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斥責(zé)
36. 斥責(zé)
她這般活蹦亂跳的,大哥你從哪里聽來她病了? 陳一瑾大抵什么時候都是嘴上不饒人的,但他知道陳一乘不說妄語,心口不一的他也不和玉伶較勁欺負(fù)她了,桌下乖乖松手。 她表哥昨天說她病了起不來身,在家將養(yǎng)著。 氣氛驀然間沉默了一陣,連喜歡頂嘴的陳一瑾都默不作聲。 他只是在想他是不是把她折騰狠了,畢竟那一晚他射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只能哼哼的半暈半昏的狀態(tài),做完直接睡了過去,剛嘗到點(diǎn)滋味又沒能盡興的他也沒來得及和玉伶說上幾句貼心的話,當(dāng)然沒有第二次了。 不過,要說折騰,那不是自家大哥先把她弄得到處都是些痕跡,腿間擦紅了不說,身下那處也腫了 要說他們只來了一回,他便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只是心酸的感覺被陳一瑾記憶里那泛著水光的花縫給蓋了過去,現(xiàn)在腦袋里只有她那時回過頭來喊他那一聲瑾哥哥的楚楚神情。 硬了。 陳一瑾主動伸手去碰玉伶的指尖,卻被她慌忙拍掉,許是怕了他再捏握住她的手。 看來只有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她才會乖一些。 現(xiàn)下已經(jīng)大好,謝軍座關(guān)心。 玉伶說話間還是低著頭,轉(zhuǎn)而用雙手捧花,她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有些嚴(yán)肅,想快點(diǎn)脫身離開,打了江雍的幌子:玉伶出來久了,表哥會擔(dān)心的。 陳一瑾聽出來玉伶是真的想走,剛見到她,說話也才幾句,只覺不甘心,說道:你只消說你在我大哥這里,他擔(dān)心什么去? 反倒是她在陳一乘這里,江雍才會擔(dān)心她出岔子吧? 玉伶不想在陳一乘面前嗆陳一瑾,卻聽得陳一乘在這時說道:你的表哥和你說過了嗎?接你來陳家的事。 這個說法陳一瑾還是頭一次聽說,他的視線在玉伶和陳一乘面前來回了好幾遍,終是沉不住氣,說道:大哥你怎么不先和我說? 她能做什么?脾氣臭的大小姐,給娘姨幫忙都說不定嫌她干活不利索,你要是把她當(dāng)女人養(yǎng),我決不同意! 或許是陳一瑾的話太難聽,陳一乘微微皺了眉。 但玉伶終于找到了個合適的由頭,垂首睜著眼睛,等干澀時眼淚掉落,正落到了她面前的開得正好的白色花瓣上,像是太陽一出來就會被蒸干的晶瑩露水。 誰樂意來你家了? 玉伶顫聲說出的話聽不出她想反駁陳一瑾的倔強(qiáng),只有哭腔所連帶的委屈和脆弱,她抬頭看向陳一乘,正色說道:軍座,我想表哥他已經(jīng)回絕了 謝謝您的好意,表哥他自會負(fù)責(zé)我的事情。 只是這淚意涌上來之后,心也酸得很,陳一瑾口無遮攔說起咖啡面包自是勾起玉伶的傷心事,她說著,眼淚也跟著滑落,話語哽咽,深吸了一口氣才說:玉伶失禮了,出來太久表哥會說我的。 然后站起身來用手胡亂抹了一把臉,快走出了這個屏風(fēng)后面的小隔間。 陳一瑾也跟著站起來,似是要作勢去追玉伶,卻聽得嚴(yán)厲的一聲: 坐下。 大哥,她 陳一瑾站著沒動,可也沒有坐下來,他的話被陳一乘打斷:由得她去,你無事盡嗆聲她是要做什么? 得了陳一乘的一句訓(xùn)斥,陳一瑾面上稍顯懊惱后悔,只低聲回:我又把她弄哭了。 前天晚上你可是又去招惹她了? 陳一瑾聽來精神一繃,才察覺到他差點(diǎn)說漏嘴,于是他避開陳一乘的視線,忙回道:大哥,我沒有。 沒有最好,有就下次一并和她說清道歉,姑娘家不是像你這般處的。 曉得了。 陳一瑾難得沒有去回嘴陳一乘的管教,一并聽了,他又繼續(xù)說:姜政委家的小姑娘你找個時間去見一見。 要是在以前,陳一瑾一定會說:大哥尚未成家,懷瑜得急結(jié)婚可不越了規(guī)矩? 左不過就是一通歪理胡說,之前實(shí)在是躲不過去,就出國避難了。 現(xiàn)在又開始了。 只是今天陳一瑾卻反?;氐溃捍蟾绨才疟闶?,我平常哪有你忙,見就見一面,不耽誤什么。 那你對小姑娘要仔細(xì)些,姜小姐性子柔,不像甄家姑娘經(jīng)得住你好幾頓冷嘲熱諷。 陳一瑾點(diǎn)頭應(yīng)下,腦子里卻只有玉伶最后抹淚的動作,覺著她今天怪得很,不理人又說不得,什么江小姐蔣小姐一概沒對上號,想著要是被他懟言幾句都受不了,嫁給他豈不成天給娘家告狀,雞飛狗跳。 一想到玉伶哭著在路上走的模樣,陳一瑾悶悶的心既慌又?jǐn)Q著疼,說道:那大哥你到時和我說,我去見她一回。 不吃了,走了。 陳一乘意味深長地看著陳一瑾匆促離開的背影。 這間酒家離市里的百貨大樓不遠(yuǎn),玉伶以往會去那邊幫夜蝶取定制的旗袍,還會去送衣服讓裁縫改褲腳修衣襟花樣之類的。 所以玉伶往熟悉的方向走著,她知道在哪里坐出城的公車,百貨大樓附近有一個站。 喂! 玉伶聽見清脆的一聲,緊接著她的肩被人拍了,她回過頭來見了一十三四歲、身著灰布長裙的女孩,她認(rèn)得卻不知其名。 打哪去呀?今天不幫你家太太取衣服了么? 玉伶知道她也只是因?yàn)樵谌∑炫蹠r,這個姑娘會和她府上的太太一道過來,她們每次只對眼神 卻不言語,算是認(rèn)得的,平常她就在那位標(biāo)致的太太身后替人拿包,今天還是頭一回聽她講話。 那位太太應(yīng)是嫁去了姜家,玉伶只記得這位姑娘和門店老板喚過姜太太。 今日有些奇怪,她只身一人在這附近,似是閑來無事。 沒呢。 玉伶知道她怕是沒有下次再來取衣服的時候了,沒想多說,反過來問她:你今天沒跟著姜太太出來嗎? 少爺難得殷勤一回陪太太出來,叫他拿包哄她開心,我就不往跟前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