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窺視
25. 窺視
這間商鋪的二樓已經(jīng)被改造過了,朝向江邊的那一堵墻全都改成了透明的落地窗。 空氣里溢著淡淡的松節(jié)油的氣味,這種精油的味道仿佛是西式洋畫的標(biāo)配,聞不習(xí)慣的人不管待多久都還是會感到頭暈?zāi)垦!?/br> 房間的一側(cè)擺著錯落的白色木柜,另一側(cè)擺著兩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各式的畫筆,顏料還有畫刀。 當(dāng)然畫筆不在筆筒里,顏料不在收納盒里,亂七八糟。 連陳一瑾眼前畫布上的起稿都是同樣凌亂不羈的黑色線條。 但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炭條,似是感到熱,走到一邊去將小窗打開,用手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扯開了才覺得好了些。 再拿起炭條時,用幾筆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人物輪廓,胸臀只有弧線充當(dāng)圓潤的弧度,大抵在想著畫著一個女性。 不過到此,陳一瑾停筆再也不畫了。 甚至還把剩了些許的炭條直接拋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清脆的哐當(dāng)聲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碎在了哪個角落里。 開窗之后,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清楚地傳到了室內(nèi),江邊雨水滴落的聲音好似比滴在路上屋頂上的聲音還要大,鬧得人心煩的人更加惱了煩了。 陳一瑾去隔間的休息室里洗了手,又用冷水撲了臉,只覺熱到渾身不爽利,他似是已經(jīng)聞到了被他熱出來的汗水一并蒸出來了的酒氣。 鏡中的他額邊正滴著水,滑下來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順著被他自己扯開的領(lǐng)口,滑過鎖骨,沾濕在了他的白色襯衫上。 驀然間想起玉伶在飯店里叫他的那一聲怯怯的瑾哥哥。 耳廓在發(fā)燒,心也跳得快。 甚至還有西褲里的那物頂住了布料,壓得有些生疼。 陳一瑾更覺得煩了。 騙了他的是玉伶,今晚惹了他的是玉伶,那杯酒都是她給他敬的。 更別說她給過他的那顆糖,她嬌聲喚出的親昵稱呼。 就連現(xiàn)在想的也還是她。 陳一瑾覺得那個小妮子就是故意的,她在圖謀不軌。 他把那些想起來就心煩意亂的事情全都?xì)w在了玉伶身上。 拿起車鑰匙下樓,開車回江邊的別墅。 他現(xiàn)在只想沖個冷水澡然后一睡不醒。 停車時,陳一瑾發(fā)現(xiàn)了陳一乘的車,以及他的勤務(wù)兵正在駕駛室里等著他。 雖然有些奇怪,陳一瑾知道大哥并不經(jīng)常來自己這里,但還是沒有多在意。 雨仍然下著,愈發(fā)大了起來,打在石子路面上時劈里啪啦直響,簡直有震耳欲聾的趨勢。 所以,當(dāng)陳一瑾關(guān)上別墅的門時,突然隔絕一切的安靜氛圍讓一點(diǎn)點(diǎn)輕微的動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樓的客房。 娘姨過了時間定是回宅子里去了,大哥這會兒在客房里做些什么? 陳一瑾緩步悄聲走近后,逐漸清晰的聲響讓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今晚可能喝醉了。 客房的門并沒有關(guān)緊,里面的燈光漏出一些到只留了一盞夜燈的客廳。 也把一個壓抑?jǐn)嗬m(xù)又嬌媚纖弱的聲音遞到了他的耳中。 陳一瑾握住門把的手沒有動。 他像是完全僵直在客房的門口,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條縫隙所能讓他看見的景象,只能讓陳一瑾完完全全用無法言喻來形容。 他的大哥和一個女人在客房的浴室里。 衣著完好的陳一乘背對著他,懷里的女孩正坐在洗手臺上,雙腿被徹底分開,手?jǐn)堉愐怀说募?,腳上的長白襪已經(jīng)掉了一只,另一只也只是堪掛在腳踝處,在歡愛中顛顛顫顫的節(jié)奏里快要完全從她光滑的腳背滑落。 熟悉的女聲,藍(lán)衣黑裙的學(xué)生裝,微微晃蕩著的麻花辮子。 那不是 陳一瑾以為今天晚上在盥洗室見到從倔強(qiáng)變成怯弱的玉伶是她最可愛的樣子。 也許他只是從來沒有在她身上設(shè)想過這種時刻。 她在小聲地說:沒力了嗯啊不要了,不要 玉伶閉眼趴在陳一乘的肩頭,蹙著的眉在飛霞的臉上快要堆在一處,眼角紅紅,鼻尖也紅紅,她只啞聲喚著哼著,松散的辮子所掉出來的幾縷發(fā)絲貼住了她香汗淋漓的臉頰。 被完全掀開的裙子暴露著纖長的腿,上衣的襟扣此時也被解開了大半,露出了嫩白的奶,上面綴著一顆粉色的蕊珠,正被陳一乘單手握著搓揉著,稍微換個角度就能看見白皙肌膚上留下的深色指痕。 當(dāng)真受不住了? 還是又要到了? 玉伶只胡亂搖頭,好似已經(jīng)精神恍惚,一會兒說著不要,一會兒又說不要停。 陳一瑾閉上了眼睛,喉結(jié)因吞咽的動作而滑動了一下。 視所不見,耳即清明。 嬌軟的呻吟,交合的水聲,朦朧的喘息,并不會因他閉眼而停下,只會不斷攫取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然后把本就模糊的情欲挑變成了一把旺盛到可以燒盡一切的火。 陳一瑾后退了一步。 松開門把的手轉(zhuǎn)而覆蓋到了自己身下,即使疼也用力按壓著,不然已經(jīng)硬到極致的那物頂著他的褲子會讓他連走路都是一種稀奇古怪的滑稽姿勢。 陳一瑾緩步退離,走上自己在二樓的房間,就像他回來時所打算的那樣,他要洗個冷水澡。 他還在希望自己睡醒的時候,緩神明白過來自己是做了一場醺醉又荒唐的春夢。 玉伶在浴室又被陳一乘要了兩次之后,終于是累到連眼皮都睜不開的地步。 只依稀記得他把自己抱入漸冷的水中,幫她清理了身體,將她裹在一層絨毯里,然后放在了床上。 替她蓋好了被子,又掖好了被角。 玉伶裝睡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他離開了客房。 只是她并不想在這里過夜。 身體已經(jīng)在剛剛的情事里精疲力竭,但腦袋只消稍一清醒,馬上就會被夜蝶的死訊占滿。 玉伶想坐在警署門口,等天一亮就進(jìn)去,確保那人絕不是夜蝶。 絕對是江雍在騙她。 這種迫切的心情讓玉伶強(qiáng)撐著坐起身來。 抓起身邊那個傭人給她備好的干凈衣服就往身上套。 只是穿到一半時,玉伶抬眼看向推門進(jìn)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