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葉葉繡重重2304
羅衣葉葉繡重重2304
車子在她的指揮下,來到呂班路一幢紅木舊樓旁,她要上樓,兩個便衣探子也作勢要上去。她道:這是我女同學的家,我來托她跟學堂告假,你們確定也要上去? 探子面無表情,看了看周邊環(huán)境,確定除了大門再無其他出口,便轉(zhuǎn)身上車等了。 學委姚齡沒想到她此時造訪,得知她被要求跪迎丈夫的新娘子,義憤填膺,月兒請她幫忙將那則送給婦女關(guān)懷報館,該報館的主編是姚齡的小姨聶秀蘭,此人有女權(quán)領(lǐng)袖之稱,性格剛烈,天不怕地不怕,堅持為婦女兒童發(fā)聲,連某些政客都拿她沒辦法,在得到一部分婦女擁躉的資金支持下,她于上個月開辦了這家報館,月兒之所以能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和這樣一家報館,正是因為姚齡前幾天在學堂發(fā)小廣告,號召同學們投稿。 月兒這則聲明因為涉及到四爺?shù)拿u,所以上海灘的其他報館一定是不敢刊登的,她貿(mào)然去報館問,還可能走漏消息被四爺阻撓,如今唯一可能接收的只有,她只能賭這里。 姚齡當初見了四爺給月兒做的手工小籠子,一度以為他們之間是真愛,沒想到終歸也還是個薄幸男,她既同情又憤怒,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并決定立刻出發(fā),明天的早報會在今晚八點半油印,她此時趕過去應(yīng)該還不晚。 月兒怕外面的便衣探子看出端倪,商議自己先行,等她離開后,姚齡再出發(fā)。 告辭后,月兒讓探子往福開森小公館開去,回娘家時她把那只細軟包袱帶了,但還缺了那只祖?zhèn)鞔滂C,在她的計劃中,明早啟事見報,中午婚禮宴客的節(jié)點,她要把啟事中提及的所有財物當著眾人的面與四爺做交割,所以不能缺了這枚翠鐲。 而此時,也正是四爺和澹臺斯玉會面的時間節(jié)點。好在四爺是危機處理高手,他很快避開了和澹臺的尷尬對視,轉(zhuǎn)而與三少爺說話,問起三少爺此番回來打算待多久。 三少爺說:會多住些日子,這次要找一個人,興許比較費時。 四爺說:需要幫忙盡管吱聲。 話剛落音,教育總長穿過人群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聯(lián)稿紙,身后跟著秘書,走近后先對四爺拱手道:四爺恭喜恭喜。 四爺說:招待不周,趙總長見諒!他看出趙總長是沖著三少爺來的,說,趙總長莫非也需要募捐嗎? 趙總長笑道:哪里哪里,三爺之前發(fā)電報托我一點小事,在下不才,昨日方才辦妥。 三爺接過話頭道:有勞!有勞! 教育總長呈上那聯(lián)稿紙,四爺?shù)囊暰€無意間掃過一連串朱字,但他沒有在意,因為看到米四從廳門進來,正四處張望。他登時意識到出事了,跟趙總長道聲失陪,穿過人群向米四走去。身后趙總長說:三爺,上海學堂當中,朱姓女學生名單基本就是這些。 周遭人聲笑語聲喧囂,四爺沒有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