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疏離

    嘴都腫了！吸盤嗎你？肖螢瞪了他一眼，嬌嗔道。

    我們多久沒親熱了？嗯？

    眼看他又要湊臉上來，肖螢趕緊抬起手捂著他的嘴不許他得寸進(jìn)尺。

    別鬧。這不都忙著嗎？

    什么時候忙完？

    什么什么時候忙完？，部門多少kpi你不知道呀？趕緊起來，別擋路。

    再親一個。

    不要。

    親一個。

    不。

    不親就不許走。

    嘖！

    知道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今晚要是不如他所愿她就別想從桌底下出來。肖螢不情不愿地捧起他的臉，在唇上印了一個吻。

    不夠。

    哪能那么多要求呀你？

    嘴上嫌棄著，但還是重新吻上他的唇。兩根舌頭復(fù)又糾纏不清，像兩條交媾的蛇一樣相互挑逗纏繞，拖出一絲晶瑩的口水又被對方卷進(jìn)嘴里，砸出了細(xì)碎的水聲。直到地上的手機(jī)嗡嗡震動才打斷了這個繾綣的親吻。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偉恩的來電。如同當(dāng)頭一棒、澆下一盆冷水，肖螢慌亂地推開余柏原，撿起手機(jī)接通了電話。

    老婆下班了嘛？辦公室很安靜，能聽到周偉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嗯，準(zhǔn)備了。

    好，那你趕緊回來吧，天氣預(yù)報說今晚會下雪咧。我今晚值班，你鎖好門。

    嗯，知道了。

    短短的兩分鐘電話，把兩個人從旖旎的氣氛中拉回冰冷的現(xiàn)實(shí)。明明是有愧于周偉恩，但肖螢現(xiàn)在卻不敢抬起眼看余柏原，感覺像是余柏原才是抓到她和周偉恩之間出軌的原主一樣。

    回、回去吧。肖螢挪了挪腿，從桌底下鉆了出來。

    沒有了桌底的庇護(hù)，在能被攝像頭捕捉到的空間里，肖螢自覺地和余柏原保持著距離。

    今晚來我家？看到周偉恩打電話來打斷他的好時光，余柏原心情已經(jīng)十分不爽。

    不了，偉恩他明天一大早就下班回家的。

    那就說你在公司通宵不就好了。

    也、也沒這個必要吧。

    肖螢開始逃避，才想起她還沒捋清楚和余柏原的關(guān)系，另一頭瞞著周偉恩偷情的譴責(zé)后知后覺地涌上心頭。

    螢螢。余柏原向她走近一步，肖螢卻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逃避的動作不要太明顯。你想好要怎么處置我了嗎？余柏原控制不住語氣有點(diǎn)冷。

    。。。

    用得著用處置這種嚴(yán)重的詞嗎？

    我。。我。。還沒時間想呢。

    這哪是沒時間想，她分明就是不想理這一團(tuán)糟的事情。

    所以你是更愛周偉恩是不是？

    余柏原的思維跳脫得來又有點(diǎn)極端，很容易就把事情想到盡。毫無疑問地，肖螢對周偉恩的感情里頭關(guān)于愛情的濃度已經(jīng)很低，更多的是出于他照顧自己爸爸的感激和出軌帶來的愧疚。

    沒那么簡單就能說清楚的。肖螢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那其實(shí)你更愛我是不是？

    肖螢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于和周偉恩的感情、對和余柏原的關(guān)系，她感到十分迷茫。這算是愛情嗎？和周偉恩在一起那么多年，愛情已經(jīng)換了一種形式了吧？是陪伴？還是習(xí)慣？但反正不算是純粹的那種愛，因?yàn)闆]有激情。那和余柏原呢？和他一起就是干柴烈火的激情，這就是愛了嗎？還是說是反抗的、追求違背良俗的刺激？她只是想給平淡的生活一點(diǎn)刺激？即便那個人不是余柏原也可以？不知道，她不知道。

    螢螢，和周偉恩離婚吧，回來我身邊好嗎？

    沒那么容易的。

    怎么就沒那么容易？你想做的事情就做不到了嗎？除非你是不想做。

    余柏原倒是說得輕巧，離婚是那么容易離的嗎？用什么理由？財產(chǎn)怎么分割？好說歹說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董潔媛是把所有老本都掏出來，雖然說周偉恩家里有在做生意，但是好歹也只是鄉(xiāng)鎮(zhèn)小企業(yè)，加上家里的公司又不完全是王貴芬一個人的，還有他大伯二叔的，江城房價那么貴，董潔媛的老本也堪堪給了首付，王貴芬說可以幫小兩口供樓，但房本上不寫肖螢的名字，除非她生了兒子。當(dāng)年天真，肖螢也不在意有沒有她的名字，但做律師這行接觸了太多離婚案子，后知后覺在感情面前還是得算清楚錢，看太多愛到最后一無所有還被婆家趕出來的可憐女人。即便不為她自己，也要為董潔媛把首付給爭回來吧。想想也真是諷刺，這頭才安慰完曉瑞還是能相信愛情的，這頭卻在算著自己的婚姻的利益得失。

    你給我一點(diǎn)時間吧。肖螢不想現(xiàn)在討論這個話題，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決定好的。

    你還想拖延多久？快刀斬亂麻早點(diǎn)解脫不行嗎？

    這一時半會的怎么斬？這事不該得好好想想嗎？

    好，那你給我一個時間，你會在什么時候想出來？

    這我怎么知道？

    那你是要我一直等下去嗎？跟著你耗時間嗎？

    你要是不想的話，你可以不等的呀，沒有人逼你。

    說到最后，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十分濃郁。煩人，這個余柏原非得逼迫她當(dāng)即做出決定是嗎？當(dāng)初說什么主動權(quán)在她那，她可以決定他的位置，不會強(qiáng)迫她改變什么，他愿意等。這才多久？就迫不及待逼宮了是嗎？

    我們還是先分開吧。等我們都想好了再決定以后的事情。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方法了。

    螢螢。聽到她這樣說，余柏原慌了；他害怕冷戰(zhàn)，像高中那會想逼她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做了個局找了初中的師妹演了一出曖昧的戲，但肖螢卻選擇了冷處理，打算冷著冷著就順勢分開。他害怕這一次又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肖螢沒有理會他，拿起手機(jī)外套提起包包準(zhǔn)備離開。余柏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挽留：

    不要分開，我不逼你了。你想好再和我說吧，好嗎？我們不要分開。

    肖螢搖搖頭，在她決定說出先分開那一刻前，她想了很多，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還真不好決定該怎么和余柏原繼續(xù)走下去，承認(rèn)和他一起的時間總是快樂的，因?yàn)檫@么快樂所以導(dǎo)致她迷迷糊糊不想面對現(xiàn)實(shí)，這樣的話她永遠(yuǎn)都別想捋清楚了，分開想想是好的。

    我們都好好想想吧。肖螢掙脫了他的鉗制，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