【十六】

    尤然開始不太往那方面想，但是那些事情像蝴蝶效應(yīng)一樣，現(xiàn)在他不過是更確定。

    尤然像是敘述者一樣說道:方隱家里很干凈，沒有女人的生活痕跡。我們在去訪問他的時候，他聽到你有愛人時，并且是男的，有些意外，但又很鎮(zhèn)定。也許他知道你會喜歡男的，所以才會有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然后就是在與你審訊時，你聽到他的名字情緒起伏很大，你又說他有女性朋友，但不會結(jié)婚。

    方允生聽了一句都沒有反駁，隨后說道:他是一個完美情人，他對每個伴侶都很好，但也不長久。

    尤然又說:我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大概十一二歲和方隱一起住，那時的他大概二十七八，十幾歲的男孩對二十幾歲的成熟男人產(chǎn)生崇拜一點(diǎn)不奇怪，可是你卻慢慢愛上了他。

    方允生似乎很平靜，但是他沒想到這么多年的秘密被人挖出來。他笑著說:都沒錯，可是他不愛我，他總是哄我說他不會結(jié)婚，可是那些人總是來找他，說我已經(jīng)長大了，他得有自己的家庭，那我呢？他不要我了嗎？

    尤然沒想到他們會相愛，沖破禁忌與血緣的愛。

    尤然說:那你我為什么殺害唐卿。

    已經(jīng)被猜出來了，他不想藏著了，好累。

    方允生似乎在回憶，然后說道:我和唐卿大學(xué)認(rèn)識，他和方隱很像不管是長相還是身高，氣質(zhì)都很像，我發(fā)現(xiàn)他和我一樣，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感情很好他總是很紳士，他的父母也很開明，并沒有反對我們。就在前段時間，我們在公園碰到了熟人，他說唐卿是不是快要四十了，還這么年輕，問他妻子和孩子。

    說完突然眼睛好熱，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他像沒有察覺一般繼續(xù)說:唐卿說自己沒有妻子，然后又說他準(zhǔn)備快要結(jié)婚了。我不知道他在準(zhǔn)備辦理出國，和我結(jié)婚。我以為他要跟常人一樣娶妻生子，出事后我在他的郵箱里發(fā)現(xiàn)他在同別人咨詢相關(guān)事宜，他跟別人說的是我的先生，那人祝福我們，我才知道他要給我一輩子，不是像方隱那樣藏著。

    尤然沒有想到，然后說:如果讓你回到時間軸殺害唐卿之前，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接受好友的祝福。

    方允生紅著眼說:所以我要去找他，這一輩子我就讓法律制裁我的罪行。然后干干凈凈去尋他。

    尤然很好奇他一直在提四十歲這個年齡，她問:你為什么總是在意四十歲這個年齡。

    方允生回答:之前有人跟方隱說他該結(jié)婚，方隱說四十歲要是還有人跟他，他就結(jié)婚。又有人說唐卿四十了。我怕，四十歲他們就不要我了。

    尤然走的時候還和方允生說:希望你能追上唐卿。

    尤然不是有神論者，但是她有點(diǎn)理解方允生。

    這世界有很多愛，他的愛很極端。

    出去后，小劉像是終于解脫了一樣，說:尤然姐厲害呀，方允生終于招供了。

    案子結(jié)了，行刑哪天，方隱來了，遠(yuǎn)遠(yuǎn)的方允生以為唐卿來接他了，后事是方隱料理的，墓地就在唐卿旁邊。

    方允生用過量安眠藥殺害唐卿，藥效還沒發(fā)做，他們像平時一樣zuoai，唐卿還不知道這是最后一次，完事兒后比平時都累，方允生抱他洗了澡，第二天清晨天沒亮方允生把唐卿后事安排了，找到之前咨詢好的火葬，埋在了前幾天選好的墓地。

    張局找尤然去了辦公室，說:尤然你有沒有興趣一直在這里上班，工資沒有你在外面心理咨詢高，但是我希望你留下來。

    尤然沒想到張隕會讓她留在市局，她就是林老師找來幫忙的。

    尤然有點(diǎn)開心，但是面上很平靜，說:師傅，我考慮一下，我家在錦城，家里只有阿婆一個人，不知道她會不會來錦城。

    張隕一聽笑了笑說:我們西阾也很好，四季分明。

    下班的時候，楊枝問:尤然你要回家了嗎？還來不來，我好喜歡你，我喜歡漂亮的。

    尤然說:會來的。

    原野和小劉一起感嘆:同人不同命，哎，尤然姐可以放假了，咱還得繼續(xù)出警，造孽啊，愿世界和平。說完兩人撞了下肩膀就去工作了。

    出去南山就在門口等她，她很開心，跑過去撞他懷里，墊腳親了親他。

    南山問她:怎么了見著我這么開心？

    尤然剛準(zhǔn)備回他，電話響了，那邊聲音傳來:阿然，我下午就回來了。

    是阿婆回來了，尤然笑著說:阿婆，我過幾天就回來。

    阿婆以為她又要瘋，就說:不要拖拖拉拉。

    尤然無奈道:知道了。

    掛了電話，尤然跟南山說:今天張局跟我說，希望我可以留在市局工作。

    南山說: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一直住在西阾。

    尤然打破了南山的幻想，說:阿婆要是不同意來西阾，就不行。

    南山不高興了，隨后尤然又說:我會盡量讓阿婆同意的，開心點(diǎn)。

    南山嘴角掛著笑說:那阿婆要是不同意呢？

    尤然說:那就我來找你，哄好你，再哄阿婆。

    到了死生門，楚贏把南山叫走說:警方傳來消息說，咱們一個月后出發(fā)。

    南山皺眉，這么快，說:知道了，你跟底下人說，最近在西阾市里注意點(diǎn)，不要暴露。

    楚贏挑眉說:兄弟，我辦事你放心。

    南山問:過幾天沒什么大事兒吧。

    楚贏疑惑:這里的事兒那件不是大事兒，你要干嘛？

    南山往房間走，回頭說:沒事兒，我問問，我一門主不能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宏圖偉業(yè)。

    楚贏:關(guān)心？我信你個鬼。

    說完也回自己房間了，與此同時尤然跟易妍打電話說:易妍，阿婆回來了，我買了明天的機(jī)票，兩張。

    易妍一聽，激動的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請假，把之前的假都補(bǔ)上，馬上去收拾行李。

    尤然根本插不上話，易妍一個人在說:你們那里不冷吧，我多帶幾條裙子吧，我還要穿你們那里的衣服，太好看了，你跟阿婆說沒說我要過去，她高不高興，我現(xiàn)在就給我媽打電話說，準(zhǔn)備點(diǎn)特產(chǎn)給阿婆帶過去。

    尤然開口制止道:就咱兩人，行李太重了，少帶點(diǎn)東西，你每次去我房間都像倉庫。

    易妍隨口應(yīng)道:好好好，知道了。

    掛了電話，尤然繼續(xù)收拾行李，她來西阾已經(jīng)秋天了，所以都是比較厚衣服，所以也沒啥收拾的，她家里都有衣服。帶了些鞋子和化妝品之類的日用的。

    南山上來叫尤然下去吃飯，餐桌上，尤然像南懷蕭表示了感謝。

    然后說:叔叔，在您這叨擾這我久，這是我阿婆自己做的草藥，可以安神。

    南懷蕭說:哪里的話，咱這這么多房間，你隨便住，再說了你也不費(fèi)房間。

    楚贏聽了都要噴飯了，什么叫不費(fèi)房間，因?yàn)樗湍仙阶∫粋€房間嗎？

    楚贏開口提醒他南叔說:南叔，人家是女孩子，你注意措辭。

    南懷蕭這才說:尤然啊，那個叔叔呢，不是說你和南山睡一起，就是想說歡迎你來。

    楚贏佩服他南叔了，越說越亂，平時挺機(jī)靈一老頭，今天怎么了。

    是怕他未來兒媳婦以后不養(yǎng)他，慌的話都說不了了。

    南山覺得他爸說的沒錯:我爸說的沒錯，尤然不占地方。

    尤然很無語，想把話題掰回來，就說:我今天是向大家告別的，我明天要回錦城了。

    南懷蕭一聽，急眼了，兒媳婦這就要走了就說:尤然，雖然南山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吧。你看他儀表堂堂，個高，學(xué)習(xí)好，還有錢，以后死生門都是他的。

    尤然覺得南懷蕭誤會了，就說:叔叔，我好長時間沒見到我阿婆，我回去看看她，還會來的。

    南懷蕭拍拍南二的腦袋說:那就好，那就好。

    南二快要被拍傻了。

    南山受不了他爸了，一點(diǎn)都不穩(wěn)重，說:爸，我都不緊張，你們都怎么了。

    南懷蕭說:還不是為了你，三十歲了終于找了個女朋友，我不得給你爭取。

    楚贏也說:我就說你好端端的問我，過幾天有沒有什么事兒，你是想跟人家一塊回去吧。

    南山煩死了都，這女人怎么一天天這么忙。

    他是想去，可是尤然為什么不邀請他去，他見不得人，拿不出手？

    吃完飯大家都回房間了，南山一回房間就把尤然抱著往浴室走。

    直接把淋浴打開，把兩人身上都淋濕了，南山把尤然衣服全脫了，說:今天晚上聽我的好不好，你好幾天不在，我得提前預(yù)收。

    尤然全都答應(yīng)。

    又想起了什么，就說:不要把脖子給我弄出印子，我們那里熱，穿的少，阿婆會看見。

    南山隨口應(yīng)道:嗯。

    方允生，高卿，方隱名字就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