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過甜
51 過甜
晏隨自己隨便用淋浴沖了沖,給江璟放了一浴缸熱水,讓她在里面泡著,不過不允許她泡太久,他覺得差不多了,就拉她起來,穩(wěn)住她的身體給她擦水,找來稍微厚一點的睡裙和彈性好的內(nèi)褲幫忙穿上,事無巨細,仿佛江璟的事情他都想管。 我都答應你了,怎么還不高興。他湊過去嗅她新鮮的香氣。體溫烘出的香氣暖暖的,很是迷人。 江璟在沙發(fā)上坐下,你答應我什么了。 答應給你想要的尊重。 你還沒有打電話給他們。她雙手握在一起,稍顯不安,你沒通知那些人別跟著我了,你在騙我。 我馬上就跟他們說。晏隨揉揉她皺起來的眉心,孕婦不能心情不好,放寬心。 江璟將信將疑望著他,嗯。 晏隨見她還有疑慮,當著她的面打了幾個電話,他們的對話江璟一字不差聽全了,聽晏隨的意思,他確實讓人別在跟著自己了,江璟放心了好些。 這下高興了?你出門去哪我都送你,在公司就別出去了,安全一些。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誰會讓我危險?江璟輕揚著下巴,任由晏隨的手在自己臉上摸蹭。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有嫌疑。 晏隨拍拍她的肩,起身去了廚房,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盒新鮮的藍莓,洗了半盒,預備給江璟吃,做事情的時候,嘴角是帶著一點點微笑的。 江璟默默坐著,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再等幾天,等她確認好沒有人再跟著她,她就去做手術(shù),一切也該結(jié)束了。沒有孩子就沒有紐帶,她不會和晏隨在一起,他們馬上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江璟格外留意路上的動靜,她不動聲色地檢查著自己的四周,眼神一遍一遍掃過街道和人群,她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沒有人再暗中窺視她,但她選擇相信晏隨這一次,就一次。她不得不信。 最近都在忙什么,不用出差吧?晏隨看出她的謹慎,同她閑聊起工作。 最近不太忙,上一個項目結(jié)尾了,做一些簡單的翻譯。出差的話,也不會派我去的。 嗯,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更喜歡當老師,還是在外面工作。當時我爸那么安排,你不一定完全喜歡? 江璟淡笑:在外面工作吧,有時候會覺得,當老師太枯燥。不過其實都可以。 晏隨捏著她的手若有所思,等我們回國了,你可以重新規(guī)劃自己,我都可以幫你。 江璟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晏隨咬了咬牙,搓著手心的手。 他把江璟送進門,放她進去之前,提醒她脖子上有吻痕,如果有重要場合可以圍上他放在她包包里的絲巾。 江璟當即拿出來戴上,笑著跟他說再見。 晏隨回到家里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人在做體力勞動時思維最為鎮(zhèn)定,晏隨迅速冷靜下來,江璟的心理狀態(tài)還不穩(wěn)定,哄哄她高興可以,但是她的安全不是兒戲。晏隨轉(zhuǎn)頭重新下了指令,這一次全都派外國人,上午下午換兩次人,只要遠遠看著就可以。 掛掉電話,他立刻又撥給了王秘書,幫我找個會監(jiān)聽手機的,江璟她突然答應要和我結(jié)婚,我想知道她平時都和什么人聯(lián)系,昨天早上她為什么要跑,光是害怕不至于那樣。 王秘書遲疑著答應,勸了一句:晏隨,江小姐知道了會傷心的。 她不會知道。就像我在她以前的公寓裝監(jiān)控,在國內(nèi)看了她幾個月,沒有人告訴她,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次只是意外。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磨嘰了,去辦就是了。 好。 找到了就讓他后半夜在樓下等著,我會把手機給他帶下去,要確保找一個能在天亮之前把手機還回來的,江璟就什么也不會知道。 我明白。 王秘書接下了這個任務,她也只能靜靜看著事情發(fā)展。 晚些時候,晏隨又去接江璟回來,這次他們沒直接回家,晏隨提出在周圍逛一逛,他晚上在外面的餐廳訂了位置,到了時間再去。 江璟答應了,面對晏隨的時候,取下了絲巾,兩個人走到一處公園,江璟疲累,在椅子上坐下,晏隨去馬路對面的咖啡館里買了兩個新鮮出爐的蛋撻,都給了江璟。 好吃嗎?晏隨胳膊撐在大腿上,側(cè)臉看著她小口小口吃著,眼神空泛地望向未知處。 江璟眨了一下眼皮,很甜。 不喜歡甜的?我去給你買瓶水漱漱口。 江璟拉住晏隨的肩膀,不用了,很久沒吃甜食了,偶爾吃一次,覺得很好。 蛋撻是葡萄牙最著名的經(jīng)典甜點,香甜可口,甜而不膩,江璟剛到在這里讀書的時候很喜歡吃,幾年后再來里斯本,卻一次也沒買過。 你嘗嘗吧,還不錯,我吃不下兩個,扔了浪費。她用紙巾擦擦嘴,看向晏隨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晏隨靠過去,就這她遞過來的姿勢,咬了一大口,緩慢地咀嚼,酥脆的蛋撻皮掉到嘴角邊,他用拇指揩了揩,眼睛是笑著的:確實很甜,有點太甜了。 江璟順了順耳發(fā),把剩下的大半遞給他,神情自然,這邊的口味是會比國內(nèi)甜,你以前在美國念書的時候怎么樣,那邊的甜點應該也很甜吧。 晏隨把剩下的都吃了,看她這么正經(jīng),也不逗她了,認真回答:不知道,沒吃幾次,忘了。我記性不好,只記得現(xiàn)在的味道。 就像他不記得以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他這個人對已經(jīng)過去的感情忘性大,也不念舊。 哦江璟在想,分開的那幾個月,晏隨要是把她忘了就好了。 太陽快落山了,冷不冷,早上忘了給你帶件厚風衣出來,你穿我的。 晏隨脫下自己的風衣給她穿上,輕輕在隆起的肚子上系上一個松垮的結(jié),順手把絲巾給她圍上。十一月初了,雖然里斯本的陽光依舊燦爛,但熱度迅速減退,晚上有些涼,他可沒忘,江璟抵抗力差,一不小心就發(fā)燒。 江璟站起身,大衣有點長,幾乎將她整個人完全裹住,衣角垂到她的小腿。 有點熱。江璟看了眼他的體恤衫,把手從袖子里鉆出來,提起自己的包包。我們回去一趟吧,還來得及。 不想坐車。晏隨拽拽她的手讓她坐下,想和你在這兒看鴿子。 他抬著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群灰鴿,再坐一會兒,怎么樣? 江璟的腰身本來就笨重,再穿了男士大衣,坐下的時候感覺渾身壓了幾十斤的東西,沉甸甸的。她撐著后腰重新坐下,輕嘆一聲,好像真的沒有人跟著我了。 晏隨咳嗽一聲:我在這兒,不需要有人跟著。 他伸長脖子吻了吻她的唇,小聲問:給你自由了,你什么時候和我結(jié)婚。 你太著急了,感情要時間培養(yǎng)的。江璟隨便找個借口拖延敷衍一下。 結(jié)了婚一樣可以培養(yǎng)。 那不一樣。江璟堅持不松口,晏隨也沒轍,反正我不管,你都答應我了,回國以后我們就結(jié)婚,我不想浪費時間了。 晏隨就是晏隨,強勢不容拒絕。江璟知道自己沒必要和他爭,仰頭曬著太陽,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