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酒吧
醫(yī)護人員用束縛帶將她固定在簡易移動床上,尹泰和握著沈星冰涼的手,不住的顫抖。 為什么剛下飛機的表妹會變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到底那群人對表妹做了什么?。?/br> 那個抱著表妹,叫了救護車然后離開的男人又是誰?! 氧氣面罩下沈星急促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沉,豆大的汗珠從額間顆顆滑落。 病人長期服用丙戊酸鈉、丙戊酸鎂以及拉莫三嗪這些藥物, 醫(yī)生抬頭與尹泰和對視,神情凝重,我們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病人躁郁癥情況非常嚴重,必須找到誘因,才能將她從中拉出來,建議目前保守治療。 望著ICU中插著呼吸機的沈星,尹泰和下定決心般握緊了拳頭。 高危病房中,床上躺著的女子黑長的卷發(fā)凌亂的披散在枕頭上,柳眉蹙起,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黑暗、巨獸、不可名狀的怪獸向她張開血盆大口。 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將她拖入那個深淵之中。 不要,我不要被拖進這樣的地獄之中,可是沒有人,沒有人向我走來。 那就這樣吧,讓我去死吧! 像我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好了。 一束昏暗的光,照進骯臟污濁的地獄,照在了她腐爛的身軀上。 眼前那是一個人的臉? 他是他! Miro酒吧,位于里約最繁華的Tanliuman大道,周圍環(huán)繞著各個旅游景點,是有名的上流權(quán)貴子女聚集玩樂地。 光影交錯,魔球燈閃出的大片三色光斑讓整個酒吧氣氛曖昧十足,男男女女摟在一起盡情熱舞,拉美女人的熱情和加了橄欖汁的馬提尼是絕好的催化劑。 在昏暗的卡座里,尹泰和看到幾個穿著印花襯衫的白人男子摟著不同膚色的美女圍坐在一起,大理石的桌子上擺滿了康尼紅酒。 其中一個一頭卷發(fā)的男人揪著金發(fā)女侍應(yīng)的衣領(lǐng),強迫她跪在地上,大笑著將紅酒從她衣不蔽體的毛絨邊胸衣中倒進去,坐在一旁的同伴,看著女人狼狽的樣子笑得放蕩又變態(tài)。 猩紅泛紫的酒液劃過女人潔白的肌膚,往下打濕了她的底褲,卷發(fā)男人將其一把扯開,冰冷的酒瓶就那樣直捅進去 卜嘉運一把攬過尹泰和的肩,看什么呢泰和?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卜嘉運臉色微微變了變,拉著尹泰和快步走到吧臺邊坐下,喝了口金酒,解釋道: 剛才你看見的那是巴西通運集團的二子麥德拉,他有性虐女人的嗜好,手段殘暴,玩死過不少人。 那就沒人管嗎? 誰管???你在巴西生活了這么多年還不知道,警察只聽財閥和軍閥的話,平民百姓的命根本沒有人在乎。卜嘉運嗤笑出聲,細長的丹鳳眼中一片晦暗。 聽聞此話,尹泰和面色微微泛白,他來巴西一直從事藝術(shù)工作,生活過的不算富裕,但也算吃穿不愁、略有薄產(chǎn),和這些上流社會毫無交集,可誰想這些人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 那么今天約見的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讓Miro的老板都三緘其口,囑咐他們無論為了什么而來都要謹言慎行。 昨天,他給父母在巴西身價不菲的朋友打電話,希望他能幫忙找個人。 卜嘉運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讓這個大藝術(shù)家密友開口可難得要死,當初尹泰和剛到里約,什么葡語西語全還給學校了,在超市買個三明治只能靠手比劃,就更別說找下工作了。 他當時圣母心泛濫,看在是同胞的份上想請他住進自己的公寓,更是美其名曰欣賞他的話。 可他呢,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言拒絕,還一個人偷摸住進了里約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貧民窟里。 在里約找個人而已,馬上安排!吩咐手下的人照著尹泰和的描述一排查,看到交上來的資料,卜嘉運心是涼了半截。 抄起電話就打了過去,你找那位干嘛,?。∧阆敫陕?! 放下電話,卜嘉運就是一陣長吁短嘆,真不愧是尹泰和的表妹,竟敢勞動里約甚至可以說是巴西最大的軍閥、毒梟幫忙治病。 一想起要派線人和那個最近讓整個黑暗圈子震顫不已的男人接洽,卜嘉運就覺得腦袋是跟自己時間太久了。 那可是年僅26歲就坐上巴西軍閥第一把交椅的男人,他六親不認,血洗收養(yǎng)他的義父滿門,成功接受里約最大黑幫DRZ,很快又以鐵血的手段肅清整個巴西黑道。 當他派出線人的時候心中是多少有些惶恐,他父母是做彩寶生意的,和政府高官保持著不錯的關(guān)系,甚至與財政部部長私交甚好,當然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是靠大量的金錢維持的。 這次私自派線人聯(lián)絡(luò)那位就當是完成任務(wù)了,他可不認為這位黑道大佬會花時間在一個被他驚嚇而病發(fā)的小姑娘身上。 所以看在他爸媽的份上,那位就算拒絕了見一面的請求,應(yīng)該也不會對他怎么樣的吧。 卜嘉運躺在大床上裹緊被子,再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 誰知第二天,手下的線人就回復(fù)說程先生約兩位晚上十點在Miro酒吧見面。 此刻在酒吧,他甚至有些坐立難安,實在想不通到底為什么那位大佬要見他和泰和,難不成是想和他倆談條件,這根本就沒影的事情嘛! 他父母雖然是巴西有名的彩寶商,但和那種頂級財閥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先不談父母華裔的身份在海外做生意本就很難立足,而且他家做的是低端市場,名頭響罷了。 真正賺錢的還是高端彩寶,可惜產(chǎn)出高端彩寶的礦區(qū)被巴西政壇背后的財閥和軍閥牢牢把持,像他家這種無名小卒,哪兒來的資本和食物鏈頂端的軍閥談條件呢? 這樣的人冷血無情恐怕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吧,卜嘉運理了理微皺的西裝領(lǐng)結(jié),俊朗的面容緊繃著,心中暗暗吐槽。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位肌rou大漢一身棕灰西裝,扎著小辮帶著墨鏡走到兩人身邊,做出請的姿勢,先生請兩位里面談。 兩人對視一眼,尹泰和率先起身向里面走去,卜嘉運跟在后面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