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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女先是一愣,然后笑著說道,只是那笑意終于入了眼底三分。“忘機姑娘,來紫蘭軒,應(yīng)該是來找人的吧?”紫女裝作無意問道,但言語之中卻已經(jīng)帶著肯定,想必只要忘機點頭,就能見到某個,她找了許久的男人。想到這里,她輕輕一笑,淡淡說道,“不,我是來喝酒的。聽聞紫蘭軒的寒露蘭花釀是一絕,可與月影閣的雙月酒一比,不知紫女姑娘是否愿意讓我一嘗你的拿手之作?”“男人與女人沒什么區(qū)別,他們能進,我就不能嗎?”忘機看著紫女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繼續(xù)說道,“聽聞這里有一位極擅音律的姑娘,我于此道也有些研究,想與她交流一二,可好?”“大師不愧是大師,我也是這么想的,男人能做的,咱們女人也都可以?!弊吓谥燧p笑,心里的想法與忘機驚人的一致,某個人若是知道了,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那,忘機姑娘,二樓雅間,請吧~”轉(zhuǎn)身為忘機帶路。“姑娘先在這里稍等片刻,弄玉正在演奏,待她演出完畢,自會來找你。”紫女為忘機泡了一壺茶,“上好的碧玉銜春。”卻絕口不提寒露蘭花釀一事,若是把人給弄醉了,她還是怕紫蘭軒頂頭的那人真的生氣。忘機喝了一口茶,輕輕道,“雙月香氣濃烈,酒意逼人,極易入醉;蘭花釀酒香清冽,以花釀酒,不易醉人。紫女姑娘也是習(xí)武之人,這酒,能讓你喝醉嗎?”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紫女若是再聽不懂,那便是不知趣了。紫蘭軒雖是風(fēng)月場所,卻是清倌場子,這里的女子各自擅長器樂,聲樂,舞蹈等,才藝素養(yǎng)和造詣都出類拔萃,并不做賣身出臺一事,酒雖能助興,卻也能誤事,若是販賣烈酒,難免徒增煩惱,所以忘機知道,這蘭花釀決計比不上她的蒸餾白酒雙月,她是喝不醉的。紫女搖搖頭,有些無奈道,“那姑娘也要稍等片刻,一會兒我讓弄玉送過來?!彼麄兊氖逻€是交給他們?nèi)ヌ幚恚热煌鼨C自信,紫女也不打算多管閑事了,在一旁看著便好。等到紫女離開,忘機才有閑工夫打量起房間,輕紗薄幕,粉嫩卻不旖旎,桌案置于中央,四處有軟墊,窗子是少見的落地窗,拉開便能欣賞滿園的櫻樹,場地開闊便于展示和觀賞絲竹,一派清明。“姑娘久等了,弄玉來遲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出現(xiàn),一個穿著月白色半袖長裙和橙黃色內(nèi)裙的美貌少女出現(xiàn)在忘機眼前,柔順的酒紅色頭發(fā)長垂至腰,五官素凈清雅,眼神如脈脈秋水。但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弄玉腰間那塊赤紅如血的瑰麗寶石,這個東西……“這是姑娘要的寒露蘭花釀。”弄玉一手拿琴,一手拿著酒壺,她把琴放下,替忘機斟了一杯酒,“這酒雖好,姑娘可不要貪杯呀?!北阕讼聛?,素手放在琴上。忘機取下面紗,對著弄玉笑笑,眼前的溫婉少女瞬間便呆了呆,“久聞姑娘琴藝超絕,今日有耳福了?!?/br>弄玉微微有些害羞,低下頭不去看忘機,不然怕是不能專心撫琴了,“那,弄玉便為姑娘彈奏一曲吧。”立刻收回眼神,全副心思都投入琴曲之中。琴,弦少,曲淡節(jié)稀,而聲不多,琴意得之于弦外,不易觸人之耳,但卻能感人之心,忘機一邊喝酒,一邊聆聽,“深山邃谷,老木冷泉,松風(fēng)遠拂,石澗流寒,好一曲?!?/br>她取下自己隨身的白玉笛子,笛聲悠揚清麗,卻毫不喧賓奪主,引領(lǐng)著弄玉將高山深處的流水由靜謐,發(fā)展到匯聚一體,順流而下的歡快,琴笛相融,仿佛是融入江河的平靜遼闊。曲罷,“滴答?!币坏螠I水從弄玉臉頰上滑過,滴落到桌案上,她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激動的臉色,“琴曲易作,知音難尋,今天弄玉不取分文。姑娘能用笛子擬態(tài)古琴的聲韻,于琴藝之道上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弄玉受教了?!?/br>弄玉自幼身世坎坷,雖說她意志堅強,可彈琴就像對著自己的心說話,總是難掩其中的滄桑悲涼之意。如今與忘機一合奏,心境居然不知不覺的開闊了不少。忘機搖搖頭,感嘆道,“弄玉姑娘不要妄自菲薄,心物相合這樣的境界,連我道家天宗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達到,只是你還這么年輕,寬廣開闊些總是好的?!?/br>弄玉淺笑,微微頜首,“沒想到竟然能得到道家大師的指點。”輕輕嘆氣,看向腰間的火雨瑪瑙,“弄玉心中總有放不下的事,讓大師見笑了?!?/br>“還是像剛才那樣叫我吧,這里沒有大師?!蓖鼨C瞇了瞇眼睛,沒有錯過弄玉的視線,“不如我為姑娘算一卦?這也算是報酬了,我不愿白占便宜?!?/br>弄玉面露難色,搖頭道,“不是弄玉不愿,只是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br>忘機起身,推開落地窗,抬頭看著夜空,淡淡道,“無須那個,人的命運都寫在這漫天的星辰之中,我可以斷言,不出三個月,你心中所求的,就會有結(jié)果。”不知為何,弄玉對這個一面之緣的少女,十分信任,“弄玉希望如此,借姑娘吉言了。”也許真的會有那么一天,她能找到自己失散的親人,她握住了自己腰間掛著的火雨瑪瑙。“守得云開見月明,不說這些了,不惹弄玉姑娘傷心,咱們繼續(xù)吧。”忘機笑笑,又坐回弄玉身邊,二人探討樂理,弄玉激動之余,竟也被忘機灌了不少酒。可弄玉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一時興起,等到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醉意上頭,忘機伸手扶著弄玉,“那今日我便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弄玉姑娘。”敲了敲桌子,對著自己身后的侍女淡淡道,“去請紫女姑娘?!?/br>“是,師尊?!睙o形給她挑的人都作道家打扮,稱呼問題自然不會錯漏,這些人都不會武功,以免暴露,忘機教了她們幾招自創(chuàng)的劍法,以防萬一。紫女很快前來接過了弄玉,笑著說道,“很久沒見弄玉如此高興了,多謝忘機姑娘。”她是把弄玉當(dāng)成自己meimei來疼惜的。“我也是,很久沒聽過如此美妙的樂曲了,告辭了?!蓖鼨C雙頰酡紅,酒不醉人,但她喝酒卻極易上臉,裸露在外的每一寸雪白肌膚都透露出了微微的粉色,媚而不妖,艷而不俗,饒是紫女都不敢多看,實在是誘人的緊。忘機拉開房門,準(zhǔn)備朝樓下走去,恰好路過隔壁房間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聲,聽起來,還帶著微微的慍怒,“你這個樣子下樓,是準(zhǔn)備給多少人看,嗯?”她置若罔聞,并不搭理,轉(zhuǎn)身朝另一處樓梯走去,就在那瞬間,房門打開,忘機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皓腕猛地一拉,隨著門被“怦”的一聲合攏,她一頭撞進一個人懷里,后肩溫?zé)岬募∧w被男人的微冷的手緊緊按住。房間里很黑,沒有點燈,但落地窗大開,皎潔的月光投了進來,打在男人身上,銀色的頭發(fā)閃著清冷的光輝,忘機歪了歪頭,身子微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