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然十六
陳怡然十六
回到學校,陳怡然想找溫陽澤把一切都告訴他,然后出國。 實在忍不了了,她不能再放任向正對自己為非作歹,要不然她真的會瘋的。 大學本來是她很向往的一個神圣的地方,卻因為有了向正的存在而染上了些灰暗。 活了快二十年了,她試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她? 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她知道,但是不代表她就會屈服。 一想到待會就要告訴溫陽澤真相,壓在她身上的重擔終于可以卸開了。 B大位于市中心,一出校門能看到紅綠燈,這里是比較多車的交通路口,陳怡然站在校門口等下班來找她的溫陽澤。 今天,溫陽澤穿了她買給他的白襯衫,很干凈。 傍晚的夕陽灑在他身上,襯上他那張好看的臉,不由得讓她再次為他心動。 平常他都不穿這件白襯衫的,因為當警察要經(jīng)常出勤,說是容易弄臟。 綠燈亮起,溫陽澤從路對面走過來。 溫陽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等自己的陳怡然,他走到路中間就扯開嘴角,漾出一抹陽光的微笑。 前幾天,他特地去買了戒指,打算跟陳怡然求婚,他的女朋友這么優(yōu)秀,不套牢一點,會被別人搶走的。 想到這,他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忽然,一輛不受控制的小車朝他撞來,就在那一瞬間,陳怡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溫陽澤直接被撞飛到距離陳怡然不到十米的地方,即使是被車撞了,他也緊緊的拽住手里的戒指。 俊白的臉上此時布滿血液,在閉上眼睛之前,他心有不甘的動了動嘴巴,想告訴陳怡然,他愛她,很愛很愛。 陳怡然說過她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可他還是想告訴她,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上她了。 陳怡然渾身變得僵硬,迅速拿出手機撥打120。 隨后不知所措的走過去,她張開雙手,卻又不敢碰到他,怕會造成二次傷害。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溫陽澤,此時她喉嚨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好像有厲鬼在嵌住她的脖子,讓她呼吸不得。 她看見了,看見了停在不遠處的向正。 是他,一定是他,為什么,明明她已經(jīng)服軟了,他為什么還要傷害溫陽澤。 守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陳怡然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拳頭,慘白的臉閃過一絲狠絕,她不會放過向正的。 這次,即使是同歸于盡,她也要他死! 溫陽澤父母接到消息后,匆匆的趕來醫(yī)院。 溫母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槾丝桃魂囁腊?,她不敢相信的拉住陳怡然,聲音顫抖地問:小然,這不是真的,對吧,陽澤怎么可能出車禍呢,一定是你們合起伙來尋我開心的。 目光落在溫母緊緊牽住自己的雙手,陳怡然心里涌起一股內(nèi)疚。 都是她害了溫陽澤,要不是她,向正也不會傷害他,伯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陽澤也不會出車禍。 聞言,溫母牽住她的手松開,就當陳怡然以為要接受一頓譴責時,溫母的手放在了她的低垂著的腦袋上。 可憐的孩子,這不關(guān)你的事,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陳怡然抬眸看著溫母,忍住不哭,這個世界上不僅有黑暗,也會有溫情。 如果她經(jīng)歷那件事后,沒有父母的陪伴,沒有溫陽澤的照亮,沒有這些人的擔心。 或許她會墮落,掉入深淵無法出來吧。 可不管怎么說,這些事都不應該把溫陽澤牽扯進來,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了,向正已經(jīng)觸碰到自己的底線了。 這次的車禍就是向正給自己的警告,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因為她身后還有家人。 幾個小時候后,手術(shù)室的燈才熄滅。 臉色疲憊的醫(yī)生走出來,語氣凝重對著他們說:手術(shù)很成功,但是病人能不能醒過來是一個問題,有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成為植物人,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本來聽到前半句,他們是松了一口氣的,聽到后半句,溫母腦子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病人還在危險期,陳怡然還不能進去看溫陽澤,把溫家二老照顧好,她就去找向正算賬了。 你在哪?陳怡然坐在出租車上,使勁的壓住怒氣打電話給向正。 在酒吧里左擁右抱的向正單手拿著手機。 即使陳怡然的聲音與往常差不多,但他還是聽出了異樣。 知道她是為了溫陽澤的事情來找自己,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找我做什么? 陳怡然見此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憤怒,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你在哪。 向正有點想念她那生氣的模樣了,便不再逗她,直接給了她一個地址。 韓元白一直看著他,好幾次都想開口,最后還是憋了回去。 聽了這通電話,韓元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向正,你為什么要找人把那個女人的男朋友給撞了,別告訴我,你這是在吃醋? 聞言,向正漠然的看了他幾眼,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吃你娘的醋,我吃溫陽澤的醋?我只是見陳怡然活得太舒心了,想給她找點事罷了。 韓元白微微抿了下唇角,不由自主的說:向正,你放過她吧,其實她真的沒做錯什么。 聽到這句話,向正發(fā)出冷笑。 韓元白,把你那虛偽的善良給我收起來,一年前我們弄她的時候,你可是第一個,一年后,你還是弄了她,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才后悔。 一道踢門聲打斷他們的交談,陳怡然瘦弱的身軀居然還有這等力氣。 向正挑了挑眉,真是看不出啊。 看到向正道貌岸然的嘴臉,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撕破他這張假臉。 她強撐著沒倒下,質(zhì)問道:為什么要找人傷害溫陽澤?向正,你會不得好死的。 這么干凈正直的一個男人,溫陽澤什么也沒做錯,憑什么他的下場會是這樣。 看著正在發(fā)抖的陳怡然,原本向正嘴角還掛著笑的,現(xiàn)在瞬間收斂起來,陰惻惻的問:你就這么在乎他? 陳怡然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要不然他們這些人渣會更加興奮的。 陽澤,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等著我。 哥,這是怎么了?向安和從廁所回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 差點忘記今天還帶了這個小子來,向正眉頭皺了皺,不是很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安和,你先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向安和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走到陳怡然身邊,他不放心的問:你沒事吧? 陳怡然也有點驚訝,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他。 調(diào)整一下情緒后,她冷冷的說:你問你哥,他做了那么多好事,難道都不找你分享一下嗎? 向正立刻推開身邊的兩個女人,走到陳怡然面前,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給她,賤女人,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