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沒說不答應，哭什么。

    司言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她的潛意識想逃避那種難堪，直到小腹翻涌的陣陣絞痛將她從沉睡中喚醒。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側(cè)身手按在床上想支起身子，剛一發(fā)力雙腿間撕裂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咬牙忍住疼痛直起身掀起被褥，見經(jīng)血從xue口溢出，才想起算日子月經(jīng)就在這幾天。

    一顆淚珠自她眼角掉了下來，滾過她煞白的臉頰沒入被褥。

    在經(jīng)期被強jian，沒有什么情況比這個更糟了，她明白需要去看看，可哪有臉去看婦科。

    司言躺下身體蜷縮成一團試圖熬過痛感，可全身感官不斷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痛，疼得她渾身的肌膚不停冒出冷汗。

    最終她熬不住劇痛，顫著手指掀開被褥來到浴室，清洗身上的痕跡。

    煙霧繚繞中，少女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她渾身上下遍布斑駁的吻痕，胸前挺立的乳尖浮現(xiàn)像是捏痕又像咬痕的印記，腰間手指緊扣的掌印格外清晰。

    腦海中昨晚的場景逐漸清晰，鋪天蓋地的屈辱感席卷而來，恨意、屈辱充斥司言全身，身體和靈魂同時被作踐，最惡心的羞辱不過如此。

    司言用手瘋狂拍打玻璃，一下又一下，直到拍到手掌發(fā)紅她才停了動作，她仰起臉任由淚水一顆顆滾落，混著花灑噴出來的水流淌至全身。

    為什么要被沈清夜這么糟踐，在那晚他闖入房間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過沈清夜，要讓他這樣報復。

    花灑的水不熱不冷，可打在身上司言只覺冷意已經(jīng)侵入血液里，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冷透了。

    自尊徹底被碾碎，還剩下什么？

    什么都不剩了！

    司言不知道是自己怎么離開房間的，當她從痛苦的情緒中回過神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站在小區(qū)門口。

    司言低頭取出手機約車返回酒店，她沒等幾分鐘一輛打著雙閃的車緩緩駛來在她面前停穩(wěn)，她麻木地打開后座彎腰坐進去。

    車窗外是平城的街景，一如初見這座城市永遠繁華，伴隨車輛駛?cè)胫鞲傻浪狙杂行┐贿^氣，她將車窗降下打算透透氣。

    風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呼呼往里灌，她閉上眼任由它吹。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司機一路順暢來到最近的醫(yī)院，司言取了號在外等，她攥緊的手指因為用力泛起了白。

    司言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響起她的名字，當她聽到的那一刻腦袋轟的一下，全身都開始僵硬了，直到報了三遍名字她才起身推門進去。

    醫(yī)生敲完鍵盤記錄好檔案看向司言，見她哭得眼睛微腫半天不說話暗自搖頭，現(xiàn)在的小女生太容易被人騙到手。

    到里面躺下。

    醫(yī)生指指身后開口吩咐司言，她的語氣公式化。

    司言深呼吸幾口氣走到檢查椅前躺好，按指示褪下內(nèi)褲分開了雙腿，當器具觸碰到紅腫的yinchun，她下意識蜷了蜷腳趾。

    哎呦，你也不小了，經(jīng)期怎么能

    醫(yī)生責備的聲音盤旋在耳邊，司言身子克制不住地劇烈顫抖，她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淚。

    沈清夜，你是個畜生。

    砰一聲巨響門猛地被踹開，一身高定灰色西裝的沈清夜，邁開大長腿走了進來。

    醫(yī)生聽到動靜開口呵斥：還沒輪到干什么，還不出去。

    沈清夜西裝外套掛在胳膊，單手插在兜中挺直腰背站在門口，他一身凜冽的壓迫感即使離得很遠也能感覺到。

    醫(yī)生轉(zhuǎn)頭對上他那雙毫無溫度的桃花眼，目光閃爍一下，整個人變得有些底氣不足。

    沈清夜垂眸掃了一眼桌面，發(fā)現(xiàn)司言的卡，修長的手指夾著它向醫(yī)生亮了亮，表明為她而來。

    醫(yī)生上下打量了沈清夜的衣著，再度看向司言的目光中帶了點鄙夷，告訴她可以起來。

    醫(yī)生從醫(yī)多年見過太多為了傍大款，yindao塞滿各種奇怪物體的女人，她沒想到眼前一看就給人清純感覺的女孩也是其中一員，不禁感嘆現(xiàn)在這年頭真不能只看臉。

    司言好似完全沒聽到醫(yī)生的話，一動不動地躺在檢查椅上，絕望在她的眼眸彌漫著。

    沈清夜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司言一點反應都沒有，內(nèi)心深處突然涌上來一股莫名的不安令他眉心微蹙。

    他踱步到她面前掀開圍簾，當他看到她不帶一絲生氣的眼眸，置于兜中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攥緊成拳。

    沈清夜彎下腰替司言穿好內(nèi)褲，把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在懷中。

    司言穿了長裙，裙擺因重力自動垂下，遮住她布滿曖昧痕跡的腿。

    鼻尖竄入一股清冽氣息令司言的意識回籠，她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她發(fā)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抬眸看向沈清夜，見他臉色陰沉得厲害，襯得他這張臉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耳邊響起醫(yī)生不咸不淡的聲音，余光捕捉到她眼中透出的輕蔑，在這樣的目光下僅剩的自尊被一寸寸碾碎。

    在醫(yī)生冷冷的碎碎念中，沈清夜桃花眼底的殺意瞬間暴漲。

    路深，咱們梁子結(jié)大了。

    沈清夜眸底的殺意太過明顯，令在門口圍觀的人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不覺紛紛向后退了退。

    沈清夜置于司言腰身的手臂緩緩收緊，他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冰塊般的寒意逐漸散去，他的指腹隔著布料摩挲她腰間的肌膚，像是安慰她。

    沈清夜抱住司言帶她一路離開醫(yī)院，兩人的外貌十分出色，單獨站在人群中都是焦點型的存在，一起出現(xiàn)引來經(jīng)過的人不時偷看幾眼。

    司言只覺四周都是輕蔑鄙視的目光，下意識將臉頰埋在沈清夜胸膛，這些屈辱是他帶來的，可現(xiàn)在卻只能這樣逃避。

    她用貝齒咬住下唇瓣想憋住眼淚，淚水卻還是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住滾落下來，如何都止不住了。

    司言的抽泣聲清晰傳入沈清夜耳中，他的神色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細長的桃花眼底卻流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

    他的薄唇微微抿了抿，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他從來沒哄過女人。

    醫(yī)院外的停車場，一名彪形大漢身姿筆直站在一輛連號的邁巴赫車旁，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遠處。

    韓哲見沈清夜抱司言回來，替她們提早打開車門，當他看到沈清夜額角顯露的青筋時，臉上的痞笑淡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

    韓哲心中的疑惑一直沒有得到解答，沈清夜把司言放在后座，竟然一反常態(tài)坐在副駕駛座，支起手臂抵在車窗偏過頭一動不動看了窗外很久。

    韓哲的視線移到后視鏡，見司言眼睛紅得像兔子，白皙的臉蛋淚痕明顯，他眼底的疑惑更濃了。

    二少今天早上簡直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一看就知道他和司小姐已經(jīng)成了。

    可現(xiàn)在司小姐哭成這樣，二少昨天該不會是憋不住，對她動手了？

    腦中蹦出這個念頭，韓哲連呼吸都停了幾秒，他收回視線握住方向盤極速駕駛往華錦小區(qū)趕，車廂內(nèi)過于安靜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在韓哲移開視線后沈清夜將眸光投向后視鏡，見到司言淚痕交錯的臉蛋，莫名感到一種難以描述的痛感。

    到底是怎么了，聽說她在醫(yī)院第一時間趕過去，為什么對這個女人會有這些情緒。

    他想不通從西服口袋中摸出打火機和煙盒，取出一支煙點燃，抿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車廂內(nèi)煙草味逐漸彌漫開來，韓哲察覺煙味瞥了沈清夜一眼，見他的指尖夾住煙，臉頰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有些不真切，嘴巴瞬間張成了O狀。

    韓哲心中的震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了解沈清夜不怎么會抽煙甚至有些厭惡煙味，他隨身帶打火機只是因為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他只有在個別情況下會抽煙，比如說煩躁的時候，他是在后悔昨天不冷靜？

    這一刻韓哲心里更肯定之前的想法，眼見沈清夜抽完兩支煙將煙碾滅，修長如玉的手指打開煙盒打算再抽一支，他的眼珠子不由得四處亂轉(zhuǎn)。

    沈清夜連抽三支香煙，已經(jīng)突破韓哲曾經(jīng)見過的記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言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邁巴赫疾速駛離主干道，窗外的景色在不斷變換，她盯著車窗出了很久的神，直到韓哲停穩(wěn)車喚了她好幾回才從失神的狀態(tài)抽離出來。

    司言推開車門走下車，迎著微風一步步離開韓哲的視線，當她踏入電梯時失神的眼眸陡然瞠大，下一秒一聲冷哼從她唇中發(fā)出。

    司言意識到沈清夜突然出現(xiàn)不可能是湊巧，她猜測了兩種情況，一是被他派人跟蹤，二是手機被他安裝了什么東西，住院期間昏迷很久，要是想動手腳很容易。

    那天后司言有一周都沒見沈清夜回來，她和平時一樣上課下課，生活過得很平淡。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從來沒有見過他就好了，她可以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每每想到這里，她的鼻尖總是會發(fā)酸，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一天司言走出電梯行至門口見門沒關，明白是沈清夜回來了，臉上的冷淡褪去代以微笑，她站在門外調(diào)整了情緒才走到玄關彎下腰脫下鞋子放好。

    她徑直來到廚房開始燒菜，飯早上已經(jīng)定時煮好，她只需要準備菜就可以。

    自司言出現(xiàn)沈清夜的視線便不由自主黏在她身上，見她低垂著頭專注地打雞蛋，秀發(fā)散開如墨隨著她的動作搖擺，眼神不由得變?nèi)崃恕?/br>
    他一瞬不瞬凝望著她，直到她回過頭才移開目光，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過平板屏幕，眉頭逐漸蹙成川字型。

    他發(fā)現(xiàn)眼前還沒看完的文件現(xiàn)在竟然看不進去，最終他放下平板抬起手揉了揉酸脹的肩頸。

    不多會兒耳邊響起女人軟得不像話的聲音，他應了一聲踱步來到餐桌前坐下，看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起碗筷吃飯。

    司言夾了糖醋開背蝦剝好放進嘴里小口小口地咀嚼，余光留意沈清夜的口味，燒了六盤菜見他只夾了三盤，除了rou他似乎喜歡吃辣。

    沈先生，能不能請你幫忙教訓唐子平，他在學校老是纏著我，他還纏了很多人，能不能別以我的名義，人言可畏，我怕被人指指點點。

    司言察覺沈清夜似乎心情不錯，眼眸浮起一絲絲哀求，將斟酌過的話緩緩說出口，見他夾菜的動作細微頓了頓，抬起眼睛望了過來。

    仿佛已經(jīng)被看穿，眼前這雙桃花眼醞釀出幾分危險，她被這樣的目光看得緊張。

    學校人很多，萬一被誤會，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司言帶了細微哭腔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她的眼尾逐漸染上紅暈，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淚。

    沈清夜伸出手捏住司言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他用指腹輕輕點了點她瀲滟的唇瓣，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我沒說不答應，哭什么。

    沈清夜這么容易就答應下來，司言愣了一秒，她反應過來漾起一個甜美的笑，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沈清夜微微彎了彎下嘴角回以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抽回手繼續(xù)吃飯，他雖然有些疑心司言的目的，可說不出拒絕的話，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反常了。

    眼前這雙水靈剔透的眼眸含了笑意，眉眼便流露出一種媚態(tài)，被這樣一雙眼睛望著也是種享受。

    司言能感受到對面那道熾熱的視線，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低頭夾口飯菜吞咽。

    兩人接下來都沒有說話，面對面用完飯菜，司言在沈清夜離開后收拾好餐桌，解開圍裙轉(zhuǎn)身向客廳走去。

    沈清夜敞開大長腿姿態(tài)慵懶地坐在沙發(fā)拿平板看文件，余光瞥見一雙光滑白皙的小腿，現(xiàn)在還真沒臉再讓這丫頭笑。

    今天不需要你，回去睡吧。

    司言哦了一聲，她沒有遲疑點點頭往房間走，不用熬夜應付沈清夜她樂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