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ion

    -你去哪了？怎么不說一聲就走？

    -董衍亮，看到不回你不是男人！

    -學妹都喊著要你回來！

    -[視頻]

    董衍亮聽到響個不停的訊息提示音，拿起手機看了幾眼，嘴角勾起。

    喬月拿出鑰匙開門，吱呀一聲，樓道的燈明明滅滅，他收起手機，看著她隱入黑暗的身影。

    他跟著她進去。

    門關上了。董衍亮看著四周，落地窗的月光散入廳內(nèi)，眼睛適應一會兒就可以看得清楚。屋內(nèi)有些角落被蓋上了一層布，但整體都很干凈整齊。

    他看著喬月脫鞋，脫下大衣，問：怎么不開燈？

    喬月側頭：壞了。

    叫人來修啊。

    不想。我喜歡黑一點。喬月斟滿一杯水，遞給董衍亮：喝嗎？

    董衍亮擺手：我不喜歡喝水。

    哈。像是勾起了她的回憶，喬月笑了一下，干脆把倒的水給自己喝。原來世界上不喜歡喝水的人不只一個，還這么多。他們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個靠著茶幾，在黑暗中都顯得多余。

    喬月解下了毛衣扣，問他：你那天哭什么？

    董衍亮沒說話。

    我平時就會到云頂上。喬月見他回答不了，便開始說自己的話。每次手碰得到天的時候，就覺得事情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董衍亮點頭。他看到她背后，是滿地的月亮。在陽臺上，是一盆盆枯掉的花，已經(jīng)沒了顏色，搭成一團。

    他問：為什么答應我？

    答應我，帶我走。

    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我剛好在最難過的一天遇到你吧。然后你剛好也很難過

    董衍亮垂眼。

    我有一個jiejie。我愛她，但是她走了。

    喬月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什么。jiejie？他愛他jiejie？

    真的嗎？喬月點點下巴。你確定是愛？

    董衍亮看著她靠近，問：什么？

    他還在坐著，沒反應過來。喬月抬腳碾上他的胯間，董衍亮下意識悶哼一聲：呃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卻使不上力氣。

    你想過把你jiejie騎在身下cao？你有想著你jiejie自慰？有過嗎？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想對許秋睿做這些？她說的話讓他火大，但此刻董衍亮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她的動作上，他靠著她的腿喘息。

    畢竟年輕氣盛，他很快起了反應。

    喬月原本只是想玩玩他，但看到他的模樣作惡心不減，隔著褲子用力磨著他。

    你董衍亮緊閉著眼，感覺快要被身下的快感cao控。停別。

    壞了。

    喬月把腳收了回去：對不起，沒控制住。

    你干什么？他完全忘卻了剛才他在酒吧如魚得水勾引人的勢頭，現(xiàn)在就像被欺負的一只小狗。

    對不起。她又道了一次歉。不過

    喬月俯下身子，又親了他一下。

    你可以利用我。利用我忘掉她。

    她解開他的褲鏈，董衍亮推開她，但她仍湊上去舔舐他的勃起，雙手上下擼動。

    他繳械，羞紅了臉。

    喬月用紙巾擦去手上的白濁。親jiejie嗎？

    董衍亮只能說：不是親的。

    那也不正常。

    喬月給他拿了睡衣。

    董衍亮抬頭，想著她剛才問的問題。

    都沒有。都沒有過。他從沒有對許秋睿有那種想法。

    再看到喬月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問：愛人一定會有欲望？

    喬月笑說：你會渴望，會想要成為對方的一部分。她指著走廊第二個房間，你睡那個。

    他不理解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是很理解。

    直到半夜他驚醒，出房間想要抽煙，看到她站在陽臺，盯著那幾盆花，頭發(fā)灑在夜色里，身影很薄。

    那一幕也許是很短的時刻，甚至無法被現(xiàn)實捕捉，卻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記憶里。他走了回去，心跳得如驚雷。

    只此一次，任誰都沒有給過的感覺。但是他還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一醒來，陌生的環(huán)境讓董衍亮有些不適應。他起身，床尾疊著已經(jīng)洗凈的衣服。

    他下床把窗打開，抽了根煙。

    董衍亮。喬月知道他起來了，來到門口。董衍亮回頭看她，身上只穿著褲衩，露出明朗年輕的身體線條。她并不在意，繼續(xù)問他：我平常早上就吃燕麥，你有什么想吃的嗎？我看看有沒有。

    和你一樣就好。他說。

    利用？

    喬月的身影在董衍亮眼中逐漸放大。

    他的手順著脊背滑到喬月的腰肢，晨勃還沒下去，觸到了她的肚子。她笑得身體輕顫，磨著他的每一處。

    我不喜歡煙味。喬月按著他的前胸把他往后推。

    嗯，抱歉。董衍亮放開了手，回到床邊穿上了衣服。

    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反應一點都不有趣。喬月聳肩，去廚房把加熱的牛奶取出來，倒入盛有燕麥的碗中。

    哎，小心燙！

    董衍亮伸手，被喬月制住了。她的擔憂清晰可見，有那么一瞬間和記憶里的許秋睿重疊在一起。他皺了一下眉：你真的沒有必要關心我。

    怎么了，像你姐？她捧起碗來，用勺子攪拌，那你以后，只用想起我就好了。

    我可以對你很好。你姐怎么對你好，我可以比她好千倍萬倍，你姐陪你多少年，我可以比她多陪你五年十年。

    為什么？

    為什么嗎？她的表情沒有波瀾，就當我太無聊了。

    這怎么看都是一樁不平等的買賣，有人笑癡，有人笑傻。只是事情一開始，都說不太準。到最后簾幕一拉開，誰是輸家，光照得清楚。

    好吧。董衍亮扶額，無奈得想笑，他沒有遇到過像喬月一樣奇怪的人。那就來對我好吧，讓我看看，你能怎么樣。

    jiejie。他輕輕地喊。

    喬月嘴角上揚。

    吃完早餐，喬月給了他鑰匙。她說：沒地方去的時候，可以來我這。

    董衍亮把鑰匙攥在手心，銀色的圓孔折著光，他盯著，完完全全把喬月當成了瘋子。

    你對誰都這樣？就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就隨便讓別人進自己家門？

    我么。喬月抬著下巴，睨視著董衍亮。不是你身邊的她們。

    她像是一朵玫瑰，艷麗得迷人，又扎手，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