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蜜月(上)
/頭骨/:蜜月(上)
揉皺的床單上濁液斑斑,洗過澡,梁胥把周幼里抱回她自己的房里,中途她醒過來了一次。她一睜眼就看到梁胥在她旁邊躺著,又心滿意足地繼續(xù)睡了。 第二天他起得比平常要稍微晚一點,周幼里還在睡,他穿戴整齊出門,并沒有叫醒她。 梁胥先去了一趟公司。 全公司都知道他昨天結(jié)婚,婚禮次日就來到公司這件事,在公司上下引起了不少竊竊私語,助理敲門進來詢問他的日程,梁胥看了一眼手機,說:暫時不用。 他用一個小時迅速地開了一場毫不拖泥帶水的會議,布置了接下來一個星期的安排。 走出會議室時他又看了一眼手機,這時候有通電話打了進來。 他接起,梁誠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他昨天提前從婚宴離開的原因,知道你跟黃鶯沒有感情基礎(chǔ),但既然你答應(yīng)了聯(lián)姻,至少要有個樣子出來吧?婚禮當晚整晚不見,你說你像話嗎?黃鶯這是只找了我,她爸還不知道,算是給你一個面子,給你和她約了一周的蜜月旅拍,至少把結(jié)婚照給我照了! 梁胥掛斷了電話。 行程發(fā)到了他的手機上,他在這時候才把助理叫了進來:買票,整理行李,跟司機說我這周都不回去了 說到司機,他想起了周幼里,手指按開通訊錄,猶豫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最后梁胥還是放下手機,他拉了拉西裝的外套,打開門走出辦公室。 飛機落地以后,梁胥重啟手機,收到司機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提醒。周幼里聯(lián)系了司機,司機告訴了她梁胥這周都不在國內(nèi),她知道了,梁胥如是想,應(yīng)該會給他打來電話,所以梁胥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他拖著行李箱走在黃鶯旁邊。 八小時時差,這邊的太陽還沒有落山,夕陽照在她的身上。 那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二十五歲的模樣,身材高挑又纖細,一身昂貴的高奢限定,容顏是百里挑一的美艷,照理說,她應(yīng)該是梁胥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但他隔她稍微有點距離。 作為新婚夫婦,這一距離實在過于微妙了,他既沒有幫她提行李,也沒有靠近她寒暄、解釋婚禮當夜消失的原因,一路沉默來到了酒店,還是黃鶯先向他問話。 梁胥哥,可以幫我拿一下箱子嗎? 梁胥抬手接過。 她去洗手間補完妝,坐回梁胥對面的沙發(fā)上,梁胥正閉著眼睛假寐。 顛簸了一天,真累啊。梁胥哥之前來過這里嗎,感覺你對這一帶很熟悉? 梁胥睜開眼睛。 只是輕輕睜開眼睛而已,原本笑著的黃鶯對上目光,突然之間面色慘白,下意識捂住腹部,呼吸整整停滯了一秒,一秒以后,她才慢慢恢復過來,就連自己都對剛剛的反應(yīng)表示出不解。 她這邊露出困惑的表情,梁胥的手指也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坐直了,身體前傾,問她:你怎么了? 一字似乎一頓,問得格外緩慢,他把左手手指插進右手的指縫,托住下巴,眼眸漆黑。 黃鶯恢復過來,面部又有了血色,她看他靠近的動作還有主動的問話,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說:我沒有事,剛剛突然有點頭暈,可能是太累了。 說起來,之前留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和梁胥哥也是同坐一架飛機,當時飛機遇到對沖氣流額外飛了一段距離,機長通知緊急迫降的時候,我啊,還有劉旻啊,都很害怕,只有你非常淡定地坐在座位上,說什么沒事 梁胥在聽,她就打開話匣地講,后來梁胥聽到一半放下手,身體后傾,她也慢慢收起展開的話題:那時候可是整架飛機的紅燈都在閃啊,你怎么知道沒事的? 梁胥提起行李箱往柜臺走。 黃鶯僵了一下,拿起東西跟上,看到柜臺里的店員從電腦前抬起頭準備喊Mr.Liang,而梁胥剛好站在了柜臺旁邊。 不好意思,梁先生,對應(yīng)價位的單人間已經(jīng)訂滿,如果要更換到再低一檔位的標間,那么您和您的夫人可能沒有辦法得到更好的海景視野。事實上店里還有一間兩室一廳的頂級套房,配有兩間獨立的衛(wèi)生間,我想它可能會滿足您的需求。 夫人您覺得呢? 黃鶯抬頭看梁胥,梁胥說:好。 他們跟著服務(wù)生一起上到頂樓,把箱子搬回房間以后,黃鶯又向侍應(yīng)確定了第二天的早餐。時間將近九點,國內(nèi)凌晨三點,她覺得滿身疲乏。 洗過澡以后,她換上了一件真絲的睡衣,去客廳看了一會兒雜志,梁胥走出房門上衛(wèi)生間,她等他出來,打了個招呼。 早餐我點了魚子醬,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梁胥擦干手上的水,走到沙發(fā)邊上。 他突然離她很近,黃鶯感覺到有點緊張,本來打算說出口的話開口時變得磕磕巴巴,她說:我、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我,但既然結(jié)婚了,也許你可以考慮一個固定的性伴侶。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先從 梁胥坐在她的對面。 他拿起一個蘋果,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右手上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刀,正一點點削下蘋果的皮。 那刀被吊燈的燈光照射,反出一小片刺眼的光斑,印入黃鶯的眼睛,她在瞬息之間突然又發(fā)起了冷汗。 渾身僵硬,瞳孔微縮,緊緊盯著梁胥,梁胥也抬眼看著她。 看著她在兩秒的時間里恢復如初,臉上殘留迷茫的表情,重新將視線聚攏落在梁胥身上,笑著說: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我,但既然結(jié)婚了,也許你可以考慮一個固定的性伴侶。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先從炮友做起。 梁胥拿著刀,一步、一步走到黃鶯旁邊。 他把蘋果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黃色的果皮氧化變成褐色,一把刀插進它的果rou里面,從左往右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