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但關(guān)木門的聲音,紀靄聽到了。 她猛吸一口氣后轉(zhuǎn)過身,拉開沒關(guān)緊的落地窗門,對正準備換鞋的邵濱海笑道:老公,你回來啦。 而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拇指在屏幕上胡亂按著。 耳機里能聽見視頻掛斷的聲音,這時她才把囤在胸腔里的一口氣,慢慢吁出。 邵濱海站在鞋柜旁,怕吵醒房間里的小孩,壓低了聲音: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陽臺??? 紀靄將手機收進家居服口袋里,反手把陽臺門關(guān)起,也細聲回答:剛聽見雨水聲,就去陽臺看看是不是下雨了。 對,我從停車場走回來的時候下毛毛雨了。邵濱海換好拖鞋,將公文包輕放到沙發(fā)上,用手掃去西裝上薄薄的雨水,明天怕是又要再冷一點了。 紀靄上前接過他的西裝,關(guān)切道:那你快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邵濱海伸手,將紀靄一下攬在身前,也不說話,咧開一口大白牙笑得傻兮兮。 紀靄回攬他,仰著頭,也學著邵濱海笑得開心:看來今晚沒白跑一趟,是簽單了? 邵濱海低頭親了她一口,才說:對!明天正式簽,客戶還說要介紹給其他的朋友,說是有好幾個mama都想買教育險。 哇,那可要好好慶祝一下,你明晚想吃什么?我提前買好菜。 邵濱海嘿嘿了一聲,攬在妻子腰間的一雙大掌往下,輕拍了兩下,湊近她耳邊,啞聲講了句葷話:想吃我老婆了。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歡愛過了。 紀靄耳朵燙了燙,點頭應承:好啊,但你不要突然又加班哦。 嗯,我今晚就把保單都搞好,你趕緊睡吧,辛苦一天了。邵濱海攬著她往房間走。 因為作息時間不同,兩夫妻是分房睡的,紀靄與小孩睡主臥,邵濱海在次臥。 浴室里熱霧繚繞,邵濱海心情好,邊洗澡邊哼著五音不全的調(diào)兒。 睡衣給你放這啦。 紀靄邊說邊拾起洗手臺上邵濱海換下的衣物,上面味道復雜,煙味酒味都有。 好,愛你! 邵濱海手搓著頭發(fā)上的泡沫,嘴貼上蒙霧的鋼化玻璃,啵地留下個唇印。 紀靄皺著鼻子佯裝rou麻惡心,捧著衣服離開浴室。 襯衣西褲明天再洗,她拎起丈夫的內(nèi)褲走到陽臺,放進小洗手盆開了水龍頭。 水聲嘩嘩,她拿出衣袋里的手機,掃臉打開,「黎耀媽」在視頻掛斷后發(fā)來一條信息。 「明天見,愛你」 屋外雨聲漸大,洗手盆的水漸滿。 紀靄把多余的信息刪除,收起手機,給浸在冷水里的男士底褲打上香皂,搓出細細密密的泡沫。 紅唇抿得好緊,最終她還是嘆了口氣。 他們都說愛她,可她呢? * 黎彥從浴室出來時,田美姿正在梳妝臺前往臉上拍拍打打。 田美姿看向鏡中的男人,問:你們今晚吃什么啦?味道好大。 羊rou煲,炭爐燒的。黎彥擦著頭發(fā)回答。 哦,怪不得。 田美姿挖了一勺黑繃帶,仔細在臉上每一處輕按抹勻,怎么突然想吃羊rou了?你以前不愛的呀,嫌有味道。 那家店做得蠻好,rou沒什么sao味。 他把鍋甩到老友身上,阿超要吃的,難得他回來一趟,我自然得舍命陪君子。 田美姿點點頭:也是。西裝明天讓陳姨給你送干洗。 今晚羊rou煲偏咸,黎彥常感到口渴,他到兒童房看過熟睡的黎耀,再到廚房接水喝。 他按開手機,微信早已切換回大號,這個號沒有加紀靄,他只能從家長群里找出紀靄的名字,按開她的資料名片。 紀靄的微信頭像用的是邵杉杉的相片。 小孩長得與她不大像,更像父親多一些。 如果是他和紀靄 黎彥抬手拍拍腦袋,苦笑著搖頭。 怎么才幾瓶啤酒就醉了? 回主臥時田美姿已經(jīng)準備睡下,黎彥洗漱完從另一邊上床。 他伸手剛熄了床燈,身后就貼上來一具溫軟的身體。 田美姿從后抱住丈夫,保養(yǎng)得光滑幼嫩的纖手在他胸膛往下摸索。 黎彥頓了一秒,很快握住她的手腕,翻身攬住她,半闔眼皮笑問:今晚怎么了? 田美姿不是熱衷于性事的人,他倆也就在蜜月期間瘋狂一些。 由于田美姿體質(zhì)不容易受孕,在備孕的那半年,黎彥要按照田美姿設定的日期和時間,例行公事一般,而像今晚這樣,田美姿主動要求的情況更是少之又少。 今晚不要,你喝了酒,那個的質(zhì)量不好田美姿聲音里帶著些許遺憾。 黎彥睜開眼,看著妻子不說話。 田美姿眨眨眼,小聲道:老公,耀仔長大了,我們要不要再要個BB? * 雨落了一夜。 邵濱海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循著香味來到餐桌邊。 兒子坐在成長餐椅上手捧白包子,妻子站在旁邊替小孩餐盤里添上金黃炒蛋,溫馨的畫面令邵濱海忽覺心里一暖。 爸爸早晨。邵杉杉嘴里咬著包子,奶聲奶氣道。 邵濱海用力攬住小男孩,揉亂他自然卷的油亮黑發(fā),在他小圓臉蛋上啵了一下:仔仔早晨! 咦,爸爸口臭,去刷牙小男孩捂住鼻子嫌棄道。 臭嗎?邵濱海佯裝驚訝,走過去親紀靄,賴皮賴臉地問,mama,你說臭嗎? 紀靄也皺著鼻子,推開他往廚房走:臭死了,快去洗臉刷牙,我給你煮面吃。 昨晚的羊rou煲還吃剩一些,吸收所有香氣精華的湯汁咸香濃郁,紀靄專門留下來給邵濱海做撈面吃。 邵濱海從后面一把抱住紀靄,抱著她嗯嗯嗚嗚的,好像樹熊一樣賴在她身上撒嬌。 紀靄反手往他腰rou上掐了一把,小聲笑斥:你干嘛?杉杉在這呢! 他還小,不懂。邵濱海像塊牛皮膏藥一樣,貼著老婆走進廚房。 紀靄由得他黏著,煤氣爐上有她一早溫好的羊rou湯汁和一鍋滾水,她開了火,取兩個雞蛋面餅丟進滾水里。 平底鍋里還剩有不少炒蛋,紀靄問:等一下雞蛋要鋪在面上面?還是另外裝起? 鋪在面上就好,能少洗一個盤子。邵濱海嘻嘻笑,把紀靄抱得更緊,下巴靠在她肩脖處。 妻子棕栗色的長發(fā)安靜地盤在發(fā)頂,灰色高領(lǐng)毛衣遮不住她白皙纖長的脖子,發(fā)根處的小絨毛好可愛,撓在邵海濱心上酥酥麻麻。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他忍不住拉低她的衣領(lǐng),張嘴含住她脖側(cè)吸吮起來。 丈夫的嘴唇貼上來時,紀靄嚇得手一抖,筷子都差點滑落。 炙燙氣息撲在她耳后,癢得她聳肩想要躲閃,好癢 可邵濱海錮得她好緊,她躲不開。 紀靄柳眉蹙起,細聲呢喃:阿海,不要留下印子 聞言,邵濱海吻得更用力,在妻子脖子上烙下一枚玫瑰色印痕,才松開她。 他親了親吻痕,啞聲問:為什么不要留下印子?哦,你是不是怕給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