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36
劇情
將將申時,皇帝陛下在攝政王的寢宮醒過來,腰間還橫了一條健壯的手臂,極具占有地攬向他的懷中。 身邊的人呼吸平緩,扶襄微微支起身打量他,目光帶著審視,他的眼眶下一片青黑,應(yīng)該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 良久,他垂下眼睫,輕輕抬起腰間的手臂,準備起身下床。 去哪?攝政王閉著眼壓下手臂,又把人圈進了自己懷里。 扶襄沒有接著動作,只是抿了抿唇,平靜開口,回宮。 今日可是有暴雨,扶行淵手腕一動把人轉(zhuǎn)過身,兩人面對面躺著,他湊過去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你看,天都陰了,御駕再被困到路上怎么辦? 那,皇叔的意思是?扶襄順勢閉上眼,紅潤的雙唇一張一合,語氣平平問道。 今晚就留在皇叔府上,扶行淵笑著又吻上他的唇角,貼著他的臉頰低低說道,明日又是修沐,襄兒不用趕時間。 ......扶襄把臉往枕間埋了埋,悶悶說道,那此時也該起了。 扶行淵更緊地把他抱在自己胸前,沉沉地笑了起來,乖..再陪皇叔躺一會。 兩人這一躺便又躺到了近酉時,床榻間不時傳來低低的話語聲,似乎就含在唇齒間,耳鬢廝磨,極為親昵。 天空似乎憋著什么大招,黑壓壓的烏云直逼頭頂,及至晚膳,愣是一滴雨都未落下。 用罷晚膳,攝政王一反常態(tài)竟早早便要去洗漱,皇帝陛下眸光冷淡,唇角都繃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隨時準備拂袖離去。 最終,攝政王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條披風,親自為皇帝陛下系上綁帶,哄道,不去寢宮,去書房,陪皇叔下棋如何? 扶襄沉默著點了點頭,下巴碰上攝政王的手指,引得他抬手在那尖巧的下頜上捏了幾下,又低頭湊上去啄了幾口。 當然得到了皇帝陛下愈發(fā)冷然的臉色,他一個使力推開他,直接向門口走去。 行至檐下,在燈籠的映照下,才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濕了,夜空中隱約可見斜飛的細雨。 他靜立著尚在出神中,猛然被身后的攝政王用力攬入懷中,抵在了檐下的柱子上。 一道寒光,就擦著兩人的肩膀,噔一聲帶著狠辣的力道,直直射入門框內(nèi)。 與此同時,數(shù)十位黑衣人悄無聲息從雨幕中落下,利刃卷著勁風,直逼兩人而去。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瞬息之間,扶襄被攝政王撫著后頸牢牢按在胸前,他的心跳有些劇烈,手指緊緊抓著攝政王腰側(cè)的衣裳,為剛才險象環(huán)生的一幕后怕不已。 沒事。攝政王在他耳朵尖吻一口,話音沉穩(wěn)帶著安撫,眼底卻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轉(zhuǎn)而對身前的侍衛(wèi)喝道,留一個活口。 訓(xùn)練有素的侍衛(wèi)們持刀迎了上去,雨水飛濺,外圍的弓箭手緊盯場中,伺機而動。 扶襄從攝政王懷中離開,轉(zhuǎn)身看向戰(zhàn)況激烈的人群,雨水漸漸密了起來,沖刷在每個揮舞的利刃上。 皇叔覺得,這是沖朕來的,還是沖您來的?皇帝陛下負手站在攝政王身邊,肩上的披風搖曳著,被雨水打濕了下擺。 無論沖誰來的,皇叔都饒不了他們,攝政王抬手又緊了緊他身上的披風,去屋里? 朕要親眼看著他們伏法。扶襄看著雨幕中完全不留后手的刺客,眸光閃了閃,語氣冷冰冰的。 從側(cè)面望過去,那張臉一絲溫度也無,仿佛白玉雕刻出來的,堅硬而冰冷,攝政王目光變了變,第一次對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產(chǎn)生了懷疑,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會甘心被困在自己掌心嗎? 最終他也沒有繼續(xù)開口,只是在他臉頰上刮了一下,然后提步去到了指揮手身邊,兩人不知交談了什么。 刺客,或許更應(yīng)該稱為死士,招式狠辣刀刀致命,王府不少侍衛(wèi)相繼倒入雨泊,其中幾人竟提身一躍,向攝政王所在的一角殺去。 看來是沖皇叔來的......扶襄眼看著一柄長劍幾乎要刺到攝政王的胸膛,卻被一旁的侍衛(wèi)提刀砍下,只得變了攻勢兩人交纏在一起。 攝政王站立的姿勢都未變動,那種何足為俱的閑適姿態(tài)嚴重刺激了其他交手的死士,得著空子便向他攻去。 很難說清,方才皇帝陛下腦中閃過的種種念頭,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希望那把劍最好直接穿透他的胸膛。這時,不知何人高聲喊了一句,保護圣上! 這幾個字無異于平地驚雷,瞬間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死士們變個方向揮刀砍去。 皇帝陛下眼神一凜,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攝政王氣息一沉,臉色都冷了下來,他此刻頭風正發(fā)作得厲害,眼底一片陰霾,能夠清晰感覺到身上的怒火在蔓延。 他幾個腳步落在了扶襄身邊,把人護在懷里,語氣森冷,馬上把人解決干凈。 話音剛落,弓箭手也不顧及是否要活口了,箭雨傾蓋而下。 嚇到了?扶行淵抬手在他肩頭來回撫摸,還在柔嫩的耳垂上捏了幾下。 扶襄沉默地搖了搖頭,抬起下頜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方才喊話的人是誰? 不必擔心,皇叔會處理好。扶行淵回視他,前方是血腥的雨幕,他的目光卻晦暗而深情,語氣平淡卻蘊著無法忽視的重量,讓扶襄心頭猛地一顫。 最后,數(shù)十位刺客無一活口,院中的青石板上滿是血污,也很快被湍急的雨水沖刷得一干二凈,徒留鼻端充斥著的潮濕的血腥氣。 夜半,皇帝陛下正在睡夢中,攝政王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悄然下床走出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