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故人
再過不到月余就要過年了,市集上臨近過年熱鬧的氣氛隱約可見,販賣的門神財神畫像也貼的到處都是。 不知會不會留在王府過年,但白靜姝還是讓紅桃去買一張慈女像。 慈女是這個時代才有的神仙,專門保佑女子平安的,過年除了買財神門神畫像外,有條件的女子還要額外買一張慈女像,白靜姝穿過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成習(xí)慣了。 二人正在小攤前挑畫像,聽得后面一陣喧嘩,白靜姝回頭看去,是一輛失控的板車沖她這邊闖了過來,所到之處雞飛狗跳的驚起了一片狼藉。 白靜姝反應(yīng)不及,一時畫面像靜止了似的,渾身猶如被人點了xue道一般愣住,只能呆看著那厚重的板車朝著自己而來。 忽然,手臂被人緊緊的攢住,白靜姝被扯的一趔趄,肩膀撞到人的胸膛上才站穩(wěn)。而下一秒,那板車就將身后挪不動的小攤撞飛出去兩米遠(yuǎn)。可以相見若是無人搭救,她這個單薄的小身板怕不是要被撞出個好歹來。 白靜姝正覺著劫后余生,余光卻瞥見救命恩人腰上掛的墜子有些眼熟,心中徒然一驚,仰起頭看去,不是趙堃是誰。 趙堃的心頭仍在劇烈的跳動。 他望向白靜姝,眸光復(fù)雜百轉(zhuǎn)。 近兩個月未見,在他刻意的忽視下,已有多日不再想起,原以為不過一時情動,時間長了就會忘了,但就在剛剛,他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 白靜姝比他記憶里更美麗,因著方才的驚險一幕,她眼中蓄了朦朧的水霧,愈發(fā)顯得風(fēng)姿楚楚惹人憐惜。 趙堃的視線來到她挽起的發(fā)髻上,三千青絲做云堆,如今已是他人婦。 心里頓時一痛。 他的手還握著白靜姝的胳膊,下意識的握緊叫白靜姝回過神。 周圍有王府的侍衛(wèi)在,若落在有心人眼里少不得要起什么風(fēng)波。 白靜姝揚眉看向身旁,一道騎在馬上的身影闖進(jìn)眼簾,驀地渾身一僵。 身邊的趙堃意識到不對,扭頭還未瞧清楚,迎面的馬首帶起一陣不好聞的氣味兒叫他目眩片刻,手中握著的纖臂就再一次遠(yuǎn)去。 眼前的景物回籠,白靜姝陷入溫暖的懷抱。 腰上被身后的人掐的死緊,她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快。 多謝子修施以援手,本王還有事在身,來日有空再聚。他聲音聽起來硬邦邦的,一點也不似平日里那般飛揚灑脫。 趙堃的視線定在元昭胥的靴子上,再不敢往上移,對他而言不過毫厘之距,實際卻是天塹之隔。 王爺客氣了 話音還未落下,元昭胥一夾馬腹揚鞭而去。 趙堃這才抬起頭看著那絕塵的背影,白靜姝堪堪只露出一側(cè)裙角,東菱紗的料子,那棉柔似紗的觸感似乎還在指尖縈繞。 在初時的慌張失措之后,白靜姝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甚至還有些快意。 她故意道:王爺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妾身還未謝過趙世子。 本王已經(jīng)謝過,怎么,沒搭上話心里不高興?元昭胥想起剛才二人執(zhí)手相看淚眼那個情形,臉色沉冷如寒霜。 白靜姝搬出氣人大法:王爺要這么想,那妾身也沒辦法。 二人坐在疾馳的馬背上,白靜姝吐出的字像冰塊似的順著風(fēng)砸到元昭胥耳朵里。 她竟連一點辯駁的想法都沒有! 這更叫元昭胥火從心起。 手繞到她身前掰著她的大腿掐腰一提,原本正坐著的人一下變成了側(cè)坐,元昭胥捏著她的下巴叫她跟自己對視,眼中醞釀著風(fēng)暴:你敢再說一遍? 白靜姝一雙秋水眸清清玲凌地望著他,忽然往他懷里一撲:我冷。 軟軟一團(tuán)腦袋鉆到胸前,元昭胥微愣,手臂下意識就扯開身后的斗篷環(huán)住了她,連原本亟欲發(fā)泄的怒火也變成了不足為俱的煙灰。待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什么,才覺得身前這小女子精怪刁鉆,輕易便能拿捏他的情緒,而他卻不能從那雙明澈的雙眼里看出他想確定的東西。 這實在不是什么好兆頭。 現(xiàn)在知道冷了?那還棄馬車不用?你瞧京中世家女子哪個像你,出門連個冪籬面紗也不戴。元昭胥一處一處的給她挑毛病,完全忘了自己從前從不在意這些東西。 未出閣的女子才要戴那些東西,妾身已經(jīng)嫁作人婦,又不是人人都像王爺,不戴又有什么關(guān)系。白靜姝從他緊緊握著的斗篷里探出一雙眼睛繼續(xù)點炮。 這話叫元昭胥既心虛又氣悶,瞥她幸災(zāi)樂禍的隱隱得瑟樣子,一側(cè)手伸進(jìn)斗篷里揉上她胸前的軟rou,滿意的看到她面色大變,這才彎起唇角:嬌嬌對本王倒是很了解,可知本王還喜在那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覓云雨么? 白靜姝嚇得面色蒼白,這狗人什么都做得出來,但這可是大冬天,搞馬背py要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