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誤會
我給蘇佑凜發(fā)消息,他一天也沒有回,打電話也是一直關機。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擔心發(fā)生什么事,第二天去了他們學校。 同學,你知道蘇佑凜是哪個課的嗎? 抱著書的女孩子上下打量我,不好意思,你是他的粉絲吧!恕不能回答,也請你理智追星。 失策,得換種問法。 這位同學,你知道蘇佑凜同學在哪嗎,系里老師急著找他。 噢,我剛剛看他在樓梯間和別人聊天。他順便指了指方向。 謝謝。 順著他指的方向希冀地踏上樓梯。 阿...凜?我被眼前的一幕止住了腳步。那個學妹拉著他的手臂,靠的極近。 蘇佑凜聽到我的聲音,只是回頭看著我,眼里有我從來沒看到過的陌生因素。 你還有臉來啊,沒想到你才是傷別人感情的渣女,嘖嘖嘖。她席卷而來的嘲笑一下子如冰水灌溉全身。 我沒明白。我漸漸有點呼吸困難,告訴自己沒事的,阿凜他一定是誤解了什么。 不承認啊。她翻出手機,舉起來給我看照片。 是那天我去觀摩走秀,發(fā)病了的時候,杉杏找到我,抱我去醫(yī)院的照片。 怎么,沒話講?學妹得意地擺弄著笑容,可憐了蘇學長被你坑蒙拐騙哦!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難道說我和他什么關系也沒有嗎? 阿凜,聽我解釋好嗎? 好,你說。沉默許久的蘇佑凜終于開口,他相信她,可她的猶豫出賣了自己。 能不能換個地方,就我們兩個人。 喲,還怕別人知道些什么啊!學長,她肯定是想著怎么騙過... 閉嘴。蘇佑凜隱忍的脾氣直逼身邊的人,他走下樓梯,牽起我的手。 學妹立刻跑下來張開手攔住他,你還想被她糊弄嗎? 讓開,我們的事和你無關。臉色冷淡到和平時判若兩人。 無關?真是很好的回答呢!學妹微微一笑,放下了攔住他們的手,很好,姜扶若,你等著身敗名裂好了。 惡意滋生,惡魔無處不在。 他的拇指手指甲已經在食指上留下了很深的印子,疼不疼?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吹著紅痕,他并沒有掙脫開。 解釋 我愣了許久,從何說起呢?是小時候和杉杏的相遇還是我的心理疾病還是... 他一點也不著急,等著我的下文。 我就是利用你,想看你出丑的樣子,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我的身體像被控制住了,違心的話脫口而出,想伸手留住他的力氣都沒有。 蘇佑凜抽出手,像被拋棄的孩子,對我的回答難以置信,姜...學姐,原來你是以這樣的想法接近我,怪不得你千方百計討好我??磥磉@些話是徹底傷害到蘇佑凜了,但即使是被她傷害,也無法做到對她狠心。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騙你。 我們...到此為止吧,過兩天我會去收拾行李的,錢我也會盡快還給你。強忍著心臟仿佛撕裂的假象,這比把他摁進海里還難受的致命感,催促他盡快逃離。 他的哽咽和失望深深刺入心底,離去的背影模糊起來,我往墻里面靠了一點,蹲下身,怕他看見我這幅不堪一擊的樣子。呼吸漸重,在我耳邊如同野獸喘息,身子發(fā)抖得厲害。 是我,帶來的,痛苦。 我就不該,存活在,有亮光的地方。 從上衣暗袋里面摸索出藥瓶,憑著點點顏色倒了兩粒,生吞了下去,卡在喉嚨里的難受鮮明地提醒著我。 算了算這兩個月發(fā)病頻率越來越高了,有時候窩囊地會想著就這樣死掉好了,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果然如此。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學妹揮了揮手,證實了我現在看不見任何形態(tài)。就你這種心理殘疾的人也配指責我?就你這種父母不要的人也配打我?她用力一腳踩在我側腰上,報當時那一巴掌的仇。 剛剛是你在控制我?我嘲弄般地笑了笑,對蘇佑凜的愧疚之情大過了此種異象的奇怪感覺。 是啊,為了讓你不再有和蘇佑凜解釋的機會,我需要趁早解決掉你哦。 她將針頭插進姜扶若的脖子血管里,里面有鎮(zhèn)靜劑,能讓人昏睡,姜扶若人脈可憐,學校方面也給她做好說辭了,她喜歡看到別人叫天天不應的無力,可見我沒有掙扎的意思,她有點躁動,怎么不掙扎啊,那你就在腌臜角落里看著蘇佑凜怎么在我裙下俯首稱臣吧。 我閉眼笑著,撐著地面站起來,你再怎么殘害我,阿凜也不會看上你。 顯然她被氣到了,用力把我推到墻上,你好好享受在那的待遇吧。 我被墻上突出的硬塊砸到了頭,用手扶了下墻壁,試著深呼吸減少疼痛感。 最后一眼渾渾噩噩,我竟然想起,還沒請川暮凈吃飯呢,白樺末也沒有給我治好病,杉杏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蘇...佑凜,他...。 學妹對暗角里指了指,向下俯視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姜扶若,你說,其他人永遠也找不到她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還可以掩蓋她的氣息。除非是魔王大人在世。 惡魔施下陣法,本來一般人是無法傳送到惡魔領域的,但她剛剛情緒異常低落,容易被cao控,再加上給這人類的藥劑有抑制她人類生命力的加成,嘻嘻,領域的魔也無法探測到她是人類。 杉杏聯系不上姜扶若,學校說她請假了,家里也沒人,他找了周圍的小動物都說沒見到她,他只能找到了蘇佑凜。 兩人約在一個地方見面,把車停在那里,讓蘇佑凜上來。 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 見面就像仇人一樣,即使兩人此前從未見過。 我聯系不到她,所以求你告訴我,你們上次見面發(fā)生什么了嗎?蘇佑凜被杉杏委屈求全的態(tài)度愧疚到了。 她說,她不喜歡我,我特別生氣就走了。 這你也相信? 可這是她親口說的。還依稀存在著沖動勁,蘇佑凜不愿相信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杉杏面色可怖,低頭遲緩在思考什么,良久才抬頭準備告訴他,你知道惡魔有種能力可以cao縱人嗎?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蘇佑凜訝異的神情仿佛能打破空氣,你難道也擁有超能力? 杉杏點點頭,jiejie沒有告訴你她有心病吧,惡魔的這種能力只能趁虛而入,說明那時候她已經發(fā)病了。 等等,你說她,有心?。刻K佑凜話語聲越來越低,瞬間手足無措起來,那她那天說的不是真心話?我還丟下她一個人走了,真想捶死自己。 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消失的點。杉杏啟動車子。 在學校C棟樓梯對面的快速通道,是我和她分開的地方。蘇佑凜第一次有這種無能為力的焦慮感,他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聊天頁面里熟悉的人都是同級生或者是親戚,劃著劃著,突然看到白樺psy的微信名,才想起來他也許能幫忙。 杉杏仔細地檢查了通道,沒有攝像頭,就在往墻面看的時候,細微的血跡和帶著灰塵的手印,染紅了蘇佑凜的眼睛,他的小寶貝受傷了。杉杏把手輕輕覆蓋在手印上,在旁邊猛地用拳頭砸墻,jiejie,等我,一絲疼痛都比不上失去她,血印就像能見證他的承諾,和姜扶若的相相輝映。他往里處的墻角找到了一只小蜘蛛,蹲下身,問了它幾個問題。 你的能力是和小動物對話? 嗯,算是饋贈吧。 此時一條語音進來,蘇佑凜摁下框框,先別追查了,到我這來。是白樺末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定位。 惡魔領域 睜眼即是黑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周圍只有隱隱的叫賣聲。 有...人嗎? 喲,小姑娘,新來的吧。 冒昧問一下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惡魔領域,過去是魔王掌管的,可現在魔王失蹤,各處勢力自立為王。我們這些底流半人魔呢則是以販賣為主,不像那些惡魔開始游離人間尋找合適的資源。 他咂吧咂吧嘴巴,說了那么久,都沒見這姑娘動一下,看著眼睛不咕遛動一下,不會是瞎子吧。 你這剛來,你往前直走右拐到招待所,那里會有魔幫你安排生活。 好,謝謝老伯。 我扶著墻,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還沒消化夠這里的信息,不過,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小姑娘,你旁邊有根棍子。 我虛晃著摸索了一番,眼睛看不見可真難搞,都是虛無。一步步摸到實物,拄著棍子小心地往前貼著墻走。 走了好一段,才聽不到市集聲,棍子敲擊著地面的聲音逐漸清脆。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惡魔。 喲吼,哪來的小瞎子?敢撞本姑娘。緊接著從旁邊飛起一塊石頭打在我身上,她又施了咒語將我的拐杖丟掉。 我強忍鎮(zhèn)定,不行,不能和他們硬碰硬。 這位jiejie,我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請見諒。 新來的?那就是沒有錢咯,那就做魔奴抵債吧。她拍了拍身上若有似無的灰塵,傲嬌地一眼也未施舍,她身后的奴婢拷住我,強拉硬拽把我?guī)ё摺?/br> 魔奴,是這一陣子重新盛行的娛樂項目,魔的那方面需求都特別重,形成了有權的人都一致通過的魔奴需求。 我一踏入門口,各種嬌吟貫穿我的耳邊,啊...不要...救我...嗯...放開我...其中不少摻雜著痛苦的叫聲。 我不由自主握緊拳頭,想著如何離開這的計策,如何拯救她們。 鴉隱感覺到了他主人身上的味道,可又不濃郁,奇怪,主人現在不在領域,為什么會有主人的氣味。他嘎嘎兩聲思不得前因后果來,給主人傳音一份,迅速離開。 湊著微弱氣息飛去,停在了屋檐上,嗯?怎么是個人類?雖說既被掩蓋了氣息,又被削弱了人類生命力,但俺嘎嘎可是上古法器。 他就那么盯著這個人類看,發(fā)現她是個瞎子,她手里緊緊攥著玻璃碎片,提防著身邊一切動靜。 因為他們見我是瞎子,防備心減弱了許多,我趁他們不注意,跳窗逃走,身上難免被磕碰到了,我懷疑惡魔也會憑著血的氣味追蹤人,便將泥巴糊在了身上。 她在這!哪能想也很快被找到。 鴉隱搖身一變,一個孩子模樣的魔便落地了,他輕輕揮了衣袖,來者便倒地失去神志。 是誰?我聽到聲響,不由得更加敏感。 jiejie不怕,我是好魔。他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摸摸他的腦袋。 原來是個孩子,警惕心一下子放了大半。 你知道招待所怎么走嗎? 招待所?鴉隱疑惑,轉眼便想明白了,惡魔領域的底層魔以謊言為生,來賺取自己的利益。 jiejie跟我來吧!鴉隱拉住我的手,朝外面走去。 他把她帶到了魔王大人藏身的地方,帶進門的時候,忘了自己一直都是從特殊魔陣傳送進來的。 怎么了,小朋友? 叫我嘎嘎就好。鴉隱正在檢索所有資料,找能解開機關的辦法。 看不到東西實屬讓人害怕,我朝邊上摸去,就那一瞬間,傳出了就好像用魔法打開了城堡的美妙聲響,鴉隱停止檢索,驚呆了,這這這,不會是主人特意給這個人做的特殊待遇吧。 嘎嘎嘎,聰明的鴉隱瞬間想通了呢,她肯定是未來女主人。 嘎嘎...需要我做什么嗎?對這魔的熟絡十分害怕,陌生的環(huán)境并沒有緩解我的情緒。 不用,你先休息,等主人來了我再叫你。 我揉了揉額頭,側面腦袋明顯還隱隱作疼,肋骨一旦吸氣就會膈應,想著這個地方應該比外面安全,手里的玻璃才慢慢松開點。 你旁邊就是床。嘎嘎好意提醒,想讓女主人睡得舒服些。 不用了,我怕弄臟你的床。我背靠在墻上,側著頭,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叵氲揭幌盗邪l(fā)生的事,無邊的恐懼侵襲著我,魔?那是不是還有神,意識到自己微薄弱小的力量,無能為力的痛苦。熟悉的櫻花香縈繞在周圍,貌似他身上也是這個味道,它猶如安眠香讓人放...松。 鴉隱看著虛則入睡實則昏厥的女人靜默了,主人目前還沒有任何回音,一般他這種時候都在給人類做手術,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鴉隱無奈施了一個咒語先保佑她不被魔氣更大范圍侵害,她身體現在生命力那么弱,還有傷沒處理,魔氣入體,他的能力范圍有限,只得期盼主人快點看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