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雨夜
12. 雨夜
時間已經快接近午夜,在舞池里消磨了好一陣時光的玉伶被尹禹巳半拖半帶到舞臺后面的陰暗處。 尚在那股新鮮勁里的尹禹巳還在體味著剛見到玉伶時的驚艷,她的那些分神怠慢都被他視作可愛的情趣,把她當成清清白白又不懂分寸的小姑娘一樣看。 反正是容得下的,他還樂意去忍著。 不過尹禹巳認為他今晚已經給夠了玉伶面子,不僅指名了她,為了她買了好些酒水,甚至還拉下臉面等她一起去跳舞。 相對的,玉伶要是不想拂了他的興致也該給他一些甜頭。 而且玉伶要是想要主動討好他,往后要想拿到更多好處,她也應該付出更多的誠意。 這是派樂門里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 玉伶當然也是明白人,只要尹禹巳不要求她和他上床,旁的什么事她都是樂意作陪的。 他們在舞臺后面的幕布里接吻,斯斯文文的讀書人連親嘴都是慢條斯理的。 就是那喜歡摸來擦去的流氓行徑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親完耳語時,尹禹巳來來回回地撫摸著玉伶的大腿,西褲下已經勃起的欲望頂蹭到了玉伶的腰際。 就算如此,他也只是隱晦地點出了晚上想讓玉伶出臺的意思。 讀書的文人和街上的地痞的真正區(qū)別大抵在這種時候才能見真章吧。 玉伶裝作聽不懂,牛頭不對馬嘴地夸他學識深厚,今晚講了好些她以前從未聽過的道理。 尹禹巳并不算難纏,特別是玉伶說了下次還想聽他講一些他在西國留學時的風土人情之后。 有些人,讀書讀得越多,就越喜歡賣弄自己的學識,還喜歡裝成真君子和大紳士。 但有一點大概都是一樣的,都喜歡俏生生水嫩嫩的姑娘,最好跟一張白紙似的任涂任畫,這種滿足感有的時候能抵過精蟲上腦時的欲望。 所以,再耳鬢廝磨一番,又親又吻幾輪,玉伶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尹禹巳,還悄聲叮囑他下次一定要講給她聽。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今天連帶著昨夜一直都在下暴雨。 晚間化妝時,玉伶聽電臺新聞說海邊漲水漲得厲害,有個碼頭邊的工人掉下水去,沒能撈起來,不知道一個浪把人打到哪里去了。 玉伶現(xiàn)在聽到什么事情都會莫名地擔心起夜蝶的安危。 她只說要走,不知是坐船還是別的,可衣服不帶,首飾不拿,什么交代都沒有,倒像是一下從這人世間消失了。 已經整整一天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連那些喜歡嚼舌的小姐們都沒能說出個讓人信得過的音訊。 玉伶和昨夜一樣,卸了妝換了身衣服之后撐著油紙傘回家,心事重重的她不想跑也不想跳,覺得這稀里嘩啦的雨聲比派樂門開場時的西洋音樂還要好聽,一個人慢慢在無人的午夜雨幕里踱步。 以至于玉伶根本沒留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在玉伶拿出鑰匙開門時,她背后的男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單手抱起她,力道尤其大,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擰動鑰匙的手,帶著她開了公寓的門。 而玉伶的拿著雨傘的手被他強壓著,握不住,滿是雨水的傘掉在了門口,濺了兩人一腿水。 被他捂住口鼻又驚嚇過度的玉伶差點在他滿手的煙味里被悶到窒息。 回過神后,玉伶開始嗚咽著掙扎,又踢又蹬。 而那個男人把房間的門鎖了,又在黑暗里摸索到電燈的開關之后,才松開了玉伶。 腿軟的她一下癱倒在客廳的餐桌邊,大口喘著氣,滲出來的冷汗混著從他身上沾來的雨水,讓 她額邊的發(fā)絲緊貼著臉頰,黑發(fā)襯得玉伶面色蒼白,唇色全無。 玉伶才看清那是她今晚在旅館部樓梯口碰見的像是惡煞一般的先生。 他在暴雨里已經渾身濕透,白色的薄襯衫緊貼著他上半身肌rou的輪廓,看來只覺健壯又充滿了力量感。 只是那雙眼睛仍然看得玉伶發(fā)怵。 她現(xiàn)在還是驚魂未定,想著他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樣要來掐她脖子了。 可她今天是第一次見他,又沒把他得罪狠了,這個架勢來找她是要做什么? 玉伶的牙齒在打著抖,顫聲顫氣地對他說:舜英今天已經結班了,先生。 剛剛她被抱起來時貼著他濕透的身體,連自己的旗袍也被打了個半濕,涼涼冰冰的,導致玉伶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戰(zhàn)栗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怕他。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打量,問玉伶道:不接別的男人了? 玉伶愣神聽完,點點頭。 怎么連他的聲音也和他的外貌這般相配,沉沉的喑澀語調震得玉伶一動都不敢動。 那賣我一晚。 玉伶聽清后,驚訝地抬眼看他,哪里想的到他是為了狎妓而跟她到了這里。 從未聽聞過這種事情。 她正撞進他的眼神里,定定的視線仿佛杜絕了玉伶要逃跑的一切可能,她只能嘗試怯生生地哄 他道:不接客了先生要不您明日再來派樂門找我,可好? 玉伶敢確定他口中的賣他一晚就是和他上床,她現(xiàn)在聽了夜蝶的話倚靠江雍,這種要求無論如何玉伶都不會答應的。 但她又摸不定這種軟綿綿的拒絕撞上他的強硬作風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 會不會直接把她強上了 可他卻突然出乎意料地安慰玉伶道:我到時候和江哥說一聲,沒事的。 玉伶聽了他這句話后,心上瞬間轉了幾個念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喚他:沛爺 謝沛輕笑了一聲,看著她還在發(fā)抖卻還想著討好他的可憐模樣,說道:現(xiàn)在認得我了? 玉伶默不作聲,點頭搖頭都沒有。 飲酒之后心緒很容易就亂作了一團。 謝沛把歪坐在地上的玉伶抱了起來,拉開了餐桌的椅子。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玉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過膝長旗袍已經被謝沛撩開到了大腿處,他讓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謝沛單手摟著玉伶,另一只手抓握著玉伶的手腕,直接讓她的手隔著西褲按到他的堅硬上面。 然后在玉伶耳邊對她柔聲說道:等會兒用這玩意兒cao你的逼,好不好? 老子都他媽想了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