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丹桂
孔丹桂
只是誰也不會想到,楚攀會反悔。 嘉嘉,跟我走吧,我會好好對你。 檀永嘉頭一次沒崩住,待身上因嘉嘉二字起的雞皮疙瘩退散厚,才以一種近乎戲謔的口吻再次向他確認,你在說什么你知道嗎? 我知道。 檀永嘉沒看他,只是搖頭,不,你不知道,我可不想被兩隊人追殺,怎么,不當走狗,想做人了? 韓名絳無意中透露過,楚攀這人最厭惡狗,果不其然,他聽見這個字眼,眼里那點微不足道的曖昧即刻煙消云散,轉而掛上一副惡狠狠嘴臉,行,不想被我上,一會有你好受的。 檀永嘉沒再說話,把他徹底激怒對她有害無利,就算撕破臉,起碼也得等到上船之后。 楚攀氣到半死,一路狂飆把她帶到碼頭,似乎又沒死心,臨上船,他再問她一遍,你真地不愿意跟我走? 跟他走然后陪他上床? 檀永嘉果斷走向船頭,楚攀后面罵罵咧咧,又不得不跟上。 / 哈哈哈,左則誠沒憋住,欸,這女的有點意思,老四你快過來看。 沒空。,左則誠勉強從船窗邊撤回半只眼,突然入眸一片血紅,鼻尖一股子血腥味。 我cao,姓權的你是不是有病,紗布往我臉上扔。 權賦停皮笑rou不笑,扔錯了,應該填住你的嘴。 有病,,左則誠嘀咕一句,可他很快就不再計較,因為更好玩的來了。 檀永嘉是自己推門進來的。 呦,這不是嫂子嗎?大晚上不陪新郎,來我們這兒干嗎? 良久,女人出聲,能不能把這條狗轟走? 狗是誰,不言自明。 左則誠對檀永嘉的評價中又多了過分死倔一條,投白投黑不投灰,寧愿面對敵人,也不搭理走狗。 左則誠朝后面楚攀吹了聲口哨,狗,等著干嗎,還不走? 楚攀顧忌自己沒那個本錢跟人撕破臉,只得硬生生扯出笑,那再見,您們慢慢玩。 她落在他們手里,下場又能好到那兒去?剛才叫他上了起碼還有一條活路,楚攀惡狠狠地想著。 一步兩步 猝然,楚攀停下,后背一陣發(fā)涼,多年與警察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告訴他,背后定有什么不對勁,只是反應過來那一刻,他后腦勺也挨了槍子。 檀永嘉從紀仲升舉槍開始便識出,那把槍是曲昭警方最新研發(fā)出來的MNG型五號。 可見她走后戰(zhàn)況十多激烈,有人連槍都叫人繳走。 檀小姐,請坐,你習慣喝什么? 她找了個沙發(fā)坐下,我比較習慣喝自己的喜酒。 紀仲升倒茶的手微滯,而后緩緩搖頭,這個恐怕不行,我這里現(xiàn)在只有孔丹桂可以招待。 孔丹桂是恐膽跪的諧音,一種新上市毒品,不同其他毒品,這東西一次性,用完即消。 一般吸毒人也不碰這個,除非萬不得已,吸毒到最后往往不是欲仙欲死,是一種無底的空洞,一般的玩意,比如冰毒,K粉,二丁亞璣,阿德拉根本滿足不了,只有這種孔丹桂沖性極強的毒品方才緩解一二。 就好比冷極了的人最后生出熱急了的幻覺,會脫掉衣服把自己活活凍死,這玩意雖爽,癮勁過去之后疼度也加倍,好比活體取膽,故稱孔丹桂。 獻章,給檀小姐拿來。 那名從檀永嘉進門開始便一言不發(fā),僻靜站在墻根的男子緩緩走出,距離拉近,檀永嘉反應過來,孔丹桂喜暗,戴獻章這個姿勢恰好能護住那毒品。 檀小姐,,紀仲升繞到她身后,韓名絳跟你說過孔丹桂沒有? 沒有,你準備讓我見識一下? 聰明,,下一秒,紀仲升的手從肩頸穿過,毫不費力便將人帶入懷中,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楚攀明顯不是個聰明的。而他叫她聰明些,這恐怕也辦不到。 楚攀的血悄咪咪爬上婚紗一角,紗幔材質叫赤血絲線竄地很快,從背后看,她和紀仲升姿勢曖昧繾綣,恍若交頸鴛鴦。 跟女人親密這塊,紀仲升著實比韓名絳有天份得多。 但這距離,檀永嘉更能想到,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她耳朵咬下來。 戴獻章把藥遞到檀永嘉嘴邊,又給她一杯水,一張典型的毒販臉,上面沒什么表情: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