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和五百塊
五百萬和五百塊
程奚希路過這里很多次了,她甚至有想過要買下這里,可她一次都沒有想到,這棟別墅,會是宮墨琛的。 有段時間沒打掃了。別介意。宮墨琛將外套丟給了女仆。 程奚希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她知道宮墨琛不可能帶她去歐國,雖然那才是宮家的老巢。 把這件衣服換上,到一樓東邊的客廳找我。宮墨琛說完便離開了。女仆隨即將裝有衣物的袋子遞給了程奚希。 客廳內(nèi),坐了兩個男人。 她很快就到了。宮墨琛拿起酒杯說道。 沙發(fā)對面的男人緊張的神色中透露出了一絲激動。 于君先在聽到助理接到宮氏的電話時候,還以為是騙子。 他沒有想到宮墨琛會聯(lián)系自己,更沒有想到,他聯(lián)系自己,居然是要給自己安排一個對象。 與其說是安排,不如說是買。 雖然對方索要的五百萬的費用對他來說一時間是難以接受,但當宮墨琛親自拿起電話,告訴他如果答應了絕對不會后悔時,于君先便接受了。 他對宮墨琛本身就感到一絲懼怕,不僅僅是因為他身后的宮氏,還因為這個男人本身散發(fā)出的一絲詭異的危險氣息,讓人不寒而顫。 你會喜歡她的。宮墨琛目光幽深,落在了酒杯處。 于君先不安地搓了搓手,原本圓潤的臉龐微微漲紅。 不一會兒,身著銀灰色連衣裙的少女便出現(xiàn)了男人視線中。 于君先一看到程奚希,臉上便露出了驚喜若狂的表情,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女人一般。 然而他臉上的這種表情,程奚希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她拿過吧臺上的酒杯,坐到了宮墨琛身邊。 這位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程小姐。宮墨琛開口了,眼神戲謔,似乎是準備看一場好戲。 你、你好。于君先開口道,似乎有些緊張。 程奚希漠然地看了于君先一眼,嘴角微微淺笑。 看來這個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他的目光就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落在自己身上了。程奚希抿了一口紅酒,心想。 不過,她似乎猜到了宮墨琛想要做什么。 奚希,這位宋先生要花五百萬的價格把你帶回去,你愿意嗎? 于君先摸了摸后腦勺,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沒想到宮墨琛會這么直接。 果然如此。 程奚希放下酒杯,對著于君先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說道:愿意。 男人臉上頓時喜笑顏開。 然而,宮墨琛的臉色卻不是那么好看。 于先生家里還有一個六歲的女兒,奚希,你想清楚了?宮墨琛又開口了,語氣比剛才還沉了幾分。 想清楚了,我挺喜歡小女孩的。程奚希繼續(xù)微笑著說道。 我差點忘了,于先生和他的妻子,好像還沒離婚吧?宮墨琛繼續(xù)說道,盯著一旁的少女,目光銳利如刀,一字一句費力鉆出。 沒關系。程奚希波瀾不驚,家里熱鬧點挺好的。 砰的一聲。 宮墨琛手中的酒杯破裂了,然而他并沒有要松手的跡象。紅酒混著鮮血滴到了潔白的地毯上。 于君先看著一臉陰鷙的宮墨琛,臉上的驚恐蓋過了心底的疑惑他沒有女兒,沒有什么還沒有離婚的妻子。 房間里的氣氛凝固了。 我去換件衣服。許久后,宮墨琛開口了,語氣壓抑無比,起身從沙發(fā)上離開,目光觸碰到了一旁的少女,隨即避開。 房間里只剩下程奚希和于君先兩人。 于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呢?程奚希長腿翹起,沒有在乎對面的男人目光在自己裙邊肆意掃蕩。 做房產(chǎn)的。于君先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哦那于先生家里一定很有錢吧?程奚希嘴角微揚說道。 有錢那沒有宮先生有錢。 提他做什么?程奚??戳艘谎鄣靥荷系募t酒漬說道,語氣不悅。 宮先生不是您的于君先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詞匯來描述兩人的關系。 他呀,無聊得很,哪有你有意思。 程奚希起身走到于君先的沙發(fā)前,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拉起男人的領帶系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目光輕掃房間右上角的攝像頭,隨即將頭垂下。 監(jiān)控室內(nèi),宮墨琛的臉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黑了。 告訴于君先,不想死的話,就離她遠點。宮墨琛開口了,盯著電腦屏幕說道。 只見畫面中的男人果然立馬照做了。 少女嘴角微揚,挑釁般地看了一眼攝像頭。 我沒通過你的考驗,對嗎?程奚希看著站在樓梯處雙拳緊握的宮墨琛開口了,上一秒目光還停留在草坪上的于君先身上。 程奚希 程奚希聽宮墨琛喊過很多次自己的名字,這次應該是他喊得最艱難的一次,幾乎是咬著牙縫擠出來的。 五百萬就可以買到你的身體和尊嚴嗎?宮墨琛提起程奚希的領口質問道,雙眸血紅一片。 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程奚希反問道,語氣中帶著嘲諷,眼神卻是無比無辜。 的確,他想看到這個女人在最落魄的時候,因金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想看到這個女人狼狽的一幕,再用言語狠狠地羞辱她。 可是,宮墨琛沒有想到,程奚希會出賣得這么快。更沒有想到,當這件事發(fā)生時,他在程奚希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狼狽。 狼狽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好賤。宮墨琛開口了。他能想到無數(shù)侮辱人的話,還有方式。 可他卻無法用其中的任何一種來對待程奚希。 痛恨與怨念到了嘴邊,只剩下這么輕飄飄的一句,無力地敲了敲少女。 只要我想,任何人都可以用五百萬買到我的身體乃至我的尊嚴,可是程奚希開口了,語氣輕松而又平靜。 可是你不可以,宮墨琛,唯獨你不行。程奚希微笑著說道。 男人壓抑許久的怒意瞬間被涌起。他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少女輕飄的一句話給點燃了。 是嗎? 他冷笑著從地上一把將少女拽起,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嘶啦一聲,毫無保留。 吻如狂風驟雨般落在程奚希的耳邊、鎖骨處。 這本應該是一場精心謀劃過的掠奪,卻因少女的挑釁而瞬間崩潰。 纏綿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 程奚希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 當宮墨琛準備解下皮帶的時候,瞥到了身下少女的目光。 清冷而又不屑。 程奚希用手拉住了男人的領帶,眼神輕蔑。 怎么,硬不起來? 宮墨琛忍著怒氣,死死地盯著身下人的雙唇,喉結上下滾動著。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這是程奚希希望他做的事情,她想看到自己如野獸般毫無理智的樣子。 簡單粗暴的侵犯并不能給這個女人帶來什么沖擊,只有心靈深處更為深刻的震撼才能將她的心理防線瓦解。 一想到這點,宮墨琛忽然冷靜了。 不繼續(xù)嗎? 程奚希側躺在床上,挑釁般地看著身上衣衫不整的男人。 宮墨琛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將程奚希打橫抱起,走到浴室里,將少女丟了進去。 哐啷一聲,程奚希落在了浴池里,有些吃痛。 宮墨琛打開了出水開關,轉身離開了浴室。 程奚希輕笑一聲,任由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 片刻后。 小姐,吃飯了。 站在房間外的女傭對著浴室呼喚道。 浴室門被打開了,程奚希披著浴袍走了出來。 后天的機票訂好嗎了?宮墨琛坐在餐廳的沙發(fā)上接著電話,看著程奚希從樓梯上一步一步下來。 我知道了。 說完,宮墨琛掛斷了電話。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雅克蘭?程奚希拉開高腳椅,在吧臺前坐了下來。 我要是想把你和你爸關在一起,你昨天就應該走了。宮墨琛盯著手機屏幕說道。 那是哪里?程奚希打開了一瓶一瓶紅酒。 和國。 和國? 程奚希知道宮墨琛一定不會把自己留在他身邊,但是她一時間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送自己去西方。 和國,德倫。 宮墨琛看著吧臺前的程奚希,很期待她在聽到德倫三個字的表情 德倫,著名紅燈區(qū)。大麻遍地有,犯罪高發(fā)地帶,也是對女人性剝削最嚴重的地區(qū)。街道上的櫥窗內(nèi)不是鞋子包包,也不是什么珠寶首飾,而是一個個亟待出售的女人。 你去過那?程奚希問道。 是去過幾次。 宮墨琛不在意自己說了什么話,只在意程奚希的反應。 從五百萬到紅燈區(qū)幾十和元的櫥窗女郎。 程奚希,這還不夠讓你生氣嗎? 宮墨琛看著沉思的程奚希,又開口了。 后悔了?還在想那五百萬? 五百也好,五百萬也好,不都是把我當作商品,有什么實質性的區(qū)別?程奚希用手托著臉悠悠地說道,更何況錢是給你的,又不是給我。 你想得倒是挺開。宮墨琛冷笑道。 不過,父親派你去和國的時候,你沒少做這種事吧? 宮墨琛去和國,腦子里想的的確都是如何激怒程奚希,的確沒少做這種事,只不過他知道程奚??谥械倪@種事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樣。 程奚希喝了一口紅酒后慢慢轉身補了一句:你做這些事,我不覺得奇怪。 宮墨琛忍住了即將涌上心頭的怒意,說道:怎么樣,期待嗎? 還好吧,和語忘得太快了,不知道那里說新語的人多不多,不過聽你的描述,我想肢體語言可能更加重要一點吧。程奚希說道,臉上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宮墨琛盯著少女的背影,目光幽深。 他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把機票改簽到明天下午。 可是 沒有可是。說完,宮墨琛便掛斷了電話。 這是我和你吃的最后一頓晚餐了嗎?程奚希轉身問道。 你現(xiàn)在求我還來得及。宮墨琛咬牙說道。 宮墨琛,謝謝你。程奚希微笑著說道,語氣誠懇。 男人眸間寒氣頓生。 把機票改簽到明天早上。宮墨琛對著手機冷冷地說道。 可是明天早上的飛機都已經(jīng)訂滿了。手機那頭是助理的驚訝聲。 那就用私人飛機。 手機被丟到了一旁 不客氣。 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本只是想以此威脅她,卻沒想到她對此也無動于衷,只能逼他把戲做到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