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汁 / Chapter 27

    浪涌后的平靜，海面粼粼。

    張?jiān)较矚g把程梔完全收攏在懷里，不留一絲空隙，感受兩人呼吸頻率的一致。私心里，還是想她完全依賴自己。更深層一點(diǎn)，因?yàn)槟芰Φ牟黄降?、所生活學(xué)習(xí)的環(huán)境的差異。

    但又不是個富于糾結(jié)的人。譬如現(xiàn)在，見了面那些焦慮不安便全甩到云外，眼里只容得下這個小房間、這張小床。還有床上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貪戀手下光滑裸背，雙腿夾住程梔的腰，平息高潮后的余波。

    梔梔，剛才那樣，你是不是很喜歡？

    和程蕓打電話的時候，張?jiān)矫黠@感覺到程梔的緊張，xuerou吮吸得他寸步難行。

    程梔抬眼，你故意的。

    張?jiān)綇澊剑粑玫盟i側(cè)發(fā)癢。

    聲音也低：你剛才夾得我好緊。

    程梔臉發(fā)燙。

    睡衣弄臟了，只能穿著T恤睡。睡前張?jiān)奖е虠d去洗了個澡，今天干柴烈火做了太多次，洗澡的時候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張?jiān)竭€洗了程梔的睡衣晾在窗臺。

    留一盞過道燈，光線昏黃。程梔睡意朦朧，察覺到床微陷下去，自動滾進(jìn)張?jiān)綉牙铩?/br>
    要睡了？張?jiān)捷p撫她后背。

    程梔睡意來襲不想說話，只點(diǎn)頭，臉在他胸前蹭了蹭，深嗅他的氣息。

    張?jiān)捷p聲道：晚安。

    親親她。

    愛是無盡頭的海，哪怕此刻靈rou緊貼也仍舊貪婪想要更多。

    想用骨骼鎖住她骨骼，骨與骨相嵌相鎖。

    他像兩人初夜那晚，無處宣揚(yáng)內(nèi)心愛意，于是將她全身舔舐。

    *

    累狠了。

    感受到手機(jī)的震動，被窩里探出一只手，關(guān)掉。

    程梔翻了個身，摟住張?jiān)降难?。往常她起得早，知道張?jiān)綈鬯瘧杏X，不會在起床時吵醒他。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故意將右腿攀上他腰際，八爪魚般抱緊。

    張?jiān)健?/br>
    張?jiān)健?/br>
    唔。張?jiān)嚼У帽牪婚_眼，動作倒是下意識地回抱她。

    起床了。

    要跑步嗎？張?jiān)胶貑枴?/br>
    不跑，累。

    那帶你去吃早餐？想吃什么？

    還早。晚點(diǎn)再吃。程梔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

    張?jiān)奖犙?，目光有些遲鈍，呆呆的。

    程梔半支起身子，雙手捋起他劉海，晨光還未顯現(xiàn)，窗外霧蒙蒙的，室內(nèi)也昏暗。

    模糊的光影里，張?jiān)絽s還是很好看。

    程梔親他，醒了嗎？

    嗯。手探進(jìn)她衣服里摩挲她腰側(cè)軟rou。

    程梔說：我還想再睡一下。

    好。

    張?jiān)讲幻靼壮虠d突然的惡作劇自己被鬧鐘吵醒便也不想讓張?jiān)剿?。她難得如此幼稚。

    被鬧醒的人一點(diǎn)怨言都沒有，程梔得寸進(jìn)尺，我要在你身上睡。

    行。

    張?jiān)剿齑饝?yīng)。他的睡意徹底跑光，胸前壓了個腦袋，呼吸有點(diǎn)負(fù)擔(dān)。

    可也是甜蜜的。

    只是太過親密，便會引發(fā)一些身體反應(yīng)。

    程梔闔眼醞釀了幾分鐘，沒能睡著，懲罰意味地咬了他一口，剛好在胸口，牙齒輕輕磨了磨略硬的胸肌。

    不睡了？張?jiān)脚呐乃ü桑|感柔彈。

    你這樣我怎么睡。

    下身被一個晨起精力活潑的東西硌著。凹凸完美，只要再動一動就能嵌合。

    那就不睡了。

    張?jiān)酵兄钠ü煞怼?/br>
    開了空調(diào)，脫她衣服也不擔(dān)心會著涼。

    從拂曉到天光大亮的這段時間里，兩人就在床上消磨了光陰。

    張?jiān)經(jīng)Q定帶程梔去鐘樓吃她喜歡的rou粽。

    洗澡前，程梔從箱子里翻出兩人同款的那件紅色衛(wèi)衣。張?jiān)娇匆姡瑔査航裉齑┻@件？

    程梔點(diǎn)頭。

    張?jiān)綌Q眉，我回去一趟。

    去干嘛？

    拿衣服。

    他想穿情侶裝。

    快速跑回去，家里人大多還沒起，只有奶奶和爺爺在院子里逗狗?？匆娝?，兩位老人家嚇一跳，大黃狗也激動地汪汪叫。

    爺爺拍拍大黃狗的腦袋，喲，昨晚去哪了？

    記著程梔的教導(dǎo)，張?jiān)秸f：在朋友家玩。

    奶奶說：沒喝酒吧？

    沒呢。

    張?jiān)绞掷锪嘀虠d從瓏城帶回來的年糕和糕點(diǎn)，交給奶奶。

    誰拿來的??？

    朋友。雖然很想說是女朋友，但張?jiān)讲幌氤虠d受到一些世俗的議論，哪怕是背后議論也不行。

    你怎么就拿東西啊，也不把人帶回家里吃頓飯！爺爺責(zé)怪他不懂禮數(shù)。

    他嘟囔：早晚要來。

    上樓收拾了幾件衣服，裝進(jìn)背包里。

    張?jiān)胶蜖敔斈棠陶f自己來了朋友，懶得跑來跑去，在朋友家住幾天。

    好不容易瞞過兩個老人家，回到酒店，程梔已經(jīng)洗好澡，趴在床上回宋小園的消息。

    宋小園從薛嘉木那里聽說程梔去泉州了，話題逐漸變得沒有下限。

    聊了幾句，門被敲響。這回程梔學(xué)乖，問是誰。聽見張?jiān)降穆曇舨砰_門，換來他獎勵的親吻。

    換了衣服。

    人帥是不是穿什么都好看。張?jiān)缴炱绞?，將自己展示給程梔看。對于外貌他一直很自信。

    程梔忍笑，嗯，真帥?？斐鲩T啦。

    手交給他，牽著出門。

    穿一樣的衣服走在街上，張?jiān)絻?nèi)心膨脹起激動的情緒，走路也挺胸抬頭的。

    一整天都是如此。程梔看破不說破。

    張?jiān)綆淞巳荼容^有代表性的幾條街，晚餐吃一家特色排檔。

    說它特色，是因?yàn)榈昀锊还赓u燒烤，還有調(diào)酒臺和歌臺。和瓏城那種充滿煙火氣的嘈雜排檔不一樣，這里的排檔完全就是年輕人過笙簫夜生活的地方。

    更讓程梔意外的是，店里老板還是張?jiān)桨l(fā)小。見到張?jiān)綆Я伺⒆觼?，有些驚訝。早聽說張?jiān)秸剳賽?，但從未見過真容。

    容貌太普通了。

    從前玩在一起，張?jiān)阶非笳呤亲疃嗟?。大家總猜張?jiān)綍瓷夏姆N女孩子。今天見到程梔，不符合他們從前任何一種預(yù)想。

    外表很普通，卻有一股特別的氣質(zhì)。

    說不上來，不像他們這里生長的人。

    坐在木頭長廊旁，僑鄉(xiāng)風(fēng)情一覽眼底。

    老板親自上菜，附贈兩杯特調(diào)。

    酒是我調(diào)的，請你們喝。

    張?jiān)揭膊豢蜌?，謝了。

    老板回到室內(nèi)，仍舊忍不住向外看，那個一貫張揚(yáng)跋扈冷漠拒絕女生表白的張?jiān)酱丝陶诩?xì)心給女朋友剝蝦。

    他偷偷拍下來，發(fā)給張?jiān)健?/br>
    同一時間張?jiān)绞謾C(jī)響起，他把剝好的皮皮蝦放到程梔碗中，摘手套，解鎖。掃了眼屏幕，最后將圖片保存。

    城區(qū)還是小，在哪都能遇到熟人。

    程梔喜歡喝這種果味的酒，自己杯里的喝完了還想去喝張?jiān)降?，被張?jiān)綌r下。

    我嘗嘗你的味道嘛。程梔撒嬌。

    剛才不是嘗過了？

    再嘗一口。

    不要。我給你拿牛奶。

    說完把杯里的酒一口喝掉，起身去店里給程梔拿旺仔。

    張?jiān)絼傋唛_，他的位置上就坐下了一個人。

    程梔皺眉。

    小meimei，一個人？

    是個長相出色的男人，程梔冷淡地回答他：我男朋友馬上就回來。

    哦拉長的尾音，男朋友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張?jiān)娇匆姵虠d被搭訕，趕緊出來宣誓主權(quán)，手剛搭上對方肩膀，看清容貌，頓住。

    哥？

    程梔也愕然。

    張靖笑瞇瞇地將程梔身邊的位置還給他，坐到對面。

    剛才看你們好久了，女朋友來了？張靖朝程梔點(diǎn)點(diǎn)頭，你好，我是張?jiān)教酶纭２贿^我看你有點(diǎn)眼熟，咱們是第一次見嗎？

    不是。早在程蕓和張向群的二婚婚禮上，他們就見過面。只不過年代久遠(yuǎn)，程梔沒有想起來，張靖也不能確定。不過看這反應(yīng)他笑睨了張?jiān)揭谎邸?/br>
    張?jiān)酱驍嗨?，哥?/br>
    OK。張靖聳聳肩，原來你昨晚夜不歸宿就是陪女朋友啊。放心，我不會告訴家里。你帶著弟妹，好好玩啊。

    張靖隨二伯做生意，多年在生意場淬出的圓滑。他沒有戳破程梔從前的身份，閑聊了幾句，走前還給他們買了單。

    他的出現(xiàn)讓兩個人想起從前的關(guān)系。

    你哥應(yīng)該是在婚禮上見過我吧。

    張?jiān)接魫?，他怎么記那么清楚?/br>
    程梔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