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當你說出肯定的那句話時，德拉科目光里難掩喜悅，像晨曦點亮了燈光，他矜持地勾起一個笑，轉(zhuǎn)瞬即逝。

    你好像是第一次看見他笑，總是和大人一樣緊繃著自己的少年，原來笑起來也是個小孩子模樣。

    薇奧我可以這么叫你嗎？他俯下身，和你平視，眼底的笑意還未散去，變聲期少年的嗓音微微嘶啞。

    你點點頭，將相框擁在胸前，鼻尖繞著微辣的琥珀香，臉上有些熱熱的。

    道別前，聽到他說：周六見，薇奧。

    ···

    魁地奇球賽在上午十一點準時開始，十點左右的時候你們到達球場，哈利進入更衣室換隊服前，你緊緊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不停說著加油，好像多說幾句就能多一些效果一樣。

    也許是因為這是你第一次看他比賽，他從一大早就又緊張又亢奮，扛著掃帚的時候看起來都憂心忡忡。

    你不想給他帶來太多壓力，你也對他超級有信心。

    踮起腳尖，環(huán)住他肩膀，在戴著圓鏡框的少年額頭上印了一個鼓勵性的吻。

    哈利睜著和你一樣的翠綠眼睛，細碎的星光從深處翻涌而出，顴骨染上殷紅。

    突然被他一把抱進懷里，在你脖頸輕蹭，等我拿到金色飛賊送給你。哈利輕聲說。

    抬起頭時黑發(fā)凌亂，額頭那道閃電疤痕隱隱約約。

    跟著赫敏、羅恩和金妮一起上了看臺，今天空氣陰沉悶熱，云層中醞釀著雷聲。你們找了個視野最佳的位置，身旁都是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大家舉著格蘭芬多必勝牌幅，你手上拿了個紅黃相間的小旗子，上頭印了哈利的姓名縮寫HP。

    沒多久兩隊隊員從換好隊服，各自拿著掃帚從更衣室出來，周圍全是同學們激動地歡呼加油聲，受氣氛感染，你也對著自家隊伍興奮地搖著小旗子，時不時雙手合攏尖叫。

    孿生兄弟一左一右環(huán)住哈利出來，他們?nèi)齻€迅速找到了看臺上的你們，大老遠的沖你們招手。

    你回應的動作一頓，只因另一隊里金發(fā)綠袍的少年也在注視你，臉頰微紅，目光熠熠填滿你看不懂的癡迷。

    也對著他揮了揮手后，收獲了少年愈加泛紅的臉。

    兩方隊長禮貌性握了握手，在霍琦夫人一聲口哨下，隊員們紛紛沖上了天空。

    每個人的速度都奇快無比，哈利飛得最高，環(huán)顧著四周，一邊躲避游走球，一邊尋找金色飛賊，擊球手弗雷德和喬治保護自己的隊友不被游走球打中，并將游走球擊向?qū)Ψ角騿T。

    他們飛馳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看的你眼花繚亂得高度精神集中才能勉強跟上穿梭在灰色天空中的球員們。

    結果剛開始比賽沒多久就開始下暴雨，伴隨著狂風大起，你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赫敏將提前準備好的雨披掏出來，給你裹了一身，這才感覺自己渾身濕透的感覺好了很多，至少不會更嚴重了。

    你使勁扯著幃帽，防止被大風吹走，在雨中瞇著眼睛艱難尋找哈利的身影。

    哈利的眼鏡上掛滿了水珠，渾身濕漉漉，雨水不停順著發(fā)絲落入眼中。

    朦朧之中，他終于找到了不停游竄的金色飛賊，只不過對方的找球手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

    兩個人騎在掃帚上，誰都不愿意讓步。

    德拉科咬緊牙關，箭一般的在一次次和哈利的爭奪飛賊中俯沖又上升，顯然是拼了命了，就連他的隊員們都很吃驚。有好幾次兩個人甚至都要撞到地面，最后關頭才拉起掃帚急速上升，哈利感覺到他的棘手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高多了，心里更加緊繃。

    你在看臺上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從未想過魁地奇居然是這么危險的一項運動。

    兩隊的找球手都跟豁出命了一樣，在云層中飛速穿梭，各種驚險的角度和動作都不能阻擋兩人，為了拿到金色飛賊，哈利甚至松開了握著掃帚的雙手，僅用腿夾著，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十分冒險的，因為你聽到了身旁的人們驚呼聲此起彼伏，心里更擔心了。

    膠著的兩個人終于分出了勝負，哈利最后關頭抓住了金色飛賊，也因此在離地幾米的半空中從掃帚上滾落了下去，摔在了場地上。

    比賽結束，格蘭芬多獲勝，所有人都在歡呼慶祝，你卻覺得世界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你從看臺一路狂奔到球場里，大風吹翻了遮雨的帽子，什么都顧不上了，沖進雨簾里，眼里只有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壓抑住眉眼間的痛苦神色，笑著伸出手，掌心緊攥著一顆金色飛賊，喘著氣說。

    你看，我拿到了，送給你的。

    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去管什么勞什子飛賊，你只顧著抱著他受傷的手臂哭得稀里嘩啦，雨水混著眼淚糊了一臉，紅發(fā)被打濕得徹底，亂糟糟的貼在臉上。

    哈利用握著金色飛賊的手拂過你的臉頰，像是要幫你擦眼淚，你不由得也用臉頰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嘴里還在嗚嗚哇哇得哭。

    不要哭了，我們薇奧不應該哭。他明明在強忍著痛，還有功夫去安慰你。

    抽抽噎噎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直到大家圍住你們，龐弗雷夫人擠開人群迅速跑過來。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一秒鐘就把哈利的手臂治好了，哈利嘗試著抓握，確認已經(jīng)好了，你才敢把憋了半天的驚慌發(fā)泄出來，被他緊緊抱住，金色飛賊塞到你手里，還在嗡嗡震動。

    哈利的鏡片都碎了，仍是笑得很溫柔。

    這是第一個，以后還有每一個，我都送給你。

    指尖輕柔劃過你眉尾，溫聲哄著：乖，不要哭了，薇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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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