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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大腦陣陣鈍痛,眼皮好像積壓了萬鈞重力,還有下身秦嘉懿艱難地掀開眼皮,入眼繁復的古典花紋讓她懵了一瞬。 忽然有一只大手橫過來,男人哼哼著摟住她,眼未睜,嗓音啞如沙礫。 寶貝,再睡會。 像毒蛇的信子溜過后頸,秦嘉懿一瞬清醒。 她僵硬地扭頭,足足愣了三秒,旋即一聲尖叫傳遍房間。 啊?。?! 白景爍是被打醒的,女生下手挺重,一巴掌把他從夢里扇醒。還沒反應過來,雪白的枕頭迎面襲來,砸得他暈頭轉(zhuǎn)向。 誰是你寶貝?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我打死你! 姑奶奶等會 白景爍邊躲邊去攔她,握住她手腕一舉奪過了枕頭。他發(fā)型亂成一團,臉上印著巴掌印,活像被欺負的小娘子。 世界總算安靜一會,他意識回籠,粗略打量了一下,不由也有些尷尬。 女生裸露的鎖骨肩頸盡是些吻痕,足以見昨晚的激烈程度。她怒視著他,如果眼神可以化為刀子,他此刻想必已死了上萬次。 白景爍扯了扯嘴角,別開視線,看我干嘛?想要我負責??? 聽聽這是什么渣男語錄? 秦嘉懿連連冷笑,誰要你負責?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過,我嫌臟! 沒清醒呢就知道說寶貝再睡會,能是什么好鳥。 白景爍轉(zhuǎn)頭看她。 倒是沒生氣,這人以前脾氣不好,后來當了小明星賣暖男人設,裝過頭了,連帶著本人也平和許多。 只是賤兮兮的性格不改,他露齒一笑,燦爛得讓秦嘉懿拳頭癢癢。 你被我這么個臟東西捅過,還真是委屈你了。 秦嘉懿的嘴毒得很,得理不饒人。白景爍都懶得解釋他也是第一次,躺回去又要睡。 有枕頭又要襲來,白景爍眼明手快抓住它,依然在笑,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你搞清楚,昨晚是你纏著我做,我才勉為其難同意。鬧鬧就得了,到此為止哈。 問她會不會后悔,她說不會。 現(xiàn)在又算什么? 秦嘉懿懊惱地揉了把頭發(fā),出口聲音還是埋怨他:我那是把你當成你哥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反正這事別讓你哥知道,不然我還怎么追他? 房間詭異般地陷入沉默。 唯有墻上掛鐘滴答滴答響。 安靜到秦嘉懿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欲出聲催促,這人卻翻身下床了。 長相優(yōu)越身材極品,垂在兩腿間的東西也是沉甸甸,看著分量十足。 不知怎的,秦嘉懿縮了縮腿心。 他往浴室走,有一聲遙遠的知道了傳進耳朵。 他這人雖然吊兒郎當,但說話算話。 秦嘉懿松了口氣。 昨天是她的二十歲生日,叫來勉強算得上是竹馬的白景爍陪她過生日,可能是酒喝上頭,她將人誤認成了白奉漳。 喜歡哥哥卻和弟弟睡覺,這算什么事啊? 浴室有蒸蒸霧氣,玻璃門倒映出男人面無表情的臉。 關(guān)于昨晚的事,他有另一個版本。 是女孩撲到他身上索吻,又打起扒他衣服的主意,那可是在酒吧,嚇得他立刻帶人來了酒店。這個地點貌似觸動了她的某根神經(jīng),她笑嘻嘻地抱住他說:原來你也想和我做。 是啊他想很久了。 他問她認不認人,她說認識。到底是認成誰,他沒有追問。 會不會后悔? 不會。 然后就有了今早的:別讓你哥知道。 白景爍有點想笑,笑她多少年了癡心不改,也笑他自己。 出去看見女生蹲在垃圾桶前,光裸著身子,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嘴上說著:這點方法勾引不到我。 秦嘉懿氣得直笑,見著豬rou都能發(fā)情的男人。 她的衣服被扔在了地板上,于是隨便扯了被子遮住自己,把垃圾桶踢到白景爍面前,你昨晚用了幾個?檢查過嗎? 白景爍給她踢回去,三個,檢查過了。 秦嘉懿一想到他們做了三次就要吐血,被這玩意占了便宜,怎么想怎么不爽。她擺擺手,就你還會檢查?我一會去買藥吃。 白景爍說:隨便你。 秦嘉懿拳頭都硬了。 呸!渣男! 真應該讓他那些粉絲來看看他現(xiàn)在的嘴臉! 晚上七點。 秦嘉懿約了好朋友桑桑,在這個為了失身給白景爍而懊惱的日子里,她決定用購物彌補自己。 桑桑一見到她,樂得花枝亂顫,捂得這么嚴實,看來昨晚戰(zhàn)況激烈啊。 秦嘉懿夏天的衣服曾被用紙片子形容,眼下卻穿了件規(guī)規(guī)矩矩的T恤。T恤擋不住頸部吻痕,她撩了頭發(fā)到身前,一臉郁悶,別提昨晚,晦氣死了。 說著走上扶梯,不經(jīng)意間一瞥,某個廣告位上男人的俊臉映入眼簾。 秦嘉懿臉都綠了。 小聲嘟囔,真是陰魂不散。 桑桑哈哈大笑,勸她和白景爍湊合過,我看你也別想著他哥哥了,弟弟他不香嘛!怎么說也是萬千少女的夢?。「螞r 她朝秦嘉懿擠眉弄眼,他們倆長得一模一樣誒!你就當他是哥哥唄。 不一樣,他沒有他哥哥好看。秦嘉懿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她,你沒見過白奉漳,不知道他有多么優(yōu)秀,白景爍比起他哥差遠了。 白家有對兄弟,哥哥白奉漳十五歲出國讀本科,被他老爸當成接班人培養(yǎng),日后回國繼承萬億家業(yè)。 弟弟嘛,和秦嘉懿一模一樣的軌跡。他年長她三歲,兩人從小打到大,兩看生厭。秦嘉懿對他唯一一個好印象是初一時她沒有朋友,白景爍每天從高中部過來陪她吃飯。 陪了一個月,老師叫了她的家長說她早戀。 后來事情不了了之,八卦卻風一樣傳開,私立學校的圈子就那么大,整個初中部都在傳高中部那個風云人物是她早戀對象。 高中畢業(yè),他去了電影學院,一頭扎進娛樂圈。他有個開娛樂公司的老爸,還有個拿過影后殊榮的老媽,一路順風順水。 白景爍自然是優(yōu)秀的,可那點光環(huán)在他哥哥面前,猶如灼灼烈日之下的群星,黯淡無光。 秦嘉懿拍了美美的照片,精心p圖后準備了兩版文案,積極向上的那版發(fā)了僅白奉漳可見的朋友圈,妖艷賤貨那版屏蔽白奉漳發(fā)送。 發(fā)出去有人秒贊。 她滿懷期待點進去,意料之中的失望。 白奉漳很少看朋友圈,更別提給她點贊,兩人上次交流是在二月末他的生日。而昨天是她生日,白奉漳沒有任何表示。 與其說是喜歡他,不如說他激起了秦嘉懿的好勝心。畢竟從初識到他出國,他就沒對她有過多余表情。 刷新一次多了幾個贊。 白景爍那個富有標志性的狗狗頭像在c位。 秦嘉懿無語,怒點開他的對話框,一句【你這么閑啊還有時間逛朋友圈】輸上去又被刪掉。 不行,她不能表現(xiàn)出太在乎昨晚的事情。 她要做瀟灑不羈第一人。 想設置和他僅聊天的手也停住。 那邊反倒顯示正在輸入中,不多時甩出一張圖片。 是某男團組合的演唱會門票。 【vvvip座位,去不去?】 男團里有個叫徐凇的小愛豆,是秦嘉懿最近的新寵。明天這男團開畢業(yè)演唱會,秦嘉懿找了幫搶都沒搶到票,從粉絲手里買了張后排座位。 白景爍這張好像是內(nèi)場第一排? 【去!當然去!】 沒有骨氣的秦嘉懿如是回復。 屏幕那頭有人樂出聲,隨意將門票甩在手心把玩。 經(jīng)紀人問他笑什么,他但笑不語,又得來經(jīng)紀人幾句埋怨。 你明天去一次他們演唱會,他們能綁住你發(fā)不少通稿。我的大少爺啊你為什么非要當免費的慈善家? 這男團剛出來時勢頭很猛,隨著公司一系列saocao作名聲下滑,這次演唱會后,成員各自單飛,也可以說是公司要榨干他們的最后一絲價值。 白景爍與他們非親非故,托人要票是經(jīng)紀人沒有想到的。 白景爍指尖點著門票上徐凇那張臉,笑得愈發(fā)燦爛,我不僅要去,還要和他拍合照,把他挖過來。 不是喜歡徐凇? 那他就把徐凇弄到身邊,看她怎么舍得與他撇清關(guān)系。 經(jīng)紀人: 只能說,這來體驗生活的大少爺就是滋潤啊。 為了去看愛豆的演唱會,秦嘉懿換上了昨天買的紙片子淺藍色上衣,再畫一個甜美的妝,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肩頸的吻痕印。 白景爍的嘴不知是什么做的,吸出來的東西長在了她的皮膚上。單是對鏡看著倒是有幾分色情,吻痕一路延伸到衣服下面,有半個草莓印若隱若現(xiàn)。 她胸部、大腿根上有更多。 她和鏡中的自己對視,有幾個零星畫面劃過大腦。 是壓在身上的重量太沉,她哀怨地說他重,男人撐起身子又入得更深,入一下就問:怎么不說我長? 她忘記自己的回答,只記得他在輕笑,笑得很撩人。 還有他抱著她從后面來,屢屢壓到她的頭發(fā),她胡亂抓走頭發(fā),又被人捏著下巴咬住嘴唇。她唔唔地和他接吻,然后在這個姿勢高潮。 下身忽然涌出一股熱流,黏膩得難受。 秦嘉懿猛地回過神,跑到衛(wèi)生間拿濕巾擦拭。 這兩天她經(jīng)常會想到這種事。 都怪白景爍經(jīng)驗豐富,才讓她欲罷不能。 甚至還想找機會重溫一次。 秦嘉懿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暗罵自己有病。 她可是立志要當他嫂子的人! 下午五點,秦嘉懿在白景爍的房車里和他見面。 她剛想吐槽真有明星做派,進去看見了他的經(jīng)紀人,話鋒一轉(zhuǎn)變成了:你怎么還親自給我送來了?真是太麻煩你了。 白景爍給她一個你別裝了的眼神,他嗤笑一聲,把兩張門票拍在她手里,我也來看演唱會,別太自作多情了秦小姐。 秦嘉懿:??? 你來看哪門子的演唱會?? 她愣生生忍住了,畢竟這是給她票的金主爸爸,她低頭翻了翻座位號,當場石化。 這特么是連一起的號碼! 誰要跟這個人看演唱會?。?/br> 她臉色變化之精彩讓白景爍心情大悅。 不喜歡和他一起? 那也要和他一起看。 他拉著在內(nèi)場第一排的vvvip座位和外場后排座位中糾結(jié)的秦嘉懿下車,余光瞥見有個閃光燈,他不在意地收回視線,走了后門入場。 反正他走演員路線,沒必要維持單身人設。更何況,有他那個權(quán)勢滔天的老爸在,不該發(fā)的不會有人亂發(fā)。 觀眾沒有入場,只有工作人員忙前忙后。他們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全部目光,有人驚嘆出聲有人低低吸氣,連帶著秦嘉懿也收到了不少注目禮。 她喜歡被關(guān)注,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她尷尬地想離開他身邊,又舍不得第一排的好座位,硬著頭皮坐下。 甫一落座,身邊就有賤兮兮的男聲:今天怎么沒穿你那些紙片子? 粉底遮不住那些吻痕,秦嘉懿不可能頂著一身吻痕在愛豆面前刷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換回了T恤。 她瞪向白景爍,你說呢? 白景爍倒真的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失笑,湊到秦嘉懿耳邊,低聲說:我手臂上可還有你的牙印呢,昨天回家我媽問我怎么回事,你說我該怎么回答啊寶貝? 一聲寶貝叫得秦嘉懿身子軟了。 進房車時好像見他在吃薄荷糖,呼吸間有股甜味。 甜,且熱。 就像薄荷那樣。 她不自在地別開頭,拉開這親昵曖昧的距離,我什么時候咬你了?你別亂說。 白景爍嘖了一聲,答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昨兒個立秋了,把你那些紙片子收收吧,省的回頭肚子疼又在朋友圈哭訴。 換做往常秦嘉懿必定要懟他,可她滿腦子是他說她咬他的畫面。 那好像是第一次時,她疼得受不了,咬住了他伸來的手臂。 她對白景爍那聲嘖耿耿于懷,試圖反嗆回去,你知道我為什么咬你嗎?因為你技術(shù)太差,讓我很疼。都說技術(shù)好的男人不會讓女伴疼,嘖嘖。 白景爍沉默了一瞬,偏頭看她,眸色卻是有幾分認真,那再試試?下次一定不讓你疼。 下次?秦嘉懿睜大眼睛,你想得美!找你的阿花阿玉去吧! 他哪來的阿花阿玉? 亂七八糟,莫名其妙。 演唱會還沒開始,他們這邊已經(jīng)打得火熱。男團經(jīng)紀人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經(jīng)紀人熱情地邀請白景爍去后臺坐坐,白景爍欣然同意。 問起秦嘉懿和他的關(guān)系。 白景爍頭也不回地說:鄰居家的小孩。 秦嘉懿對著經(jīng)紀人假笑,算是認了這個稱呼,跟他們?nèi)チ撕笈_。 ??!親愛的徐凇哥哥,她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