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圣女篇5
前傳:圣女篇5
君慕北的出現(xiàn)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夜歡也傻傻的站在那里,看著他。 我看打雷了,便想著先不回去了,反正只是大典而已,有我沒我都無所謂。君慕北自顧自的說完,這才看到一地的狼藉和站在屋中眼淚汪汪,周身氣的發(fā)抖的夜歡。 他急忙幾步走到夜歡身邊,試探著將人摟進懷里。 這時怎么回事?君慕北猜出了個大概,頓時眉頭皺起,壓著火氣問眾人。 四周的人一言不發(fā),夜歡卻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孩子見到了父母,伸臂抱住了君慕北。 對不起!她哽咽著,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那場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漸漸停了,可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就像夜歡沉悶的心情。 終于,一直身體不適的大祭司拄著拐杖,搖搖晃晃的出現(xiàn)在了善融的家里。 他也不遮不掩,開口道:你們?nèi)桥耸ヅ?,便想想該如何補救吧! 善融等人不解,就聽大祭司說道:當初讓各界送來祭品陪伴時本來就是要給圣女挑選夫婿,畢竟只有她安心留在大澤才能守住封印。 黑衣長老道:她乃是圣女,守護結(jié)界的天職,由不得她不守。 大祭司冷哼一聲,道:好,我就問你,若是她不想守了,離開了,就憑你的本事,你能將她捉回來看著嗎? 黑衣長老頓時語塞。 一旁的青衣長老道:可是若是真的讓這些人給圣女當了夫婿,且不是將四界的惡習(xí)都傳染給了圣女。 大祭司道:六界中非黑即白,雖然他們有惡習(xí),卻也有我們神族沒有的,你要想開一些。 九大長老一個一個的提問,大祭司便一個一個的回答,終于說服了幾個人。 這時,大祭司看向族長善融,問道:族長大人覺得如何? 善融半晌沒有說話,因為剛才大祭司的話讓他只覺得心頭一陣酸疼。 雖然夜歡是圣女,年紀上更是足夠給他們一眾當祖宗,可是,因為她個性有些迷糊,又愛笑愛鬧,所以他總是不自覺的將她當成了族中的小輩,時不時就想管教訓(xùn)誡一番,可又因為她的強大和圣女的身份,又從未像關(guān)心族中小輩一般去關(guān)心過她。 然而,時至今日,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什么都不在乎的迷糊女孩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她不過是性格淡然,凡事不去計較罷了,而他們居然將她的不計較,當成了畏懼。 他們不過區(qū)區(qū)幾百年的生命,每日有妻兒陪伴尚且會有時覺得不公,心有抱怨,何況千年萬年獨自一人的夜歡。 我同意。善融道:總之我們的目的是守護住結(jié)界,只要我們能做到就行了,方法方式,也就不要苛求了。 九溪這邊的決定君慕北并不知道,他只是心疼的守著哭累睡著了的夜歡。 可是他最先等到的不是夜歡的蘇醒,而是大師兄廣陳子宋珉。 宋珉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驕狂模樣,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得他的法眼一般,他皺眉看著房子厭惡的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扇著扇子,估計是不懂為什么神族要住在這種簡陋的地方。 所以他只是給君慕北一封師父寫的信便急匆匆走了,估計是怕多待上一刻都會玷污了他的眼睛。 信里的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說明紫陽真人已經(jīng)和九溪談好,君慕北可以隨時離開大澤重回仙界。 這本是君慕北心心念念的消息,可是此時他卻看著那封信沒有半點開心。 男人走進屋里,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女孩,一股不舍與眷戀彌漫上心頭,他不自覺的伸手替對方拂去鬢角的碎發(fā),指腹帶著一絲不查的貪婪在夜歡的臉上輕柔地拂過。 也許連君慕北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看著夜歡的眼神有多么柔情似水。 這時,那封被君慕北放在身后桌子上的信突然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信角那里憑空出現(xiàn)一只細小的紅色小蟲,張開翅膀徑直飛向了君慕北,在撞到他護體金印的一瞬間化作一點紅光,消失在他的后頸里。 夜歡睡了整整半月才醒來,之后兩人繼續(xù)過著之前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就連九溪的族長和長老們都沒有過來打擾過他們。 可是很快,夜歡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君慕北最近每每練功的時間都被縮了又縮,而且平日里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人也越來越憔悴,眼下的烏青更是濃重的仿佛墨水畫上去的一般。 夜歡問過他很多次,可君慕北就只是以睡得不好搪塞了過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君慕北的情況越來越重,夜歡擔心不已,拉著他要探內(nèi)府,誰知君慕北卻甩開她跑了出去。 當夜歡在千里之外的一處山洞里找到君慕北時,男人的樣子著實把她嚇著了。 只見男人渾身是土的蜷縮在碎石遍布的地上,渾身都在顫抖,那件從來都是一塵不染的月白色長袍早已被冷汗侵濕,貼身在他的身體之上,更是沾滿了灰塵,骯臟不堪。 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嘴唇因為疼痛已經(jīng)被咬出了很深的齒痕,血跡淋淋,額頭上不斷有水漬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黑色的發(fā)絲更是貼合的粘黏在鬢角。 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此刻,君慕北那俊朗白皙的臉色慘白如紙,無數(shù)黑色火焰形狀的印記已經(jīng)布滿他的脖頸,開始蔓延到臉頰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夜歡知道,那是心魔蠱。 心魔蠱,顧名思義,就是同心魔一般的蠱蟲,這種蠱蟲同心魔相似,以人的欲望而生,哪怕只是普通的口腹之欲也會被它無限放大。而它與心魔不同的是,心魔可以靠靜心修行鎮(zhèn)壓,它卻越壓制反噬越強烈,而且修為越高的人中蠱之后反噬越大。 只是夜歡不懂,君慕北明明得道有了仙骨,自然是了盡凡塵,斷情絕欲,怎么可能中這種蠱。 夜歡幾步跑到男人身邊,伸手用神力勉強壓制住了心魔蠱的爆發(fā),而這時候君慕北才發(fā)現(xiàn)身邊有人,他睜開雙目赤紅的眼,半晌也沒看清跪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于是,他目露兇光沖著夜歡吼道:滾! 說著就要掐訣施法,夜歡急忙伸手將他的手抓住,一邊輸送著溫和的神力,一邊安慰道:慕北,沒事,是我。 男人在聽到夜歡聲音的一刻頓時渾身一松,可下一刻,他卻突然半坐而起,伸手就要將她推開,不過他被心魔蠱折磨的渾身無力,手上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倒下去。 夜歡一驚,急忙伸出手,將他抱進了自己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了對方。 男人的身體入手冰冷一片,像是在觸摸千年寒冰一般,連最基本的人體溫熱都已經(jīng)被心魔蠱折磨干凈。 夜歡眉頭皺起,指尖凝聚一點神力正要去探查君慕北的內(nèi)府,卻被男人一把死死攥住,聲音里竟帶了些哀求,道:別看求你! 男人的手汗?jié)竦娜缤谒飺瞥鰜淼囊话?,握著夜歡時不停的顫抖,卻執(zhí)著的死死攥著,用盡全力在守護一個他不曾、也不敢公布于陽光下的秘密。 慕北,我必須要進去看看才能知道如何壓制。夜歡耐著性子和他解釋,道:你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不君慕北搖頭,道: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叫沒事?夜歡有點生氣,不管對方的反對,將一縷神識打入君慕北的內(nèi)府。 結(jié)果下一刻,她就在男人的內(nèi)府里看到了漆黑的天空下,荒蕪的沙漠中,她自己滿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一雙眼已然目光渙散,仿佛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正在夜歡不解為什么這會是君慕北的心魔時,只聽女人笑了起來,可那笑聲中卻滿是哀怨,隨后她手中不知為何變出一把刀,然后開始割自己,一刀一刀,鮮血頓時滴了下來,居然一點一點將周圍染成了紅色。 不要!一個聲音痛苦的哀嚎,夜歡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就在她的身后,君慕北正跪在地上對著自殘的女孩哀求著,他似乎被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封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孩將自己的手臂割成了森森白骨。 夜歡將自己的神識收回之后,半晌都有點發(fā)蒙,她想過很多種君慕北的心魔,卻萬萬沒想到,他的心魔居然是護不住自己。 一時間,夜歡只覺得胸口泛起一股暖意,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卻又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她上前捧起了君慕北的臉頰,對上男人慌亂的眼神。 柔聲道:從今以后,我把自己交給你,這六界中,有你憐我、愛我、護我,可好? 君慕北雙眼驟然一亮,卻在下一刻又暗淡了下去,道:可萬一 沒有萬一!夜歡直接將他打斷,隨后她咬了咬牙,伸出雙手,開始去解君慕北的衣服,不管夜歡自己怎么給自己打氣加油,臉上的表情如何鎮(zhèn)定,但是她顫抖的雙手依舊出賣了她此時是如何緊張。 她解了幾次解不開,終于怒了,手中神力一震,君慕北腰帶頓時化作飛灰,月牙錦袍松松垮垮的敞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