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六年前的雨夜成了很多事情的分割點,比如他們在小木屋里獨處的夜晚,比如蘭澤爾因為被人報告徹夜不歸而被懲罰去邊界草地當哨兵,又比如他因此而和希雅有了一段短暫的甜蜜時光。 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榮譽與驕傲和另外一些東西重新組成了他這個人,有了牽掛,也有了柔軟,有了妥協(xié),也有了退路。 現(xiàn)在,記憶里雨夜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蘭澤爾眨了眨眼睛,將軍赤裸的胸膛依靠在浴缸的毛巾上,溫熱的水流滑過他的背脊,殿下柔軟的手指順著水流一點點按壓著。這樣的愜意簡直有點精致的過分,并不是習慣了快速解決自我清潔的將軍所熟悉的。 恐怕這樣來自殿下的服務,沒有誰會熟悉。 白色的泡沫盈滿青年的黑色頭發(fā),希雅的手指在他的發(fā)間揉搓,縱然心里有無盡的困惑忐忑, 蘭澤爾還是屈服于被她撫弄的快樂,忍住了沒有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有些愜意地嘆了口氣。 然而總還是要清醒一點。他的思緒從過去的日子里拉回來,重新回到現(xiàn)實的難題。如果是從前的希雅,看到他故意和別的姑娘親近,也許會鬧脾氣,或者好一段時間不理他,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回房間便勒令他將衣服一件件脫掉,然后親自去浴室放熱水。 那會他踏進浴室,站在她的身后,當希雅轉(zhuǎn)過身,青年已經(jīng)在解自己領口的的扣子,他看起來有一點猶豫,一邊用眼睛打量她,大約是因為仍舊弄不明白希雅的心情好壞,殿下沒有給他糾結的時間,干脆上前去,彎下身子,順著他剩下的沒做完的事情,伸手幫他解開扣子。 當她的鼻息蹭過他的腹肌,蘭澤爾的喉頭滾了一下。 于是現(xiàn)在殿下仍舊穿著那件藏青色的騎裝,衣裝整齊地坐在他面前,蘭澤爾趴在浴缸邊緣,瞇起眼睛享受她的手指在發(fā)間穿梭,余光偷偷打量她看不清喜怒的神色,說不明白這算是獎勵還是懲罰。 如果是懲罰,也未免太優(yōu)厚了一些。 如果是獎勵,他可真沒有做什么好事。 他有些忐忑地揣摩殿下的神色,然而很快,花灑從他的頭上澆過,溫水順著泡沫淌下來,將軍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她清理地十分仔細,包括他的耳廓,也耐心地用手指刮弄,這樣少有的溫情,讓將軍有一點得寸進尺,當?shù)钕吕w細的手指再一次滑過他的耳垂,細小的火花混著皮膚間的微弱電流,濕漉漉頭發(fā)的將軍被小心翼翼的渴望驅(qū)使,探了探腦袋,不顧他發(fā)上的水滴濺到了希雅的裙擺上, “殿下,”他聲音啞的要命,眼底有隱隱約約的火光,“我想和你一起洗?!?/br> 希雅遲疑了一下,將軍已經(jīng)伸手拉過她的腰肢,在她一聲遲鈍的驚呼里,希雅已經(jīng)渾身濕漉漉地坐在浴缸里。 始作俑者討好地舔她的下巴,一邊飛快地解著她的裙子, “您喜歡什么味道的沐浴劑?梨子味的?” 他的親吻熱切而討好, “還是桃子味的?你總愛用那種?!?/br>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脖頸微動,似乎有些氣惱他的胡鬧,并沒有回答他,可也沒有動什么大怒,甚至默許了他亂動的手。厚實的衣裙被快速解開,濕噠噠著浸了一層水,被隨手仍在外面,青年結實的手臂帶著水珠,不得不說吸引了她的目光。 束腰和胸衣也被他扔出去,希雅才回過了神,蘭澤爾的舌頭滑過她的鎖骨,又微起了身子,察覺她落在他胸肌的目光,聲音帶了笑, “你在看什么?” 果然她的耳朵有一點紅。 他要去親她的唇,被她回了神地推開,希雅仍舊固執(zhí)地,倒了沐浴劑在他的身上,聲音也帶了執(zhí)拗, “你還沒有洗干凈?!?/br> 蘭澤爾低頭看她在自己胸前忙活,好像把清理他當做頂重要的一件事,青年斜倚在浴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只好暫時放棄了自己的求歡。 殿下沒有扔掉他,也沒有趕他走。 青年揚了揚嘴角,剩下的,管他呢? 他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她連他的腿間都沒有放過,性器在女子柔軟的手里跳動,泡沫一點點在上面打磨,蘭澤爾將這當做一種調(diào)情,畢竟希雅之前沒少干這種壞事,于是他低下頭,配合地吮她的耳朵,心里有一根羽毛輕輕刮動。 然而希雅卻躲開了。 將軍無奈地嘖了一聲。 他不明白希雅為什么突然愛上了這份浴室工作,唯一的聯(lián)想是他今天摸了索菲的頭發(fā),蘭澤爾狐疑地望了望大力用揉搓他胳膊的希雅。 她該不會因此就覺得他不干凈了? 蘭澤爾為這個聯(lián)想打了個寒顫。 當然也有這個先例,那得是很久之前的音蘭教,而且也是針對女子,女子如果在婚后和外面的男子打情罵俏,會被丈夫認為不潔,而進行懲罰。 想到這里,將軍第一次感到宗教和文化的差異帶來的危機感,于是他慌不擇路地握住希雅的手腕,看起來緊張極了, “我不是故意要摸她的頭發(fā)的?!?/br> 殿下的眼睛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 那一秒鐘的對視讓蘭澤爾確認了現(xiàn)在詭異的狀況,都是因為他方才在射箭館鬼迷心竅伸出的那只手。 而此刻不合常理的,執(zhí)著于清理他的希雅,也多半驗證了不會好過的后果。 她歪了歪頭,好像覺得很好笑, “那你是不小心摸到她的頭發(fā),還揉了揉?” 她把“不小心”說的很慢,好像那是個多罕見的副詞,將軍咽了咽口水,他確實是故意讓希雅看見,甚至想好了要如何逗弄她,問她是不是很在意。 現(xiàn)在她rou眼可見地非常在意,但蘭澤爾覺得自己可能離浸豬籠不遠了。 當漫長而煎熬的清潔終于結束,希雅用白色的毛巾一點點擦干凈他的頭發(fā),坐在床榻前的蘭澤爾像一只愁眉苦臉的大狗,門外有侍女敲門的聲音,蘭澤爾的耳朵豎起來,看到希雅走過去,拿過來什么東西。 她在他面前打開絲絨的盒子,里面是一套項圈。 柔軟的皮革陪著锃亮的金屬裝飾,在維斯敦的貴族圈子里,并不少見,蘭澤爾之前也聽說過他們種種匪夷所思的癖好,現(xiàn)在希雅拿起那條皮革,在他的脖子那里比劃了一下。 他的喉頭快速滾動。 戴上這樣的東西,一貫驕傲的年輕人本能地抗拒。 但是,如果希雅喜歡呢? 蘭澤爾有些掙扎地看著她手里的項圈,畢竟希雅總是很喜歡同他親近,也許她很想試一試,而且她從前確實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姑娘。 而他又總是拒絕不了她。 在將軍內(nèi)心兀自的掙扎里,項圈的紐扣已經(jīng)在他的脖子間收緊。 從前青澀羞怯的女孩子成長的過于迅速,常常讓他因為追趕不上她的改變而感到不安,現(xiàn)在她蹲在他的面前,絲綢的浴衣下面露出隱約的乳。 蘭澤爾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希雅抬起頭,她看起來認真極了,好像不是再對一個情人,甚至一個男人,而是對一個契約者, “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但是今天,我想和你確認?!?/br> 她的手指落在項圈上,嵌入皮革和他皮膚間的距離,驟然縮緊的項圈讓蘭澤爾有些呼吸不暢。 他輕輕皺起眉,無措而緊張,希雅的眼睛里沒有恐嚇,沒有威脅,也沒有他以為的醋意或者撒嬌,她看起來就像宣告一件她已經(jīng)習慣的法則,將他就此納進了蘭澤爾不熟悉的,但屬于希雅·克洛斯的地界, “你是我的?!?/br> 她說。 像宣告她的所有物,像她的一頂新的王冠,她考量每一個細節(jié),她的指紋烙印在上面,她名字的簡寫永遠伴隨著她的新玩具。 蘭澤爾的眉梢跳了跳。 過了許久,他意識到殿下在等他的回答。 他的喉嚨很澀,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喝水的緣故,將軍的嘴角抿了抿,他的眼睛里有一層看不清的情緒, “那么,”蘭澤爾對上她的眼睛,期待在里面找出點什么,他看起來困惑而不安,連聲音都帶了顫,“你也是我的嗎?” 她沒有回答他。 現(xiàn)在他不敢要她的回答了。 將軍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像從前那樣煽情纏綿地挑逗,殿下的胳膊纏上了他的脖子,皮質(zhì)的項圈和她的手鐲短暫地碰撞了一下,又分開了。 他托起她的臀,下腹的火熱抵住她的柔軟,驟然升起的溫度和逐漸昏暗的燈光,這個夜晚好像沒有什么不一樣。 蘭澤爾告訴自己。 并沒有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