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她臉上
射她臉上
世事迭代,滄海桑田,大哥就這樣突如其來地降臨了。 那一道微微低頭的身姿,就像在宋安安心里突兀地狠狠開了一槍,震耳欲聾的回聲沖得她的胸骨都在隱隱作痛! 往日前塵,舊時境遇,一幕幕如在眼前,她想要撲過去開口喚一聲大哥,但喉頭竟似啞了,丁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此生緣滅,萬事成空,多少遺憾牽掛,多少思念不舍全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一切愛意不甘,就已付之一炬。 正怔愣間,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什么,忽然轉(zhuǎn)過了頭,視線輕飄飄地自她臉上一晃而過,但未作任何停留,也并無異態(tài)... 視線相交即錯,他嘴角微挑,閑閑地深吸了一口煙,任宋安安怎樣心頭打鼓,卻自始自終未再回首瞧她一眼。 ......宋安安心中一顫,霎時面色數(shù)變,不敢置信之下忽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認(rèn)得她。 可是大哥...大哥怎會不認(rèn)得自己?宋安安這張臉,與上輩子的自己不差一分一厘,假如他是席長瀾沒理由會不認(rèn)得她! 而且她的大哥席長瀾即便是靈魂湮滅了,也不可能會看見她就像看見了一團(tuán)空氣一樣淡淡掠過好吧! 不知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宋安安紅了眼睛。 我問你!他為什么和我大哥生得一模一樣,他是不是我大哥席長瀾,回答! 或許是她的意識過于悲愴,刺耳的亂碼電流聲中系統(tǒng)仿佛是忽然頓了一頓,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 抱歉親親,我無權(quán)回答您...請盡快完成進(jìn)化,設(shè)法配合故事線,推動劇情走向最終的完美結(jié)局。 什么是完美結(jié)局?完美結(jié)局就是我得在這見鬼的世界里,喂那個頂著我親大哥的臉的人吃我奶喝我血是嗎? 她的大哥,她剛剛才離開了他,她剛剛才在他懷中消逝,尚不知留給他多少痛苦凄楚... 宋安安心下愴然哀惻,只想嘶聲痛哭,你怎么可以這樣惡心!我不干了!我要辭職,就現(xiàn)在,給我確認(rèn)!確認(rèn)! 抱歉親親,本次任務(wù)正式開啟之后,已經(jīng)不能無故退出。 劇情進(jìn)度條達(dá)到100之后,宿主才能脫離寄生人物,傳送至下一個任務(wù)世界或者徹底退出任務(wù)。 那我就自殺!是我錯了!是我不該來!我一頭撞死好了嗎! 電子音依舊冰冷,您是可以盡情自殺的,不過寄生人物死亡,故事仍會回溯重來,建議您最好忍一忍。 而且任務(wù)進(jìn)行其間為維護(hù)穩(wěn)定,系統(tǒng)將實行監(jiān)管限制,宿主在劇情中不能做出任何過于反常的行為。 一旦宿主瀕臨反常警戒線,系統(tǒng)將有權(quán)對宿主予于電擊懲戒... ......宋安安瞪大了染著一層淚光的眼睛,被氣得大腦空白,發(fā)昏的腦子一時之間毫無招架之力,竟到了失聲的地步。 用呆滯來形容此刻的她也許已經(jīng)是太膚淺了,或許石化二字才更加貼切。 她仿佛在親身經(jīng)歷了一場噩夢,也或許是剛剛午夜夢醒,終于看清了周身所處的本來面目! 這種真相實在是令她毛骨悚然。 安安,一只大手卻忽然握住了她的腰,靜靜相貼,一縷帶著血腥氣的呼吸,落在耳邊,你在看哪里?這邊走。 走...大塊頭摟著她的腰,引向一輛車門大開的灰吉普,我們坐謝澤的車。 ......這一只溫暖而堅實的手,這一道熟悉的氣息與聲音,仿佛在這一剎那間就將宋安安拉回了人間,令她游魂忽定。 她慢慢仰頭,凝目望向眼前這張如同面癱一樣的丑臉。 這一眼真的不望也罷,一望之下... 隔了幾個月,再一次在明亮的日光下細(xì)細(xì)打量這張臉,比起當(dāng)日初遇,他橫rou高聳的臉龐明顯添了許多不可磨滅的傷痕。 但這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猙獰傷疤,卻都是他對她竭盡所能百般侍候,費盡心機(jī)照料喂養(yǎng)的旁證! 宋安安鼻腔驟然一酸,怔怔地看著這樣丑的一張臉,一時木立原地,進(jìn)退失據(jù)。 怎么了?大塊頭微微偏了偏頭,若有所思的眼中閃過一絲探究,是又餓了? 他從背包拿出水壺遞給宋安安,先潤潤喉,我們上車了再吃東西,這兒人多。 宋安安嘴角一扁,搖了搖頭,任他將自己往車上引去,她現(xiàn)在迫切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迫切需要理一理眼前的境況。 她也已經(jīng)越來越不知道該怎樣定義自己對這丑八怪的感覺,是依賴?是寄生?還是... 然而渾渾噩噩地堪堪靠近車側(cè),就突然聽見里面?zhèn)鱽砹伺九镜娜雛ou鈍響以及極其瘋狂且愉悅的女性吶喊。 啊啊啊澤哥...救嗚啊啊啊??!聲音的主人明顯已經(jīng)忘形了,與其說是嫵媚,更不如說是像脫力瀕死的母獸。 ......宋安安腳步一頓,與大塊頭倉促對視一眼,二人正欲回避,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正壓制著一個女人在后座抬高了臀部,一次又一次野蠻沖刺的男人,猛地抬起了頭,望著宋安安突然現(xiàn)出的臉頓了頓。 根本還沒給宋安安反應(yīng)的時間,他突然就從女人身上一把抽身而出... 他恬不知恥地握住了胯下囂張之物,在她錯愕的視線中上下捋動,并啞聲笑了一下,宋、宋安安?啊 隨著這一聲飽含獸欲的低吼,他射了,他竟然射了,幾滴溫?zé)嵋后w橫飛,劈頭蓋臉向窗外的宋安安重重濺來...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這荒唐一幕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宋安安望著那人弧度精悍,微微汗?jié)竦南骂M,懵了。 她都來不及抬起手臂擋住頭臉,好在大塊頭迅速將她一把攬進(jìn)懷中,倏然帶離了車窗,并嘭地一聲用力甩上了車門。 沒事,沒事...大塊頭一臉?biāo)究找姂T的模樣,手中動作一氣呵成... 他將宋安安的頭按進(jìn)懷里,幫她輕輕拍了拍身上,聲音極低,沒事,這種事很正常。 怎么會沒事!怎么會正常!惡心惡心!垃圾垃圾!輕浮不要臉的垃圾! 這一連串的變故搞得宋安安簡直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她現(xiàn)在就想殺人放火,也想大喊大叫,更想破罐子破摔地發(fā)瘋! 簡哥! 猶自抓狂間,車上那人已然迅速下了車,連褲子拉鏈都沒拉好,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快步走近了大塊頭身邊,捶了捶他的肩。 厲害啊簡哥,你說要帶個人就是宋安安???你什么時候找到安安的?這藏得可夠嚴(yán)實,都不跟弟兄們說一聲? 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長串,聽其中話意倒是竟與大塊頭頗為熟悉。 但望向宋安安的眸光熾若流火,神情也頗為放浪輕佻,那毫不掩飾的熾熱中略帶調(diào)笑之意,竟是古怪得很。 宋安安微微皺了皺眉,循聲斜乜他一眼,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兩個洞才甘心,一瞧就是極不好惹。 加上許是因了情潮之故,這垃圾臉上還暈染了一層淡淡桃紅... 一抹不知是水滴還是汗珠之物正從其額角緩緩滑下,莫名顯出他眉梢眼角的幾分不羈浪蕩,激揚靡艷... 嗯,謝澤,就是先前跟你說的五級火系進(jìn)化者。大塊頭似乎無意多說什么,只攬著宋安安的肩,簡單介紹了一句。 自從進(jìn)了市場,他也不知在想著些什么,更顯沉默,那漆黑的目光落在宋安安的臉上,睫影斑駁,半明半暗,意味難明。 什么!這就是傳聞中鎮(zhèn)場子的大佬?難道說她以后就得是在這生得人模狗樣,卻一點兒都不要臉的垃圾手底下討生活了嗎?! 宋安安頓時對未來絕望了,她將臉一撇,又埋進(jìn)大塊頭胸膛,并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說起來,她似乎倒還不知道大塊頭叫什么名字,平日里一直都是喂啊喂地叫... 畢竟之前為了與大塊頭假裝相識,也不好大喇喇地問他一句姓甚名誰。 簡?是簡什么呢?還是什么簡呢? 正思忖間,耳邊卻傳來了一聲刀子般又薄又厲的嗤笑,這怎么還要介紹,宋安安,這才幾天啊,你就不認(rèn)得我了? ......敢情又是識得宋安安的,但無所謂了,不管現(xiàn)在誰說認(rèn)識她,她都不好奇,都不在意了好么! 大塊頭撫著宋安安的背順了順氣,口中換了話茬,聲音淡淡的,什么時候走? 馬上,馬上就走,不過出了點狀況。 謝澤揚唇一笑,也不多問,提步引著二人往那輛奔馳車走去,來,簡哥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北京來的席哥... 這席哥牛逼了,已經(jīng)進(jìn)化出了雙屬性異能,他這回是陪女朋友回來救她爸媽... 嘿嘿,聽講他女朋友爸媽在省會的rou聯(lián)廠冷庫上班...我們既然遇上了,索性幫一把,到時一起進(jìn)京... 言畢,他對著那頭的席時然提高了聲音,席哥,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過命大哥宋簡,這是他meimei,我同學(xué),宋安安。 ......什么!meimei! 他淡淡扔下一道響雷,卻將一旁的宋安安徹底炸了個粉碎! 系統(tǒng),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