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李言學校周五要比平時早放學，沒有了晚自習，李言五點多就到家了。

    本來褚鈺說好直接到學校接她去吃飯，但是今天路上很堵，褚鈺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李言家離學校不遠，李言索性自己先回去，讓褚鈺到家來接。

    上電梯的時候褚鈺還跟李言說很快就到，叫她先把書包放家里。

    李言正回著他，邊掏鑰匙開門，開門后才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亮著，門邊換下的鞋很眼熟。李言高興地把手機塞回口袋，沖著里面喊：哥哥？你回來啦？

    李成蹊在廚房倒水，走回來看了眼李言，嗯。

    不是說明天嗎？提前啦？

    李言說著，想起來要跟褚鈺說一聲。手機還沒摸出來，她先感覺到不對勁。

    李成蹊坐在沙發(fā)上，雖然是在喝水這種再平常不過的事，李言還是能從他面上分辨出他的心情很差，臉上一絲笑都沒有，跟她說話也是沒幾個字。

    這樣的狀態(tài)，李言看在眼里，心里慢慢不再平靜。

    她蹭到李成蹊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哥，你是不是太累了？吃飯了嗎？要不要我

    李成蹊沒說話，放下杯子，側(cè)首看向李言。

    李言被他看的不自覺坐正了，像個小學生一樣，跟著嚴肅起來。

    等著聽李成蹊怎么說。

    你不用擔心我，李成蹊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沒事就先回房。

    可是我還要

    李言說到一半，房門響了，她不得不弱聲下來，跟李成蹊解釋，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所以跟褚鈺哥約好了一塊出去吃東西他現(xiàn)在應該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言的錯覺，她覺得她說完這些，李成蹊的臉色更臭了。

    李成蹊說：你把你的東西拿回房間，我跟褚鈺聊幾句，不叫你不要出來。

    她還磨蹭著不想走，李成蹊也等著，勢要跟她耗著的意思。

    李言不想惹他生氣，只好抱著書包挪走。進去前，她還半開玩笑問李成蹊，你倆不會打架吧？

    她心里還怪沒底的。

    李成蹊沒什么表情，倒顯得她嬉皮笑臉，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沒再耽誤，溜進房間了。

    過了片刻，李成蹊才過去開門。

    門外褚鈺一直沒等到回應，準備給李言打電話，見門開了，過來的人是李成蹊，他那點擔心又消失。

    回來了？我聽言言說你不是明天才回嗎？

    褚鈺來李家算得上熟練了，不用李成蹊招呼，找了妥協(xié)自顧自換上。

    旁邊李成蹊看著，等他換好鞋，直說：跟我過來一趟。

    褚鈺跟著他，邊問：言言回來了吧？她人呢？

    我找你有事單獨聊。

    兩人到了陽臺上，褚鈺還在說，一會我跟言言出門吃飯，你吃過了沒？沒有跟我們一塊啊。

    李成蹊沒搭理這個話，而是開門見山道：你跟言言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一直都挺熟，怎么突然問這個？

    不用瞞我，我看得出來不一樣。

    李成蹊完全沒有放松的狀態(tài)，直視著褚鈺，想從他那看出點什么。

    褚鈺試探性地回看他，問道：你知道什么了？

    話音剛落下，李成蹊的拳頭便砸了上來。

    褚鈺毫無防備，閃避不及，后退兩步撞到擺放盆栽的架子上。搖搖晃晃跌落一盆花，瓷器和地板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褚鈺扶著墻壁站穩(wěn)，碰了下臉側(cè)，余光里，聽到動靜的李言匆匆跑出來。

    她只看眼前的場面就被嚇到了，無措又緊張地問發(fā)生了什么。

    李成蹊說：誰讓你出來的？

    我聽到有動靜。

    回去。

    李言很著急，哥，到底怎么了？

    她轉(zhuǎn)頭去問褚鈺，借著光發(fā)現(xiàn)他嘴角破了，又對著現(xiàn)場一聯(lián)想，立刻被嚇哭，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啊？

    褚鈺摸摸嘴角，這是我跟你哥的事，不用擔心，我們有分寸，你先進去。

    有什么事非要動手？

    李言！李成蹊厲聲叫她，我再說一遍，你現(xiàn)在給我回房間去。

    李言還要說，褚鈺推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客廳，進去吧，真沒事。

    李成蹊實在太兇，李言一邊抹眼淚，一邊不得已重新返回房間。

    見門一關，褚鈺也不再藏著掖著，干脆問李成蹊，你怎么知道的？我跟言言的事。

    不用你管。李成蹊皺了下眉心，多的話還是沒說，只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我跟言言之間確實像你想的那樣。

    褚鈺還有心思把歪過去的花盆架子挪好，跟著說：兩個多月前有次聚會，你喝多了，我送你回來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