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奇珍大會
第七十九章 奇珍大會
花花島上特產(chǎn)百花酒,色艷澤,味溫厚,飲后如墜云霧里,卻似不別的酒性烈,酒醒后并不上頭。 靠著守玉那塊黃金,寧無雙可謂是飲了個飽足痛快,無一時不醺醺然兩頰酡紅。 奇珍大會開場前夕,她于客棧廂房中并未尋見守玉身影,見她藏起的一包袱皮寶器仙丹還在床底角落,便沒放在心上,歪歪倒倒去往奇珍閣。 進到門口被個頸邊圍圈綠瓣兒的小花妖攔住,貴客可有入場券? 什么、什么入場券,我沒長著能進場的臉?寧無雙打著酒嗝,面上顯盡無賴像。 綠花妖賠著笑臉,姑娘乃絕色妙人,只是咱們花花島上好吃好玩眾多,貴客若是沒有寶物脫手,何必浪費大好光陰呢? 意思是沒有寶物入那琉璃塔,便入不得珍寶閣咯?寧無雙也不知是真醉假醉,這關(guān)竅卻也能立時想通。 今年各島上收成好,琉璃塔內(nèi)八百零八個八寶盒全給用上,還有不能裝夠的,至這開場前夕,半空中仍有捧寶的花妖絡(luò)繹不絕往那處飛去,珍寶閣共八層,中央立著塊頂天立地留影石,所呈現(xiàn)的正是那八百多件天珍地寶的影像。 假影映在石壁上,真東西上了重重保險安放在琉璃塔內(nèi),島主雖為弱質(zhì)花妖,心思縝密至此,無怪乎花花島繁榮至今了。 貴客聰慧,隔壁歡情閣卻是敞開大門,備了上好酒肴等您聽曲兒呢,綠花妖巧笑倩兮,攙著她就要往那去。 好,有酒就好。寧無雙整個身子掛在綠花妖小身板上頭,壓的人家抬不起頭,卻還能端出張笑臉。 誒,您看,這不就是入場券么?拉拉扯扯間,寧無雙袖中掉出一物,那小花妖撿起,頸邊的綠瓣兒開得更旺盛了,直要把整張臉給淹過去。 寧無雙稀里糊涂進得場內(nèi),怪了。 那是什么?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八寶盒。 什么八寶盒,分明是個金絲籠,里頭關(guān)著的像是個人。 能進這里頭來的必定不是凡人,瞧那臉面多俊,再瞧那一對兒膀子,多白? 寧無雙聽著眾人議論聲,上到三樓登時酒醒,分開欄桿前擋著的人修妖修,探出大半身子,朝天上望去。 你是要拿我換什么?守玉烏凌凌的眼直勾勾望過來,她聲音極小,卻叫她看著的人與看著她的都聽得分明,換來的寶器可比我值錢? 不,我寧無雙震驚的神情還未從醉態(tài)中顯露完全,身體已然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曲起右肘,生生接過自側(cè)面而來的一擊暴捶,被打出去數(shù)丈遠,珍寶閣的三樓毀損大半,煙塵四散,她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殺氣騰騰的綠眼。 狼王掠至她身前,聲音涼至冰點,你怎么敢,吾早該殺了你。 那還真是可惜了,你沒機會殺我了,也沒機會再得回她猩紅血液順著她前額蜿蜒而下,上島之初便種在眾人體內(nèi)的麻痹丸立時生發(fā),她被狼王掐住脖子,視線模糊之前,先見著他頹然栽倒下去,黯淡的綠眸還沖著琉璃塔的方位。 關(guān)在金絲八寶籠里的守玉,如其它寶物待遇一致,用同樣的精妙法子鎖起,島上香風(fēng)吹起她下身層層輕薄紗裙,上身只一件鵝黃色抹胸,像支被孩童搓飛的竹蜻蜓,往那座流光溢彩的寶塔飛去。 奇珍大會沒被這打斗攪擾,很快便有身量高大的樹精將二人拖走,打漏的墻一時無法補,制了個結(jié)界罩住,以防推擠跌落,半刻鐘后便連灰塵斷瓦也全不見了。 夜色將至,守玉就給個大熊妖拍下,她體質(zhì)天資對于獸妖是難得撫慰。 才被扛起來,就有兩名下身綠梗上身人形的花妖在頭前引路,客人莫急,歡情閣里備下了上等廂房,您請隨我來。 歡情閣就在隔壁,兩樓之間有浮橋聯(lián)通,正是方便奇珍大會的賓客尋歡作樂。 天字一號房里香氣熏人,地上鋪著層厚厚軟墊,守玉倒掛在熊妖背上,眼見著地上一個個下陷的肥大熊掌印又慢慢回彈。 房內(nèi)別無陳設(shè),熊妖走了五步就有個巨大的蒲團樣物事,占去了整間屋子的大部分空間。 哎守玉發(fā)出聲驚呼,被扔上去后竟就深陷進去,身周盡是綿軟一片,無處施力。 原來這軟乎乎的一大團自深海之中采集而來,喚作綿綿床,也是個活物,天字一號常年溫潤,滋養(yǎng)得它如在海水之中一樣蓬松綿軟,情事承于其上,比尋常的床榻更有趣味。 大熊妖見狀不敢貿(mào)然壓下,撈著只白胳膊將人拉出,再輕輕放上去,就不似之前陷得那般深。守玉只覺得自腰部往下都給緊裹住,身下這軟團子像是也會看眼色,知道大熊妖是恩客不能得罪,便來箍著她,生怕她亂動掃了客人興致似的。 熊妖動手將她身上抹胸扯下,兩大團彈著跳出,白里透著粉,嫩嫩兩個乳尖顏色卻輕淺,許是她未多動情的緣故。熊妖人形粗劣,只有下半張臉是不生黑毛的,余外無一處不叢生濃密短黑毛發(fā),卻是個不多話的,蹲下來也比守玉這般坐著高一頭,目光直愣愣定在她胸前。 給我摸摸。他一字一頓道。 原來是個橫骨沒去完的,守玉這么想著,胸前一熱,身子跟著抖起來,大熊妖兩只大掌罩在乳兒上,正握了個完全。 你、你別使這么大勁兒。守玉不住抽氣,兩道細眉擰著,確是疼得厲害。 大熊妖戀戀不舍,茫然攤著手,哪里使了勁兒?可是身前人兒兩個白奶兒上明白白的紅手印也不是作假,他蹲在那處撓頭,忽的直身將守玉抱起,翻個面兒,摸到背后的裙帶,幾下解開,紗裙褪去,嫩豆腐似的剝出來。 守玉覺得身上一輕,直直砸向底下綿綿團兒床,耳邊似乎聽見聲巨響,不等她撐起,后頭就有個巨大的身軀壓下來。不想這熊妖毛發(fā)看著粗硬,真挨上來也沒多扎人。 腿間擠進來個粗壯熱物,磨在得xue兒外頭,棒身緊貼著里頭粉rou,將攏緊得兩瓣兒也蹭開。守玉身子直打顫,叫不出聲,一只大手?jǐn)D過綿綿床的層層壓迫,摸到胸前,來回揉著兩團白乳,耳朵也給他含入嘴里,大舌伸進去刮舔。 啊熱棒子頂端抵進xue口,寸寸往里擠,力道大得嚇人,幾下就全入進去,也不待她有片刻喘息,大起大落動作起來。 被壓在這上頭,挨的每一下都結(jié)實。 輕些、輕些啊九師兄守玉嬌喘著求饒,駭人的力道只有瞬間的停頓,緊接著沖刺起來,高潮來得又急又快,快意推著陣陣白光沖上腦門,她白軟軟的身子被更沒骨頭的綿綿床困住,掙不出生天 再醒來時一身潮熱,她以為還被困在那無處可逃的綿綿床里。睜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給人手腳并用地箍著,困在個毛茸茸的懷抱里。 熱,還黏糊。守玉嘟嘟囔囔往外拱,倒是真給拱出來了。揉開惺忪睡眼,發(fā)覺身下躺的已不是歡情閣里的綿綿床,而是張石頭壘起的炕,上頭鋪著整張獸皮,不見縫接的痕跡,不知活著時是怎么個山大的塊頭兒,四周盡是石壁土墻,卻并不覺黑,她往上頭看去,竟是沒頂兒的。 她忽然起了玩心,抓過床邊的半邊椰子殼,盡力往上投去。 哎呀。守玉捂著額,椰殼彈回來給她砸了個包,那透明頂上居然有層屏障,不是空無一物。 吵死了。側(cè)身躺著的狼王展臂將她攬回去,壓在身下,閉著眼往她胸口拱,叼住顆嫩紅果子才舔了口,便被兩根細指兒撥出去。他想著昨夜過火了些,許是還疼著,也沒堅持,大掌握在兩乳側(cè)揉了幾回,順著小腹往下頭親,不料她另只手也伸過來。 怎的不給吃了,也不是沒吃過。他語氣不滿,泄憤似地往那處捂著的小手兒猛啃。 她將通紅一片的手背抵他眼前,你們舌頭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挨上一下恨不能帶層皮走,有個能戳得人要死還不夠。 狼王默默聽她抱怨許多,捉著那只舔紅的手,緩聲道:還給哪只獸妖吃了? 他現(xiàn)在全記起來,玉修山上的師兄弟雖不少,獸妖卻只兩個,另一個沒這等習(xí)慣,這又是哪里招惹來的? 吃了,守玉梗著脖子,吃死了,你也想做第二個鬼不成? 這時有數(shù)名大漢闖進來,狼王一下翻起身,擋在守玉前頭,厲聲道:做什么? 這寶貝兒是王上給咱們部族添置的,你獨占一夜便也罷了,怎的還霸著不放?為首的一白發(fā)白耳男子道。 守玉這才發(fā)覺九師兄的面貌也有了不小的改變,上回分別時不過是個高大些的英朗少年摸樣,現(xiàn)下也如他們一樣耳生頭頂,對著她的后背自尾椎處生出條毛茸茸的大尾不斷搖晃著。 她探出頭來,下巴擱在九師兄的肩上,從左至右望過去,可是,買下我的不是只大熊妖么,你們不是狼妖就是白狐,老虎,髭狗,還有、咦豹子。 那豹子精無緣無故被嫌棄了回,幾乎要跳起腳來,豹子怎么了,豹子也是四條腿,不比他們差 回去,九師兄反手給她摁下去,不許拽尾巴。 守玉攥著又?jǐn)]了幾把才放開手,聽得他道:王上答應(yīng)了,奇珍閣的寶物是給勝者的,你們敗在我手上,有什么臉來爭? 那白發(fā)狐妖嗤道:正兒八經(jīng)拍下的寶物給了你當(dāng)然無礙,可這小人兒是你從別家手里搶的,沒有弟兄幾個摟著,你能好端端把人帶回來? 虎妖似乎沉穩(wěn)些,語氣稍緩道:我們這些里你成人最早,既然這姑娘受得住你,定然也受得住咱們,你入島雖最晚,可也一道兒出生入死多回了,就當(dāng)?shù)苄謧兦纺愕摹?/br> 別的什么都行,狼王眼皮也不抬一下,她不行。 你狐妖渾身白毛兒豎立,雙掌成爪,十根尖利指甲暴漲數(shù)寸,周身氣勢陡然凌厲起來。 哦?一個慢悠悠的聲音由遠而近,當(dāng)真什么都可以? 洞中眾人皆正了神色,齊聲道:王上。 狼王撈件衣裳蓋在守玉身上,也從炕上站起,恭聲道:王上。 來者是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比在場的獸妖都矮上許多,卻看不出原身是個什么,他欠身望了望藏在狼王身后的守玉,點點頭道:眼光不錯,是個絕色。 此乃島上三大頭目之一,你要護著她? 是。 把這喝了。他一揮手,有個長著細長尾巴的半大孩子端上個托盤來,守玉探頭去看,險些被濃重血腥氣熏一跟頭。 那托盤上頭穩(wěn)當(dāng)當(dāng)放著滿滿一碗鮮血。 您這是何意?他眼里閃過幾抹厲色,語氣也少了恭順。在彎牙兒島這地方,這般態(tài)度,便可算作是挑釁了。 我活過萬年,也沒有躲過茹毛飲血的命運,他目光溫和,不過是在看一個莽撞后生,小狼,你犟不過天性的。 守玉揉著他尾巴尖的軟毛,細聲道:師兄不想喝給他們喝就是,你不必護著,這事兒傷不著 她話未說完,那碗血被他端起一飲而盡。 既如此,她便是專屬你一人的奴隸。那被稱作王上的大妖,取過托盤上與萬靈血并排而放的一副鐐銬,往守玉身上一扔,就穩(wěn)當(dāng)當(dāng)戴在了她腳腕上。 狼王沒反對,不知是否喝了靈血的緣故,他眼神也有些木木的。守玉的歸宿有了定論,王上便在眾妖的恭送聲中離去。 隨即眾妖們也離去。 守玉還想著那位王上打量她的眼神。 那時他眼中沉醉,令她她有種錯覺,似乎這位王上在意的并非小狼大鬧奇珍大會,搶回來的是美人還是寶物,真正令他著迷的是囚禁這概念,是鎖住守玉一對兒白皙腳腕的鐵鏈。 都鎖起來,把羽毛從翅膀上鎖起來,把葉片從枝頭上鎖起來,把我從我身上鎖起來,鳥在飛,樹在長,我不逃。 師兄,那位王上的真身是什么?守玉上手去抓他尾巴,狼王敏銳,起身躲過,給她撲了個空。 王上是半妖,另一半血是蛟龍。 守玉默然,他是困在人身里的龍,還是困在龍身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