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帝王的愛情
第二十四章 帝王的愛情
** 傳來他摁壓洗浴罐的聲音,嗯。 甄影問,白小姐跟你說什么了呀? 譚全雨把沐浴露往手臂上抹,你不都看到了嗎?她會這么問,擺明就是看見了。 甄影也能猜到,無非是師兄我喜歡你,我不求承諾和回報,只要分一些愛給她就可以了,左右都是擺出不求回報、可憐卑微的模樣就對了。 甄影透過毛玻璃仔細(xì)想看清他,她看見白小姐動嘴了呢,不曉得親他哪里,落在頰邊還是脖子上。以后他再說她心思重、捕風(fēng)捉影,她可以拿這事說嘴:女人的直覺不會出錯的,譚生。 淋浴間里的譚全雨,眼前的景象很是惹人,他透過磨砂玻璃,隱隱綽綽是外間她穿旗袍的身姿,正往里瞧,有胸有屁股,把他撩起來了。 甄影不放過這個機(jī)會,隔著玻璃窺他不成,去拉淋浴間的門,門一開,濕熱的蓮蓬頭水柱往她身上射! 甄影以手擋水,做什么呀你!驟然被淋濕了,潤濕的旗袍布料貼緊了她。 譚全雨洗浴后濕漉的發(fā)絲耷拉下來,襯得他眉眼清明漆黑,他笑時表情愉悅,想我想得這么迫不及待???甄影眼尖,拉下一旁衣掛上他脫下的襯衫,衣領(lǐng)處沾了口紅,顏色很正,白小姐親你襯衫上啦?她有小情緒了,這件襯衫還是我買的呢。白小姐就是對你有意思,你還怨我無理取鬧。譚生,你要跟我道歉嗎? 她現(xiàn)在可不像之前作酸的心似絞汁的青梅,很是自得,她的直覺從沒出錯過,白小姐就是沖著他來的。 譚全雨把地磚上的泡沫沖凈,伸手向甄影,毛巾。 甄影去外間取來,見他糾成塊的小腹肌rou間貼著晶瑩的水珠,往下是胯間雄壯的性.器,她羞赧地撇開眼睛,又心想都和他老夫老妻了還怕瞧這個,她把長毛巾遞過去,喏。 譚全雨接過抖開卻覆她身上,他裸身往淋浴間外走,輪到你洗,別著涼。 徒留在淋浴間的甄影包著那條毛巾,看他的背影,恍然笑起來,眼角眉梢還帶點(diǎn)癡意。 外間的譚全雨從柜里抽出干燥的毛巾擦發(fā),里面的甄影已然解衣,一團(tuán)朦朦朧朧的雪白色,曲線有致、滑膩豐腴,她的手扶著毛玻璃,指甲若隱若現(xiàn)的幾點(diǎn)玫瑰紅,應(yīng)該在脫內(nèi)褲,她一只腳往后勾,拉下一抹黑色的影子。 他看了一會兒,催她,洗快點(diǎn)。 甄影知道譚全雨在想什么,她仰頭拉下皮筋,圓潤的肩頭滑泄下曼麗的卷發(fā),她故意勾他,你知道我想聽什么,我洗快點(diǎn)換你一句對不起好不好?師兄~她學(xué)著白莉莉嬌滴滴地喊他師兄。 這時候還在說什么對不起?譚全雨此刻被隔著玻璃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景撩得心神難安,一推玻璃門進(jìn)去,把剛打開淋浴頭的妖精,猛地抱回了床上! 甄影被譚全雨抱著撞上床面,她的長發(fā)凌亂落在胸前,烏黑的發(fā)雪白的圓,兩相輝映柔美動人。她推抗他的眼神明亮倔強(qiáng),大有不道歉就別碰她的意思。 殊不知這種眼神在譚全雨看來更想狠狠地欺負(fù)她,直到她的眼睛染上一抹求饒瀲滟的水色,他危險地抵近她,甄影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些慌亂,直到雙腿間是他呼吸的氣息 她的背上覆上薄汗,舍不得他,嘴里含糊說著討譚全雨喜歡的sao話,低頭撫摸他的臉,親他,慢慢裹住他的唇,親了又親,很是繾綣。 甄影莫名想起那時在普吉,兩人初次逛夜市,為了勾譚全雨,她有點(diǎn)故意地拿胸蹭著他手臂走,若有似無,沒想到今天二人已是夫妻,記憶里和現(xiàn)實(shí)里的那個男人重疊,他的那只手也沒閑著,正揉她的胸呢,真是奇妙。 結(jié)束后,甄影躺在床上,她昏昏欲睡地感嘆道,我要是和你讀同一所大學(xué)就好了。 譚全雨不懂,嗯? 甄影往譚全雨懷里湊汲取他的溫暖,這樣我就能勾引你了。 譚全雨知道她要睡著了,聽你這么說感覺不錯。 甄影將睡未睡,我就能大大方方地叫你師兄,跟你撒嬌說我好笨師兄你好厲害我好喜歡呀。她說完自己都不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喜歡這樣的。白莉莉吃準(zhǔn)你了。 譚全雨無語了一會兒,輕輕啄吻她的額頭,我是吃這一套,可是只吃你的這套。 天知道當(dāng)甄影扮胸大無腦,滿眼崇拜地望著他的時候,眼里只裝著他,譚全雨知道那刻的自己再冷硬都化作一灘鐵水,心都愿意挖出來給她。 甄影和譚全雨竟是在同一天早上出發(fā)。 因?yàn)檎缬帮w機(jī)早的緣故,到機(jī)場早他兩個小時,她和電影主創(chuàng)飛溫州,而他領(lǐng)著技術(shù)部去昌大討論軟件項(xiàng)目落地。 甄影和主創(chuàng)人員在咖啡廳消磨時間,有說有笑,她飲一口美式,翻看發(fā)下來的拍攝日程安排,很是緊湊,只有幾天休息,看來只能讓譚全雨有空過來探班了。 陳疊晚到,坐在身邊有空位的甄影旁邊,有人提議陳導(dǎo)到影視城后請火鍋桑拿一條龍,有人還提議影視城有家日料叫橫柒新開,陳導(dǎo)可以帶我們?nèi)L嘗鮮。 甄影附議,火鍋太辣又油膩,對皮膚不好,吃日料正好。 陳疊拗不過眾人熱情,應(yīng)承下來,又低頭向甄影,和她親昵耳語,那家日料不便宜,這么讓人宰我? 他驟然靠近的緣故,讓甄影應(yīng)激地微微仰頭,她耳邊卷發(fā)的雍容曼麗,紅唇堪堪掠過陳疊的耳廓。 一群主創(chuàng)見二人動作親昵,陳導(dǎo)和甄小姐有點(diǎn)什么事情并非空xue來風(fēng),識相地移開眼睛。 陳疊的耳廓火速紅了一圈,甄影不適地往沙發(fā)靠背靠,拉開和他的距離,陳導(dǎo),你差錢嗎?她有些惱他故作親昵,沒給他臉面,我出也行呀,給陳導(dǎo)留些錢追女仔娶媳婦。 陳疊不可置否,你出也行,反正都是我公司發(fā)的片酬。 甄影撩了撩頭發(fā),陳導(dǎo),可我打算刷我老公的卡哦。他放我這的,不花他還生氣呢。 陳疊叫她的名字,甄影,你很幸運(yùn),有老公給錢花,又能在我的電影當(dāng)女主角賺片酬。他在沙發(fā)上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別有深意,但是這部電影真像在越南那樣那么容易拍嗎? 如果說拍,陳疊因?yàn)橄霃?fù)合而受制于甄影,當(dāng)舔狗看她眼色的話,這部電影情況完全不同,甄影想演女主角讓事業(yè)上臺階,而陳疊除了想完成之前只給甄影女二號的遺憾外,他和她復(fù)合無望,愛而不得終成遺憾。既愛又恨兩種情感交織,陳疊憾意、恨意上頭時,想惡心甄影就使勁惡心她,可當(dāng)愛意占上風(fēng)時,由著她,捧著她,千般縱著她。 甄影知道這部不會容易拍,陳疊在她看來,像個陰溝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竄出來咬她一口,痛不痛不知道,會很惡心。 有些事不能露怯,越露怯別人越能借這事拿捏你,甄影勾唇,正想回嘴,就聽見劇組助理小曾被驚艷到的聲音,推她身邊的隨組編劇,??!你看進(jìn)門那個,好高好帥啊! 真的耶! 聽了這話,一眾主創(chuàng)越過卡座間隔的綠植往門口看,甄影循著別人的目光望去。 啊,真巧。帥哥這身墨黑色的西裝還是她早上選的,掛在衣帽間方便他取的呢。 領(lǐng)頭的譚全雨臂彎挽著西裝外套,簇新的白襯衫勾勒出男人上身好看的肌rou線條,下頜線條凌厲,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典范,他邊走邊偏頭和隨行的工程師交代些什么,專業(yè)精英的架勢十足。他這次帶去武漢的工作人員不多,四五個,隨行的白莉莉拎著公文包跟在他左后方,看他的眼神癡迷不減。 他們一行人落座在咖啡廳的左側(cè),而甄影他們在右側(cè),聽見右側(cè)聲音窸窣起伏,難免朝他們這邊望上一眼。 譚全雨轉(zhuǎn)頭,看見甄影窩在沙發(fā)里,一雙玉腿交疊慵懶地斜在一旁,手上無意識地捻著自己的耳環(huán),笑盈盈地望著他。她身邊坐的是陳疊,她收著手臂,手臂屈起成一條直線隔開他。 這是,陳疊也望著譚全雨,情敵目光相觸,兩人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只是陳疊抿唇成一條直線,看來情緒不高。 譚全雨落座的沙發(fā)側(cè)對著甄影那群人,他跟服務(wù)員點(diǎn)咖啡,過了一會兒,他來了興致,修長的指尖輕點(diǎn)太陽xue,偏頭用口型問她,過來? 甄影欣然同意,起身跟同行的助理要拍攝日程安排,再給我一張。 對方問,甄小姐,你去哪里?這么開心像小鹿,穿著高跟鞋走路都帶風(fēng)。 甄影下巴譚全雨那處抬了一下,難掩愉悅,我老公啊。 甄影一走,眾人八卦起來,有人沒想到甄小姐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人沒想到走在領(lǐng)頭很是惹眼的精英男是她老公,議論議論著,有人眼神往陳疊那處瞥又安靜下來,不能往陳導(dǎo)心頭扎刀子。 譚全雨起身攬住走來的甄影,和隨行的人介紹,我太太,甄影。 技術(shù)部的人熱情地和老板娘打招呼,見甄影黑色風(fēng)衣下擺一雙瑩白纖細(xì)的小腿,踩著細(xì)細(xì)的高跟鞋,平日公司傳言譚工的太太是個女演員應(yīng)該不假,她和英俊挺拔的譚工站在一起,俊男靚女,頗為登對。 甄影陪譚全雨坐了一會兒,他在下屬面前不好和她過分親熱,她的手垂落在身側(cè),聽了一會他們談的項(xiàng)目,百無聊賴時,他在茶幾下輕輕拉住她的小拇指,隨后是其他手指,然后慢慢包住,握在手里。 甄影的手傳來他掌心的溫度,偷偷摸摸的桌下牽手讓甜得她想笑,饒是這樣,譚全雨面上還是一派冷淡驕矜的樣子,聽對坐的人匯報項(xiàng)目進(jìn)展。 其中大部分人都認(rèn)識甄影,在公司見過她等譚工,有人問,譚太要去哪里? 甄影空閑的一只手托腮,飛溫州拍戲。 提到這事,甄影差點(diǎn)忘記了,把手邊的紙拿給譚全雨。 他接過,什么? 甄影說,我的拍攝日程安排。 譚全雨掃了一眼,裝作不在意地隨手折好收進(jìn)西裝口袋,淡淡嗯了一聲。 甄影最喜歡看譚全雨悶sao的樣子,昨晚她給他整理今天出發(fā)的行李,他無聊時翻看她的劇本。 看得他微微皺眉,甄影把常用的藥物放進(jìn)他的行李箱,想到這個故事心下悵惘,里頭王耕月和皇帝是段虐戀,先把她當(dāng)別人的替身,扇巴掌、打架、流產(chǎn)還把她送給邊疆王做妾,不舍得又要回來,打入冷宮。最后王耕月假死,皇帝聽到她死了的消息追悔莫及,連朝都不上了,日日夜夜睡在她冷宮的床上,天天找伺候她宮女太監(jiān)聽她的日常,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都樂此不疲翻來覆去地聽。她嘆氣,開劇本討論會時,這情節(jié)看哭幾個女投資人,皇帝的深情令人動容。 譚全雨合上劇本無意再看,收好了嗎?耽誤他春宵一刻了。 她沉浸在思緒中,幽幽感嘆,帝王的愛情都是這樣的嗎?這不是逼死女人嗎? 譚全雨覺得很假,王什么月就是皇帝的一只鳥,他皇權(quán)的點(diǎn)綴,真的愛她,那早干嘛去了,這么折磨她?他之所以難過是因?yàn)橐院筇煜略匐y找到一只能跟她媲美,才貌雙全的、任他玩弄的鳥了。沒有人會為了一只鳥放棄生命、放棄權(quán)勢,頹唐失落是演給自己看,愛情不愛情的,前提是他得把她當(dāng)個人。 這人理性時時占上風(fēng),輕易戳破甄影的哀思愁緒,她說他,你呀,真是不懂女人,感傷一下又何妨? 不得不說,女性的濾鏡是愛情,男人對女人有什么喪心病狂的行為只要用愛情稍加粉飾,她就會心甘情愿地奉獻(xiàn)自我,為之感動。 譚全雨勾起嘴角笑,感可以,傷不必,對女人做出這種舉動還自詡真愛的男人有十個十個都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