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分手
暑假開始,學生們大包小包地拖著往機場和車站奔。送走小徐后,宿舍只剩下陳心一個人。她猶豫著不愿走,心里清楚,逃避再久總還是要去面對未解決的問題。 一整個六月,她和褚元,只在她決定向?qū)W校放棄交換機會時,匆匆見過兩面。兩次都在公共場合,褚元理虧、陳心固執(zhí),到最后說得都是些干巴巴的廢話可以見得,他們大約不是那種能撕破臉吵架,又重歸于好的情侶。 陳心在鋪著軟席的床上走神,她還在糾結(jié)怎么叫褚元抽空出來談?wù)劧际浅赡耆朔忠埠谩⒑鸵擦T,總要有個結(jié)論突然,手機震動起來,她打開一看,大約是小徐通風報信,褚元此刻已經(jīng)等在她宿舍樓下。 他穿著白t、黑色牛仔褲配球鞋,像剛睡醒似的一臉頹喪,下巴上還冒著點青色胡茬,在太陽底下曬得鼻尖都掛著薄汗。陳心在心里嘲笑他,老黃瓜刷綠漆,卻不得不承認這裝扮十足的青澀落魄,卻未折損他的俊美,扮可憐是綽綽有余。 陳心走到跟前,瞧見他手里還拎著塑料袋,兜著半個西瓜,兩個人面對面一時無言。 放假兩天,整棟樓里空得差不多了,宿管阿姨對男生進門也是睜只眼閉只眼,任褚元厚著臉皮跟在陳心后面進了宿舍。 陳心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樂得他送上門來,省了自己費工夫約他出去談。 褚元進門后,悶頭在她桌上找出勺子,去洗手池邊洗了洗,插到西瓜里端給她。陳心索性趴在桌前一邊吃西瓜,一邊等他開口。 這么久不找我。他語氣落寞。 陳心眼也不抬,一勺一勺舀著西瓜瓤吃,等他下文。 褚元努力組織語言,廢了半天勁,只憋出一句問話:你是不想要我了嗎?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倒像怕被回應(yīng)似的。 陳心手上動作一頓,扯了扯嘴角:反正你是要出國的, K姐都和我說了。 褚元不知道K姐為什么聯(lián)絡(luò)陳心,他也不太在意,他只在意眼前這個人。他坐到陳心身邊去:你問別人,為什么不來問我? 陳心看著他,覺得難過,他現(xiàn)在說這種誅心的話,當初隱瞞自己的不正是他嗎? 我問你什么?問你為什么擅作主張?問你為什么cao控我的人生?問你賣身三五年給那個二流研究所,來換我個交換學習的機會值不值得?她的眼淚落下來,褚元,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你插手安排給我貼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褚元被她的眼淚燒灼得心都蜷成一團,他摟住她,低頭去吻她的淚水,含著苦澀顫聲反問:你是這樣看我? 陳心的聲音哽咽,她顧不上桌子上圓圓蠢蠢的半個西瓜,騰出雙手推褚元:你怎么能就這樣理直氣壯地你怎么就能這樣毫不過問我的意愿,隨心左右我的人生? J大當然是很好的學校,所以我一定求之不得感恩戴德,對嗎? 褚元一面費力去擁抱她,一面紅著眼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陳心滿心的委屈終于決堤,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砸在褚元懷中,她咬牙強忍著情緒道:這不是我的人生嗎?我難道是你手里的泥人嗎?你為什么安排我的人生,卻不來問問我?為什么? 褚元被她哭得心碎,視線被水汽模糊成一片:不要哭,心心,不要哭你怎么罰我都好,都是我的錯。他說完溫柔地吻陳心的嘴,那里柔軟嬌嫩,有淚水的咸澀又有西瓜汁水的甜膩。 這個吻十二萬分動情,陳心不再試圖推開褚元,兩個人緊緊相擁著,呼吸交纏。只是陳心依舊止不住地掉眼淚,她趁褚元平復呼吸的時刻,說出了心底醞釀已久的話:我們分手吧。 褚元啞了聲音,呆呆地發(fā)問:你說什么?他問完就開始后悔,陳心不過是沖動之語,他該裝作沒聽見的。 我說,陳心抬高了一點音量,出口卻變成顫抖:我說我們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褚元恍若未聞,固執(zhí)地吻她,不知何時把她睡衣都撩到半腰,微涼的指尖撥開她內(nèi)褲,挑弄著她的花珠。 陳心忍著情動的喘息,冷聲拿話刺他:做也沒用,做完還是要分手!她話音剛落,肩膀上突然感受到一點溫熱的濕意,她抬眼看褚元的臉,才發(fā)覺他在落淚。 他哭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是眼圈通紅,淚水洶涌不止。他一面哭得像是受盡委屈,一面還挺著guntang堅硬的巨根,討好似的往陳心yin水泛濫的私處輕撞。 陳心硬下心腸,不看他落淚的臉,索性脫了衣服,扭過身去趴在桌邊讓他后入。 褚元心中難過到極點,身下的動作卻愈發(fā)溫柔,他只恨自己不會更多獻媚的招數(shù)。他忍著rou根欲求不滿的脹痛,一面在蜜道里抽插一面用手伺候前面的花珠。他伏下身沙啞著嗓子低聲哀求:不分手,好嗎? 陳心被他擺弄得兩眼發(fā)黑雙腿發(fā)軟,卻咬定不松口:不,不做完就分手 guntang的淚珠落雨一般,滴在陳心光潔的脊背上,褚元到此刻才后知后覺,這些莫名其妙的淚水,原來是自己在哭。他直起身,高昂著頭望著頂燈,長舒一口氣,試圖抑制淚水,呼吸之間,喉結(jié)都跟著微微顫抖。他一面挺腰,一下比一下更深地往陳心內(nèi)里入,一面咬牙壓住哭腔,再次求她:我不想分手,好嗎? 陳心顫抖著,飛上潦草倉促又強力得不可抵抗的高潮,依舊咬緊牙關(guān),沒有半分服軟的意思。荒唐許久,她已經(jīng)腿軟到徹底站不住,手腳并用地爬上窄小的單人床休息。褚元跟著上去,把長手長腳的身軀盡量縮起,將陳心摟在懷中。他的欲望還未紓解,硬戳戳地挺在陳心腿間,但他仿佛沒有知覺似的,只是摟著陳心沉默到底,逃避分手兩個字。陳心筋疲力盡,很快昏睡過去,半夢半醒間,感到褚元在埋在她頸窩里輕喘,大約是在自瀆。 兩個人下午進門,第二天中午才磨磨蹭蹭出門離開眼見褚元幫陳心拖著行李箱,一邊的宿管阿姨只當他早上才來的。 只是這樣酣暢的性事,也并沒有挽救回陳心的心,如果她有心的話。 褚元將她送進高鐵站后,獨自回到公寓去。工作室的交接工作已經(jīng)基本完成,接下來就交給陳超以合伙人的身份全權(quán)代理陳心放棄了J大的交換生,他卻依舊要履行對J大的承諾,最遲8月底,他就要飛往英國,去J大與當?shù)卣块T合作的一家研究所入職。 從此便是隔山隔海,分手,或許本就是眼下,他和陳心最好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