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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日暮崩潰的將手狠狠地錘了桌子一下,實木桌子因為對方巨大的力道震了震,旁邊的鋼筆滾動到一旁,地上盡是紙團。 她看著紙上自己的字跡,粗喘著氣。 嗬嗬嗬 爛!爛!爛!她的腦子里充滿著這樣的字眼。 被白昧說成真了,她寫的東西是爛到狗都不樂意看的。她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將眼前的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她試圖調(diào)整呼吸,冷下心重新寫,卻看著白紙煩躁不已。 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又錯了... 可是,這到底是什么!我要寫什么???我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寫不出來?!為什么? 她看著眼前的紙筆慘笑了一聲,眼里是不可思議,她發(fā)現(xiàn)自己寫不出東西了。 因為白昧的一句話嗎?她眨眼,想要濕潤干涸的雙眼。 她抿住唇,已經(jīng)四天了,距離白昧說的那句話已經(jīng)四天了,她連屁點反駁的能力都沒有,她真的寫不出任何東西。 明明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jīng)還是有作品的,最好的那一本也算是得到了新人獎,為什么會原本還算是被人看好的她卻再也沒出過任何作品了? - 我以后...姜日暮托著自己的下巴在那沉思,微皺著眉,要當個作家! 白昧看著她,為什么? 我想將筆作為我的武器,為世界的不公討個公道。姜日暮篤定的說。 她確實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她熱愛書也喜歡寫書,她想將她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寫下來。 白昧笑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異想天開,又或者是被她純真的理想所逗笑。 好笑嗎?姜日暮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好笑,也不好笑。白昧說。 姜日暮調(diào)戲心起,裝作古人的樣子,食指無名指并起搖晃,此話~何解? 這個世界的不公可不是這一字一句就能寫完的。白昧說。 那我就寫一輩子。姜日暮回答,她有些認真,我要燃燒我的生命去寫書。只有將自己點亮燃燒,才能帶著人找太陽!這就叫向死而生! 白昧怔然,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是個alpha卻有些瘦弱,想法卻又一點也不alpha的女孩,此刻連帶著那理想主義的夢想也讓她看著心動。 這種光對于出生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如同毒品一樣讓人沉淪。是想接觸又不敢,卻又在接觸后無法戒斷的毒。 可真是太致命了。 她心里輕嘲。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哪怕有一天會死在她手上,哪怕只是飛蛾撲火,此刻的自己也想要放棄一切得到她。 惡魔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會如何對待她呢? 是得到她,是毀掉她,還是兩者皆是呢? 讓她無法逃脫出自己的掌心,讓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邊,讓她...讓她愛上自己。 她知道了!白昧有些興奮的睜大了她的丹鳳眼。 唯有愛,此世無解。 - 手機滴滴響起,是訊息的聲音。 姜日暮泄氣坐回桌前,打開手機一看,是柳橘香。 你能來我家嗎? 她好像在張北海死后就特別的脆弱,看不得丁點動靜,也許是因為那個生意伙伴吧,姜日暮垂眸。 她想到對方欲語淚先流的樣子,像是菟絲子一樣,恨不得纏人身上,便是流淚也像是美人魚一樣流下鉆石看得人心疼不已,張北??烧媸侨θ肆?。 怎么了?她回復。 給你做了吃的為上次道歉。 沒必要這樣。 好吧,我只是害怕。 那個男人嗎?姜日暮想,她有些遲疑,又想到當初在張北海的棺槨前所說的誓言。 好,我等下過去。 她并沒有仔細裝扮,只是隨意套了一個外套就出去了。她知道阿姨會告訴白昧,她也無所謂,畢竟白昧并沒有愛管閑事到這個地步。 到了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門牌號。 和門衛(wèi)說了聲,電話打上去,沒一會門就開了。 她進去。 這一次卻是不同的心情。 到了她的門戶,門已經(jīng)開了,屋里傳來飯菜的香味。 是一股很家常的味道。 你來了,柳橘香穿著圍裙端著一盤菜放到桌子上,剛好燒完。 她解下圍裙,快來吃吧。 姜日暮很熟悉她家的布局,畢竟經(jīng)常來張北海家蹭飯,但是這一次卻感覺有些陌生。 好多地方的布局都變了,好多東西都被處理掉了,是怕觸景生情嗎? 她踩著拖鞋坐到熟悉的位置上,那是她經(jīng)常坐的椅子。 三菜一湯,不算多,但是對兩人來說綽綽有余。 小涵去上學了?姜日暮問。 嗯,小涵都九歲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就讓她回她外婆家住了。柳橘香一邊為姜日暮夾菜一邊回答。 姜日暮有些沉默,半天才回答,這樣也好。 這一下子給她整的食不知味。 這幾天辛苦你了。她說。 柳橘香抿嘴笑了笑,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她留下來的爛攤子總是要處理掉的。話語有些寂寞。 姜日暮點點頭不知道怎么回,就在那吃著菜。 這些家常菜都是她經(jīng)常在她家吃到的,原本都是大家喝喝酒,一邊吃一邊聊的快樂情景,此刻卻只剩下落寞的兩人,連菜的味道都帶了點寂寥。 要喝酒嗎?柳橘香問。 來點吧。 酒就在冰箱,很快拿上來了。 是張北海喜歡喝的啤酒。 黃色的液體倒灌在玻璃杯中,氣泡在透明的杯壁里上升,滾起白色的卷浪厚重一層。 姜日暮盯著氣泡消散后的杯面,黃澄的液體倒映出姜日暮的臉面。 盯著杯子看,沒什么表情,臉色卻有些難看。 怎么了?菜不合口味?柳橘香問。 姜日暮回神,嗯?沒有沒有,剛剛想事情。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走神。 菜還是一樣的好吃。她夸了一句。 你喜歡就好。 她笑笑,突然聞到一股香膩的味道。 皺眉。 柳橘香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怎么了? 你是換了新的熏香?姜日暮隨口一問。 嗯...嗯。她說話有些顫抖,她輕咳了一下,換個熏香換個心情。 也好。姜日暮點點頭,接著慢悠悠吃菜。 就這樣邊吃邊聊,慢慢的也干完了兩瓶酒。 姜日暮的酒量還行,兩瓶酒對她來說也就算是微醺。 只不過這次可能太久沒喝了,沒一會腦殼開始暈起來。 整個臉都在燒連同著大腦。 姜日暮眨眨眼,試圖清醒,整個場景在她的眼中卻像是多了兩三層一樣重疊,整個大腦開始混沌不能思考,連帶著說話思維都有些遲疑。 今天...好像、不太、能喝。她說話有些結巴。 柳橘香有些慌張:那我先扶你去沙發(fā)上休息休息。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攙著柳橘香連滾帶爬的躺在沙發(fā)上。 她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雖然像是喝醉了,但是自己并沒有對酒精過敏,身上卻開始燥熱起來。 這好像是...好像是... 她的大腦再次陷入混沌的深淵,已經(jīng)無法回憶在哪里遇見過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