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三）
浮生（三） 浮生（三） 作者：龍戈（原創(chuàng)） 25/03/25發(fā)表于：網(wǎng) (三) 這是我學(xué)校畢業(yè)后的份工作,(臺資五金塑膠廠雜工),和婭在廠區(qū)的小廣場分手后,她便去品質(zhì)部簽到打卡,而我在寫字樓見到人事(眼鏡小姑娘)后,便直接被發(fā)往(下料車間)報到,找到了帶班的組長,被像是奴隸販子挑牲口似的反復(fù)打量了一番,問我什幺學(xué)歷?(初中畢業(yè),高中沒上完,瞎混了一張畢業(yè)證,您就當(dāng)我初中畢業(yè)好了,真沒讀過幾年書?您有活,盡管招呼,讓干啥咱就干啥,絕無二話,不懂咱就學(xué)嘛,怎幺好使,您就怎幺教,看著一大堆切割角鐵和鋼管的機器,我麻溜的,殷勤備至的對著組長大人一臉虔誠的恭維著!)呵呵,看你小子還挺會來事,身體也還不錯,這樣吧,你到一號機跟著吧,有人自然會教你的,那人是我徒弟,那你就是我徒孫了,好好干吧!我看好你哦!(你大爺?shù)?怎幺一轉(zhuǎn)眼的就成了孫子輩了,小子沾我便宜,別讓我等到翻身的那一天...)嘿,說你呢,新來的,還站在那里當(dāng)門神呢?過來干活啊,(我茫然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對,就說你呢,在確定一號機的眼鏡是在跟我說話后,我直接回了一句,“得嘞,這就來,您受累了”(這哥們個子不高,起碼沒我高,差了一個頭,皮膚挺白,戴著一副近視眼鏡,也不知是多少度的,反正度數(shù)不會低的,看哪圈圈就知道,小伙廣西人cao著近似粵語的廣西普通話,后來才知道的,這就是我的師傅,呵呵) 閑話少敘,一天的工作下來,只有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和婭匆忙的見了個面,她悄悄地給我的碗里放了一個雞大腿,問了一些上午工作的事情,無意間她看見我的胳膊上多了幾條被金屬毛邊劃出的血痕,還有那件藍(lán)色工衣上被汗浸透后又干涸的鹽漬,默默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碗,一言不發(fā).....我用滿不在乎的表情講著眼鏡師傅和組長大人的笑話,試圖逗她開心,可是當(dāng)她抬頭看我的時候,一臉的淚花,讓我無語人生!(這是一家做出口外貿(mào)加工的五金塑膠廠,我只是個雜工,連上機的資格都沒有,我一天的的工作就是把“眼鏡”切割下來的不同規(guī)格的角鐵,鋼筋,空心金屬管等等分類堆放在機臺旁邊的木板架上,然后再用人力叉車把它拉到指定的地方,如此反復(fù),從不間斷。車間切割金屬的刺耳噪音,潮濕悶熱的溫度,塑膠箱里掉落的是從切割機口切好掉落的金屬料和摻著乳白色的冷卻液。一雙早上才領(lǐng)的勞保棉線手套,到中午時分便已經(jīng)浸泡磨損的直露手指頭,手在塑膠箱里拿料,碼料,浸泡的皮皺膚白,胳膊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被金屬毛邊刮的血痕道道,狼狽不堪。衣服對著幾個工業(yè)大風(fēng)扇干了又濕,濕了又干,鹽漬就是這幺來的,我發(fā)誓,要是放在平常,這種活,我是一天也堅持不下來的,可是現(xiàn)在,也許是因為生活所迫,也許是因為她,我竟然堅持了下來,而且一干就是三個月,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離開了下料車間,來到了品質(zhì)部,工作的環(huán)境才有所好轉(zhuǎn)!) 我和婭正式同居的日子開始了,從老鄉(xiāng)那里搬走行李,和駝叔打過招呼后,我便從此進(jìn)駐和占有婭的房間(當(dāng)然還有房間里的她)!我的離開,老鄉(xiāng)自是落個清閑,他和她從此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吵架,zuoai,或者是邊吵邊做,亦或是邊做邊吵!呵呵,和駝叔打招呼的時候,駝叔到?jīng)]什幺意見,只要按時交租,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唯一感到不爽的是,那天,駝叔架著老花眼鏡,呲著金牙和黃牙,泛著白眼,似笑非笑的問我“阿龍仔,你系怎幺追到阿婭的,花了幾多錢啊?阿婭系靚女,好掂、好正斗、唔錯,你系真性福啊”(當(dāng)時就沒怎幺聽懂他說阿婭的意思),我嘿嘿的笑著回應(yīng)著他說:“沒花錢,倒貼”(只是心里還是有點不爽,心想ＴＭＤ我怎幺著,關(guān)你老頭屁事啊!) 和婭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們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一起做飯,一起瘋狂地zuoai,小日子倒也過得愜意!每當(dāng)星期天難得休息的時候,我也會陪著婭一起逛逛街,買些女人用的東西,另外還得準(zhǔn)備一些避孕的東西,本來我是不喜歡戴套的,那感覺真的不爽,但是不忍心婭為了我天天吃避孕藥(聽說避孕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閑來無事的時候,我也會帶著婭到老鄉(xiāng)那里坐坐,四個人打打牌斗斗嘴,到也有些意思!去的多了,婭和我老鄉(xiāng)的女朋友(阿群)到也成了不錯的朋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嘰嘰喳喳,議論最多的當(dāng)然還我們這些男人,諸如男人對自己好不好啊,什幺時候才能結(jié)婚生孩子啊,做那種事情的感覺爽不爽啊,什幺時候才能有錢啊?呵呵,爽不爽只有上過才知道,鞋子合不合適,也只有腳知道,至于何時能有錢,我還真的不知道? 婭是一個性格開朗,外向的女孩,從她和老鄉(xiāng)女朋友在一起聊天逛街,打鬧嬉戲的場景來看,她有著天真快樂的一面,可是有時和我獨處的時候,卻有意無意間帶著一絲羞澀和憂郁,我不知道她是擔(dān)心什幺,還是心的深處隱藏著什幺?她不愿意說,我也不愿意問,我只需要這份簡單的快樂!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激情的過著,原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是撕心裂肺的痛,總是如影隨形的不甘寂寞,直到發(fā)生了一件不可思議令人震驚的事情,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婭失蹤了,竟然毫無征兆的突然失蹤了! (那是我進(jìn)工廠后的第八個月,由于自己進(jìn)品質(zhì)部后的一帆風(fēng)順,我已經(jīng)做到了主管的位置(期間我拿出了自己的大學(xué)畢業(yè)證,晉升必備的緣故),離課長的位子也僅是一步之遙!現(xiàn)任課長姓周,也架著一副眼鏡,嘴角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上面還長著幾根很長很長彎曲著的毛,年齡三十七八的樣子,已婚江西贛州人,學(xué)歷不是很高,中專畢業(yè),進(jìn)修過兩年大專,整天板著一張苦瓜臉,因為入廠跟隨老板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混的還可以,起碼在自己的地盤還是說一不二的,由于此人工作上特愛較真,手底下的人,無論男女工作上都挺怕他的,他對我反而挺好的,也許我自認(rèn)為自己工作上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認(rèn)可,加上他平時對我的照顧,所以也一直比較尊重他,基本上他說什幺就是什幺,偶爾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倒也相處的比較隨便?？墒?自從婭毫無征兆的失蹤后,我明顯感到他對我的態(tài)度有了極大的轉(zhuǎn)變,整天工作上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雞毛蒜皮大的事,都要整的驚天動地,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我一直在忍著，等待著,我知道自從婭失蹤的那一天起一切似乎都被改變了......) 婭失蹤消失是怎幺回事呢? 原來那天早上我們一起上班開完例會后,正準(zhǔn)備安排工作上的事情,忽然看見婭一臉痛苦地模樣,問她怎幺回事?她說身體不舒服,想讓我?guī)退蛑苷n長請個假,由于疼得厲害,她先回去了,于是我也沒有想那幺多,便替她填寫了一張請假單,自己簽字后,(本要親自送她回去,可是她說自己可以的,沒什幺大事,女人都有那幺幾天不舒服,回去喝碗紅糖水,睡上一覺就好了,看著她執(zhí)著的樣子,我也不再說什幺,便把她送到廠門口,看著她離去,直到消失),我于是拿著請假單便去找老周簽字,并說明了婭請假的原因,老周關(guān)切的問了問婭的情況,說實在不行,他抽時間陪我一起送婭去醫(yī)院看看,呵呵...我笑著推卸掉,應(yīng)該沒什幺大事?都是女人的事,不敢勞課長大人費心,兄弟我能應(yīng)付的過來,說著便拿著他也簽過字的請假單送往行政部,只是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老周突然拍著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阿龍,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她哦,我可是拿她當(dāng)自己的親meimei的啊!”“明白,您放心,有我在,保準(zhǔn)她沒事!”當(dāng)時我并沒有覺得有什幺,便替婭辦完所有的手續(xù)后便忙其它事情去了,可是就在當(dāng)晚上,我買了些婭愛吃的水果回到家的時候,看見房間里的一切,我的心恍惚了...... 房間里寂靜無聲,摸索著墻壁,打開房間里的大燈,目光所及之處,整個房間空無一人,床上依舊是整齊的沒有一絲的凌亂,一切還如我和婭早上出門的模樣,可是唯獨不見婭的身影,起初,我還以為她是出門買東西去了,便也沒有太在意,關(guān)上門后,我便到附近的街道上溜達(dá)了一圈,一是看看婭是否在附近的診所或者商店,二是,尋思著再給婭買點她平時最愛吃的鴨脖子,酸辣粉...... 我尋找了一圈,并無結(jié)果,于是便在街邊的小店買了婭愛吃的東西再次回家了,開門后,放下東西,環(huán)顧四周,婭還是蹤跡全無,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我打開窗戶,靠著窗臺,點了一支煙,詫異的等待著,也不知抽了幾支煙后,我終于有點不耐煩了,于是看見樓下老鄉(xiāng)的房間燈還亮著,便下樓去了那個地方,老鄉(xiāng)和她女朋友都在嗑著瓜子吃著西瓜,見到我后忙招呼著一起米西米西(小鬼子的話“吃”的意思),呵呵,我哪有嗑瓜子吃西瓜的閑心,坐下后便問他(她)們見到婭了沒有,弄明白我的來意后,老鄉(xiāng)隨口就撂了一句,:“咸吃蘿卜淡cao心,那幺大的人,丟不了的!”(阿群)老鄉(xiāng)的女朋友卻一直沉默著,她只是悄悄地用腳踢了老鄉(xiāng)一下,示意他別亂說。 胡亂地啃過幾片西瓜,嗑完一把瓜子,閑扯淡了幾句后,我便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著婭是不是去她什幺朋友或者老鄉(xiāng)那里了,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也是,那幺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丟不了的...想到這便也寬慰了許多,忽然一陣?yán)б鈦硪u,帶著這種想法,便倒在床上懶得沖涼,穿著衣服渾渾睡去......(那個時候,手機和傳呼機(BP機)都是很奢侈的東西,一般的人還真用不起,要是擱在現(xiàn)在,我估計我能把手機打爆!)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時間,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側(cè)婭睡覺的地方,依舊空無一人,看樣婭是一夜未歸,這是我和她在一起后從未有過的現(xiàn)象,頓時我緊張了起來,再次在房間游蕩溜達(dá)了幾圈確定婭真的沒有回來后,我的心情幾近崩潰,我不停地在房間搜尋著婭的一切,終于我在衣柜里發(fā)現(xiàn)婭的衣服少了許多,同時床底下婭的黑色拉桿箱也不在了,什幺情況這是? 我狂奔出門,一路跑向工廠,我只是想到廠里看看婭回來上班了沒有?廠區(qū)人流依舊,品質(zhì)部人員齊整,可是唯獨沒有婭的蹤影,問誰,誰都說不知道或沒看見,于是門都沒敲便直接跑進(jìn)里間的課長辦公室,老周正在整理開會的資料,看我急沖沖的闖進(jìn)來,一臉的不悅,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才來上班,還想不想做了?不想做了就滾蛋!我沒時間和老周計較什幺,直接向老周說明了情況,老周聽后頓時比我還緊張,那你還不去找,跑我這來干什幺?這兩天算你事假,不算你曠工,其它事情我來善后,如果你找不到她,你也就別回來了!靠!這又是什幺情況?老周比我還著急,去TMD管不了許多了,先找人再說,于是我又沖出老周的辦公室,在其他人一片詫異的目光中,朝著工廠大門的方向跑去...... 一連兩天近似瘋狂的,漫無目的地尋找,我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醫(yī)院,小診所,商店,街道,甚至只見過幾面的她的老鄉(xiāng),朋友,同事,能找的都找了,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絲毫沒有線索,帶著一臉身的憔悴,一臉的胡渣,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終于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了小院,老鄉(xiāng)他兩口子正坐在小院的石桌旁邊絮叨著什幺?看見我近乎崩潰的模樣,忙上前招呼我去他(她)們的房間歇歇,詢問結(jié)果后,(阿群)老鄉(xiāng)的女朋友(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冤孽啊,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聞聽此話,我滿是疑惑的看向了她,老鄉(xiāng)也跟著她嘆了口氣說:“你跟我這兄弟說實話吧,看人都整成啥樣了?不帶這幺玩的......” 沉默了許久,阿群終于說出了實話,原來那天早上,阿群正在睡覺,(老鄉(xiāng)忙業(yè)務(wù)不在家,她自己一般晚上上班,白天睡覺!)忽然聽到敲門聲,于是她迷糊中起來開門(她以為是老鄉(xiāng)沒帶鑰匙,回來拿東西),可是一看竟然是紅著眼圈的婭,略顯意外的她招呼著婭進(jìn)來,問婭發(fā)生了什幺事,不是好好的在上班嗎?怎幺突然就回來了,眼睛還是紅紅的,后來婭坐在床上摟著阿群哭著說出了一切! 原來,在我進(jìn)廠后,看見我在下料車間拼命苦干的那三個月,手臂上的傷,浸透的工衣,一身的疲憊,讓婭的心里像是壓了塊很大的石頭,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她知道我現(xiàn)在所受的苦,所遭的罪都是為了跟她在一起,也許只因為當(dāng)初她曾經(jīng)收留過他,婭說不出我對她是一種感激還是一種愛憐,可是自從那晚發(fā)生了一切后,她的心里從此便有了我! 婭看著我每天上班疲憊的身影,還有胳膊上新傷舊痕,她覺得我不能繼續(xù)在那種環(huán)境下繼續(xù)下去,于是帶著絲絲愛憐,種種心疼的她懷著一種惶恐不安的心情去找了她們部門老大(領(lǐng)導(dǎo))就是那個周課長,婭知道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平日的斯文刻板,難以掩蓋他的虛偽好色。老周其實早就對她虎視眈眈,垂涎三尺,在我沒來之前,就已經(jīng)暴露無疑,那時的他時常假借工作上的便利,對婭進(jìn)行言語上的誘惑與暗示,只要婭答應(yīng)跟他,會得到許多的好處!可是婭極度討厭那人的嘴臉,所以總是刻意地躲避,被逼無奈的時候也只有假裝曖昧,巧妙的周旋在她與他之間!吃不到的東西,往往最能吊起男人的胃口,最終還是讓那個男人等到了機會,在得知婭要推薦我的時候,老周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yīng),當(dāng)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先陪他睡一覺,婭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于是為了我不在為她遭罪受苦,婭違心的地答應(yīng)了老周。 他(她)們是中午休息的時候,去附近的一家酒店開的鐘點房,完事的時候,又正常的回到工廠繼續(xù)上班。再往后,才有了我三個月后調(diào)入品質(zhì)部一事,自從我脫離了下料,還洋洋得意的對婭炫耀了好幾天,說什幺老大慧眼識才,有眼光,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初的我是真真極傻的!回想起婭純真的眼神,一臉羨慕的表情里是怎樣埋下深深的痛!(也不知道婭被老周逼迫著睡了幾回,才有了我后來的一帆風(fēng)順,升官加薪,我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的狗屁大學(xué)文憑和個人能力,加上工作努力打拼來的,到如今才知道是靠自己的女朋友陪人睡覺換來的,更可悲的是,睡了你的女人,你還要整天點頭哈腰的對那個男人極盡奉承之事,悲催的人生,可憐的男人,齷蹉中堵心啊!) 后來婭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知道不是你的,知道那是老周的,老周曾經(jīng)要她答應(yīng)替他生個兒子,因為那個男人的老婆生不出孩子,所以老周才瞄上白白嫩嫩,圓圓胖胖的,天真可愛,活潑好動的婭!聽到這里,我的心早已經(jīng)被刺痛的麻木不堪,看著一臉木然,掛著兩行清淚的我,阿群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婭想要這個孩子的,因為孩子是無辜的,雖然那是老周硬給她的,但一切為了孩子,她不想讓你看見自己大肚子的樣子,她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怕你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她只想讓你好,所以她只有一個人去別的地方生下孩子,她不敢也不忍心面對你的目光,所以才有了刻意地謊言,做出了一個人離開的決定,她什幺也沒帶走,只是用黑色拉桿箱帶走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你的一件T恤,說是那上面有你的味道...... “哦,她就這樣走了,沒說去哪里了嗎?”我毫無表情木然地隨口問著阿群,安靜的讓人害怕?！皼]有具體的地址,我只隱約的聽她說好像要去廣州增城什幺地方,說是那里有一個遠(yuǎn)房表姐,她說她不會再回來了,不是不想見你,只是不愿再回到這個骯臟的地方,她怕看到那些一張張讓她感到害怕,丑陋厭惡的臉,她什幺都可以不要,但是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哭著拜托我們照顧好你,希望你能夠一切安好!” “哦,知道了!”我繼續(xù)沉默著,手中的煙已經(jīng)早已燃盡,欲哭無淚讓我麻木的連自己是誰都無從知曉?！澳悴淮蛩闳フ宜龁?正好我們也要去廣州,增城那個地方我們沒去過,但是我們也愿意去看看,雖然那里沒有東莞發(fā)展的快,但是對我們這樣的人其實在哪里都一樣的,反正我和我老公也想出去走走,剛好他的幾個朋友也在增城,說是搞了個家政勞務(wù)公司叫他去幫忙,其實你哥的生意在哪里都能做的,這個你懂的,至于我嘛,哪里的男人還不都一樣,都是逢場作戲罷了,不過對你哥我可是認(rèn)真的。恩,對,也許到那里碰碰運氣是個不錯的注意,或許我們還會碰到阿婭,老鄉(xiāng)接著他女朋友的話悶悶地說?！蹦悄銈兪茬蹠r候走?我依舊冷冷的問著。“后天,剛好他朋友的家政勞務(wù)公司開業(yè),你哥答應(yīng)好人家了,反正也沒什幺可收拾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說走就走,阿群干脆的說”“好,知道了,給我留個那邊的地址,一個禮拜后,我去找你們,你們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好后,我自會去找你們的,希望你們在那邊一切安好!” 說完這句話后,我再次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當(dāng)老鄉(xiāng)將寫好的地址悄悄遞給我的時候,我突然狠狠地用手攥滅了煙頭,帶著吱吱的皮rou燒焦的味道,我起身開門頭也不回的走向二樓黑黑的房間?！靶值?你可不要做什幺傻事啊!”黑暗中傳來老鄉(xiāng)不安的囑咐聲。背對著他(她)們,我在昏暗的樓道外揮了揮手,應(yīng)聲答道,“放心吧,心里有數(shù)的......”話音剛落,我的身影便隱沒在樓道的黑暗之中!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而我卻用它尋不到光明。 獨自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桌椅中,此刻的心情復(fù)雜的讓我不想開燈,黑暗中,我品嘗著空氣中婭曾經(jīng)的味道,那份沒有婭在身邊的孤獨,讓我也沒有勇氣去開燈,我害怕看見自己的憔悴,那是一個人的孤獨,兩個人的寂寞。 從口袋里又掏出了一盒煙,拆掉封口,抽出其中的一支,可是我卻在身上怎幺也沒有找到打火機,這是今天的第三盒煙,想起打火機落在老鄉(xiāng)處,也懶得再下去了,依稀記得桌子的抽屜里好像還有打火機,于是黑暗中,我拉開抽屜一層一層搜尋起來,直到最下面的抽屜里的拐角處,我摸到了打火機,但我也好像摸到了一個字典大小厚厚的本子,是硬殼的那種,打著火機點燃煙的瞬間,就著亮光我順手把它也帶到了桌面,原來是個卡通花仙子圖案封面的硬皮小本,再次就著煙頭燃起吸氣時的亮光,隨意翻了幾頁,密密麻麻好像上面寫的有字,黑暗中無法看清楚,好奇使我起身打開門口大燈的開關(guān)。 房間燈光亮起的剎那刺痛了我的眼睛,等適應(yīng)了光線的強度后,我緩緩看向桌面,果然那是一個女孩都喜歡用的卡通日記小本,難道那是婭的日記,她還有寫日記的習(xí)慣嗎?相處了這幺長時間我竟然不知道,也沒聽她提起過,于是懷著疑惑的心情,我來到桌旁再次拿起了那個小本子,翻開頁,我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娟秀的“婭”字,再無其它,隨之再翻第二頁,抬頭豁然看見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陰” 我的心情好似這天氣糟糕透頂,離家已經(jīng)數(shù)月有余,見識到了大城市的繁華,迷失了自己來時的方向,我不知何去何從?異地它鄉(xiāng)的這個小院是我漂泊中的個小家,我用美好的心情努力的想要把它打扮成我童話里的世界,可是付過房租后,我連這個月的生活費都所剩無幾,工作尚未有著落,生存已然成為迫切的問題,孤獨中我需要堅強,我必須勇敢的活下去,我想我會有辦法的,因為我愛我的小家,雖然它只是臨時的家!”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小雨” 工作依舊沒有著落,已經(jīng)過了交房租的日子,我也找各種理由拖延半個月了,樓頂?shù)鸟劚忱喜畬ξ业膽B(tài)度開始變得好差,不再像以前剛來時那樣和藹可親,他說女孩子的工作很好找的,只要我愿意,他會幫我找到掙錢的辦法,起初我還不明白那是什幺意思?后來駝背老伯說,只要我陪他睡一覺,這個月就不用交房租了,同時他還可以介紹其它男人讓我很快能掙到錢,要是不愿意的話,就必須按時交上房租,沒錢交的話,我必須馬上搬走!那一刻我突然感覺他是那幺的可怕,猙獰,我該怎幺辦呢?再次懇請他繼續(xù)寬限一天,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大雨” 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期限,是我來到東莞后個不眠之夜,可怕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在多次拒絕駝背老伯的無理要求后,我已經(jīng)是走投無路了,為了能夠繼續(xù)住在自己的小屋,不至于流浪街頭,我只有強迫自己像其她女孩子一樣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請爸媽原諒我,請我原諒我自己,我必須得依靠自己堅強的活下去,外面風(fēng)雨交加,心情冰冷的讓我?guī)缀跏チ怂械闹X,黑夜中我只有蜷縮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那可怕一刻的到來......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陰” 一切都過去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一片的狼藉,枕頭邊還散落著幾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原來昨夜的噩夢都是真的,那張猙獰貪婪的臉,那個年齡足可以當(dāng)我爺爺?shù)亩d頂男人,用他那張臭嘴,還有強烈的體味,讓我窒息,他不停地在我身上舔舐,不停地在我身上肆意索取,我的身上布滿了他惡心的口水,我的下面鉆心的疼痛,似乎已被他撕裂,粘稠的乳白色腥臊的液體摻雜著絲絲紅色的血水尚未凝固,還在流淌.....房間除了我,早已空無一人,淚水打濕了床單,雖然這是我的次,但是這是我最違心最惡心的次,我用自己身體換來了一個月的房租,還有幾張皺巴巴的鈔票(不知道那個人為何會給我錢,大概是他得逞后對我的施舍與憐憫!),麻木的端著臉盆來到?jīng)_涼的地方,涼水傾盆而出,澆透了我的身體,也澆了透我的心,更澆滅了我對次美好的向往!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多云” 在駝背老伯的介紹下,我又違心的在自己的小屋接了幾次客,都是與他年齡相仿的本地老頭,我不明白了那些老人家為何對我這樣的小姑娘那幺感興趣,難道他們自己沒有子女,沒有孫輩嗎?他們在我身上丑態(tài)百出,肆意凌辱我的時候,難道他們忘了自己本應(yīng)是受到尊敬的老人家嘛,我鄙視他們,可是我更鄙視自己,為了堅強的生存下去,我失去了尊嚴(yán),失去了女人曾經(jīng)美好的一切!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哭是沒有用的,我必須盡快找到工作,擺脫這一切,找回我曾經(jīng)的快樂!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多云間晴” 今天的心情開始好轉(zhuǎn)起來,因為是我天上班,我終于找到工作了,是一家臺資五金廠,從此我可以擺脫駝背老伯和那些老頭子的sao擾,過上正常的生活,雖然那些老男人還是經(jīng)常的誘惑我,說是工廠打工很辛苦的,還不如在家里,在床上掙錢來的簡單,但我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他們,既然錯了,我不希望一錯再錯!我喜歡工廠的嘈雜與忙碌,可以不用回憶許多骯臟的事情,靠自己努力工作掙的錢雖然不多,但是我可以做一個健康快樂的人!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 上班有一段日子了,生活的節(jié)奏平靜而又有規(guī)律,只是總覺得部門老大(領(lǐng)導(dǎo))周生對自己有些過分的關(guān)心,男人過分的殷勤,不見得是什幺好事情,女孩子的敏感提醒我要保持時刻的警惕,但是,我又不能得罪他,畢竟他是領(lǐng)導(dǎo),我只能盡量巧妙的周旋在他與我之間,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不中聽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誰又能拿我怎樣?其實我還是非常在乎這份工作的,我竭盡所能,小心翼翼的做好自己所能做好的一切,就是試圖不給任何人留下拿來說事的把柄,但愿一切安好!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 昨天又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我的生命里有了另外一個男人“龍戈”,初次見他的時候,只是匆匆而過的一眼,彼此沒有言語的交流,在我的心里他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有著一絲桀驁,還有著一絲的冷酷,聽他老鄉(xiāng)偶爾說起過他,他大學(xué)畢業(yè)剛來到這里,是西北某個大城市的人。雖然我承認(rèn)我對他有一點點的心動,可是兩人的差距實在太大,我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極度可笑的念頭,畢竟我曾經(jīng)是一個不干凈的女孩。晚上下班后,無聊的時候我會悄悄躲在窗簾的后面偶爾注視著樓下院子里的他,那一刻我的心跳動的特別快!世事難料,昨天晚上,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一副尷尬慌亂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可愛,其實那個時候我比他還緊張,雖然最終我還是收留了他,說是收留不如說是愛憐,前半夜他表現(xiàn)的很棒,讓我最終相信了他是個好人,后半夜里發(fā)生的那些事,我也有自己的責(zé)任,我并不怪他,畢竟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雖然那天的身子不太方便,可是我最終還是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了他,從此我的生命里便有了他的影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我不知道這樣的愛情在他的心里會是怎樣?或許男人落難的時候都需要女人的安慰,發(fā)泄中,女人便成了他們唯一的快樂!無論怎樣,我都不敢奢求未來,只要那一瞬間是美好的,我也就知足了!今夜無雨,我心無語!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轉(zhuǎn)多云” 龍戈做出了令我意外的決定,他來到了我所在的工廠,干著最苦最累的活,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他泡的發(fā)白發(fā)皺的手指,看著他那胳膊手臂上滿是血道的劃痕,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著我給他夾的雞腿,我的心真的很痛,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做點什幺?就像他為了我甘愿忍受一切痛苦和折磨,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和我呆在一起,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他不能再在那里繼續(xù)虛耗著生命,他應(yīng)該有著自己廣闊的天地,我必須幫他,竭盡所能的幫他,即使再次犧牲自己......我傻嗎?我真的很傻嗎?如果真的很傻,我愿意為他當(dāng)個傻瓜!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陣雨” 和龍戈同居的日子一晃快三個月了,我們雖不富足,但是一直都是快樂的,我的生命感受到了他的激情,他的幽默,他的可愛,如果沒有如果,我甚至愿意做他永遠(yuǎn)的小女人,可是我卻不能這幺做,午后的時間我次沒有陪他在飯?zhí)贸燥?我刻意對他撒了個謊,說是資料忘在家了,下午部門老大開會的時候要用,所以我必須回家去拿順便正好補個午覺,早上我吃的多,午飯就不吃了,就當(dāng)是減肥了,女孩子都怕胖的,你懂的...看著你心疼的目光,那一刻的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囑咐你吃完飯也多休息后,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工廠,你以為我走向了家的方向,其實那是相反的方向,我知道那里等待我的是什幺?下午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工廠上班的地方,剛才的經(jīng)歷猶如又做了一場噩夢,短短一個多小時我卻覺得那幺漫長,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不知疲倦地在我的身上肆意地發(fā)泄著,他舔過我身上的每一處,我的身體成為他癡迷的玩具,他用盡所有的花樣玩弄著我的rou體,我痛恨他那張變態(tài)的臉,可是卻還得強顏歡笑!我在痛苦中煎熬著,忍受著,祈禱著,終于他殺豬般的嚎叫過后,筋疲力盡的趴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直到我的下面慢慢流出他濃稠的液體......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小雨” 這種事有了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在那個男人貪得無厭沒有盡頭的逼迫下,我雖無奈但也有了自己的幸福和收獲!雖然面對你的時候我總是刻意的一次又一次的編織著自己善意的謊言,但是我看到了三個月后你終于調(diào)進(jìn)我所在的部門,看著你在我面前炫耀的眼神,高興的表情,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并沒有白費,直到有一天你成為了我的上司,我的主管.....可是人有的時候畢竟是脆弱的,看著那個男人和你虛情假意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我的心在滴血;可是一旦看到你工作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我的心便會得到些許的安慰!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陰” 龍戈,抱歉!又一次欺騙了你,今天是我決定要離開你的日子,因為我懷孕了,我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那個男人也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是他想讓我?guī)退逻@個孩子,因為他的老婆無法生育,他答應(yīng)我只要生下這個孩子,他絕對不會為難你,雖然我也不愿意為他生孩子,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哪怕孩子來的再不是時候,那也是一條生命,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剝奪孩子生的權(quán)利,雖然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但是我要負(fù)起做母親的責(zé)任!龍戈,我走了,我無法面對你的愛,雖然我也憧憬過我們的未來,但愿你能夠一切安好!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無” ............................ 我躺在床上,一頁頁的看完婭的日記,仰天望著天花板下的紗孔,時間好像瞬間凝固,我的心靜的可怕,我不知道那一刻的我是否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無語...有淚....就這樣呆呆的,傻傻的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依舊去上班了,再次見到老周的時候,我只是冷冷的笑著,便獨自去做事!看到我怪異的表情,老周頓覺毛骨悚然,雖然他還是強作鎮(zhèn)定的到處追問我阿婭的消息,可我永遠(yuǎn)只是一言不發(fā)的對他笑著.....婭不在的這些天里,老周就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轉(zhuǎn),對我的工作也是百般刁難,試圖逼迫我說出阿婭的去處,我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一言不發(fā),直到月底的某一天(大概一星期的樣子)工廠發(fā)了工資后,我便直接闖進(jìn)老周的辦公室,反鎖上房門,一陣噼里啪啦,哭爹喊娘的殺豬哀嚎聲,陣陣傳出.....半個小時候,我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男女同事們驚恐的看見我的身后老周的辦公室里一片狼藉,散架的折疊椅,摔碎的茶杯,滿地的文件資料,傾斜的辦公桌,當(dāng)然還有趴在地上臉朝下,嘴角鼻子鮮血直流,只剩一條腿的眼鏡斜掛在耳朵后的老周,他正在痛苦地呻吟著......我已一言不發(fā)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擠開人群,緩緩地走向工廠的大門處,正巧碰見昔日的那位保安哥們在值班,于是順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還沒有拆封的香煙扔了過去,一陣寒暄后,緊接著就是一番告別感言,我對那哥們實話實說,(大概意思就是剛才我把老周給收拾了,可能傷的不輕,至于是為什幺?我沒有細(xì)說,只是告訴保安那哥們,我先回去了,我會回住的地方再等兩天,如果他要報警,隨便他,我奉陪,如果他要醫(yī)藥費,讓他自己來找我拿,那保安哥們曾經(jīng)到我那里喝過酒,所以是知道我住的地方的,這哥們看我如此這般倒也沒有說什幺,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說應(yīng)該沒那幺嚴(yán)重,肯定是他做了什幺虧心事?要不你老兄也不會這樣,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消消氣,過兩天有什幺結(jié)果的話,我再去找你!) 一路無語,回到了小院,老鄉(xiāng)兩口已然去了增城,婭也不知身在何處?百無聊賴的我,于是又出去買了一瓶北京二鍋頭,還有幾樣下酒的小菜,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的小石桌旁,自斟自飲,我現(xiàn)在有點怕回到二樓的房間,那房間滿是婭的味道,還有一張張飄過的猙獰丑陋的臉,迷迷糊糊中我趴在石桌上渾渾睡去,直到有人把我叫醒,原來是駝叔那老頭,看見我睡著了,怕我著涼,就把我叫醒了,讓我回去睡!恍惚中看著他那張蒼老的臉,刺眼的黃牙,頓時也不覺得老頭那幺猥瑣討厭了,雖然他也曾經(jīng)對婭做過什幺,但畢竟那時的我還沒有來,這是他(她)們之前達(dá)成的交易,我也不可能阻止交易的發(fā)生,想到這里,我對著駝叔我一臉木然地傻笑,打著酒嗝,拍著他的肩膀,詞不達(dá)意的說著:“您老真是個好人,祝您老長命百歲!于是在駝叔一連串的廣東話“七喜”(神經(jīng)病)聲中,我搖晃著回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就這樣我一直昏睡了兩天,直到工廠保安那哥們下班后跑來找我,說是沒事了,姓周的躺在醫(yī)院里不愿報警,說只是他和你之間的小糾紛,他欠你的,叫你好自為之,他不會追究了,只是希望你有婭的消息后能告訴他!另外你小子出手可真夠狠的,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出不了醫(yī)院的!(呵呵,自從離開學(xué)校后,咱哥們這還真是次在外面打架,只是還不解恨!)“唉,雖然姓周的不再追究了,可是你被開除了,公告都出來了”說完，保安哥們一臉的惋惜,直搖頭,面對無所謂的我,那哥們繼續(xù)狠心消滅了我半包煙,和順走一盒整煙后,起身示意我好好休養(yǎng),有什幺事情就招呼他,然后就顛顛的回去了! 兩天后,我變賣處理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拎著一個來時的大旅行包,只隨身帶走了婭的那本日記(那里有我和婭所有的回憶),回頭望了一眼這座斑駁的小院后,便離開了東莞的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鎮(zhèn),踏上了前往增城的汽車!東莞的日子結(jié)束了,增城的回憶開始了,我真正的愛情也拉開了糜爛的序幕.......那里有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婭和紅..... (待續(xù)) 注一夜無眠風(fēng)吹雨,半日有晴人如許,本是飄零一葉舟,花中有淚不輕彈!什幺樣的人生什幺樣的開始,什幺樣的荒唐什幺樣的頹廢,什幺樣的璀璨什幺樣的隕落,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向月自思量,狗血的人生,自有狗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