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他選
別無他選
原本霍星流是想著送走了裴家的小郎君,就把他的小狐貍放出來。這兩日她吃了不少苦頭,方才的緘默乖巧也是最合他心意的答案。 可是 那裴少游忽然改了主意,死活不肯收回自己的手串,只叫他留著,哪一日再還給小貍姑娘,說是叫她做護身符。 為了感念這一片好心,霍星流又多罰了梁鳶兩個時辰,直到入夜才把她放下來。 當時解下繩子,一雙細白的腕已經(jīng)被勒出深深紅痕。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深深淺淺的曖昧吻痕。大腿間的白濁早已干了,洗得時候被打濕就變得格外滑潤,反復搓了好幾遍才弄干凈,梁鳶羞得恨不能溺死自己 但也只是想想,她像只雨天被打濕弄臟的小動物,被好心人撿回去之后細心地清理,動作又溫柔又仔細,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每次都很享受。也是因為這樣,有時候做得太激烈,難免會心存怨恨,可事后被揉一揉摸一摸,便不想計較了。 之后大吃了一頓,嚼rou的時候眼皮子就有些睜不開,還是吃了整整兩碟子rou,最后扶著滾圓的肚子就仰頭大睡?;粜橇鞑淮蟾宜?,看了半宿公文,結(jié)果被鼾聲吵得哭笑不得,到底將門閂好,同她一并躺下休息。 翌日他睜眼,腰上架著一雙腿,被子全被嚯嚯走了,床上打橫躺著個物種不明的球狀物體。 女人都是這樣子的嗎? 霍星流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不,一定只有他的小狐貍才這么可愛。 他過去把那一大團抱起,摸索到她的小腦袋,用胳膊托住了。 霍星流。 動作微微一僵。 聽她語氣不大好,滿心歡喜難免涼了大半,怎么了。 霍星流 又是一聲,要比上一遍輕許多,霍星流也是這才聽出來是她在夢囈,心中頓時感慨良多。自己竟會為一個姑娘牽腸掛肚,被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喜怒哀樂。明明他一輩子都不想成家的,可他實在太喜歡她了,只要可以擁有她,什么法子都可以。 霍星流 像是感覺到了體溫,梁鳶主動從溫暖的衾被中鉆出來,竟一伸臂,用從沒有過的嬌軟姿態(tài)抱過了去。 并不是她沒有這樣過,可和從前的虛與委蛇不同,睡夢之中的人不會撒謊。 霍星流之所以對梁鳶那般包容,也正是因為想明白了她的遲鈍和口是心非,知道她并非如自己所說那般冷漠無情。 嘖,果然強扭的瓜也挺甜。 他還想著,手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她綢子般的長發(fā),昨夜細細洗過,打了兩遍胰子,又梳過花油,現(xiàn)在還飄著淡淡桂花香。 結(jié)果懷里的人醒了,「噌」地掙脫了他的雙臂,動作飛快地攏起被子一直后退,最后瑟縮在最角落。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充滿了戒備,你干嘛?! 習慣了。 霍星流聳聳肩,是你自己撲過來的。 梁鳶繃著臉,不再理他,默默抓了衣服穿。她實在心里亂,昨天因為羞辱刺激而來的幾分喜歡早退卻了,這會子她見了他就很煩。 咕嚕咕嚕 肚子很不是時候的發(fā)出了聲響,果然昨天太累,還是吃少了。她還記得桌上有一道脆皮乳鴿,可惜擺得遠,又實在困也累,只吃了一只腿就沒再動過。 現(xiàn)在想想,真可惜。 起來吧。過一會子把藥喝了,帶你出去下館子。霍星流也很快穿好衣裳,去外面拿早備好的睡,招呼她來洗漱。 我不要喝藥。洗過臉,梁鳶憋出這樣一句。 那藥實在是太難喝了。若不是這每天一份,雷打不動的苦湯,說不定她會再呆些時候再跑。 不行。這是調(diào)養(yǎng)你身體的,必須喝足一個月?;粜橇鳑]給任何余地,這兩日的要格外苦些,因為你之前少喝了兩回,只能加倍找補回來。 這真的不是報復嗎! 乖了。大夫說你體虛宮寒,須得內(nèi)服外用,在飲食用藥上多多精益,調(diào)養(yǎng)個一兩年才會好。你難道想每次來月事都疼? 梁鳶一時僵住了,紅著臉看向他,好一會兒才小聲說:你、你怎么說這些大男人羞也不羞。 這有什么?女子到了一定年紀不就會有癸水,你們生來就有的事,再正常不過,有什么好覺得羞。他大喇喇坐在繡凳上,弓著腰,伸手去拉她,當然了,這藥的副作用是避子,對你我也有好處。你要真的想給我生,那我立刻就讓醫(yī)者去換貼不苦的。 梁鳶連忙搖頭 ,不用你麻煩,我喝就是了。 好在霍星流果然說話算話,昨日的事情一過,他便既往不咎了,雖然藥湯苦得厲害,但有琥珀糖和甜棗兒,不至于太煎熬。 走罷。我知道前兩日有家風評不錯的館子重新開張,原就說好了要去捧場。說話間,霍星流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是一身利落素色大襟,只護領處繡了一株君子蘭,愈發(fā)顯得清舉爽朗。 梁鳶卻沒動,只是狐疑地看著他,你以后都不會關(guān)我了嗎? 霍星流只是笑,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呢,尋常百姓出入城邑,需要一樣東西,叫路引。須得有這樣東西,在出入城門時交給守城的官兵,方可放行。 梁鳶驚訝地瞪大的了眼睛,旋即意識到自己籌謀大半個月的逃跑計劃竟如此倉促愚蠢,臉又燒紅許多。 他繼續(xù)道,那日我醒來發(fā)覺你不見,第一時間就下令禁嚴各個城門。若你藏在城中,我就掘地三尺,若你想逃出丹陽,我照樣可以抓到蹤跡。我看了前夜的出城記錄,并無遺漏,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裴家的小少爺要北上訪親,一行人浩浩蕩蕩,又是城中望族,并未細查便放行了。再在城門附近的酒館茶樓一問,有不少人都看見你這美麗少女堂而皇之上了他的馬車。再算算馬車腳程,一夜至多三十五十里。加上你這張臉太美麗,頸上又有傷,想找你實在太簡單了。如果我說得這樣明白,你還不能意識到自己實際上插翅難飛的話,死也是活該。 霍星流一直保持從容不迫的微笑,用帶著兩分危險氣息的語調(diào)說,除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