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交戰(zhàn)
60.交戰(zhàn)
欣合給曲玉汝一柄匕首讓她藏在懷里,倆人走了好遠的路,曲玉汝終于忍不住問道:走這么遠真的沒關(guān)系嗎?除非欣合在故意繞路。 實則欣合倒沒這樣做,她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說,但看著曲玉汝冷臉的樣子心里一突這曲娘子總是對孩子們?nèi)崧暭氄Z如若春風(fēng),幾時有過這樣的神色?欣合怎么說也是個半大的小孩,心里怪自己更多的是不好受。最終她還是說了,師父既然讓我來看著您就應(yīng)該想到我會放了您,她知道我的心思還準(zhǔn)我過來,應(yīng)該是默許的。 曲玉汝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她聽著欣合的語氣覺得差不多了,終于問出口:欣合啊,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被抓住的?欣合抬頭看她,沒有。曲玉汝松口氣,那只攥緊的手終于松開了,她摸索一下將手搭在欣合的肩上,欣合沒在意順勢托住扶著她走。 火光之中狼狽的逃出一個身影,慕容時榮見后面有埋伏想都沒想掉頭換個方向跑,沒想到迎面竄出來兩個人將她圍堵。魏駒先啐了一口,怎么不是桂魄?慕容時榮對上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一老一少頓時求饒,說:桂魄在屋里,你們?nèi)フ?!放了我,放了我。就差雙手合十的求拜了。 魏駒先也不愿再等了冷哼一聲就往小屋處跑,慕容時榮眼神一黯剛要做甚么突然手腕一涼,長劍壓在她的手腕上,莫之桃冷言道:你敢亂動我就砍了你的一雙手。 魏駒先進了屋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子在發(fā)愣,他還以為徒弟中了甚么毒,結(jié)果那徒弟愣怔的說:沒人啊師父!這沒人??!小小的屋子都不用搜查轉(zhuǎn)一圈就看完了,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莫之桃緊盯著慕容時榮生怕她再生亂,因此注意力只放在她身上導(dǎo)致她發(fā)覺蹊蹺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不知從哪出來的桂魄引著火舌將院子包圍,吩咐放火的魏駒先竟然吃了自己的虧和徒弟被困在大火中。 莫之桃旋身回顧只見桂魄如離弦之箭掠至身前,只聽蒼啷啷一串金石聲響兩柄長劍相擊難分。寒光之下桂魄的一雙眼眸如鷹如虎直對著莫之桃的視線,她發(fā)絲濕噠噠的額發(fā)還滴著水,滴答滴答落在劍刃上瞧著有些可怖滲人。 師姐~別來無恙呀~這聲音黏糊糊的,像是撒嬌也似勾引,偏偏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催命的咒。 那魏駒先吃了虧帶著弟子沖出火海,偏偏迎面飛來鐵網(wǎng)各式兵器齊齊往身上招呼,還聽見有人說:嚯?小房子里藏這么多人?他氣得嗓音都變了,喊道:看清楚了!是老子!小猢猻們!其實怪不得外面的弟子認(rèn)錯,一幫子人被熏的黑乎乎的誰能看清? 一碰面便拼上了內(nèi)家功夫,旗鼓相當(dāng)竟沒分出個高低二人同時跳開,互相注視著踏著步持著劍。桂魄先是笑了兩聲倏而冷下臉,捉住剛要偷偷溜走的慕容時榮的后領(lǐng),她用眼神示意自己一身的濕溻,問:我怎么會在嗯?慕容時榮舉著雙手在頰邊直打顫,還不是為了救你。后來她又低聲說了兩句桂魄不耐煩直接湊她耳邊又問:我夫人孩兒呢? 莫之桃雙目帶恨已然是不愿耽擱了,慕容時榮推了她一把,說:你專心打,她們早就跑了。 原來慕容時榮早就明白自己的功夫是撐不住的,與其死守不如把桂魄藏起來。小屋里有一個高柜子她先把這個豎進荒廢的井中,然后將桂魄也運進去讓她腳踩著柜子,幸好高度合適口鼻露出水外。之后的打斗中她弄塌了木棚,木板茅草四下飛落散開毒粉的同時也蓋住了井口。桂魄從旖旎的幻境中醒來感覺身體蘊含無窮之力,她沖身上來發(fā)覺了情況從外面引著火將魏駒先堵在里面。 只不過這身上濕噠噠的有點難受。 雖然這倆人是在耳語但根本逃不過莫之桃的耳朵,莫之桃望著桂魄動動嘴唇最終還是甚么都沒說,橫劍于身前沉聲道:別躲了,今日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恩怨一筆勾銷。夜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她的鬢發(fā),一抹淡粉于耳邊若隱若現(xiàn)。 桂魄推開慕容時榮捏緊了手中的劍,我以為你還要搶了劍去。莫之桃終于笑了,如破碎的冰山露出其內(nèi)的暖流,你贏了自然誰都搶不去。其實,無人比你更善那把劍。 這一次的師姐怪怪的,不再喊打喊殺罵她是叛徒是盜賊,不過她也沒多想挺身祭招。 仗著頓悟奧妙桂魄的打法又急又狠,旋身飛刺,莫之桃橫劍一擋蕩開。哪知感受到的力道不過是蜻蜓點水,她打足精神迅速后退順勢祭出一招,可招未走老又無奈退守,只因桂魄太快行劍出其不意,劍術(shù)同門派相似可又不盡然,讓莫之桃摸不準(zhǔn)她的攻勢。 桂魄依舊是衣衫濕溻溻的貼在身體上,勾勒出曼妙的軀體,可雙袖竟因閃電般的攻勢已然揮舞的沒了濕潤。打斗的破空聲快如驚雷振聾發(fā)聵,兩道身影相撞又散開看不清誰更快,最終只能瞧見劍光閃爍。倏然一式詭譎莫之桃避無可避那如寒蛇般的劍刃纏上她的小臂,情急之下她運轉(zhuǎn)內(nèi)力激蕩開來。桂魄朗聲大笑仿佛正如了她的意,嬌吒一聲以劍為載釋出一陣強大的內(nèi)力直劈而下! 噗一聲紅霧乍現(xiàn),莫之桃抵擋住這一擊可也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兩人相交的劍。 她同桂魄隔劍對望,只能從桂魄的眼中看到興奮和癲狂,半點都沒有不忍。 對戰(zhàn)最忌諱不直視對手可莫之桃此刻卻垂了眼眸,一張口血液爭先恐后的往外涌,她不顧,依舊說話,你打不過我的。 明明勝負(fù)將分她卻說這樣的話,桂魄不解,嗯?了一聲。莫之桃又說: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此刻的莫之桃仿佛一朵即將枯萎的花,看著這樣的她桂魄眸中的癲狂散去些,心臟抽了一下那樣的疼。想著,竟真的看到了一朵花,在莫之桃的耳旁,那朵淡粉。 可能是想到兒時的感情桂魄鬼使神差的用空閑的那只手碰了碰那朵淡粉,莫之桃苦笑一聲,隨即說道:光遠是為我簪花的人。桂魄一愣,誰? 那夜你盜劍殺的那個弟子。聲音很輕,呵,他好大的膽子,資質(zhì)平平也敢來為我獻花。雖然我不曾動心,但算了,你不懂情。這也是為何在今夜冷漠如莫之桃卻于耳旁戴了一朵小花。 桂魄蹙眉,從前的她萬不會在無用之處多想??珊颓袢杲佑|久了喪失的情感也不再被冷藏,她莫名覺得一陣委屈,盜劍是真,殺人卻是從何說起? 我我沒有!我沒有殺那個人。 莫之桃沒聽她的,抽劍回身,再來比過。 桂魄咬牙咽下了后面的話,她挽起個劍花就要迎上去。不遠處一陣疾步聲,輕功極高若不是桂魄這樣的高手都察覺不到。她動作微頓以側(cè)身對著莫之桃這樣避免暴露后背,聲音那方是魏駒先,他已經(jīng)繞出來了。 此刻說不上是不是故意,他在林子口對著莫之桃大喊一聲:我看到你那小徒弟留下的標(biāo)記了,我這就去拿了曲娘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