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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黎不僅給了煙,還給了周憲一疊現(xiàn)金。 看出周憲有推脫的意思,鄧黎不耐煩地說,這不是我給你的,是媽留給你的。 她譏諷地看著周憲,惡毒詛咒,沒錯,我可以不說這句話。不過我就是要說,因為你就特么地該受著。 周憲接過了那疊現(xiàn)金,有那么一會兒,他的身形顫了顫,似乎失去了重心。 然后他抬起頭,看著鄧黎,苦笑,不愧是我妹。 鄧黎輕蔑地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她知道周憲會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就像周憲坐牢后,每個月固定郵寄給她的信。 鄧黎一封都沒開啟,收到后直接放進了碎紙機。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被諒解。 她和周憲之間的結(jié),除非其中一人死去,否則沒法解開。 剛應(yīng)付完親爹后媽,又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從而想起了那些令她極其想逃避的回憶。 鄧黎感覺心情急速變糟。 一般這個時候,她的做法不是吃吃吃,就是買買買。 之前還是一位貧困大學(xué)生時,鄧黎聊以慰藉的就是某拼單軟件。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鳥槍換炮。 鄧黎一躍而起,從貧苦線掙扎的苦難大學(xué)生,變成有爹地的富二代。 爹給的信用卡副卡,她迄今為止還沒試驗過刷卡上限。 在一個紅燈時分,鄧黎正在思索著要去哪里試探副卡額度,宋博然的電話鉆了進來。 不能因為你有爹了,就喪失了年輕人的奮斗精神。開口還是酸味十足的語氣,宋博然譴責著鄧黎不勞而獲的行為,你算算,你都幾天沒來上課了。 完全是無理取鬧。 鄧黎的學(xué)分在大三就修完,目前的課程全是選修課,用來打發(fā)無聊時間。 不等宋博然再次開口攻擊,鄧黎幽幽發(fā)問,我準備去買買買,你要嗎?給你一只包的限額? 宋博然,地址! 一個下午很快消磨過去。 鄧黎收獲頗豐,手臂上加上手上,林林總總十幾只購物袋。 宋博然直接將自己瞧上很久、種草到打算賣腎的一只包挎在手上,每每路過可以反光的墻體,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一個沒注意,鄧黎就走到她前邊去了。 等到宋博然欣賞完畢自己的美麗,幾步小跑上去,剛要嬌滴滴地挽住臨時金主mama的胳膊~ 金主mama卻停了下來,看著對面走過來的一行人。 宋博然覺察到鄧黎異常的情緒,沉默箴言,站到她身邊。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女人,五官并不比她們的精致艷麗,分開來看平平無奇,組合起來卻格外楚楚可憐。 標準的古早言情里迎風(fēng)流淚的女主長相。 雖然時代在變,但是男性的審美觀一直都沒有偏離核心。 眼前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迎合了絕大部分男性審美的類型。 漂亮,柔弱,溫順。 必須被人保護。 走得近了,那女人似乎認出來鄧黎,臉色發(fā)生變化。 其中蘊含的情緒相當復(fù)雜。 有悔,有懼,還有躲閃。 還有幾步的距離,對方干脆停下腳步,等待鄧黎的接近。 鄧黎一步步走過去。 宋博然的心揪緊了。 最后一步時,鄧黎一個擦肩,從那女人身邊經(jīng)過,眼皮子都不帶抬的。 鄧黎~身后有聲音響起,怯生生,充滿了猶豫。 他還好嗎? 一瞬間,宋博然毛骨悚然。 因為她覺察到,伴隨著對方的問話,鄧黎周身的氣息陡然森冷。 鄧黎沒有回頭,倒是回答了那女人的問題,你要是不再想起他,他反而活得好得多。 說完,沒有給對方繼續(xù)交談的機會。 大踏步,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