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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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的修圖速度很快,周一的時候她把照片傳給何夕,可能是為了不讓何夕尷尬,她把每張照片里的秦瑯都P掉,倆個人看著很自然。傳完圖片后,她留言:謝謝小夕,因為你很好看,直出的效果很好,我基本沒P太多。 何夕坐在沙發(fā)上,一張張劃過照片,拍的確實很好,看完之后,她索性畫了兩張素描:一張是公主的單人畫,一張是倆人的畫。她把畫用紙盒包裹好后,問周然:請問能不能給我個地址?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想送你一個小禮物。 周然給她發(fā)了一個酒吧的地址,說她今天下午五點在那里唱歌。 酒吧開在市中心,人流量很大,不過內部很安靜。何夕提著袋子進去后徑直走到吧臺,看調酒師不忙,問:請問周然在嗎? 調酒師染了一頭紅色的頭發(fā),看著挺年輕,他的視線從酒水單上轉移到面前這個一頭金發(fā)的女孩身上:然姐一會要唱歌,你在這里等一會,等她下臺。 何夕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坐在吧臺邊,無聊的看酒水單。 周然提前給調酒師打過招呼,他便問何夕:小jiejie,要喝點什么嗎?然姐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何夕有點尷尬:我挺想喝的,但是我酒精過敏 調酒師笑:那吃點水果也可以嘛,蘋果草莓這些你可以吃嗎? 何夕卻之不恭,在吧臺上拿了一枚小叉子吃水果。 因為今天來喝酒的客人不多,調酒師趁著閑暇與何夕聊天。他是趁暑假出來打工的大學生,這家酒吧給的工資挺高,就是有時會很忙,要熬通宵。倆人主要是調酒師在聊,何夕在聽,這一個小時讓她對酒的知識了解甚多。 周然唱完歌下來的時候,調酒師還在介紹著酒單上的酒。她拍了拍何夕的肩膀:小夕,你來了哦。 何夕咽下嘴里的草莓,把袋子里的盒子拿出來遞給周然:謝謝你的照片,拍的非常好看! 周然哇了一聲:里面是什么哎?我可以現(xiàn)在拆開嗎? 何夕點頭:可以的,希望你喜歡。 周然看到那兩幅畫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這是你畫的嗎?太好看了。 何夕揉揉頭發(fā),有點不好意思。 周然拉著她的手準備說更多的話時,聽到角落里有人在大聲喊她的名字,八九個男女坐在那里,桌上擺著很多酒水飲料,看著很high的樣子。 她回頭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把畫又裝回盒子:小夕,不好意思,我就先她的話被一個走過來的女生打斷了,她笑瞇瞇的拉上何夕的手:然姐,你的新朋友啊,和我們一塊去玩??!我們的游戲正好差一個人。她看周然一臉為難的樣子,又去向何夕撒嬌:小jiejie,不用害怕的,我們人都很好的,來嘛來嘛,真的只差一個人了。 何夕有點猶豫:你們要玩什么?。?/br> 那個女生拉著何夕往那走:很簡單的,狼人殺,小jiejie有玩過嗎? 何夕確實玩過,只是 說話間,三個人就走到了那里。一張大桌子邊零零散散坐了九個人,有男有女,他們三個人坐下后正好湊夠了十二個人。 燈光比較昏暗。 大概是為了不讓何夕緊張,周然和她坐在一起:不用緊張的,隨便玩。 何夕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秦瑯坐在周然對面,他看所有人都坐好后,微微抬了抬脖子,上帝開口:天黑請閉眼 第一個晚上平安。 第一輪發(fā)言開始。何夕正好是最后一個發(fā)言的人,她看了一遍全場的人,猶豫了一下:你們真的要讓我說嗎 一個脾氣直接的男生立刻回:說??! 何夕再次看了一眼她的卡牌,開始她的發(fā)言:一號、五號、七號、十號是狼人。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何夕把所有玩家的身份有理有據(jù)的分析出來,期間甚至還結合了一定的心理知識,比如身體語言。在她的分析結束后,全場安靜了一分鐘。 上帝猶豫地看向大家:朋友們,我們還玩嗎? 幾個離何夕比較遠但又很喜歡玩這個游戲的人紛紛擠到她旁邊坐,向她討教技巧,何夕給他們講了講自己之前研究這個游戲時看過的一些書,幾個人立刻從網(wǎng)上下單。秦瑯冷眼旁觀,還是沒忍住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正在喝水的何夕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看對方:因為之前要用到,所以查了一下。何夕覺得自己很破壞他們的氣氛,就和周然說她要回去吃飯,離開了這個讓她覺得很尷尬的地方。 金發(fā)雖然剛染上去還不錯,但是等黑發(fā)長出來后,開始變得奇怪。何夕強忍著染發(fā)的沖動,堅持到了一半金發(fā)一半黑發(fā)的時候,去理發(fā)店把剩下的黃毛全部剪掉,變成了蘑菇頭,只能勉強扎一個小啾啾。 周然和她一起去剪的頭發(fā)。她說自己有張會員卡快過期了,拉著何夕去了那家發(fā)廊。 自從何夕送了她畫后,她沒事便找何夕一起出去玩。應該是知道何夕不喜歡酒吧,她沒再約過她去酒吧,一般都是咖啡廳或者書店這些安靜的地方。倆人一起逛街買衣服還挺合拍。等倆人終于熟到一定程度后,周然忍不住問她:你和男朋友平時是沒有做避孕措施嗎? 何夕啊了一聲:有的,為什么這么問? 周然喝著飲料:因為第一次見你是在婦產(chǎn)科,我當時去做體檢。 何夕吃了一口冰淇淋:他學醫(yī)嘛,會擔心有小概率事件發(fā)生,后來他去做手術了。 周然嘴里的飲料噴出來,她趕緊拿紙把桌子擦干凈:什么手術啊? 何夕一口吃掉蛋卷:他說是個小手術,以后不用擔心懷孕這種事。 周然定定的看了一會何夕,長嘆一口氣:你們不打算要孩子嗎? 何夕搖頭:我們都不想要孩子。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又是一年夏天。這一年的夏天特別熱,所有人都徹徹底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全球變暖。 包括此時在樓下等著接孩子的秦瑯。 本來這個暑假秦琳是準備來接秦甘棠的,但是秦甘棠求著秦瑯來接他,因為他要在美術老師家里吃晚飯,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給他媽說這件事。秦瑯算了一下,兩個月也就八次,每天晚上七點來接,也不怎么耽誤事,便同意了。 只是他沒想到在車里吹冷氣悶得慌,在外面站著又熱得慌。 等的好煩。 他看了眼時間,從車上下來,將車窗大開著,靠在前門,準備抽根煙的時候,秦甘棠總算下來了,他看上去挺開心,走路一蹦一跳的,正興高采烈地比劃著什么。他旁邊是一個神情有些疲倦的女人,對秦甘棠的話只有嗯嗯的回應。 真是敷衍。等近了,他向前走去,拉過秦甘棠的手,打量著面前這個人:我是秦甘棠的舅舅。 何夕看了他一眼,回應道:你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一路順風,再見。 秦瑯皺眉,一把攔下她:何小姐,作為老師,你對家長的態(tài)度就這么敷衍嗎? 正欲轉身的何夕抬頭又看了這個人一眼,她算是知道秦甘棠的那些問題是從誰身上學的了:如果你有不滿,可以把我換掉。 秦甘棠狠狠拽了一把秦瑯的手臂:舅舅,你不要這樣!何老師對我很好的,你前幾天不還說我的畫很好看嗎? 秦瑯:一直到把秦甘棠送回家,秦瑯還是覺得不痛快。這個女人又不是不會笑,可是對著秦甘棠的態(tài)度就那么冷淡。而且,他們不是見過嗎?怎么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他?他的長相有這么路人甲嗎? 后來幾次他再去接秦甘棠,發(fā)現(xiàn)何夕只把他送到樓下便停下腳步,看到他上車便自覺上樓,對他的態(tài)度簡直可以說是唯恐避之不及,秦瑯覺得自己有氣沒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