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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惦記著鄧黎獨自參加家宴的事,雖然鄧黎的個性和手段不至于吃虧,再說席間到底有她的親生父親在,霍文東還是有點心神不寧。 果然,剛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他就接到大嬸打來的電話,告訴他,鄧黎食物過敏,住進了醫(yī)院。 沒錯,為了第一時間知道鄧黎的去向和消息,霍文東私底下給了大嬸一筆錢。 只要及時反饋鄧小姐的事,就能多得一筆錢,大嬸當然不會拒絕。 所以霍文東才能夠知道鄧黎住院的事,馬上趕到了她所在的醫(yī)院。 起初霍文東有些顧慮,怕撞見鄧黎的親人們以及那個未婚夫。 雖然他在鄧黎面前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他們的關(guān)系暴露后,會給鄧黎帶來麻煩。 其實他也想過,比起他的故作淡定,也許鄧黎才是那個真正淡定面對的人。 只是,當他觀察了一會兒,半個多小時了,進出鄧黎房間的,唯獨一位護士。 看起來還是例行公事地查房而已。 除此之外,再沒有旁人進出的跡象。 包括鄧黎父親雇傭來照顧女兒的那位大嬸。 打開病房的門,內(nèi)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人,再沒有旁人。 鮮花,水果,一個都無。 霍文東輕輕走到鄧黎床邊,她的臉好像小了一圈,面色蒼白,睡得并不安穩(wěn)。 健康時的鄧黎,野心勃勃,鮮活亮麗。 越是那樣的鄧黎,就越襯托出此刻她的纖弱無辜。 剝開她堅硬的外殼,她終歸是一個無人照應(yīng)的女孩。面對精致冰冷的世界,她必須自我保護。 不知道沉浸在什么夢里面,鄧黎的眉頭緊緊皺起,在眉心處擠壓出一個印記,同時,她的手指緩緩伸展,似乎在夢境中,努力去觸摸到什么。 那努力到最后顯然是落了空。 鄧黎的表情愈發(fā)悲慟,慘然,一道微弱的聲音發(fā)出,媽~ 霍文東不由地坐下,抓去那只手,鄧黎? 他明白,她叫出的那聲媽,不會是拋棄她獨自瀟灑的生母,更不會是那位冰冷的唐夫人。 在此之前,霍文東找人調(diào)查過鄧黎的家庭背景。 她有一位養(yǎng)母,視她如命,母女倆相依為命。 她還有一個哥哥,來歷荒誕,但是一同被那位善良女人接納,辛苦養(yǎng)大。 據(jù)說十分爭氣,畢業(yè)于頂級學(xué)校,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卻鋃鐺入獄。 那位養(yǎng)母也死于腦溢血,想必承受了極大的痛楚和壓力。 鄧黎的少女時期,終結(jié)于一瞬間。之后,她摸爬滾打,全憑自身。 所以她早就明白,在生存面前,自尊不值一提。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評論和冷眼,她伸手,一心抓住所有能夠抓住的。 而鄧黎在發(fā)出那個音節(jié)后,頑強掀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霍教授憔悴的臉色。 此時鄧黎不知道的是,有一位不速之客,出現(xiàn)在了唐家大門處。 大紅唇色,精致高定,踏著細瘦的高跟鞋,戴安安倚在車門處,懶洋洋對不肯放行的安保人員說,只要把我的名字報進去,里面的,涂著蔻丹的長指甲指指門內(nèi),會讓我進去的。 安保冷眼觀察這姨太太一般的女人,心里有了個估計。 這樣的女人,一年到頭,總有那么幾個會來。 他冷硬拒絕,請馬上離開,否則~ 旁邊有幾位女性安保,暗中圍上來。 戴安安頗有眼色,轉(zhuǎn)身回到車里,ok,ok。 反正她今日來的目的,也就是登個場,亮個相,并不奢望得到貴客的待遇。 來日方長嘛。 接下來,她得去醫(yī)院,親自見見她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