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臉
康康臉
過分漫長的前戲讓人忘卻了抵抗和理智,從而陷入本能的,對甜美的貪婪與追逐里,而始作俑者的那一個,也敏銳地察覺了她早已經(jīng)軟弱下來的防備心,在她一聲短促的鼻音里,停下了動作。 她瞧起來可憐極了,如果這個時候摘下手帕,多半能看見一雙水盈盈的眼睛,褪去了自傲和倔強(qiáng),變成原本的樣子,貪歡而可愛,青年站起來,重新貼近了她的身子。 他的耐心未免好的過分,炙熱的硬挺多少彰顯了他出色的自控能力,性器的冠頭在已經(jīng)一派泥濘的濕潤前蹭弄,殿下咬了咬嘴唇,她瞧起來還有最后一點未盡的掙扎,又在快樂的誘印下說不出拒絕,最后變成一句結(jié)結(jié)巴巴,帶了奶音的控訴, “壞,壞人……” 他卻好像很享受這個稱呼,輕輕笑了一下,大發(fā)善心地沒有嘲笑她。殿下的情人這幾日不在身邊,她的身子比平日里敏感許多,皮膚不經(jīng)意的蹭弄都讓她忍不住渴求更多的填滿。 硬挺不過探進(jìn)去一點,媚rou便顫抖著纏上去,讓青年頗受不住地低哼了一聲,又在她耳邊恢復(fù)了方才的做派, “這么想要?”他的笑聲殘忍又冷淡,像刻意粉碎掉殿下心里一點自我安慰的期待,不顧她紅著臉艱難的呼吸,又向前挺了挺,聲音帶了快意的沙啞, “是這兩天沒有被喂飽,還是一直都沒有被喂飽?” 少女微揚了下巴,她大概很想透過那只手帕看清楚他的樣子,為了防止殿下挨不住地將手帕扯掉,青年干脆扣了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束縛在她的頭頂。 他的侵犯像他說話那樣,慢條斯理,又沒有溫度,除了性器的炙熱以外,再沒有別的情緒,讓希雅的手心漸漸有些發(fā)冷。 幾次緩慢地挺弄似乎讓他食髓知味,男子慢慢地粗暴起來,強(qiáng)制地,毫無憐惜地進(jìn)犯,吮在她肩頭的唇舌接近噬咬,好像將她當(dāng)做一個難得美味的糕點,毫不顧忌地吞吃入腹。 希雅呼痛的叫停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一開始被項圈建立的信任感幾乎消盡了,懷疑在她的心里越來越重。 如果他真的不是蘭澤爾? 如果他是個陌生人? 如果她再一次,弄錯了交歡的對象? 他的冷酷并不像純屬為了游戲的偽裝,青年扣住希雅的下巴,他的征服欲也沒有演戲的成分,男人的氣息蠻橫地闖入她的口腔,希雅抗拒地嗚咽被他無視掉,皮膚間的蹭弄摩挲也只是為了他自己的快活,好像她只是個泄欲的娃娃,換個人也沒有什么不同。 rou體的歡愉漸漸被一種羞恥蓋過,方才的每一個痕跡,每一個暗示,在與蘭澤爾截然不同的聲線,毫無溫情的做派,和這場只有rou欲的交合練成了一條線,最后得出的那個結(jié)論,讓殿下的身子突然忍不住發(fā)抖。 她覺得恐懼。 就像許多年來,殿下都如此恐懼著和男子的親近,身邊接近她的貴族青年不在少數(shù),以各種可笑或者不可笑的由頭,也曾經(jīng)有西葡血統(tǒng)的年輕人,用她家鄉(xiāng)的語言試圖讓她敞開心扉,可是她總是會在最后關(guān)頭落荒而逃。 她總是很害怕,很害怕自己看不清,有的時候等待斐迪南成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她不用再一次重新回到過去慘敗的情愛經(jīng)歷了。 十七歲的公主和一個錯誤的男子歡好了數(shù)月,說最甜蜜的情話,勾勒最美好的未來,然后發(fā)現(xiàn), 她認(rèn)錯了人。 有一段時間希雅覺得也許自己有一點面部識別障礙,她特意去問了貝克萊醫(yī)生,是否有這樣的疾病,醫(yī)生只是溫和地告訴她, “我想這沒那么嚴(yán)重?!?/br> 但是對希雅來說,這很嚴(yán)重。 她恐懼每一張她看不清楚的面容,對方是誰,或者,對方真正是誰,和她眼里的樣子,是不是同一個,會不會又有什么誤差,下一次錯認(rèn)的代價又是什么。 就像一個因為被蛇咬了一次便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倒霉鬼,此后再見不得麻繩,也看不得皮管。 直到她選擇蘭澤爾做自己的情人。 他是她已經(jīng)犯過的錯誤,哪怕是閉著眼睛,希雅也不至于再把什么人錯認(rèn)成蘭澤爾·歐雁,就像一場人生只有一次幾率的大病,治愈了就有了抗體,這是不幸后的幸運。 但現(xiàn)在,希雅再一次陷入了這樣的恐懼。 錯以為萬無一失的交付,再度席卷的恐慌讓她的腿有些發(fā)軟。 她微仰頭,試圖在黑暗里用剩余的感官來驗證對方的身份。懷疑的火焰一旦燃燒,方才她心里認(rèn)定對方是蘭澤爾的一切由頭,都變成了她的錯覺,黑暗中的男子并不溫柔,也沒有蘭澤爾平日里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甚至沒有問她的感受,和少女的交合顯然讓他享受極了,不必察探希雅的回應(yīng),征服欲和極度的歡愉便已經(jīng)推著他抱起希雅的臀,一次次低吼著,粗暴地頂入。 她的乳在他懷里劇烈顫抖著,又被他的一只手放肆地揉捏,好像他覺得這樣粗魯?shù)耐媾芙o她多大的快感似的,希雅的后背一次撞上瓷磚,冰涼和火熱撞擊在一起,變成一派兵荒馬亂的恐懼,她的手腕還被他把持著,動彈不得。 這算不算是強(qiáng)jian? 還是另一個愚蠢的錯誤? 希雅的眼眶酸澀極了。 她再一次默許了一個錯誤男子的侵犯,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一個素昧平生且多半心懷不軌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說不定剛好是她最討厭的臉型,說不定他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怪癖,而她一無所知。 蒙在她眼前的手帕漸漸濕潤,然而對方并沒有察覺到。 顫抖著承歡的殿下覺得自己是一個團(tuán)不屬于自己的軟rou,她再也不覺得歡愉了,這是一場征服者的游戲,而此刻連推開他的權(quán)力都沒有的自己,失去了高傲,失去了尊嚴(yán),殿下微微張開口,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到她的唇邊。 好疼。 性器再一次深深頂入。 好疼。 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停下的,只記得自己哭得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在男子松開她手腕的時候,也沒有去摘開眼前的手帕,反正也看不清了,她想,又或者她還是害怕。 殿下現(xiàn)在還沒有勇氣去看對方長什么樣子。 那個人的手指有些猶疑,欲望興頭上戛然停止,希雅還能感受到他未盡的灼熱,青年嘆了口氣,卻沒有繼續(xù)強(qiáng)迫她,伸手撫上她眼前的手帕,被她瑟縮著躲開。 他的性器還在她的身體里,顯著她的躲閃沒骨氣而丟臉,可她也不在乎了。 他好像猶豫著要說什么,即使什么也看不見,殿下也能感覺到他不再冰冷的氣息,可那又怎么樣呢?并不能讓她因此便寬慰一些。 希雅覺得自己有一些喘不過氣,哭泣和恐慌都讓她缺氧。在同一個致命錯誤上連續(xù)跌兩個跟頭,還都是半推半就的沉迷,羞恥和自我厭棄再一次摧毀了她,這一次她又能找什么借口呢? 她因為哭的太厲害而抽噎起來,這樣蒙著眼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概像個被凌虐的女孩子,讓施虐的那一個,再也忍不住了,抵住她的額頭,不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混賬話,一點點撫摸她的頭發(fā),用他慣常的聲線, “希雅?!?/br> 殿下的身體僵了一下。 她眼前的手帕被他摘下,可希雅仍舊緊閉著眼睛,青年的吻落在她的鼻尖,舌尖一點點將她的淚水卷進(jìn)口里,這一次她沒有躲。 他又帶著她的手,去摸他脖子上的項圈,好像吃準(zhǔn)了她介意什么一樣,幫她重新建立一點信心,希雅卻抽出了手,徑直摸向他的臉,從鼻梁到嘴唇,每一個地方都要確認(rèn)。 蘭澤爾覆上她的手掌,放柔了聲音, “你摸摸看,是不是我?” 淚水漣漣的眼睛終于偷偷地睜開,可她還是有一點不安穩(wěn),又伸了另一只手摸他的下巴,蘭澤爾湊過去,讓她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會否錯過了細(xì)微的痕跡,或者這其實是一張假面。 她看起來認(rèn)真又專注,好像不是為了一個結(jié)論,而是為了對她自己的審判。將軍的目光落在她還有些紅的眼眶,笑了笑,低下頭,要去親她,卻被她躲開了,仍舊要一板一眼地細(xì)細(xì)核對,他這張臉是原裝的。 于是他再不敢說什么玩笑,重新將她抱起來,往臥室里去,一邊走一邊低頭抿起了嘴角,誠懇的樣子, “是我不好。” 他以為她會喜歡,一開始將軍把這當(dāng)做討好殿下的新游戲,可漸漸他自己也上了癮,如果希雅記得,他們剛開始親密廝磨的時候,順服的那一方,并不是蘭澤爾。 他那時候初嘗情欲,又不懂得克制,總是會弄傷她,偶爾得了法,少女在他懷里顫抖著嬌吟,無助又可憐,就像剛才在他懷里,被蒙上眼睛的殿下,因他的愛撫而吟哦,這樣的主控欲和征服感重新將他拉回了那段記憶里。 十幾歲的少年因欲望而焦灼,因沖動而失控,縱然青澀而愚蠢,也誠然是他心里最甜美的記憶。蘭澤爾突然也渴望換一種身份,他不是心懷歉疚和忐忑的平民將軍,她也不是高傲矜持的貴族公主,至于換成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在過往軍旅里擅長偽裝和潛伏的蘭澤爾,選擇了一個從前沒有過的聲線。 可他卻嚇壞她了。 將軍低頭親她的額頭,手掌撫著她光潔的背讓她安穩(wěn)下來,希雅的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她瞧起來驚魂未定,整個人縮在他懷里,又抬起頭確認(rèn)他的臉龐。 在這一刻,蘭澤爾突然覺得,做臣服的那一方,其實也沒有那么的難以適應(yīng)。 畢竟馴服他的少女是這樣抗拒除他以外的人。 他是她唯一愿意馴服的那一個。 這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