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仙界 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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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葉歡并沒有直接睡著,而是瞇著眼睛偷看君尚清。男人坐在書案那里腰桿筆直,不時翻動書頁,仿佛是白玉雕成的一般,從里到外都晶瑩剔透,不染塵埃。葉歡覺得心里很亂,一方面通過重重推理,她知道君尚清就是君無涯,莫名的想和他親近。而另一方面,她又能立刻分辨出兩人的不同,每次相處的時候又都很尷尬。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將君尚清和君無涯兩個人捏在一起。“睡不著?”君尚清突然放下書,轉(zhuǎn)頭問道。葉歡也沒想隱瞞,直接嗯了一聲。“你是太久不休息,如今作息已經(jīng)不正常了?!本星鍑@了口氣,揮手取出一柄造型古樸的七弦琴,道:“我且彈奏一曲,你靜心聽著?!?/br>男人指尖輕撥仙樂立刻飄蕩在殿中,那聲音悠揚委婉、淡若晨風(fēng),很快就將葉歡心中雜念一掃而空,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終于撐不住合眼睡了過去。待聽著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均勻,君尚清這才停下彈奏,收起了琴,可他卻沒有繼續(xù)看書,而是邁步走到了榻邊,伸出修長的手指似乎想要撫摸葉歡的臉頰可卻生生在半空停住。君尚清好看的眉頭皺起,猛地抽回手,閉上眼強行定了心神,這才邁步走向后殿。他一路走到一片湖水之前,手一揮那水面立刻像是虛影一般被他破開,下面居然別有洞天,他縱身一躍跳入,身后的水面又恢復(fù)原樣。水下,只見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正躺在在那里,他身邊則是抱劍守在那里的獬豸。那人雙目緊閉,臉色慘白,臉頰和露出的手上清晰可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雖已經(jīng)不再流血,卻翻著皮rou,看上去十分恐怖,正是君無涯。“您回來了?”獬豸畢恭畢敬的施禮,道:“是可以融合了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君尚清微Q微搖頭,道:“他還在排斥我?!?/br>獬豸站起身,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道:“當(dāng)初明明是他的元神強行沖破封印,將閉關(guān)中的您喚醒,又用他的全部靈力作為代價求您為葉歡擋那九道金雷,可事后他卻不肯放棄最后的一絲執(zhí)著,不肯讓元神融入,這是為何?”“他不甘心?雖說他只是我一雙眼睛幻化而成,可是也在人界待了那么久了,如何安心于本身融合,要知道,那樣的話他就算是徹底消失了?!本星迓冻鲆粋€苦笑,道:“人之所以是這個人,不在乎皮囊,也不是完全是元神,而是記憶,他帶走了我對葉歡的記憶,同時也承載著和葉歡在人間時的全部記憶,他舍不得?!?/br>“我雖修煉成了人形,卻不懂你們?nèi)说那楦?。”獬豸搖了搖頭,道:“他只是有你的一部分,沒了靈力支撐早晚會魂飛魄散,他的執(zhí)著又是為何?”君尚清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葉歡,大概是因為覺得目前的我還不值得他托付吧!”獬豸在一旁喃喃的道:“其實就算您不記得前世,依舊對那丫頭呵護有加,不然也不會答應(yīng)去頂九道天雷了?!?/br>“也許這些在他的眼里還不夠?!本星宓溃骸八氖俏夷転榱巳~歡對抗天下的決心。”君尚清說完就往外走,君無涯體內(nèi)尚有他的元神碎片,若是傷了也會傷及本體,所以獬豸必須在這寸步不離的看著。“主人,如今外面如此復(fù)雜,紫陽那老東西精明的很,我很擔(dān)心您?!扁初魠s突然開口叫住他,道:“要不您從靈山將麒麟調(diào)來吧!”君尚清一笑,回頭看向獬豸,道:“你千年前便開始跟著我,知道我不想將神獸一族牽扯進來。這件事還是不要提了?!?/br>說完,君尚清一躍,已經(jīng)消失在了結(jié)界里。獬豸看著那隔著水面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千年?何止千年??!”葉歡是被一陣喧囂的鼓樂聲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看著不遠處仿佛萬年不動過的君尚清,心里知道又是這人為了叫醒她弄得小手段,不然以君尚清的功力,設(shè)的結(jié)界絕對不會讓這些雜音傳入的。“大戰(zhàn)在即,所以仙界覺得應(yīng)該摒棄前嫌,集結(jié)所有的力量共商大事?!本星彘_口道:“今日便是五界中的大能共商大事之日,前面有酒宴,你若準備好了就隨我一同去吧?!?/br>葉歡眼前一亮,頓時睡意全無,一下躥了起來,道:“你說有五界的大能都會來?”“是!”君尚清說完一臉平靜,站起身,淡淡的道:“走吧!”酒宴設(shè)在了北辰宮的大殿上,還未到便可以聽到那陣陣仙樂從殿中飄出。君尚清步入大殿,殿中眾人紛紛起身,有的行禮,有的頷首。葉歡興奮的看了一圈雖然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比如說魔界的左右丞王,妖界的各位長老,冥界的判官等等,卻偏偏自己的男人甚至是屬下都一個沒見到。她訕訕的站在君尚清的身后,垂頭喪氣。“聽說,”君尚清卻用極低的聲音開口說道:“上次墮仙襲擊時妖王和武侯都受了重傷,如今依舊在調(diào)理。而冥主和魔王要日夜看守承載他們妻子元神的魂燈,所以都無法親自前來了?!?/br>葉歡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卻突然意識到不對。明明六界中的大能如此之多,君尚清卻偏偏只說了他們四個,顯然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她猛地抬頭看向君尚清,只見男人端起一杯茶緩緩飲下,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一時葉歡卻也摸不清他的意圖了。君尚清落座之后宴會便正是開始,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葉歡作為侍女卻只能站在君尚清身后干看著,一時間又是郁悶又是無聊。“你若是覺得無趣便先離開吧?!本星迳焓秩〕鲆粋€乾坤袋遞給葉歡,低聲道:“今天是仙市,你可以去轉(zhuǎn)轉(zhuǎn)?!?/br>君尚清所謂的“仙市”是仙界十年一次的大集,仙界專門開出了一條長街,丹藥、符咒、法寶、秘籍等等盡可以在此處交易。各大仙宮也會將新一代的弟子帶來,一來聯(lián)絡(luò)感情,二來結(jié)交些同道中人,有些散仙則可以在這里結(jié)交些志同道合的仙友,以后一同修煉游歷。葉歡眼前一亮,急忙去看手中的袋子,只見里面是在仙界相當(dāng)于貨幣的靈珠,以及一打符咒和當(dāng)初被上繳的“同心鞭”。她也沒多想,覺得這正是打探紫霄秘境的好機會于是樂顛顛的跑了。而另葉歡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剛到仙市就看到了幾個圍在一起的老熟人。這些人的身上明顯沒有仙族的護體仙印,應(yīng)該是人界被特許上來的,為首的一人滿臉嚴肅,身體繃的僵硬,卻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正是尚清派的馬忘塵。而他身后則是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云清、一臉桀驁不馴的若風(fēng)和興奮的兩眼放光的沈濟懷。他鄉(xiāng)遇故知的喜悅幾乎讓葉歡原地笑出聲來,正想上前打招呼卻被一人一把拉住,她回頭去看居然是多日不見的玉嬋。“祝瀅,你怎么也在這?”她捏著葉歡的手腕,聲音高八度,道:“自從你去了仙尊那里伺候就在也沒出來,我都想死你了?!?/br>玉嬋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特別是聽到眼前這個長相一般的小丫頭居然就是祝瀅時,周圍更是圍了一堆人,畢竟大家都聽說了一個叫祝瀅的散仙入住云居殿的事情,男仙對她好奇不已,女仙則是羨慕嫉妒。這時就聽玉嬋又道:“其實像你這樣,沒門路、沒背景、更沒什么修為的散仙能去伺候仙尊,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惠了,你可的抓住機會??!”葉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果然就聽玉嬋道:“雖然她們都說你就算爬進云居殿也爬不上仙尊的床,不過我不擔(dān)心你,你那么聰明,一下就能引起仙尊的注意,我相信你一定有手段的?!?/br>她說完周圍已經(jīng)想起一圈鄙夷之聲,看著玉嬋眼中得逞的笑意,葉歡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種陰陽怪氣她早在尚清派的時候就總是能聽到,那時她的做法基本就是暴怒,然后直接輪鞭子打過去,打到對方不敢再胡說八道為止,不過如今的她卻一點都不生氣,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再次面對這種幼稚至極的挑釁,她只覺得好笑。葉歡不慌不忙的從對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道:“說道這個我還要感謝玉嬋jiejie了,若不是當(dāng)日你耍心眼惹的仙尊嫌棄,我還真撿不到這個便宜呢!”說完她邁步就往人群外走,卻又似記起什么一般道:“對了,我忘了說,仙尊修的是無情道,身份更是高貴至極,你若是再說些污言穢語,我便將你交給戒律堂處置?!?/br>滿意的看到玉嬋的臉由青轉(zhuǎn)白,葉歡這才滿意的邁步走了,沒想到她剛一出人群正看到駐足不遠處的云清眾人。作者的話:感謝親親們在我住院期間的珠珠和祝福,留言我都有一一的看了,因為太多了,在此就不一一回復(fù)了。總之,我以后會努力寫出更好的作品的~!(づ ̄3 ̄)づ╭78~為表感謝,今日雙更……~!因為剛出院,身體狀況還不太好,所以明天還是每日一更……請見諒,鞠躬~!第五卷仙界5(二更)葉歡整理了一下心神,上前對著幾人行禮,道:“看這位仙友的穿著應(yīng)該是人界尚清派、玄清門、谷陽山以及沈家的吧?”幾人急忙還禮,點頭稱是。“我有一位朋友與幾位的門派有些淵源,”葉歡笑著道:“她名叫葉歡。”幾人眼前一亮,若風(fēng)正要上前說話,云清卻一把將他拉住,上前道:“不知您這位朋友可曾說過她與我們幾家的哪位比較熟悉?”葉歡知道云清這人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性格,如今突然有個陌生人上來套近乎自然會懷疑,于是道:“她本是尚清弟子,與貴派的云清、玄清門的若風(fēng)以及沈家的濟懷少爺都是舊識,是在谷陽山舉辦的修仙大會上認得,后來尚清遭難,承蒙幾位出手才能渡過此劫?!?/br>云清一聽疑慮頓消,畢竟就算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相識,卻不知當(dāng)初尚清派遭難時他也曾出過手。于是他上前施禮道:“既然是君夫人的好友便是我們的朋友,在下便是您口中的谷陽山弟子云清?!?/br>幾個人一見云清都自報家門了,也紛紛上前介紹了自己。葉歡也笑著道:“在下乃是一散仙,祝瀅。如今在仙尊的云居殿當(dāng)差。”幾個人剛?cè)胂山珉m然從剛才的爭吵中得知了葉歡的身份,卻只以為她不過是仙尊身邊眾多服侍仙子中的一個,也沒多想,笑呵呵的邀請她一同逛仙市。仙市很有意思,他們幾個凡人混跡其中,乍一看幾乎分不清哪個是仙族哪個是凡人,然而交流或者交易起來幾個人就發(fā)現(xiàn),仙族沒有通用的貨幣,所以都是要求以物易物的。哪怕幾個人揣著成千上萬兩銀票,在仙市上也什么都買不到,仙族的法寶更是想都不要想。葉歡也是第一次來仙市,也是什么都不懂,好在遇到了也混出來逛街的君蘭。君蘭本就是個大喇叭,一見眾人什么都不懂,立刻來了精神,一拍胸脯承擔(dān)起了導(dǎo)游的職務(wù)。眾人從她口中得知,仙市固然罕見,而除此以外,最受人矚目的,要數(shù)天下散仙們翹首企盼的“會試”。仙界的逍遙堂是所有無門無派的散仙們最向往的地方,無數(shù)未得仙宮而入,想要碰碰運氣的散仙都會來到這里,以期得名師指點后走上正統(tǒng)的仙路。出類拔萃的還會被仙界仙宮名門收下,縱然是不能正式拜入仙宮名門,在逍遙堂中潛修幾年,也能大有所得,有了一技傍身,就能自行游歷天下尋找機緣了。當(dāng)然,逍遙堂容不下那么多人,經(jīng)過層層篩選,最后能入逍遙堂的也不過是千之一二。而會試則在仙市盡頭的逍遙堂上進行。幾個人此時也逛累了,于是找了個位置不錯的茶樓,坐在里面邊喝茶邊往逍遙堂里看。“逍遙堂”占地不過三四丈見方,卻不知使了什么秘法,走上去一看才知道大得沒邊,其中甚至裝得下山河江海等等可以假亂真的幻象。幾個仙衣飄飄的仙族圍著逍遙堂站了一圈,大概是維護會試秩序。自負修為的散仙可以上去和別人打擂臺比試,為示公平,所有人都能再旁圍觀。臺上兩個仙族在比試,一刀,一劍。他們都是些入門級的仙族,你來我往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得清。幾個還不到仙界水平的不過是看個熱鬧,葉歡卻看出些門道。那使劍的人劍招輕靈得很,想必也是有些功夫的,但輕靈過了,就有些輕浮了。反而那個用刀的一直沉穩(wěn)應(yīng)對,一招一式看似一板一眼實則功力扎實。而另一邊,沈濟懷已經(jīng)開始向君蘭問起如何擺入仙門的事情。就聽君蘭道:“你不要以為到了仙界就能順利拜師,你看看他們,即便飛升也不過是一屆散修,想要拜進仙宮至少要經(jīng)過三關(guān)?!?/br>葉歡也好奇,接口問:“哪三關(guān)?。俊?/br>君蘭挺直了腰桿,道:“第一關(guān),測仙骨,看到角落里的那塊石頭了嗎?要上去摸那塊石頭,只有那塊石頭亮了你才有資格進行下一輪的比試。”云清開口問道:“那是何物???”君蘭道:“那是測試你到底有沒有仙骨或者是你的仙骨是什么屬性的?如果你摸了之后那個東西變成了綠色,就說明他適合修煉木系的仙法,以后大概是做個掌管森林莊家的,若是白色的就是風(fēng)系,藍色的是水系,黃色是土系,紅色是火系,總之,就是這個測試完之后決定以后成為什么類型的神仙?!?/br>葉歡問道:“那這一關(guān)過完了呢?”“這一關(guān)過完了就是第二關(guān)”君蘭道:“他們會教你一段口訣,是仙宮里最入門的心法,如果你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領(lǐng)悟了這段心法,那么你就有資格進入第三關(guān),這個看的就是你們的學(xué)習(xí)能力?!?/br>“第三關(guān)呢,就比的是耐性,”這次不用眾人問,君蘭繼續(xù)說道:“也就是說你既然有仙骨,有了領(lǐng)悟能力,但是呢,心智不堅也是不行的。修行是苦差事,漫漫長路肯定有很多很多的苦需要你吃,所以他們要找的是心智堅定之人。不過第三關(guān)每次的測試方式都不一樣,之前好像是有去找尋什么東西,還有跑步翻山之類的?!?/br>若風(fēng)聽得兩眼放光,道:“這些都過了,就是仙門中人了嗎?”“你想的美!”君蘭說道:“這些都過了之后,你可以在仙宮里聽學(xué)一年,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們會教你一些基礎(chǔ)的、入門的東西啊,仙門禮儀呀!或者是一些基礎(chǔ)仙法,等到一年之后考試合格,才有資格進入他們這個仙宮。”“這么難?。??”沈濟懷哀嚎。“不然你以為什么仙界里這么多散仙?”君蘭說道。眾人這時再看向擂臺,只見上面的兩人此時已經(jīng)過了兩三百招,那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刀客突然抓住對方一個破綻,拼著胳膊被刺傷,將他的厚背刀直逼入了劍客的劍招中,一卡一扳,“嗆啷”一聲挑飛了劍客的佩劍。一圈人轟然叫好。沈濟懷羨慕地道:“不知我什么時候能飛升成仙??!”云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道;“等你把劍拿穩(wěn)了的!”葉歡在一邊偷笑,安慰沈濟懷道:“你乃是醫(yī)家,肯定不是靠劍術(shù)飛升的,你只要多救人,積德行善多了自然就能飛升了?!?/br>“我覺得我這輩子是不太可能了?!鄙驖鷳岩荒樛纯?。此時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討論起剛才的比賽結(jié)果,幾個人中馬忘塵、云清和若風(fēng)都是劍修,自然對剛才那人的劍法很是在意,云清是個小心謹慎的,就算是在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面上也不會說什么。而馬忘塵和若風(fēng)卻是兩個愣頭青,雖然年紀漸長,明顯腦子里彎彎沒有多多少,就聽馬忘塵道:“那劍法太過花哨,不實用,這才會落敗……”他這話還沒說完,云清急忙拉了他一下,低聲警告道:“少說話!”可云清只有一個人,拉住了馬忘塵卻沒能管住若風(fēng)。只聽若風(fēng)開口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師父說了,練功要踏踏實實才行。”云清頓時覺得一道寒光已經(jīng)從旁邊傳來,他抬起頭,只見鄰座一個面色黝黑的男子正冷冷地看著他。葉歡也感覺到了,正在莫名,只見男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坐著的幾個人,開口道:“花哨?我聽這位仙友的意思,想必是對劍道見解深厚了?”這時,那方才落敗的散仙劍客從逍遙堂上下來了,徑自走到黑臉男子旁邊,叫道:“師兄。”眾人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葉歡心道:果然背地里不要說人壞話!顯然,在這一點上,若風(fēng)卻不這么想。他覺得,只要是敢站上臺就不應(yīng)該怕人說,他上前一步,一肚子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噴,云清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低聲道:“老實點,別惹事!”馬忘塵伸手一攔,將幾個人擋在身后,一板一眼的對方拱拱手,說道:“人界劍法確實如此,兄臺還望見諒。”人界劍法確實如此?……云清聽了頓時又是好一陣心力交瘁,他知道馬忘塵的本意真的是息事寧人,可這話一經(jīng)他的嘴說出來,完全變成了挑釁拱火的。那黑臉男子臉色果然更黑了些,這時剛才輸了的那人上前和他耳語了幾句,他看著眾人身上空蕩蕩的護體,嗤笑了一聲,說道:“什么狗屁尚清派,一群螻蟻居然也敢妄自評論仙界劍法,好大的狗膽!”四個凡人臉色都是一變,他們自然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屆凡人,可是偏偏他們都是當(dāng)年見過君無涯挑戰(zhàn)仙族的,那一戰(zhàn)在他們小小的心里影響堪稱翻江倒海,從此便有了“仙族也不過如此,只要在人界修煉好了也照樣厲害”的想法。如今此人狂傲的態(tài)度簡直同那日如出一轍,又出口侮辱尚清派,四人只覺得周身的熱血都開始沸騰了起來。馬忘塵的手指緩緩地在自己佩劍上劃過,道:“哦?!聽說上臺挑戰(zhàn)的想必都是很有真才實學(xué)了?”這句話無論是在人界還是在仙界都是赤裸裸的挑釁,頓時,原本擁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嘩啦”一下退開,立刻給他們讓出了好大一塊地方。眾人有公開交頭接耳的,已經(jīng)在討論他們的來路了。第五卷仙界6葉歡雖然也氣得七竅生煙,可她更知道仙界的力量不是他們幾個能比的,而且他們身上連能破對方護體金印的法寶都沒有,上去簡直就是送死,當(dāng)下想好了說辭準備仗著自己身在云居殿周旋一下。誰知她腳才滑出一步,一把不知哪來的折扇突然往她身前一橫,截住了她。只見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做書生打扮的男人,長著一雙細長眼睛,似笑非笑的地打量了葉歡一眼。“不好意思,請讓一下!”葉歡微微頷首,伸手去推對方的手腕。誰知她的手還沒碰到對方,一股無形的大力便直接襲了過來,那力道順著她的手傳到了胸口。葉歡毫無防備,一擊之下往后退了三步,胸口悶得惡心,差點吐出口血來。君蘭忙從身后扶了她一把:“祝瀅,你沒事吧?”葉歡硬是將嗓子眼里的腥甜給咽了下去,狠狠地盯著那穿白色長袍的男仙。那人好整以暇地將扇子打開,裝模作樣地在身前扇了扇,扇面上赫然畫著一只周身浴火的鳳凰,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過是個替身傀儡,居然還想造次,尚清派果然都是些不自量力的。”他這扇子一開,周圍突然一陣寂靜,不少人似乎認出了那把扇子,齊齊的后退了一步,那人的周圍一下空了一圈。“既然已經(jīng)升為仙身,自然不能被人界小瞧。”那人用扇子一指黑臉男仙,開口道:“你便教教這些驕狂之人何為收斂。”黑臉男仙一見居然有這么大個靠山給自己撐腰,立刻來了精神,抽出佩劍一指幾個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別想活著走出去了?!?/br>葉歡捂著胸口正要發(fā)作,君蘭卻急忙抱住她,小聲道:“那可是衡陽尊,玉衡仙宮的至尊掌門。據(jù)說他原本是要紫陽仙尊培養(yǎng)的接班人,當(dāng)年敗在仙尊之手后就一直閉關(guān)不出。如今他突然出關(guān),自然是要來找場子的,你是仙尊身邊的人,別上去惹麻煩。”我惹麻煩?葉歡心道:分明是這些人特意來找她們麻煩的!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雖然修為比不上眾仙,卻也都不傻,如今自然看明白了,人家是故意來找茬的,無論他們什么態(tài)度,今天算是走不出去了。應(yīng)戰(zhàn)的話,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必輸無疑,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扇羰遣粦?yīng)戰(zhàn)勢必要丟了人界的臉面,特別他們剛才還特意提到了尚清派,若是畏縮了,以后若是有同門飛升上來也勢必會受影響。馬忘塵把心一橫,不理會葉歡和君蘭警告的眼神,大步走到空地中,一抱拳,對那黑臉男仙道:“不才尚清派馬忘塵,在門中學(xué)過幾天劍,卻是個不成材的,如今到仙界現(xiàn)個丑,還請這位兄臺指教一番了。”黑臉男仙狗仗人勢,連禮都不還,一言不發(fā)舉劍削了下去。這顯然不是點到為止,他仙劍上面有符咒,再加上仙力加持,劍峰未至,劍上澎湃的仙力已經(jīng)刮得人皮膚生疼。扇著扇子的衡陽子不屑的道:“看來尚清派教的都是些自不量力的徒弟,怪不得當(dāng)初天裂時一意孤行,最后落個慘死了?!?/br>他侮辱尚清派葉歡還勉強能忍,可他居然說君無涯的死是自不量力,這點葉歡是萬萬忍不了,她手指關(guān)節(jié)直接攥的發(fā)了青。而場中的馬忘塵堪堪的躲過幾招,可他畢竟是rou體凡胎,身法和對方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十幾招后已經(jīng)躲閃不開,眼看那仙劍當(dāng)頭劈下,他急忙舉劍迎上。這一下用了他周身所有靈力,可是他手中的劍再厲害也不過是把凡間的靈器,哪里比得上仙劍,只是一觸即便已經(jīng)直接崩斷,讓對方的劍氣在肩膀上劃出一條血口子。幾聲驚呼傳來,黑臉男仙卻并沒有住手的意思,又一劍已經(jīng)劈頭而下,顯然就是要馬忘塵的命。葉歡一看不好,手中同心鞭直接掄出纏住馬忘塵的腰將人直接拽了回來。而那黑臉男仙卻步步緊逼,揮劍就刺,獰笑道:“納命來!”葉歡急忙用鞭柄擋開,一躍已經(jīng)跳離眾人,卻在半空中一鞭揮出,直奔黑臉男仙。黑臉男仙持劍的手腕被葉歡纏住,只覺得一陣電流從對方的武器上傳來,頓時渾身疼痛無比,怒吼一聲奔著葉歡就殺來。葉歡當(dāng)下避其鋒芒,轉(zhuǎn)身避開。黑臉男仙見她只退避不接招,頓時得意起來,上躥下跳地使出他那和師弟一般花蝴蝶似得劍招,逼得葉歡滿場躲閃。“臭娘們兒!”黑臉男仙抓不到人怒道:“我今天非得弄死你!”說話間,葉歡頭上的發(fā)簪被他帶起地劍風(fēng)所傷,當(dāng)即斷成兩截,頭發(fā)立刻散了大半。他反手又是一劃,正要乘勝追擊,葉歡卻在這時候猝不及防地還手了。只見她側(cè)身一躍,腳尖在地面輕輕點了一下,而后騰身而起,腰肢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一鞭子抽了過去。葉歡的鞭法是在人界時苦練出來的,加之她觀戰(zhàn)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黑臉男仙的劍招匠氣十足,因此她故意左躲右閃,就等著對手得意忘形、乘勝追擊時自己一招致勝。同心鞭乃是九幽荊棘藤所制,又被馳槊特意加持過,如今到了葉歡手里是得心應(yīng)手,她這一鞭子精準地撕裂了對方的劍風(fēng),擦著仙劍的邊緣,帶著倒刺的鞭尾狠狠地抽在了那散仙臉上。那黑臉男仙當(dāng)場被打得呆住了,臉上自嘴角抽出了一條巴掌寬的血口子,他一張嘴,竟吐出一顆牙。有道是打人不打臉,這一鞭子打得石破天驚,看得眾人幾乎嘩然。連一旁的衡陽子都愣了愣。葉歡一擊得手,提鞭站在人群中,眼睛微微瞇起,看向一旁抽出劍準備正準備偷襲的那個弟弟。黑臉男仙捂著臉說不出話來,衡陽子挑挑眉,將他的折扇收起,冷哼一聲:“年紀輕輕居然如此惡毒!看來不教訓(xùn)教訓(xùn)是不行了?!?/br>他話音剛落,手腕中折扇一揮,一股夾雜著仙力的勁風(fēng)瞬間卷向葉歡。葉歡本能地橫鞭在前,周身仙力調(diào)動了起來,在周圍形成一個金色的罩子,將自己護在其中。葉歡的身體既不是本體rou身,又不是什么先天靈物,加之她從未修煉過仙力,根本不會常規(guī)的調(diào)動調(diào)息,打個架偷襲還行,如今這直接硬碰硬的比拼仙力她根本不是對手。幾乎是瞬間,她就覺得自己的四肢沒有了知覺,同時護在她周圍的仙障碎了個一干二凈,一股無從抵御的大力直撞向了葉歡的胸口,緊隨其后的颶風(fēng)如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葉歡腳下一輕,下一刻,已經(jīng)被高高拋起,隨后甩出了人群,重重砸在了地上。眾人紛紛讓路,君蘭等人急忙奔上去。衡陽子則扇著扇子慢條斯理的走到葉歡面前,開口道:“我今日留你一條性命,回去告訴君慕北,我宋桉回來了,識相的就乖乖把仙尊的寶座讓出來?!?/br>葉歡覺得自己周身的骨骼好像已然盡碎,耳中一陣嗡鳴,卻清楚的聽到了對方的話,也立刻明白這人的意思。同時,葉歡腦中閃過他手上的折扇,猛地想起,當(dāng)初宋珉的手上就有一把類似的折扇。宋珉?宋桉?頭上臉上慢半拍地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這時君蘭和云清七手八腳地想把她扶起來,可是葉歡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根本起不來。葉歡撐著地的胳膊不住地哆嗦,一口腥氣直沖眉心,她胡亂推開不知是誰擋在身前的手,直嘔出一口血。“祝瀅,你怎么了?說句話祝瀅!”君蘭急的快哭了,用力晃著葉歡的肩膀。君蘭看她眼神都有些散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將葉歡背在身上就準備離開,誰知一人卻一下?lián)踉谒麄兩砬?,正是剛才被打臉的黑臉男仙的師弟,那個戰(zhàn)敗的男仙。云清拉過要沖上去的若風(fēng),勉強壓下心頭火氣,一邊示意眾人趕緊離開,一邊握緊了身側(cè)的拳頭,舌尖狠狠地在上牙堂抵了一會,這才勉強用比較平靜的語氣說道:“不知閣下還有何事?”戰(zhàn)敗男仙一挑眉,道:“人走可以,鞭子留下!”神仙們不吃不喝,唯一能讓他們起貪欲的只有修為了,而法寶正是助長修為的一種外在輔助。仙力要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苦修,可若是有幾樣震場的法寶別說修為飛升,借此混個地位也不在話下。所以在仙界,法寶這東西可是最讓人眼紅的東西。剛才一戰(zhàn)他已經(jīng)看出葉歡的鞭子絕非凡品,若不是遇上了衡陽子,這鞭子一出手在散仙里實力絕對所向披靡,估計在名門里混個長老什么的也不在話下。另外,如今所有人都看出衡陽子表面上是來整治這一行人的,實際上是出來和君尚清叫板的,他一屆散仙剛才又輸了比試,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只覺得如今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然也想借機站隊表忠心,順便撈些便宜。若風(fēng)咬著牙驀地上前一步,在君蘭驚懼的目光下毫不客氣地道:“讓開!”戰(zhàn)敗男仙的目光掃過被云清扶著的馬忘塵,落在幾乎昏迷的葉歡身上,冷笑道:“你把我?guī)熜执騻?,自然要陪丹藥費?!?/br>若風(fēng)握住佩劍的手指緩緩地往上移動了幾寸。戰(zhàn)敗男仙仿佛不知什么叫做適可而止,仍不依不饒道:“我說了,鞭子留下!”若風(fēng)再也受不住,悍然抽出了佩劍,罔顧身邊人的驚呼,不計后果地一劍削了過去。戰(zhàn)敗男仙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他連劍都沒有抽出來,直接用劍鞘一迎,劍鋒未至,兩股高下立判的劍氣已經(jīng)撞在了一起,若風(fēng)手腕頓時一麻,虎口處直接裂開一道傷口,而他不但沒有棄劍,反而硬是直接變招迎了上去。金石之聲再起,戰(zhàn)敗男仙一翻手腕,劍鞘在空中翻轉(zhuǎn),把若風(fēng)壓制得單膝跪在了地上。戰(zhàn)敗男仙滿臉的朝笑,道:“看來你師父沒教過你‘自不量力’四個字怎么寫?!?/br>若風(fēng)兩鬢的頭發(fā)都叫冷汗浸透了,他壓抑地咆哮了一聲“快走”,吃力地將手中佩劍翻轉(zhuǎn)了一個角度,手中劍峰逆行而上,指向戰(zhàn)敗男仙。戰(zhàn)敗男仙露出鄙夷的神色,正要下殺手,卻只覺得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巨大勁風(fēng),他急忙回身舉劍格擋,耳中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下一瞬,他的手臂連帶著手中的劍都被那股力量硬生生震碎了。幾乎是同時,君蘭只覺得背后一輕,再一看,葉歡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背上。而他們的面前,君尚清抱著昏迷的葉歡,依舊是一副白衣飄飄,不染塵埃的仙人之姿態(tài),周身卻已然泛起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