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序一
八重玠窮奢極侈,尋來遍地黃金、香料百萬,在府邸后的空地起了一座丹楹刻桷的矮樓,大筆一揮,匾額上書禁樓二字。樓外松柏猗郁,猶如一座天然的屏障,隔開了悶海愁山,樓內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在禁樓上班的工資可比在前院伺候那些小姐少爺高得多,領導大方,一個月到手的減掉這稅那稅的,到手的也有十兩銀子。 盡管如此,每個月辭職的同事還是很多,一半揣著銀票頭也不回地連夜打牛車跑路,一半罵罵咧咧地稱自己就算累死在前院也不要再回這個鬼地方。 我在禁樓門口打卡的時候遇到了老同事小崔,她簽過字后悄悄和我講:老板荒yin無度,其無恥程度可類比漢哀、商紂,要不是員工待遇實在優(yōu)厚,我早就不干啦! 我滿臉悲痛地向她說明了我的京城買房計劃,小崔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叫我多多保重。 - 不知老板是不是陶淵明的忠實粉絲,進到禁樓的走道肖似通往桃花源記的窄路,泥濘又難走。我暗罵八重玠惡趣味十足,錢難賺,屎難吃。 大概一兩炷香的時間,才在正前見到一點白光,再往前走幾步,待到看清那白光究竟為何時,我的雙眼被狠狠地刺傷了。 我來之前是做了準備的,甚至休沐時還到黑市買了極香艷的畫本,品讀數日,本以為煉得一身正氣、百毒不侵,然而當我真真切切地見到如此荒誕色情的場面后,一生景象猶如走馬燈在我腦海內來回游走。 那白光可不是灼眼的日頭,那是一棟棟橫陳的玉體。 年輕的少女不著寸縷地匍匐在地上,如蛇如犬,或扭或爬,嬌吟陣陣。視線劃過烏黑的長發(fā),游過雪白的脊背,落在兩片肥臀間,菊xue、蜜洞甚至尿道皆塞滿各色各異的短棒。 老板八重玠亦赤身裸體,正坐在一少女背上與另一裸男談笑風生,而他的下半身正被一個跪在地上的少女含在嘴里,少女嘴角溢出微黃透明的液體,想必正在如廁。 他對面那人我也認得,是老板的親兄弟八重玨,他手里拿了一把戒尺,每說一句話,手下就使猛勁往身下座椅的屁股上打一下,那屁股青青紫紫,甚至有些印子已經滲出黃綠黃綠的顏色,在今日以前,這女的應該是遭過不少罪。 這些人可真是不容易?;蛘哒f,老板他們并沒有把這些少女當成人看,她們是八重玠差人花重金買下的奴隸,活著就是為了取悅他人的。不曾有人教過她們講話,無論喜怒哀樂,只會用叫喊表示。就像野獸一樣,她們的智力未曾開化,最大的欲望就是活著。 而搔首弄姿,做一條乖順的狗,就是衡量女孩們是否能吃到飽飯的唯一標準。 我眼前一花,巨大的視覺沖擊讓我眼前事物如鱗片般波動。我手忙腳亂躲到樹后,一張嘴,吐得那是個七葷八素。 一位路過的同事憐憫地遞給我一顆清口的香丸,我勻了兩口氣,與她說明了我的情況后,同事很熱心腸地領我參觀了一圈禁樓。 禁樓一共兩層,四面無窗,入口有兩處,一個是我上下班要走的那條員工通道,還有一條是供大人物專用的,由機關制成的滾動扶梯(據說站在上面按下一側的按鈕,不用走動就可以通到另外一層,但具體出口在哪我們這些社畜就不得而知了)。 樓里溫度適宜,不穿衣服也十分舒適。我們的員工服都是棉麻制的短袖短褲,與浴場里穿去汗蒸的服裝類似,只是更加合身一點,方便勞動。 - 繞到屋子里面倒沒有外面那樣震撼,里面是一個圓形的大浴場,基本上每個裸女的背后都跟著一位照顧她生活的侍婢,我來這的目的,也是分配給我一個自理能力為零的,專供人享樂的女孩。 我們這的女孩可是做一休一。同事嗤笑一聲。 我一時語塞,這八重玠不知究竟有無人性,做著禽獸的事,卻也給了他寵物休息的時間。對,寵物,用途是擺件或者性玩具的寵物,如果這樣想,他似乎還是個不錯的飼主。 雖說是泡湯的地,但這畢竟是我那無恥老板的游樂之地,兩側墻上除了花灑,還掛著各種水刑用的道具。 有幾個女孩應該是情潮未退,竟模仿著交合的姿勢用自己的陰戶撞擊另外一個跪趴之人的屁股,還有人抓了婢女的手就往她那濕漉漉的下面一通亂糅,水聲嘖嘖,不堪入耳。 大抵是見多了,我走到這兒時,不適感已經漸漸麻木了,我目之所及,竟恍惚如夢中,如何香艷,也不過幾坨白rou。 - 這里無時無刻不在發(fā)情,情欲的味道越濃,我內心越趨于一種無欲無求的平靜。 我和同事說了我的想法,同事表示這還不算什么,她半開玩笑地告訴我剛才可得把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因為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更加殘酷。 - 穿過了幾個走廊,走廊兩側是一些包間,大概是臥房之類,兩側壁燈散發(fā)出幽幽芳香,熏得人頭腦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