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兒和賴洵觀2
唐靈兒和賴洵觀2
經(jīng)紀人把唐靈兒送回家后離開。自從養(yǎng)的拉布拉多在片場被車撞死后她沒有再養(yǎng)其他狗狗陪伴,沒有丟掉的狗盆和狗窩還放在沙發(fā)旁邊,占據(jù)著一席之地,她卻無形的感覺到房間變大了很多。 手機震動,閉著眼睛躺在沙發(fā)上的唐靈兒伸手翻包,是賴洵觀,問她在家嗎,他出差回來了,zuoai嗎? 唐靈兒很累,卻仍然起來,鞋子都沒有換,直接穿著拖鞋從安全樓梯走到上面一層樓。 四個月前,唐靈兒和賴洵觀在電梯里相遇。經(jīng)紀人和助理隔在他們的中間,兩人眼神有那么一刻的相遇,錯開之后宛若陌生人,直到電梯門打開,她和經(jīng)紀人無聲離去。 唐靈兒承認自己心里對此有點波動,甚至自大的以為賴洵觀可能是因為打聽到她住這里,所以才把她樓上的房子買下來,搬進來,為了和再遇見。 但是她似乎猜錯了,那天電梯之后他們再也沒有在小區(qū)遇見,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故意為之,不會像那些狂熱粉絲一樣蹲點蹲地假裝巧合遇見,而她自己呢,在意過頭了。 唐靈兒為了不讓自己總想到這個刻薄、一見面就把避孕套丟她面前的男人,把工作行程安排滿,正當她在工作中快要再把他遺忘時,他又出現(xiàn)了,而且是經(jīng)紀人把他帶到了她面前。 藝人的身材大多是餓出來的,唐靈兒差不多也是,不過經(jīng)紀人比本人還在意她的健康,并不希望她為了新戲減肥瘋餓十天半個月,像被虐待似的,所以在小區(qū)旁邊新開的健身房找了個健身教練。 恰好,那家健身房的老板是賴洵觀。 賴洵觀帶著女教練,進來之后環(huán)顧一遍她的房子,然后客氣的和她握手,稱呼她為唐小姐,熱情的對她介紹身后的女教練。 唐靈兒配合他們做基本的檢測評估,女教練做著記錄,一邊在說著健身計劃。唐靈兒沒有認真聽,余光都在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的男人。 約好時間和課程后,賴洵觀和女教練走了,經(jīng)紀人把人送出去,唐靈兒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兀地回頭對經(jīng)紀人說:那個健身房的老板好高。 哦,他以前似乎打籃球的吧。經(jīng)紀人把一張卡片放茶幾上:他說他住你樓上,留了張名片給,有什么事你可以打電話給他解決。 唐靈兒看著窗外的視線移到茶幾上,經(jīng)紀人開始絮絮叨叨,讓她好好健身減肥,注意健康,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唐靈兒沒聽進去,心里在想賴洵觀沒有把名片給她本人,什么意思? 門鈴響了兩聲立刻打開,好像一直在門口等她來敲門一樣,賴洵觀穿著浴衣,領(lǐng)口很開,開門后退側(cè)身讓她進來。 一進門,唐靈兒被腳下竄出來的小東西嚇得后退兩步,撞到他的胸口,接著肩膀被他胳膊摟住。 她看著地上搖著尾巴的拉布拉多幼犬,想到自己以前被撞死的拉布拉多,驚惑又不喜:你神經(jīng)病嗎?為什么要養(yǎng)這種狗? 我樂意。他摟著著她要往里走,但她一動不動,擰著眉很不喜歡的看著拉布拉多幼犬。 唐靈兒推開賴洵觀,轉(zhuǎn)身:不做了。 他沒挽留,她拍門離去的聲響巨大,驚到小狗后退,他蹲下來安撫小狗。 唐靈兒后悔了,她不該那么生氣,別人養(yǎng)什么狗是別人的自由,把狗狗帶到片場被撞,是她自己的過錯,不該把情緒牽連到別人的。 她沒有轉(zhuǎn)頭回去,在灰暗的安全樓梯里,她想起自己和賴洵觀又一次說上話,又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還是因為她半夜三更把狗狗留下的狗盆狗窩清理,抱下樓丟掉才會遇到應(yīng)酬回來的賴洵觀的。 他西裝革履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問他要不要幫忙,她要無視他走開,懷里抱著的大袋子被他搶過去,丟到不遠處的垃圾箱里。 她防備的看著他,說:是你自己搶去丟的,多管閑事。 那樣子,好像很怕他下一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套套,讓她為此小幫助失身。 嗯。他根本沒有太在意她,從她身邊路過,站在電梯門口的燈光下,松扯著領(lǐng)帶,深藍色的外套撇開露出白襯衫,皮帶分割著腿與腰。 唐靈兒看得恍惚,想起他們很久之前在酒吧見面,他穿著白體恤運動褲,突然一下子,他從矯健青春的男孩變成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 進來嗎? 在她發(fā)呆之間,電梯已經(jīng)到達,他跨步進去,看到她在門口發(fā)呆沒動靜,提醒她。 唐靈兒回過神沒有猶豫就進了電梯,才抬手要按樓層,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幫她按亮。 她回頭看他,他也在低頭看她,莫名心虛的,她先錯開了眼神,安靜站在他前面,不打算說話攀談。 快一米七的個子,九十斤,還要減肥。你們藝人是不把自己當人嗎? 身后的人突然開口,唐靈兒覺得刺耳,下意識反駁回去:關(guān)你什么事?你自己呢?怎么沒有扛著攝像機在球場旁邊徘徊?是因為球總砸到你嗎?所以才改行開健身館? 還真是。他輕笑:看新聞,聽說你前男友又有女朋友了?嘖,你不會是被綠才和人家影帝分手的吧? 是的,她就是被綠了才和影帝分手,盡管她把對方當事業(yè)踏板,對外宣稱和平分手,可誰在一段關(guān)系里被綠誰不會抓狂。唐靈兒很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情感史,更何況是他。 是呀,又被你知道我狼狽的一面了。她笑而自嘲。 電梯顫動著停下,電梯門打開,唐靈兒一刻不想多留離開,邁步時,手臂被攥住,很用力,痛得她擰眉瞪他:你想干嘛?還想看我什么笑話! 他嘴角掛著淡淡友好的笑意,類似某個知心溫和的好人,但唐靈兒知道,不過是他慣用的皮囊。 賴洵觀揚眉:那倒沒有,別把我想得那么可惡。我有幾瓶酒,都給你,要不要? 唐靈兒迷惑臉,實在不懂他什么思路,手臂掙開他的攥握:不要,放開! 你還是收下吧。他在電梯里,眼神落在她被抓紅一圈的手臂:我賠禮道歉的。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他所說的酒沒有,她兩手空空的回去,心里覺得他有毛病,為了引起她的在意也不用睜眼說瞎話吧。 要關(guān)上燈睡覺時,門鈴一直響,她從房間里跑出來,氣沖沖的,連提防先看貓眼的習慣都忘了,夸啦一下打開門。 沒人,地上放著一個箱子,里面裝著幾瓶酒,大的小的,烈的淡的,都有。 唐靈兒滿是怨氣的把箱子推進門,最近的失眠讓她在里面挑了一瓶出來。她的酒量是在前幾年的應(yīng)酬陪酒里練出來的,成名穩(wěn)定之后不用在去陪喝之后,經(jīng)紀人怕她喝酒身材走樣,不僅把她幾瓶紅酒拿走了,還嚴格管控著她的飲食。 賴洵觀的酒有點奇怪,明明是高濃度烈酒,卻沒有燒喉熱肚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喝了假酒,棄掉這瓶,去箱子里面挑了另外一瓶。 她像個挑剔刻薄的品酒師,把他送的沒瓶酒都嘗過,然后每瓶酒都打上差評,卻又忍不住把那瓶口感最好的喝得精光。 身體開始發(fā)熱,腦袋開始發(fā)暈,耳邊恍惚又傳來門鈴聲,唐靈兒扶著沙發(fā)靠背起來,她不想理會的回房間睡覺,但她已經(jīng)分不清那個方向是回房間,哪個方向是去開門,她就記得自己向前走了。 第二天醒來身體沉重,一呼吸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壓著一條手臂,猛然扭頭看向旁邊,賴洵觀睡顏就離她四五厘米遠。 受了一個大驚,唐靈兒沒喊沒尖叫,抬腳把睡著的男人踹醒。踹的部位有點靠下,賴洵觀捂著被踹的地方一臉痛苦。 兩人都沒穿衣服,卻沒有其他身體異樣,唐靈兒捂著被子:你怎么進來的! 賴洵觀長長的吐著氣,手還捂在重點部位偏側(cè)的地方,隱忍讓肌rou緊繃,看起來很不好惹:能怎么?你自己開門讓我進的。 我喝酒了!我他媽的喝酒了,我開門你就進,信不信我報警! 對于她的憤怒,他滿不在意:報唄,大明星,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酒品不行,喝醉之后哭哭鬧鬧,吐得稀里嘩啦像個瘋婆子。 唐靈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眼睛,臥蠶確實很腫。把被子往上拉,她說:快滾。 賴洵觀把腰上的被子拿開,赤條條的在她眼前下床,繞過一方走進浴室,水聲響起,唐靈兒氣得起來穿衣服,把浴室門拍得啪啪響。 我讓你滾!你洗澡干嘛?別像狗一樣賴著不走行嗎! 浴室門打開,簡單沖沖的賴洵觀圍著她的浴巾出來,側(cè)過她拿起床頭柜上的兩部手機,把她的手機遞給她,一面打開自己手機亮出加好友的二維碼。 掃一下就走。 不掃,加你微信我有什么好處?她揚起手,要把手機丟床上。 確實沒什么好處,我也只想把昨晚拍的裸照發(fā)給你看看而已。 他的話讓她惱火憤怒,手中方向改變,手機啪的砸在他身上,掉落在地碎了屏幕:賴洵觀你不要太無恥!把照片刪了!刪了! 她抓狂跺腳尖叫,甚至還帶著恐懼,怒瞪的眼睛發(fā)紅,隨時可能會哭出來。 賴洵觀看著她,眼睛眨了幾次,冷血無情的:撿起來,掃,就刪。 他又一次刷新她對他的討厭憤恨,她懊悔,為什么在電梯里搭理這種人,為什么要收下他的酒,為什么要和他再扯上關(guān)系搭上自己的未來。 唐靈兒屈辱的撿起地上的手機,除了爆屏還能正常使用。 賴洵觀收到她的好友申請,伸手去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反手被她打了一巴掌。他摸著火辣辣的半張臉,對她笑了笑:對不起嘛,逗你玩的,當真了? 滾,我討厭你,滾!她連說了了兩個滾也無法疏解內(nèi)心的怒火,他不知道,他玩笑的幾句話,能簡簡單單把她現(xiàn)在得來的都推到懸崖口,她只覺得搖搖欲墜。 賴洵觀走了,圍著一條浴巾,赤腳離開。唐靈兒在垃圾桶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衣服,滿是嘔吐物散發(fā)著酸味。 地板很干凈,完全沒有邋遢污穢的痕跡,能證明她昨晚大鬧大吐的,是沙發(fā)上那幾塊被擦拭過的臟漬。 賴洵觀端著煮好的面下樓,開門的唐靈兒臉上敷著面膜,仰抬著下巴,半斂的眼睛透著不耐煩:我過了六點鐘不吃東西。 有說是給你吃的嗎?他肩膀頂開門,唐靈兒后退著被迫讓他進來。 賴洵觀左手拿著繩子,唐靈兒才看到他把小狗牽過來,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她看著直皺眉:你干嘛把你狗帶過來!我最討厭狗了! 賴洵觀無視她的跳腳,把手里的碗面放好,坐下沙發(fā)摸著拉布拉多的腦袋:它叫錢錢。 我說我討厭狗!唐靈兒幾乎怒吼。 賴洵觀抱著錢錢懶散背靠沙發(fā),抬眸看雙手插渾身上下都是火氣的女人,因為表情過大,她臉上的面膜移位,糊在她臉上不僅遮不住她的顏值,反而讓她更好看了。 面膜還是別敷了吧?他建議:面部表情那么大,會長皺紋。 唐靈兒把面膜揭掉丟垃圾桶,濕漉漉的鵝蛋臉,眉眼都是怒氣:賴洵觀! 在呢在呢,有何貴干?他指了指帶來的那碗面:生氣了?吶,我給你煮的面,賠禮道歉。 唐靈兒和他說話總有一種把自己掉進棉花堆里的感覺,使出的力氣總被吞沒,掙扎起來又找不到著落點。反正就是溺水了,但又能呼吸。 她去浴室洗臉了,賴洵觀在她廚房下面的柜子翻出半袋狗糧,過期的。錢錢聞著味跑過來,賴洵觀把它推開,提著半袋狗糧出去,剛好和唐靈兒正對上。 你干嘛亂翻別人的柜子?他手中翻出的狗糧讓她又羞又怒,剛才一聲又一聲的厭狗現(xiàn)在都不攻自破了。 和我給錢錢吃的同一個牌子同一個種類呀,怎么?你以前養(yǎng)過狗?還是拉布拉多?他瀏覽著狗糧袋子上信息,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 唐靈兒不再說自己討厭狗,她安靜的坐在他對面,兩人隔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的那碗面熱氣裊裊。 問你呢,養(yǎng)過狗嗎? 養(yǎng)沒養(yǎng)都不關(guān)你的事。她的視線從那碗面落單他腳邊的小狗,又移到他身上。 他的浴衣穿得松垮,敞著雙腿,她能看到他的內(nèi)褲,但最引她注目的,是他膝蓋的那條手術(shù)傷疤,像道月灣,光滑淺淺的。 你為什么不打籃球了?因為這道疤嗎?她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膝蓋和腳跟上的疤,有時候和他zuoai,他站在她后面,她手往后摸會碰到。 嗯,摔了一跤。他平淡的語氣。 他和京市籃球正式簽約入二隊訓練時,陸究已經(jīng)是一隊展露鋒芒的后衛(wèi)。在天賦異稟者前,資質(zhì)平庸者靠著沒日沒夜的努力也不一定追得上人家。 賴洵觀曾也不要命的努力過,但在一次和隊友的爭執(zhí)中,從樓梯摔下去后,跟腱撕裂,半月板損傷,他放棄了,盡管手術(shù)能讓他恢復,但那時的心理陰影讓他退縮了。 陸究勸過賴洵觀別放棄,一口一個他小媳婦說,滿滿的學霸感言。賴洵觀實在感動不起來,記得那時候陸究和趙一吵架,陸究有空就跑來醫(yī)院自怨自艾的。 摔的那么嚴重呀她看向他腦袋,眼睛像在問,怎么沒把腦子摔傻呢。 賴洵觀無視她的眼神,把狗糧放進垃圾桶,在想這碗快涼的面怎么辦時,她又問:那為什么畢業(yè)之后沒有從事相關(guān)的職業(yè)?我記得你之后學的是體育新聞。 這次的問題讓賴洵觀頓住,沉默許久,才不咸不淡的說:錢不夠吃飯唄。 他的反應(yīng)告訴她不是這樣,他有其他難言之隱,才徹底離開自己熱愛的圈子。但那些都是賴洵觀的經(jīng)歷,唐靈兒只好奇不在乎的他經(jīng)歷過什么,面對他深沉之后回答,她顯得無意。 賴洵觀說的算是實話。大四那年找工作,他在各種路人賽里當解說,當攝影師,偶爾當個路人籃球上場和別人拼比賽贏獎金,賺的錢足夠他自己寬裕的生活,但父母的工廠出事之后,一切都變了。 他父母的工廠做教學體育器材,因為用材質(zhì)量,所售的價格比其他工廠貴。簽了訂單的那些學校突然反悔,買其他工廠更便宜的體育器材,這讓父母工廠一夜血虧,不僅現(xiàn)品賣不出去積壓倉庫,還有一大堆購買的原材料在送來的路上等著付款。 mama打電話向賴洵觀說自己家可能要破產(chǎn)時,賴洵觀腦袋嗡的一下。問了mama財務(wù)缺口,雖然只是五十幾萬,但對于從不向別人開口借錢,也不敢冒風險去銀行貸款的父母來說,是他們難以拿出來的。 銀行卡里的幾千塊讓賴洵觀頓感自己的無用,他在想自己要打多少錢比賽才能賺夠五十多萬,可等到他賺夠錢,父母工廠早就不存在。 他急需一筆錢,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只能去借,而在他的朋友中,能借他那么多錢的只有一個陸究。 陸究沒拒絕也沒有立馬借,他說比賽之后給他打過去,賴洵觀聽到這話時心灰了半截。比賽過后陸究把錢打給他,可同時,父母打電話喜悅的告訴他,有人投資他們工廠。 賴洵觀感激的把錢還給陸究,后來他知道,那個投資他們家工廠的人和趙一爸爸有著莫大干系,同時明白,他們家不過是權(quán)力變現(xiàn)的媒介,父母隨時可能被擠出成局外人。 為了不讓父母辛苦建立的事業(yè)完全落到別人手里,賴洵觀徹底告別了熱愛的籃球,進入公司工作,喝酒應(yīng)酬,從產(chǎn)品經(jīng)理到公司總裁,所經(jīng)歷的一點也不比以前每天的訓練輕松。 唐靈兒驀然覺得賴洵觀身上透著滄桑,不過從他年輕的臉龐看出來。在她細想怎么在他過往中挖苦他時,他突然敲了桌子。 把面吃了吧,你不吃,錢錢也不吃,倒掉很浪費。那意思是說,因為不想浪費才催她吃的。 我說了晚上不吃東西,你自己怎么不吃?把誰當垃圾呢?她瞪著眼。 賠禮道歉的東西不是垃圾,是最好的。他說。 唐靈兒輕嗤:一碗白面加雞蛋,樓下面館比你做的不知道好幾倍。 賴洵觀沒反駁,把面端到錢錢夠不到打不翻的廚臺上放著,回到客廳繞過沙發(fā)走到她面前,在她防備和掙扎中,拽著她手拉去房間。她雙腳頂著地板反抗,他彎腰肩膀頂著她肚子把她扛起來。 賴洵觀后背被她打得啪啪響,關(guān)上房門把錢錢杜絕在外后,賴洵觀讓她無力反抗,胯部撞著她臀部啪啪響,她趴在枕頭上,細腰凹成優(yōu)美的圓弧。 經(jīng)紀人不知道唐靈兒和賴洵觀的關(guān)系,唐靈兒的體重減到八十五斤經(jīng)紀人退了女教練,唐靈兒進組拍戲,沒幾個月回不來。 她拉著行李箱走的時候賴洵觀既沒道別也沒有送她,只是前一天晚上深深埋在她身體里時,問她錢錢該怎么樣才會長rou。 唐靈兒覺得他在內(nèi)涵她,因為當時他手握著她胸,因為太瘦胸口沒多少rou,他大手覆蓋在上面,像握著砧板上白面團。 劇拍到一半,她出事了。鋪天蓋地的新聞爆料她偷稅漏稅,稅務(wù)局介入證實實情后,網(wǎng)絡(luò)上都是對她的謾罵和嘲諷。 賴洵觀坐在辦公室剛開完會,打開微博都是關(guān)于她的言論。一千五百多萬的漏稅金額,她在微博上向全國人民低頭認錯,但沒人會原諒她,連粉絲都在責罵她。 賴洵觀回到松明市,她和律師在法院,她的公司至始至終只在乎把網(wǎng)上的影響降到最低,從來沒有想過怎么幫她解決補稅。 晚上回到小區(qū),賴洵觀直接去敲她家門,開門的是她經(jīng)紀人,她窩在沙發(fā)上,臉色很疲憊。 賴洵觀從新環(huán)顧她住的房子,像第一次進來一樣,環(huán)顧四周,輕笑著,難以相信一個偷稅漏稅一千多萬的人,竟然只住在一間幾百萬的房子里。 他當著經(jīng)紀人和律師的面,問她:真的偷漏那么多錢嗎? 唐靈兒毫無生氣,她沒精力和他辯解什么,淡淡的點頭承認。 行啊,怎么我看你也不是特別有錢的樣子呀?他還是笑,溫和禮貌的,譏諷至極。 你嘲諷完了嗎?看笑話回你自己家好嗎?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正人君子鄙夷臉可以嗎?唐靈兒眼中泛淚,壓抑著情緒,聲音都在顫抖。 聽你的語氣,準備好錢補稅了? 關(guān)你什么事呀!我讓你滾蛋!我坐牢都不關(guān)你的事! 沙發(fā)抱枕砸在他胸口掉地上,唐靈兒再也忍不住抱著膝蓋大哭。老天爺是不是和她過不去,她每次的狼狽不堪,都有他出現(xiàn)洋洋得意。 賴洵觀臉色有點冷,盯著哭泣的她許久不說話,氣氛很低壓,連好奇他們關(guān)系的經(jīng)紀人都不敢說話。 賴洵觀沒安慰唐靈兒,轉(zhuǎn)身和她的律師談話,她的律師不愿透露,賴洵觀煩躁的讓他們都出去,留下自己和唐靈兒兩個人。 老實和我說,為什么要偷稅漏稅。賴洵觀語氣不再尖銳,溫和似在安撫她。 需要錢唄,就那么簡單。唐靈兒擦著眼淚: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就只是我炮友,不用你多管閑事。 呵,有的人徒有一張好看的臉卻沒有讓其完滿的智商。賴洵觀說:你是不是沒有足夠的錢補稅?你的公司還不打算幫你,對吧?你真的想坐牢嗎?不想就老老實實把經(jīng)過告訴我! 賴洵觀你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 她摸爬滾打一路,好不容好得來現(xiàn)在的風光生活,一夜之間都沒了,他不會懂她的悲傷,他只想體驗救世主的高尚,好巧不巧,她就討厭。他的高尚。 我不懂你就說!賴洵觀不耐的低吼。 唐靈兒的確沒有足夠的錢補稅,如賴洵觀猜測的那樣,公司沒有幫她出錢的意思,她已經(jīng)準備賣房子,最壞的打算是去坐牢。 在唐靈兒小有名氣時,她的酒鬼父親出來向她要錢,她不給就鬧得人盡皆知明星有個酒鬼賭博的父親。唐靈兒為了未來妥協(xié)了,但父親提出的金額太大,她沒有足夠錢,是公司替她給的錢。 她覺得自己虧欠公司的,公司利益七三分的合同她簽了,后面公司把偷稅的合同拿出來給她簽時,她也沒有猶豫就簽了。 現(xiàn)在想想,當時太年輕太天真,以為公司在為她著想在為她好,其實公司是在她身上吸血,她被賣了還感激的幫人數(shù)錢。 所以,你雖然偷稅漏稅了,卻沒拿到一分錢?賴洵觀很無語,他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她愚蠢的行為。 唐靈兒搖頭:公司一半,我一半。 賴洵觀終于明白剛才律師為什么那么防備他的問話了,她公司是想拿她獻祭擺脫責任,而她沒背景沒人幫,就是任何欺負。 你那么漂亮,竟然那么蠢,現(xiàn)在好了,出事承擔全責,還得自掏腰包把別人的七百多萬一起補上。你怎么那么豪爽呢?嗯? 對對!我就是蠢!我就是沒心眼!被別人當工具人擺弄!我活該!唐靈兒落淚:就像你說的,我除了漂亮一無是處,我付出所有只是想向上爬,爬上你們光鮮亮麗的圈子,爬上我向往的生活,我錯了嗎? 賴洵觀沉著臉,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淚,唐靈兒別開臉,被他強勢的捏住下巴,她委屈哇的一聲大哭,眼淚像珍珠不停掉。賴洵觀把她摟入懷中,很無奈。 他想到了趙一的爸爸,一個讓趙一每年去懂事會上出現(xiàn)一兩次,就可以分掉公司純利潤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同樣是父親角色,有的在想法設(shè)法給女兒謀取最好最輕松的,有的卻只想輕松的在女兒身上拿走最好的。 給你換個律師。賴洵觀順著她頭發(fā)撫摸她的后背:這段時間在家?guī)臀茵B(yǎng)錢錢,少看網(wǎng)絡(luò),給我點時間,我會幫你解決好的。 眼淚濕了他胸口的衣服,唐靈兒抓皺了他的衣服,對他仍然討厭,討厭得無法忘記,無法松手:你只是一個健身房的老板,你拿什么幫我?杠鈴嗎?和別人單挑? 拿籃球吧,遠程攻擊。他開玩笑,唐靈兒卻笑不出來。 賴洵觀幫唐靈兒起訴了她的公司,同時幫她解決偷稅漏稅的官司。公司為了推脫責任獨善其身,和唐靈兒和平解約,外界嘲諷落井下石居多。 他不僅把她的一千五百多萬填平,幫她交罰款,還花錢曝光她公司的吸血合約,透露出她偷稅漏稅都是公司一手cao縱,打弱勢牌,勉強的挽回一些多年粉絲的信任。 半年時間,盡管事情完好解決,她安然無恙的在家給錢錢倒狗糧,但是她身邊所有人都離開了,經(jīng)紀人,助理,還有她身上的商業(yè)價值也失去完全。 賴洵觀在自己公司轉(zhuǎn)型做品牌的關(guān)鍵時刻,為了一個漏稅女明星大動干戈引得董事會不滿,好在趙一一直站在他這邊,而他自己在工作上沒出過錯,那些一直想把他換掉的人除了埋怨也沒機會。 唐靈兒再也無法以之前驕傲的態(tài)度面對賴洵觀,她心理很別扭,她感激著賴洵觀,卻覺得自己被他的感激束縛著,她習慣了站在他對立面和他嗆話,現(xiàn)在帶著一種卑微感。 在官司纏身的半年里,他很忙,他們很少見面,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里,他總是牽著錢錢出去溜達,回來之后洗澡,然后拉她zuoai。 有一次在客廳沙發(fā)上,錢錢就趴在他的腳下,他突然把手探進她裙底,手指勾著內(nèi)褲,沿著yinchun臨摹,畫過陰蒂,畫出一汪池水,她軟軟靠著他肩膀,下一秒內(nèi)褲被脫掉,皮帶扣子嘀嗒解開的聲音,她被他抱起來跨坐在他腰上。 沒帶套,她雙腿夾著他的胯側(cè),把他含入到底,怕錢錢察覺,忍著聲音搖著腰,他看她的眼神炙熱,燙了她xue,燙了她的心。 她突然感到傷心,他們是炮友,僅僅只是炮友,她時刻等待他不耐煩的把她拋棄。 他不滿足于她的扭腰,手握她腰開始向上撞,趴在他腳邊看電視的錢錢察覺了他們的異樣,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女主人坐在男主人身上起起落落。 裙子蓋住了兩人的連接,被另外一雙眼睛看著,她感到難以言喻的羞恥快感,收緊小腹,把他夾得倒吸氣,接著迎來他報復的更深撞入。 賴洵觀在枕頭底下找到遙控器,自動喂狗器嘩啦倒出半盤狗糧,錢錢聞聲跑過去埋頭大吃,賴洵觀的動作起伏越來大,越來越快。 快感裹挾著她全身顫抖,在她痙攣里,賴洵觀卡著她最里面,淋漓盡致射給她。 唐靈兒無力的趴在他起伏的胸口:賴洵觀,我要開一家花店。 他雙手在后背撫摸,沿著肋骨摸到她胸口,抓住團團柔軟,在她輕聲呻吟里,他問:不想回去演戲了嗎? 不可能了偷稅漏稅,她就算再美若天仙,在別人眼里也是過街老鼠。 安靜,他許久沒說話,她只聽到他的喘息聲,閉上眼睛感受著胸口的揉捏,還有xiaoxue里又硬起來的yinjing律動。 明天去籃球館和朋友玩,和我一起去吧。 她睜開眼看著他,是驚非喜,下意識的逃避和他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連累他:不了,我哪也不想去。 賴洵觀抬起她下巴和她接吻,手臂圈緊她的腰,雙腿腰部發(fā)力,深深刺入又淺淺出來。 唐靈兒沒有再對復出抱有希望,花店開業(yè)那天沒有客人,她和兩個員工在后倉庫開瓶喝酒,突然門上鈴鐺被撞響,賴洵觀牽著錢錢進來,讓匆匆從后門出來的店員包束玫瑰。 付了錢,抱著鮮艷的玫瑰走到唐靈兒面前:錢錢剛才撞了你梳妝臺,一瓶東西掉下來摔碎了,收著吧,它賠禮道歉的。 錢錢搖著尾巴繞在她身邊,唐靈兒接過他的花,揉著錢錢的腦袋:好吧,我原諒錢錢了。 賴洵觀在口袋里拿出兩個糖果,放在花上:陸究今天發(fā)的喜糖。 他們結(jié)婚了?說實在,唐靈兒已經(jīng)忘了陸究,也忘了趙一,但能記得自己暗戀時的悸動,和故意針對趙一的幼稚。 不是,他們女兒的生日。 陸究和趙一結(jié)婚很早,一到年齡,陸究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趙一去登記,女兒嘛,是趙一讀博士時抽空給陸究生的。陸究天天逮著人就炫耀,不僅他隊員從趙一懷孕就知道喜訊,連跟他們打訓練賽的對手都知道。 哦,挺好的。她把一顆糖果撕開包裝袋放進嘴里,濃郁的奶味軟糖,甜味彌漫舌尖,兀地好羨慕別人。 有個戀愛綜藝,去參加吧,有好處。賴洵觀把椅子拉到她身邊坐下,對錢錢勾著手指,錢錢搖著尾巴走到他面前。 不參加,沒好處。輿論熱度平息,不代表別人已經(jīng)把她的過錯忘掉,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鏡頭面前,只會被罵,被嘲諷,給節(jié)目組制造話題,于她完全沒好處。 去吧,你打算躲一輩子嗎?以前的你不是挺自信挺無畏? 我說了不去,你很啰嗦啊,我就是不打算復出了不可以嗎?唐靈兒擰著眉,語氣變沖。 唐靈兒,這次一定要去。賴洵觀看著她,眼神很淡卻又很堅定,唐靈兒一時無言。 她不和他去見朋友,甚至不敢出門見陌生人,像個烏龜遇到危險一樣徹底把自己縮在殼里,關(guān)鍵是,他已經(jīng)為她把危險消滅掉,她仍然不敢伸頭出來,這不是什么好事。 唐靈兒最近一直在想起喝酒喝死的父親,那個醉紅著臉指著她罵的人渣,最近一直出現(xiàn)她夢里,被驚醒之后她茫然的坐在床上,從來沒有的孤獨感撲面而來。 她什么都沒有了,拼搏的事業(yè),以前的三兩朋友。她還想起賴洵觀很久之前嘲諷過她,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能無往不利,現(xiàn)在她懂了體驗到了。她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總有一天賴洵觀也會把她睡膩離開。 我還是不想去,你不是比我聰明嗎?怎么不明白我這樣的劣質(zhì)藝人人人喊打,往我身上花錢就等于作孽的事實? 我樂意,你管不著。賴洵觀霸道:給我化好妝,不管以什么狀態(tài),自信的出現(xiàn)在鏡頭面前就夠了。 唐靈兒忐忑的去參加那個戀愛綜藝,如她所料的那樣,她一出現(xiàn),男嘉賓退避三舍,她被孤立在角落,直到最后一個素人男嘉賓出現(xiàn)。 看著站在人前的賴洵觀,她熱淚盈眶,突然明白他為什么一定要她參加這個節(jié)目了。 原來不是為了捧她復出,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和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讓她不準再膽怯的一起出現(xiàn)在他朋友面前。 流言蜚蜚,他都愿意跟她一塊承受。 賴洵觀的演技比她還要好,嫻熟的和她假裝不認識,自我介紹,笑意淺淺的看過沒一個人,面對其他女嘉賓鐘意的目光,不卑不亢的把花遞給唐靈兒。 他不管別人如何震驚,說: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你很漂亮。 謝謝。她收下它的玫瑰。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說謝謝。該謝的,包括以前他送她去醫(yī)院給她買夜宵,包括他之前幫她解決很多麻煩問題,包括在她無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包括他給她養(yǎng)了一個錢錢。 賴洵觀很忙,節(jié)目錄到一半,其他女嘉賓還沒有和他接觸,他就因為工作要提前結(jié)束錄制。 節(jié)目組配合投資人之一的他把錢錢牽來錄制現(xiàn)場,錢錢看到唐靈兒很自然的向她搖著尾巴,賴洵觀拉著錢錢,對她也對別人說:看看,我兒子也喜歡你,我不能把你帶走,跟兒子沒法交代。唐靈兒,能跟我回家嗎?這個要求有點唐突,事后我給你賠禮道歉。 唐靈兒以為的跟他走僅僅只是和他離開節(jié)目錄制,但等她牽著手離開,他在車上拿出戒指,她驚慌愕然,下意識收回手。 你父母不會喜歡我的!賴洵觀,你在想什么?別忘了我是不擇手段黑料一大堆的爛明星! 知道。他抓緊她收回的手,硬拿著戒指往她手指套:我父母可能會一時無法接受你,他們性格樸實但思想并不古板,以后有什么冒犯,我替他們先說聲抱歉。戒指收下吧,給你賠禮道歉的。 唐靈兒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聽到他的賠禮道歉再也忍不住直掉眼淚,有自我討打的千萬無語和他說,可咽喉被什么東西堵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賴洵觀,我沒說過我喜歡你,你不怕我以后踩著你離開嗎?就像我踩著其他人上位一樣。 你沒機會,你虛有其表,腦子沒我靈光。 把另一對故事寫完整啦(開心),后面就是趙一和陸究的,這章里面也有一些關(guān)于他們兩個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