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欣合貍奴深夜碰面
番外:欣合貍奴深夜碰面
貍奴如今出落的是何等模樣?分化了沒有?個子高么?還是像以前那樣嬌小么?快樂么?開心么?可有可有心上人了么? 欣合隨著東倉郎君指的路追上去了然的笑了,這姑娘分明在戲耍他,一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陷阱不斷。不過,她斷定曲歸鴻定會在最終等待東倉郎君,畢竟貓兒最愛玩,怎么能不把耗子捉在爪中呢。 曲歸鴻應(yīng)當(dāng)是知曉東倉郎君的本事陷阱設(shè)的并不是很刁鉆,欣合應(yīng)付起來十分容易,也因此她有空想起從前。 當(dāng)年那次圍捕豈止莫之桃一個人愧疚難當(dāng)?年紀(jì)小的欣合也是因為一念之差險些害了曲娘子她們,她也是和師父一樣終日惶恐,卻不敢求個原諒。幸好啊,終究沒出不可挽回的錯事,如今師父和桂魄也都冰釋前嫌了。 獨有她,還沒有了卻心中事。 早年時她每每代師父去醫(yī)館傳信曲歸鴻都不愿意正眼瞧她,脖子仰的長長的腦袋翹的高高的,恨不得用鼻孔看她。欣合總想著,別惹惱了她,別逼她,別惹她厭,下次,等下一次她心情好些了再好好和她告罪,好好哄她。 可下次,下次,下次,終有一次,那姑娘不見了,她去江湖闖蕩了,只有一個流著鼻涕的曲開花笑著看著她,告訴她說:我jiejie?沒有哦,她沒有留下甚么話,畢竟母親那么厲害想她了就直接給她捉啊不是,接回家來了。 唉,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終于還是晚了,追悔莫及。 正想著腳下突然一空。糟糕,又是陷阱! 欣合提氣運功左閃右避,打落多枚暗鏢后果不其然顯出一些蹤跡,這姑娘在引著人一步步陷進(jìn)去呢。正疑惑著這次怎么這樣簡單?欣合朝著蹤跡追去,萬沒想到她中了記,暗鏢重疊激活機關(guān)欣合被鐵鉤吊起又迅速跌落! 欣合身手不凡攀附鐵鏈,冰涼濕滑極不好抓住,多虧她應(yīng)變快功夫好躲開了身下的刺樁。定睛一看,欣合倒一口涼氣這位置,如果是那個東倉郎君碰上只怕會從肋下刺入皮rou從腰側(cè)穿出,雖然傷不到筋骨內(nèi)臟可也過于可怖了! 這姑娘的手段太狠! 雖然欣合身手好躲過了刺樁,但也被救命的鐵鏈所束縛,不敢離,離不得,一松手怕是不妙。 正想著呼喚,不遠(yuǎn)處有聲響看過去影影綽綽三個人在爭論。 離的遠(yuǎn)聲音也小聽不真切,但那柔和的嗓音和那身形欣合絕不會忘,不僅認(rèn)得,而且鎖骨那道疤痕竟如火燒般的灼痛起來。 曲娘子! 欣合苦著臉開始瑟瑟發(fā)抖。 她此生最怕的就是曲娘子了,柔柔弱弱的女子卻成了她的陰影,嚇破過她的膽。恨是不恨的,是她對不住她們一家子,雖然曲娘子事后也多次向她賠罪,但她不敢受著。曲娘子也發(fā)覺這孩子怕她,基本不會刻意和她碰面,因此欣合這次毫無防備的一見嚇得疤痕隱隱作痛。 另外兩人從陰影里也走出來了,不是桂魄和曲歸鴻還是誰?爭論聲變大,那二人吵起來了,也能被欣合所聽見了。 是,沒錯,是我授意她入江湖闖蕩。可我是想我的女兒闖出名聲來給師姐瞧瞧!沒想到她做了賊! 少女模樣的那人不服,娘,你看她,說不過就知道吼!曲娘子一遍遍的摸少女的臉頰也不說話,估摸是在笑著。少女又說:我自有我想走的路,大不了我不承認(rèn)是你桂魄的女兒,不給你丟人,行了罷?! 桂魄一噎,瞪了曲歸鴻一眼,但她轉(zhuǎn)而又可憐兮兮的對著曲玉汝說:夫人,天可憐見,我沒那個意思。曲玉汝笑嗔她,本來就是的,你哪能怪孩子?你年少時好到哪去? 欣合實在抓不住鐵鏈又不能掉下去被刺穿了身子,只能施展武功一鼓作氣的向上爬,可這必然會引起不小的聲響。曲歸鴻耳朵一動,興奮的笑起來,又急著趕桂魄她們回去,說:快走快走,老鼠捉到了,我得去看看。母親,你不許再帶著娘來抓我了,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就回家天天抱著娘親睡!饞死你這個老不羞! 桂魄一驚,你!趕忙抱著曲玉汝施著輕功跑了。 少女哼著小曲兒一蹦一跳的趕過來,黑黢黢的,她只看到人沒被扎上,疑惑的咦?了一聲。打開火折子往臉上照,她怔住了,久久沒動靜。 欣合的心在怦怦跳,光亮下她也能看到曲歸鴻的臉。鵝蛋臉柳葉眉桃花眼,典型的畫卷美人型,糅合了桂魄的艷和曲玉汝的端。只不過這年紀(jì)小,氣質(zhì)靈動,像個偷跑到凡間的貪玩仙童。 對視了太久,欣合在心中不停地問她,你可還好?貍奴,可還怨我?你可還愿意叫我欣合jiejie? 想了太多,沒想到一開口像個傻瓜,貍奴,我抓不住了天!她絕不是故意,實在是在心里說了太多遍,讓她順嘴說出來了。 貍奴怒氣上臉眉頭緊蹙,誰準(zhǔn)你叫我乳名的?她冷哼聲將欣合給從鐵鉤里放下來,還陰陽怪氣的說:呦~瞧瞧誰變成老鼠了?噢!是欣合jiejie呀,哼! 雖然她不情不愿的,陰陽怪氣的,但到底叫了欣合jiejie不是?欣合傻乎乎的看著她咧開嘴笑,這笑容突然扎進(jìn)貍奴心里,恐怕拔不出來了。這張印象中的臉顯然長開了,從來都是小大人的欣合何時這樣笑過?貍奴默了聲,陌生的情愫在胸口撞來撞去,她不知如何消散,也忘了該遮下臉頰上的桃紅。 冰涼的指尖貼在貍奴的臉頰,欣合沒敢出聲問,只覺得一種沖動讓她想靠近貍奴最好能揉揉她,是否還像從前那般軟? 果然??!這姑娘一記眼刀瞪過來,嚇得欣合連忙收手差點行個大禮! 嗯?欣合嗅嗅,又嗅嗅。這城郊的破林子里怎么會有這樣好聞的香氣?雖然香甜但讓欣合不太舒服,一種骨子里的較勁沖動格外強烈,她摸上背上的劍出鞘二分。牙根有些癢血也躁動,好勝心讓她全身緊繃臨近爆發(fā)。 貍奴一直瞧著她將她所有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眸光一暗隨后垂頭,方才的小小欣喜竟消散了。身旁的乾元威壓太重,貍奴雖然不怕,但到底心里不快。 貍奴小聲的嘆口氣,我先回了。欣合急了,收劍入鞘,顧不得許多直接捉住她手腕,別走貍奴,我,我有話對你說。 微風(fēng)拂面帶來更濃些的香氣,這一次欣合不再聞著難受,只是柔聲問:你身上的香氣?貍奴神色不大對躲閃著目光,都忘了這人又叫了她的乳名,啊是啊,可能是今天我去外祖家接曲開花的時候沾染上的罷,這孩子隨著外祖喜歡鼓搗花草。 欣合的目光的更柔些,她只問:我慣來習(xí)武無甚女兒家喜好,不知是甚么花香?貍奴抿唇覷她,小幅度的跺下腳,水仙她又抬眸,說:我要回家了,你若是有話要說便明日一早去我家找我。深更半夜的說甚么 欣合一驚,醫(yī)館?我可不敢,你娘在的罷?早就不用欣合傳信,她已經(jīng)好久沒再去醫(yī)館了,心里的懼怕并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反而因著遠(yuǎn)離已經(jīng)從深處探出更多來。 貍奴見她發(fā)白的臉心里好笑又覺心疼,那就不去那。她給欣合留下個地址,明兒去那找我,到時候把你該說的話說完。她背起手模樣驕傲,水靈靈的雙眼俏皮的望著她,你可要好好琢磨琢磨,明天該怎么說,哼! 說完這姑娘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淡淡香氣。 欣合默著垂頭,雙拳緊握,舌尖抵在上顎,腮邊泛酸口中分泌了因渴望貪婪而生的津液。 水仙味的乾元 真是好生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