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下）

    我今天很難過，為他，也為我自己。童佳吸了口氣，他說他有了別人。我知道他沒有！但那一刻我真的很心寒。我想，我和他應(yīng)該是真的結(jié)束了。

    說完，周舟沒接話，房間里一度安靜下來。

    童佳氣息開始不勻，胸前微顫，嗚咽著說：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她好像哭了，人開始顫抖，哽咽聲不斷。

    一段時間后周舟把她原本壓在眼部的胳膊放下，同時將覆在她臉上的毛巾取走。他看著童佳，童佳的眼睛紅紅的，眼角有明顯的淚痕。

    他說：你不是放不下，你只是不甘心。

    童佳聽他說著，仰起脖子不讓眼淚繼續(xù)落下來。

    周舟：你不甘心他對你的不坦白，也不甘心他的不辭而別，更不甘心在這段感情中永遠是你在付出，在守候?？墒峭?，你有沒有想過成年人的分手，或許默默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童佳沒出聲，他繼續(xù)：童佳，你是個很成熟的女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我原本以為你想明白了就會自己走出來，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

    童佳扭頭看他：我也覺得我不是。這樣是不是很傻？

    周舟說：有一點。

    童佳眼神暗下來，開始自嘲：我原本也以為自己能走出來的，不是說時間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藥嗎，然而我這一劑藥熬得太久太辛苦了。我真是傻瓜，白白花了五年時間在那等個根本沒有結(jié)果的結(jié)果，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還在原地兜圈的只有我一個。

    周舟說：你還有我。

    童佳嘴角微微一扯，立即回他：有你看我笑話嗎？

    周舟一時沒回，抿著唇一瞬不瞬看她。

    童佳突然發(fā)現(xiàn)和周舟這么一聊心境竟然好了許多。她不忘調(diào)侃：每次和你談完總感覺獲得新生一樣，你是天使派來的吧？

    周舟聳了聳肩，你看，你也不是走不出來，還是需要有人引導(dǎo)，我剛才只是給你做了個示范。

    他繼續(xù)：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去，或許精彩，或許不堪，那樣才是人生。

    童佳，我希望你能翻過這篇，走出來。

    童佳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有點走神，眼神楞楞看著他好一會兒。

    我也想走出來。不過，要是我一直忘不了呢？許久后童佳問。

    周舟默了一小會，這才沉沉地回她：要是真忘不了，那就別忘了

    **

    孫誠下車后一瘸一拐往里走，到了屋里發(fā)現(xiàn)里面只開了盞小燈。燈光昏暗，偌大的客廳里林競堯正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見孫誠進來了，他摁滅了煙頭。

    孫誠過去正想說話，林競堯起身對他做了個示意。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樓，一進書房，闔緊了門，林競堯看了眼孫誠開口問：你腿怎么了？

    孫誠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胯側(cè)：這里，不小心撞的。

    他要面子，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人揍了，只能忍著痛。

    林競堯睨過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去關(guān)窗，檢查完密合度一把拉起窗簾。

    回過頭時孫誠已經(jīng)挑了張沙發(fā)舒服地半躺下了。

    調(diào)整完，他問：梁開呢？

    林競堯說：去太古坊了，怕馮青山又來搗亂。

    茶幾上丟了幾個煙盒都是梁開留下的，林競堯隨便拿了一盒，從里頭取出支煙銜在嘴上，然后把煙盒直接推到孫誠手底下。

    孫誠沒拿，卻問：你最近煙癮怎么那么大？

    啪的一聲，林競堯打開火機給自己點上，他深吸了兩口沒回孫誠問的話。

    孫誠就這么看著他，想著這位老大最近煩事一堆，沒和他提吸煙有害健康。

    一會兒功夫煙就燃了大半截，林競堯俯身撣了撣煙灰才開口：我們里面有內(nèi)賊。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淡定。

    孫誠也很平靜，接他的話：你也發(fā)現(xiàn)了？你覺得會是哪邊的人？池岳東的還是左亮的？

    林競堯兩手交叉抱胸，一手還夾著煙，他不假思索地說：應(yīng)該是池岳東的，左亮那里還沒接上頭，不可能在我們這里布人。

    孫誠覺得有道理，眼睛瞇了瞇，不過還是要小心左亮。他說道，這人很狡猾，我們盯了他幾年都抓不到他把柄，我得到消息是他們要在淡江三角洲建一個毒村，其實現(xiàn)在這事已經(jīng)在運作了，就是沒什么人知道具體的位置。

    和左亮那里的接觸要加快，你想辦法，兩周之內(nèi)我要和左亮坐一張桌子上談話。林競堯說道。

    孫誠看看他，似笑非笑：大哥，我也想快，不過你得管著梁開。

    林競堯眼神睨過去，怎么？梁開妨礙你了？

    他一門心思想當(dāng)大哥，我去辦事他總不放心我，粘的太他媽緊了，叫我怎么做！

    孫誠一說起梁開就來氣。他們的分工是梁開負(fù)責(zé)上家收貨，他負(fù)責(zé)下家跑貨。梁開見他那里放貨速度快來勁了，這段時間就喜歡盯著他問東問西的。他又沒辦法攆他走，畢竟梁開的拳頭硬，在太古坊充當(dāng)?shù)慕巧质堑诙呀灰?，而他孫誠只是個跑腿的小弟，是林競堯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重用的親信，這工作沒法好好做啊。

    我說要不你直接向他坦白得了，告訴他他不是在混黑社會，他跟得大哥在和人民警察合作呢。孫誠一激動，把話漏了出來。

    林競堯直接一把眼刀過去，cao，你腦子進水了？說什么胡話！他厲聲呵斥道。

    孫誠頓覺自己失言，這才剛說有內(nèi)賊呢，他手直接甩了自己一嘴巴。我嘴欠，抱歉。

    林競堯眼神盯在他臉上，好一會兒才說：別忘了你什么身份，也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

    孫誠點頭。

    林競堯繼續(xù)：記住，既然選擇走這條路了，就別揣著同情心。

    孫誠覺得林競堯說得對，他自己有點吃癟不再反駁，對著他訕訕說了句：知道了。

    林競堯又說：梁開那里我會處理。

    他頓了頓，很小聲補充了句：他是我兄弟，我不會讓他走偏，也不想拖他下水。

    孫誠抬眼望過去，林競堯眼皮闔起，手捏著眉心擰了幾下。

    話聊得差不多了，林競堯讓孫誠先去休息。

    離開書房前想起什么，孫誠對林競堯說：哦，忘了和你說，今天送童佳回去的時候來了個男的，等在童佳住的酒店門口。

    林競堯眼睛一亮，直直看過去。

    孫誠說：童佳只介紹了對方是她朋友，其他都沒介紹，不過

    別賣關(guān)子，有話就說。

    林競堯語氣冷硬，孫誠嗤的一笑。

    不過，憑我的直覺應(yīng)該不是什么普通關(guān)系的朋友，我覺得吧，那男的應(yīng)該對童佳有意思。

    孫誠，exo？其實我鋪墊很久了，好多細節(jié)，楔子里那個泊車小弟就是他。

    走劇情，有人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