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回

    大概也是被夜里的空調(diào)凍得不行了，凌驕陽給空調(diào)定了時。

    許漫在床簾里自慰完裹著被子睡覺了。半夜，空調(diào)到時間自動關(guān)機了。許漫今天難得沒有打被子，夢中感覺自己好像到了火爐中，渾身悶熱難耐。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好像被鎖在了什么地方。悶得出了一身汗。外面人聲一片嘈雜，許漫的意志慢慢恢復(fù)過來。

    小時候，寒暑假在鄉(xiāng)下老家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因為許漫是年紀最小的，所以總是被欺負的那個。農(nóng)村沒什么玩具，許漫就成了那群大孩子的玩具。

    小孩都是這樣，明明每次都被欺負得哭著跑回去，下次還是要這些比自己大的小孩玩。

    有一個小孩們自創(chuàng)的玩法就是，選一個人出來，拉進沒有光的小房間關(guān)起來。然后在外面的人一齊沖進去，把想往外跑的那個小孩的頭用枕頭布蒙上。一群人圍著那個被蒙了眼睛的小孩又打又踢。

    往往，這個被選中挨打的小孩總是許漫。

    許漫也記不清了，為什么當時自己不反抗，為什么不告訴家里人。是因為怕他們以后不帶自己玩了嗎。后來回憶，有多痛早就忘記了。但是依稀記得胳膊曾被掐得青紫，肚子也被踢過。

    小孩子單純的惡和殘忍是很可怕的。許漫有時候回想起來也覺得后怕，還好當時只是多挨了幾次打，并沒有造成什么身體上的永久傷害。

    意識慢慢清醒，突然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黑屋子。一個人被關(guān)在沒有光的房間，外面的大孩子吵吵嚷嚷準備把許漫嚇破膽子后沖進來打她。

    許漫哭笑，原來自己從那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害怕沒有人和自己玩的小孩了。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很怕孤獨，很怕只有一個人。卻要裝出一副平靜冷漠的樣子來，每個人都能看見許漫身邊散發(fā)的疏離感。除了大大咧咧的白淑慧，沒有人敢靠近她。

    低頭看著自己不符年紀的小小手，然后一眨眼，手掌又變回了成人的大小。

    一只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握住了許漫略帶rou感的手。小學(xué)時，班上流行比手的大小，許漫每每都能在女生中獲勝。許漫一直以自己的大手大腳為榮，即使奶奶mama說這樣不好看，強逼著要給她穿小鞋把腳逼小。

    可是自己的手被高陽緊緊握在手中的時候。許漫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的手這么小。

    高陽把許漫的小手握在掌心，用大拇指去撫弄許漫指關(guān)節(jié)上細細的汗毛。

    許漫體毛輕，一向沒有除毛的習(xí)慣。挨近掌心的手指上，除了大拇指以外都長上了細細的汗毛。許漫也不管，任由它長著。有時候，許漫喜歡用這柔軟的絨毛去蹭自己的唇珠上端敏感的皮膚。細而軟的汗毛碰到嘴唇上柔嫩的皮膚，格外舒服。

    高陽抓起許漫的手，低頭用鼻子去蹭許漫手指上細細的絨毛。鼻息打在許漫手背，溫?zé)岫鴿駶?。上唇上端的皮膚從絨毛上輕輕掃過。

    看著高陽在自己面前虔誠地伏著頭，許漫一下子感覺自己心里某個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

    太荒唐了，沒有邏輯的事情，可是這感覺太過美好。

    高陽把許漫的手指，一根根含進嘴里。從無名指開始，整根手指含住。許漫的手指不長，即使把最長的中指整根沒入口中，也不會頂?shù)胶韲怠?/br>
    把右手都在嘴里含了一邊后，面前的人抬起頭來看著自己。許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溺死在他溫柔的目光中了。

    高陽抬頭在許漫唇邊啄了一口，又低下頭去吻另一只手。虛握著許漫的手腕，頭向前張嘴把整根手指吞下去。

    高陽不那么柔軟的唇和許漫的肌膚相親。舌頭輕輕舔舐許漫的指頭。

    在把左手的指頭都輕吻過一遍后。最后后仰吐出許漫的手指。

    許漫的左手無名指就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高陽又湊上來在指尖啜了一下。許漫用手指去碰高陽的嘴唇，去摸他的唇珠。

    兩個人保持這個姿勢對視良久，許漫突然覺得高陽濕漉漉的大眼睛好像一只狗啊。像一只粘人的大金毛。

    一下子雙雙倒在身后的稻草上，許漫覺得身后的稻草桿實在是毛躁躁的，扎得慌。

    被面前的男人整個人圈在懷里，一個吻落在額頭，在那里停留許久。許漫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他閉著眼睛虔誠親吻的樣子。

    腦子里好像有根弦斷了，全身上下都在叫囂睡了他。

    許漫翻身坐在了高陽身上。高陽也意識到稻草很刺，伸手扶著幫助許漫在自己身上坐穩(wěn)。兩個人就這么保持著女上男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