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叫我哥哥
第十六章 叫我哥哥
第二天是周日,起床的竺萱進浴室,對著鏡子扎頭發(fā),周重宴也起床了,進來上廁所,穿著睡褲的他站在她的身后輕輕蹭她。 鏡子里的映出兩人的身影,周重宴黏糊地埋竺萱的脖子,一雙帶電的手到處揉,弄得她著火,年底我就娶你進門,你昨晚答應(yīng)我的。他在她頰邊親了一口,竺萱,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每天起床都想看見你,和你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竺萱憐愛地捧周重宴的俊臉,傾身回親他一口,等我把欠的五十萬還完再說這事好不好?她對這事出乎意料的堅持。 不用,我都說了我來還。周重宴怕夜長夢多,竺萱果然下了床就不認賬,他哼了一聲,女人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 只聽說過男人床上的話不可信,怎么就成女人了?竺萱對他說,錢的事我自己來。還有,你不該在那種情況下逼問我吧在床上,她的身心都被他征服,自然什么都好好好地依著他。 周重宴拉了一下她的長發(fā),你有意見? 竺萱去護自己的頭發(fā),討厭鬼。 結(jié)果是洗漱完的竺萱被周重宴壓在床上晨練了一番,她根本收不住他,半是清醒半是癲狂地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一人退一步。 考察期取消。 不許不要周重宴。 竺萱在還完五十萬后嫁給他,不許反悔。 今天對周重宴來說,是開心的一天,因為他的未來老婆竺萱漲工資啦,比他自己搞事業(yè)賺錢還開心,按照這樣的工資增幅,竺萱兩年內(nèi)就能還清欠款,他也就能娶老婆了。 周重宴坐在竺萱的床上,翻看她的業(yè)績報表,你們公司在展會的這個出口單你是可以拿下來的,可是你做到。林總的分公司這點比較好,翻譯在所負責(zé)的外貿(mào)展會上有業(yè)績提成。 竺萱在臥室的小陽臺上收衣服,往房里看,周重宴看完她的業(yè)績表,倒臥在她的床上,微瞇著那雙桃花眼看她晾的內(nèi)衣褲,他那眼神像發(fā).情的狼。 竺萱不用腦子都知道這色.鬼在想什么。 收完衣服的竺萱進房拉上陽臺的玻璃門,周重宴這時候說話了,粉色的幾條帶子的那條內(nèi)褲,你沒穿過給我看。 竺萱懶得理他,你可以回去啦。 看竺萱踮腳取衣柜里的睡裙,她的屁股真欠他弄,周重宴讓她快點洗澡,今晚我在你這睡。 竺萱把真相告訴他,誒,我跟小許約法三章過,不能帶男人回來做那事和過夜。 周重宴能理解,那我們回我公寓。 竺萱拒絕,我明天還上班呢。 那去開房,走吧。 不行,都說我明天要上班,和你過夜我明天還能起床嗎? 去他那也不行,去開房也不行,周重宴又說,我有套房子在這附近,你搬過去。 不要。 搬過去,我也搬過去住。 不要。 為什么? 竺萱好言好語,我要是搬過去的話,我就會按市價給你租金,這樣我要什么時候還完五十萬? 周重宴這下明白了這個妖女的打算,你這是要憋死我。他不耐煩,竺萱,你就欠五十萬也太磨人了吧? 竺萱取過掛在椅背的浴巾,一臉突然想起來什么事的表情,對了,我欠的好像不光束南的五十萬,我是不是還欠你的腕表錢?修理費是多少來著? 周重宴體會到了搬過的石頭現(xiàn)在吧唧一下砸自己腳面的感覺。 竺萱催周重宴,還不走嗎?待會小許回來了。她準(zhǔn)備洗澡睡覺了,想起那時他推腕表那勢在必得的樣兒,越想越氣,還不走,等我寫欠條? 周重宴無奈,好,我走。剛走幾步,他又停下,聲音有點悶,竺萱,我不是故意要威脅你的,那時你還了錢說不要我,我有點慌。 竺萱要推浴室門,重宴,拿寫欠條當(dāng)情趣的,天底下就你一個了。她又止不住的心軟,誒,明天下班來接我好不好?不是說帶我去吃日料嗎? 周重宴答應(yīng)下來。 竺萱今天上班的時候,桌面的微信圖標(biāo)一閃一閃,點開一看,她被拉入高中同學(xué)微信群,說是下周末在小金南開同學(xué)會。 下班的時候,周重宴來接竺萱,她坐在副駕上系安全帶,順嘴和他說了這事。 周重宴哦了一聲,越過檔位給竺萱調(diào)整了一下安全帶,她今天穿著緊身的吊帶連衣裙,辦公室開空調(diào)有點冷加了件開衫,微卷的褐色長發(fā)披散,整個人有一種慵懶嬌縱的美感,安全帶拉在她的胸前,把兩團高聳的雪峰微微分開,勾勒出更美好的渾圓線條。 周重宴發(fā)動汽車,竺萱看開車的他薄唇微掀,你在高興什么呢? 他望過來,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時候就想著娶你? 竺萱不相信,為什么? 周重宴笑得春情四溢,偷開我哥的車帶你出去玩那次,你系安全帶,我看你的奶居然可以卡住安全帶,好大,那時就想一定要娶你。 竺萱知道周重宴的色.狼本性沒變過,哭笑不得地罵他流氓。 南市商圈的茂業(yè)頂樓是新開的日料會所,可以俯瞰漫麗璀璨的夜景,周重宴訂了包廂,服務(wù)員拉開古色古香的木門,干凈古樸的榻榻米。一旁的圓窗外是枝椏舒展的紅葉樹,遍地的鵝卵石,配上石頭流水。 兩人在榻榻米上依偎在一起,點的菜一道道上得慢,他們吃得更慢,周重宴支起一條腿,倒清酒,透明的酒液注入杯子,一邊品著酒一邊慵懶地梳著竺萱的長發(fā)。 竺萱枕在他盤著的一條腿上,指使他,重宴,我要吃草莓。 周重宴在盤子里挑了一顆還沾著露珠的草莓遞到竺萱的嘴邊,她的嘴巴張開,沿著他的長指咬了一小口草莓,她要再咬一口的時候,這男人居然把草莓移開,長指在她微張的嘴里淺淺地色.氣地抽插幾下。 竺萱抬起身子,看見周重宴把她吃過的草莓放進嘴里,還吮了一下沾著她唾液的手指,包廂里是柔和的燈光,籠罩男人英挺的側(cè)臉輪廓,她瞬間整個人燒了起來。 周重宴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竺萱,她凌亂及腰的長發(fā),紅潤的唇微張,眼兒濕漉漉的,嬌嗔著說他,你吃了我的草莓,我要喝你的酒。他的嘴邊噙著一抹慵懶的笑意,伸手倒酒,她已經(jīng)撲了上來,順勢騎在他的腿上,偏頭吻住了他。 兩人的唇間是清淺的酒香,還有草莓淡淡的甜味。 竺萱雙手扶著周重宴,閉眼吻得陶醉,他勾住她的腰,跟著閉上雙眼,細致地吻弄她的唇,舌尖探進她的嘴里,溫柔地深吻,吻得難舍難離。 吻得氣喘吁吁,分開還牽連一絲晶瑩的唾液,周重宴把竺萱的長發(fā)捋回她的耳后,去我的公寓還是開房? 公寓。竺萱有預(yù)感她今晚一定叫得很大聲。 竺萱忍受不了和他片刻的唇舌分離,又仰頭吻上他的唇,繼續(xù)輾轉(zhuǎn)悱惻的親吻。周重宴低頭她仰頭,一時無話,舌尖在嘴里翻攪,熱烈的濕吻持續(xù)了好久好久。 晚餐結(jié)束,周重宴拉開木門,讓竺萱在邊上坐著,他半蹲,給她套上高跟鞋,她說他這是騙她上床的假體貼。 周重宴扶著她站起來,我想和你上床還用騙?小馬兒自己就撲上來了。 竺萱紅唇半咬,乜他一眼,亂說。 經(jīng)過日料會所的前臺,有個男人看見周重宴,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小周總,真是巧。 周重宴打了聲招呼,對方看見挽著周重宴的竺萱,不禁挑眉,這是舊情復(fù)燃了? 竺萱看對方眼熟,想了一會兒記起他是誰,豪哥? 杜豪一聽,生怕得罪周重宴,對著竺萱賠笑臉,哪里哪里,叫我杜豪好了。 恰巧電梯來了,杜豪以手擋著電梯門,送兩人上電梯,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才長舒一口氣。 你們認識?周重宴看著光亮的電梯門映出他和她,他高大襯得她玲瓏,真配。 他又說,你別隨便叫人哥,我怎么沒聽你叫過我宴哥呢? 竺萱總是抓不住周重宴莫名其妙吃醋的點,重宴,我們一樣大好嗎?我為什么要叫你哥? 周重宴回嘴,不然今晚叫爸爸,兩個你挑一個。 竺萱不理他人來瘋,問他,剛剛那人是誰? 周重宴不把人放心上,我媽手下的幾個人。 竺萱不懂,小弟嗎? 周重宴不知道怎么形容,差不多。 所以你媽是杜豪的老板嗎? 算是吧。 在這種談甜甜的戀愛的時候,周重宴不樂意竺萱提到別人,叫我哥哥。 竺萱心思不在這里,直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原來是你媽啊 停車場里,竺萱把洪菁死后的事告訴了周重宴。 洪菁和黑社會小弟墜樓,兩人當(dāng)場死亡,警察聯(lián)系竺萱料理后事,她回到家里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退掉這租的房子,房東太太上門來叉著腰地罵她,說現(xiàn)在房子死過人了掉價,價格一落千丈,全都砸手里!要竺萱賠錢! 竺萱沒了mama,直擦眼淚,我媽是在樓下死的,不關(guān)房子的事。 房東太太糾纏不休,怎么不關(guān)房子的事了?人不是從這里跳下去的?我不管!你無論如何得把這房子買了! 隨行的警察看不下去,別為難小姑娘了,她哪里有錢買? 房東太太眼睛一瞪,指著警察的鼻子罵,你們不是捍衛(wèi)人民群眾的財產(chǎn)安全嗎?我不是人民群眾?我的財產(chǎn)就不是財產(chǎn)? 警察回嘴,你的房子不是好好地在這嗎?來來來,你告訴我,哪里不安全了? 最后,竺萱和房東太太也沒有個處理結(jié)果。 房東太太拿大鎖頭大鐵鏈把房子一鎖,讓竺萱拿錢來買房子,不然洪菁的遺物別想拿! 過了幾天,竺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說是南市的豪哥,要跟她談洪菁欠債的事。 竺萱心想這壓駱駝的稻草又添了一根,她什么時候會被壓死? 談洪菁欠債一事約在租的房子那里,竺萱去了,原本緊鎖的房門如今大開,豪哥在家里等她。 豪哥現(xiàn)在今非昔比,死了一個小弟,身后還站了四個小弟。 竺萱把存的兼職和獎學(xué)金的錢都帶來了,知道一定不夠,我媽欠你們多少錢? 天氣好,陽臺照進來的陽光大,人影映在客廳的地板上,勢不可擋的一大團對上孤零零的長條。 豪哥問她,你是竺萱? 竺萱點頭。 我的老板說母債不及子女,錢不要了,你快把家里的東西收拾收拾,帶走。 竺萱不解,那房東太太? 豪哥起身要走,你的話真多,快收東西! 那天,竺萱收拾了家里洪菁的遺物,離開時豪哥和小弟們已經(jīng)走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