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亂了
心又亂了
陶千漉的心又亂了。 許澈很自然地托住她的一只胳膊:走吧,送你回去。 這次她沒有拒絕,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移動的速度也并沒有比她一個人走的時候快。 陶千漉覺得這條路遠一點也挺好的。 嚴杭正在給那個新來的病人說注意事項,看到他們進入病房,突然變了個語速,眼睛往他們倆這邊瞟。 許澈在她道完謝后就離開了,陶千漉就進了浴室。 晚飯過后,陶千漉就一直坐在床上整理法條。 隔壁床的微信視頻電話鈴聲響起來,那個女人就走進了洗手間。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她依稀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 都跟你說了,不用來,你就等后天我做手術(shù)的時候過來不就好了! 好,行行行,你過會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而后那女人從洗手間出來。 姐,你不用在意我的,直接在房間打電話就行。女人看上去快接近四十歲,覺得叫姐應該沒問題。 陶千漉意識到從自己坐在電腦前之后,她就再沒有發(fā)出如何聲音,應該是怕打擾到她。她覺得她最近遇到的人好像都很友好。 奧,沒事兒,我看你那么認真,覺得還是安靜些比較好。不過待會兒我愛人要過來陪我,那個,就是怕他睡覺會打呼嚕。對方笑著說,氣氛一下活躍起來。 兩個人聊了起來,互通了姓名,互相知道了病情。 女人叫王宛如,是來拔阻生智齒的,后天就可以做手術(sh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也是后天。 很快王宛如的手機鈴聲又下次響起,沒過幾分鐘,她就牽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男人微微發(fā)福,但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或者說老謀深算,給陶千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是我老公,叫薛毅。 我叫陶千漉。 陶千漉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他,和他點頭致意。她覺得自己職業(yè)病犯了,有種會見乙方的錯覺,還主動介紹自己。 薛毅也點頭。 然后他們雙方都拉上了各自的簾子。 可能是今天注入牙齒內(nèi)的消炎藥起了效果,她的牙齒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疼痛感了,但能感受到牙齒有明顯的晃動。 陶千漉躺在床上,關(guān)掉自己的床頭燈,還能聽到兩個人小聲的對話。 你公司那么忙,干嘛要來陪我? 咱爸媽都出去旅游了,孩子也在外面上學,你一個人在這我能放心嗎?要不咱還是轉(zhuǎn)到VIP病房吧?這里這么小。 我覺得太麻煩了。算了吧,快睡覺。 半夜的時候,陶千漉確實被呼嚕聲給吵醒了,但緊接著又聽到一個響亮的拍打聲,呼嚕聲就沒了,她再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