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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禎沒空接賀一容,派了輛車過來,賀一容認出司機是聶家的,他不常出現(xiàn),這么多年只見過幾次。 車直往市里開,出去幾米就堵許久。 賀一容問了句:這是去哪? 那年歲已大的司機回頭,去安定門那兒,部長和夫人以前常住那里。 賀一容愣了一下,才回味過來,指的是聶禎父母。 司機幫她把行李拿下,開了門后將鑰匙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都提前打掃過了,日常用物也換了新的。 點點頭就安靜離開。 賀一容一時不知如何自處,她沒想到會被帶來這里,老式的裝修不顯陳舊,看得出來是日常愛惜著的,眼前的客廳不算大,小小的幾上放著臺歐式電話,幾上鋪著白色的桌布,花邊輕輕墜下,一眼望去,都是過時的東西。 下沉的玄關,拖鞋已經(jīng)擺好,賀一容換了拖鞋站在那杵了半天。 聶禎父母時常住的地方,她竟然生出些緊張感來,又怕自己破壞了長久珍藏在年歲里的某種記憶,久久邁不出腳。 身后門響,她嚇了一跳。 是聶禎進來,看她在這站著不免揚眉,走上來邊換鞋邊摟著她。 怎么像個小傻子似的站在這。 賀一容乍一見他驚喜,幾乎是跳到他身上去,剛剛那點覺得住在這不太好的小心思瞬間無影無蹤。 力道猛了聶禎不免脖子傾向她,幾乎臉貼著臉。 他踢了鞋,將賀一容盤在身上的腿往上抬了抬,手墊著她的屁股,揉一下拍一下。 這么著急? 話落就把她欲說話的嘴用唇舌包裹。 他漫不經(jīng)心,隨意舔吻著,還有心思將賀一容手里的包拿下,放到柜子上。 賀一容氣他接吻還不專心,睜開眼瞪他。 聶禎低低地笑著,舌伸進去肆虐一番,淺嘗輒止就放開她。 又拍拍她的屁股。 不急,先吃飯? 賀一容從他身上跳下來,又扭捏起來,牽著他的手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住這不好吧? 聶禎胳膊卡在她肋下,直接把人提起來,有什么不好? 他從背后環(huán)著賀一容,打量四周,指著墻上掛著的mama的照片,你看,只有這個房子還記得他們。 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哀戚之色,甚至還帶著些笑意。 賀一容將手放在他手背上。 又被他抽出來蓋住她的手,兩人樂此不疲,小孩似的玩了許久。 最后,聶禎抓住賀一容的手不再讓她動,賀一容急了跳起來掙脫,臉蛋兒紅撲撲,氣喘連連,粉粉的舌尖露出個頭。 聶禎偏過頭去看了眼時間。 只盯著無聲轉(zhuǎn)動的長針,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我做飯給你吃,吃完我們快點。 捏她指腹,暗示意味明顯:晚上還要再出去一趟。 賀一容終于能甩開他的手,昂著脖子又氣又笑:你說什么呢! 轉(zhuǎn)頭看見聶禎mama的照片,臉紅了個徹底。 連冰箱都是老式的那種,白色的外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 老式的電器功率都很強,剛一打開門,冷氣就撲面而來,賀一容躲在聶禎身后,看他熟練的從各個區(qū)域拿出要用的東西。 我媽的習慣,水果最上層,蔬菜第二層,醬料第三層,我小時候想吃水果都夠不著,整天偷吃花生醬。 可他還是按照mama的習慣來擺放。 賀一容心臟被攥住似的,輕輕地長呼一口氣,不知怎樣才能讓聶禎卸下身上枷鎖。 這么多年,也該放過自己。 聶禎做了碗面,不像賀一容只會做的那種清湯寡水的。 他的面湯都是乳白色,冒著鮮香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燉了多久的骨頭湯。 一捧面整齊的旋在上面,青菜和荷包蛋一左一右擺著,最上面冒著點油花。 明明都是最簡單的食材,他卻做的有滋有味。 嘗嘗,我媽的獨門秘籍。 賀一容喝了口湯,驚喜地抬起頭來。 聶禎逆著光,面容不甚清晰,可賀一容卻看得清楚,這一刻的聶禎笑得開心,是從未見過的輕松愜意。 看來我得到真?zhèn)髁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