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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梅鶴鳴這一月凈顧著找宛娘,便把夏家這岔兒給丟下了,這會兒倒勾起了前頭的賬來,梅鶴鳴臉色陰沉的盯著下頭的翠巧問:“你說你們家奶奶要請宛娘過去賞花?賞什么花?”那翠巧忙道:“我們家老爺前兒尋了兩盆牡丹王,今兒早上開了,我們主子姑娘說是個好兆頭,故此,使奴過來請奶奶過去賞花?!?/br>梅鶴鳴呵呵冷笑一聲道:“爺?shù)共焕頃?,你們府里竟成了花園子,除了玉蘭花還有牡丹。”翠巧忙道:“我們主子姑娘手最是巧,打理起花草比那些花匠還強呢。”梅鶴鳴暗暗冷哼:可不強,被窩里學(xué)出來的徒,什么教不會,自己在青州城里城外的折騰了足一個月,雖說沒點明尋的就是宛娘,可誰不知道,偏這夏寡婦還假模假式的來請宛娘賞花,這哪是請宛娘,這是變著法的來勾他呢,當(dāng)他梅鶴鳴是撿破爛貨的了,上回那條汗巾子的賬還沒跟她算呢。梅鶴鳴臉色更陰了幾分,她不是非要想漢子嗎,他就成全她,打發(fā)走了翠巧,轉(zhuǎn)手使人拿了自己的貼兒去尋劉茂才,授意他重又遞送上狀子,次日,衙門里便拘了夏老頭過去,夏老頭哪想這明明結(jié)了官司,怎又來了個反復(fù),使了三百兩銀子才得家來,忙去尋孫元善,孫元善知道這是梅鶴鳴要整治夏家,哪敢出頭,早躲了。夏老頭求告無門,只得來應(yīng)付官司,官司打了半個月,銀子不知使進(jìn)去多少,連個響聲兒都沒聽著,夏老頭琢磨,這么下去為這一場官司,莫不是連他的家產(chǎn)都要搭進(jìn)去了,忙尋人掃聽了底細(xì),才知是梅公子的手筆,夏老頭這心都涼了半截。梅鶴鳴是何等勢力,莫說這青州府,便是京城也是說一不二的霸王,誰敢逆著他,卻又不知怎的惹了這位閻王爺,忙親去拜望,卻被隨喜兒攔在外頭說他們爺不在,把夏老頭打了駁回。夏老頭家去,心里愈發(fā)憋悶,到了后宅想問問女兒是不是哪里惹惱了梅鶴鳴,到了女兒的院門外,就見青天白日的,前后角門都閉了個嚴(yán)實,隔著門仿似有些yin,浪嬉鬧之聲。夏老頭隔著門縫往里瞧了瞧,這一瞧不禁臊了個滿臉通紅,院子的西墻邊上搭了一座秋千架,他女兒夏金玉正躺在秋千上,衣衫半褪,兩條白花花的腿扛在花匠宋二的肩上,對著夏老頭這頭露出兩只羅襪纖足,翠巧翠蘭一邊一個推著秋千一蕩一蕩的,二人正入到美處。夏老頭雖早有聽聞自己女兒跟小廝奴才有些干凈,哪想到竟是如此浪,蕩,青天白日就跟外院的奴才干出這等丑事來。夏老頭怒氣直沖上來,抬腳踹開門,唬的院中一對野鴛鴦,荒蠻分開,宋二提著褲子翻墻跑了,夏金玉卻沒怎當(dāng)回事,扯了扯衣裳,問她爹:“怎的這會兒過來我這里?”把個夏老頭氣的渾身直哆嗦,怪道總聽人家背地里說他夏家門風(fēng)不整,卻原來壞就壞在這個女兒身上。夏老頭氣的沒法兒,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屋,對夏金玉她娘好一頓數(shù)落,他那婦人道:“既如此,不如把女兒嫁出去,尋個正經(jīng)男人或可收斂收斂?!?/br>兩口子正商量著尋媒婆,不想第二日媒婆便主動上門了說媒,說的是城南賴內(nèi)官家,說起這賴內(nèi)官,原是宮里當(dāng)差的,本就是青州城人士,出宮后便仍回了青州,在宮里積攢下不少家俬銀錢,在城南的三皇廟街當(dāng)間,置了座三進(jìn)的宅子養(yǎng)老,又怕膝下荒涼,過繼了他哥哥家的次子叫賴二郎的到膝下,圖一個百年之后,有個墳頭上香磕頭的人。這賴二郎生的也算端正,今年才二十出頭,去歲娶過一個媳婦兒,沒上一月呢,不知怎的投井死了,便沒再續(xù),要說人家還過去。夏金玉的娘聽了,有些不大如意,說還得細(xì)掃聽掃聽底細(xì),被夏老頭幾句話沖了回來:“掃聽什么,人家不嫌棄金玉就成了,早早的送出門去是正經(jīng),留在家里早晚是個禍害,再說,跟賴家若成就姻親,賴家比劉家更體面些,瞧著賴家面上,那劉茂才也不敢再生事端?!北阋豢趹?yīng)了婚事。兩人都不是頭回成親,也沒那多講頭,收拾妥當(dāng),尋了個吉日后便吹打著過了門,夏金玉想不依都不行,她爹這回是死了心要嫁她出去。拜花堂進(jìn)洞房,如意秤桿挑起蓋頭,瞧見賴二郎生的還算端正,且瞧著甚為強壯,想來中用,便順著吃了交杯酒,屋里的丫頭婆子剛下去,那賴二郎三兩下便夏金玉的衣裳脫了個精光,抱起她從那邊床后的小門走了進(jìn)去,原來這里竟是個暗室。夏金玉一進(jìn)去就瞧見屋里吊著個赤身的女子,兩條腿分開綁在兩側(cè),她那個六旬的老公公,手里拿著個燒火棍似的黑黝黝的東西,正從女子腿間狠捅,女子身下仿佛裂開了,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答順著腿流下來,可嘴里還哼哼唧唧□著,臉色也詭異的潮紅。夏金玉見了,不禁渾身冰涼,待要喊叫,已被賴二郎堵住嘴,呵呵笑道:“怕什么,跟你家那些小廝弄有什么趣兒,一會兒我們爺倆一塊兒伺候你個爽快的,保管讓你美上天……”作者有話要說:卡文了,更新完,親們見諒☆、70章“蕭娘臉薄難勝淚,桃葉眉長易得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蓖鹉锪⒂谠褐械木_之上。抬頭看著空中皎皎的明月,忽想起這首古詩來。因老陳氏的親戚在揚州城,宛娘跟老陳氏便從揚州渡口登岸,尋到揚州城里,才得知,老陳氏要投的親戚,去年已搬去旁處安身,揚州城的房子也變賣了,去到哪里,也無人知曉。投親不遇,兩人身上的那點銀錢,即便一路省吃儉用,到了揚州城也早已所剩無幾,哪里有錢住客棧,又不能跟那些乞丐叫花子一樣宿在街頭。正為難間,得了好心人指點,來了這雙井街上的連福寺里安身,這蓮福寺乃是一處比丘尼道場,寺廟不大,只前后兩個院子,側(cè)面挎著兩個小院,尼姑也少,因臨著刺史府,香火卻也過得去。主持師太法號慈恩,修習(xí)佛法,積德行善便特辟了側(cè)面一個院子來收容她們這樣衣食無著的婦人,管待三餐齋飯,只幫著做些閑活計便了。宛娘跟老陳氏無處容身,便暫在這蓮福寺里住下了,好歹不至于流落街頭。宛娘出來才明白,這世道里,一個婦人想謀生有多難,不能拋頭露面的出去找工作,更不能上街兜賣貨物做買賣,力氣沒有,本錢沒有,身體嬌弱,還生了一雙走不快的小腳,真真沒個活路了,即便她是穿越的能干什么,怎么才能尋個妥當(dāng)?shù)纳?,便是在這繁花鼎盛的揚州城里,也著實難住了她。宛娘長嘆口氣,低下頭搖動井臺上的轆轆,把水桶搖上來,天上的月亮清晰的映在水中,她輕輕一碰,便散落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