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 尤蜜臉頰緋紅,惱怒地瞪他一眼,又被陳亦杭反手扣進(jìn)懷里,他長指穿過她的發(fā),尤蜜,你什么時候能知道我的真心? 尤蜜抬頭,想看他的神情,被他摁回去,他說她,又亂動。 尤蜜面對陳亦杭那種不自覺的撒嬌語調(diào)又上來了,我渴 陳亦杭去碰桌上自己的水杯,里面剩了點,他摁下座機(jī),給我加點水。 姚秘書拿著水壺進(jìn)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瞪圓了杏眼。 此時的尤警官略帶薄汗,臉上紅潮未褪,長發(fā)凌亂地坐在陳總的腿上,他攬著她的腰,不讓她脫力滑下去。 只要不聾不瞎,都知道兩人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這是什么情況?尤警官居然和總裁?還在辦公室里?天吶,這是什么情節(jié)? 尤蜜簡直沒臉見姚秘書,偏頭把臉埋在陳亦杭的肩膀上,丟臉啊。 休息了一會兒,尤蜜要回所里做事,陳亦杭這里親親那里摸摸她好一會兒,解了渴才放她走,還讓她跟小學(xué)生似的做個保證: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要總是住宿舍,只要不加班就回家。 尤蜜拿他的水杯又補(bǔ)了幾口水,我不保證。 真不保證?陳亦杭揩去她唇上殘留的水珠,不保證別怪我下次再弄點什么事。 你!尤蜜覺得這人討厭死了,又覺得他不像說笑,只能答應(yīng),只要不加班就回家。 尤蜜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陳蘭終于看見了陳小開,養(yǎng)眼啊真養(yǎng)眼,他和她打招呼,還彬彬有禮地感謝她照顧尤蜜。 帥哥果然是第一生產(chǎn)力!陳蘭心頓時暖洋洋的,覺得這一趟沒白來。 坐電梯去地下停車場,陳蘭把車鑰匙給尤蜜,來的時候是我開的。言外之意,一人一趟,回去讓尤蜜開。 尤蜜剛剛妖精打架完,現(xiàn)在有點累,哪里還能開車?許諾夜宵街的麻辣小龍蝦啊重慶火鍋啊等等一連串好吃的東西她后,陳蘭才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尤蜜坐上副駕,陳蘭此刻靠著黑洞那么大的腦洞推理出來龍去脈,我和你在維紀(jì)客區(qū)等了陳小開兩個小時,又在總裁辦公室外坐了一個小時,你們居然在里面啪啪啪嗎? 尤蜜搖頭搖成撥浪鼓,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她解釋,案情有點復(fù)雜,我和他在探討。 哈哈。陳蘭一臉鬼才信的表情,騙我一條單身狗來吃狗糧,你除了欠我頓飯,還欠我一個人情。 尤蜜還陳蘭的人情來的很快。 南市警廳工會舉辦的職工健身羽毛球比賽,女子雙打,陳蘭和尤蜜組隊。 這次規(guī)格頗高,警廳工會統(tǒng)一發(fā)放球拍和羽毛球,還有參賽服裝,在工會辦公室申請訓(xùn)練場地。 尤蜜去工會倉庫領(lǐng)球拍的時候,居然迎面碰上了趙聿,他也來領(lǐng)球拍。 工會的倉庫管理員說去調(diào)羽毛球,讓二人先找找球拍,此時只剩下兩個人。 尤蜜和趙聿之間氣氛一陣安靜,相對無言。 尤蜜沒話找話,上次土炸藥那位,還在審嗎? 趙聿點頭,還在審問。這人制售了不少炸藥,而且去向不明,性質(zhì)很嚴(yán)重。 尤蜜在羽毛球的貨架翻找,逼仄的倉庫里只有一小格方窗,透進(jìn)明亮的陽光,翻動時揚起的灰塵間,她的側(cè)臉姣好,沐浴在日光里,睫毛微動,紅潤的嘴唇因吃力而輕咬。 趙聿很難不欣賞這么美麗的一刻,心頭悵然若失,有點錯失了什么寶物的遺憾。 正當(dāng)尤蜜伸手往上摸到裝著比賽用球拍的紙箱子,這時察覺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兩人伸出的手臂平行,他微微用力,幫她提下了箱子。 尤蜜感知到趙聿的氣息,眼睫半垂,在拿下箱子后微微偏開他,不站在他身前,即使她不想承認(rèn),但心跳的確加速了,臉上有點燙。 趙聿打開箱子,回憶起往昔,尤蜜,你還記得學(xué)校拔河那次嗎? 尤蜜望向箱子里,里面東西亂七八糟,她的心也是亂七八糟。 半蹲的趙聿抬眼望向尤蜜,你那時拔河還摔了一跤,右膝蓋那腫了一塊,小腿還有擦傷,連醫(yī)務(wù)室都沒去,就和我一起送繩子回倉庫。 奇怪了,這箱子里的東西怎么該死的這么亂,尤蜜心想。 是啊是啊,她拔河擦傷了,還強(qiáng)忍著疼和他送繩子,少女心事難開口,即使鼓足勇氣要開口也不過換來他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和他出國的消息。 他那時說我很高興。,高興什么?高興她喜歡他,還是高興他要出國了?說話能不能詳盡點,不要讓人做理解? 此時尤蜜恨恨地想:趙聿,大學(xué)我給過你機(jī)會,風(fēng)箏線遞到你手上,你放飛了就沒了。她如今名花有主了。 尤蜜糊弄過去,那是比賽前就分配好的,送繩子又不難。 趙聿的語氣里帶了點淡淡的遺憾感傷,那時年輕,很珍惜出國的機(jī)會。想在回想,覺得好像丟了點什么。他突然問她,尤蜜,你說,我還能找得回來嗎? 尤蜜望向趙聿,這人曾經(jīng)是他的指路明燈、是她的心上皎月,點亮她大學(xué)里魂牽夢繞的無數(shù)個夜,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轉(zhuǎn)身推開倉庫門走了。 陳蘭對尤蜜去了倉庫半晌居然沒拿回球拍和羽毛球的事,很是憤慨。 尤蜜趴在桌上很苦悶,直言她再也不去倉庫了,哪個倉庫都拉進(jìn)黑名單。 她好討厭倉庫呀。 下班時間,陳亦杭開車來接她,尤蜜被剛剛趙聿那番話弄得有點郁悶,迫切地想看到他,好似陳亦杭是她的定海神針,只要看見他就能平靜安樂,無怨無求。 陳亦杭還不知道自己當(dāng)了尤蜜的定海神針。 不過,南市下班高峰期是白說的嗎?這邊定海神針堵在路上,那邊尤蜜站在警所前等陳亦杭,卻撞見趙聿,他近來任務(wù)繁重,天天加班,出所要去買晚餐,陪她站了一會兒。 尤蜜極度不自在,沒話找話問他晚餐吃什么。 趙聿直言還沒想好,問尤蜜附近有沒什么好吃的。 尤蜜原想推薦他去買鮮蝦云吞,又怕他一個大男人吃不飽,推薦了附近一家所里常去的快餐店。 兩人說著話呢,陳亦杭到了。 陳亦杭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尤蜜和一個男同事站在路邊相談甚歡,他下車給她開車門。 尤蜜一見陳亦杭來了,莫名慌張起來,覺得自己好像被抓jian的當(dāng)事人,可是心緒一平,明明她沒做什么事,怎么會有這種心理? 她互相介紹兩人,對陳亦杭,亦杭,這是我警察學(xué)院的師兄趙聿,他現(xiàn)在借調(diào)來所里負(fù)責(zé)刑偵工作。 對趙聿,師兄,這是我老公陳亦杭。 陳亦杭狹長的鳳眼落在趙聿的胸牌上,薄唇微掀,笑得意味深長,趙聿,你好。 趙聿看見目標(biāo)人物出現(xiàn),自然親切友好,尤蜜的老公,你好。 兩個男人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xì),只有尤蜜不知道,兩人說著無關(guān)緊要的場面話,還約了有空一起打球喝酒。 尤蜜上車后,整個人還是心思重重的樣子,這讓開車的陳亦杭注意到了,怎么了? 他的問話把她拉回現(xiàn)實,尤蜜不好在火眼金睛的某人前太過感傷,她輕輕搖頭,沒什么。 陳亦杭此時還不知道尤蜜曾經(jīng)暗戀趙聿那段,注意力回了路面,嗯了一聲,心里卻暗暗記下了這件事。誰說一件小事,日后不會釀成一場臺風(fēng)呢? 尤蜜沒有做飯的欲望,當(dāng)陳亦杭問她是回家里做飯還是在外面吃,她選了在外面吃。 陳亦杭轉(zhuǎn)方向盤,去兩人常去的餐廳。 等兩人吃完晚餐,回到家,已是夜里九點。 住宅的一樓大廳等著一個人,見兩人回來,起身迎上來。 這人尤蜜認(rèn)識,是陳亦杭的表哥魯侯。 陳亦杭的mama殷佳怡在杭州有個親meimei殷佳心,她的兒子魯侯不止一次來找過陳亦杭,次次他都不在家,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 陳亦杭和魯侯一回家就進(jìn)了書房,尤蜜對緊閉的書房門嘆了口氣,去廚房燒水泡茶待客。 沸騰的熱水注進(jìn)茶杯,細(xì)長的茶葉旋動,伴著清淡茶香的水汽浮上來 尤蜜端著托盤走到書房門口,剛想敲門,里面?zhèn)鞒鲷敽畹穆曇?,很是激動,亦杭,我媽這要求不過分吧?她都問你好多次墓地在哪了,她想拜祭一下自己死去的jiejie不過分吧? 陳亦杭話音冷淡,抱歉,無可奉告。 簡單的一句話氣得魯侯跳腳,你真夠鐵石心腸,六親不認(rèn),你這樣,你媽死了都不得安寧。 這話聽得尤蜜心都揪在了一起,怎么能這么說話? 當(dāng)尤蜜作為一個旁觀者不舒服的時候,陳亦杭依舊平靜,反問魯侯,我媽活著的時候,大姨嫌棄我媽做小三丟人,明前背后罵了多少次?我媽死的時候,你媽又仗著是我媽的meimei,跟陳維紀(jì)要錢?反復(fù)橫跳,拿死人作搖錢樹,你們拿陳維紀(jì)錢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拿的是靠當(dāng)小三的meimei才得來的錢? 陳亦杭一番話說得魯侯無話可說。 打開書房的門,一臉挫敗的他正對上端著托盤的尤蜜,察覺到她可能偷聽了不少,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原想讓這個表弟媳幫忙勸勸陳亦杭,可是欲言又止,索性頭也不回地離開。 尤蜜心想,兩家因為前程往事心有芥蒂,但逝者已逝,死去婆婆的meimei要拜祭無可厚非,把墓地告訴魯侯也沒什么吧?不過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尤蜜不作摻和,等陳亦杭想通了自然會跟她提起,屆時她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