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郁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主臥,身上還被換上了一套睡衣,女款,但顯然不是她的。花了幾秒鐘時間才想起這是在哪里,郁霖認(rèn)床,一般情況下?lián)Q個地方就睡不著,可昨天實在是累的不行,居然在結(jié)束之后直接趴在姜佑哲身上昏睡過去。 姜佑哲還在睡,郁霖今天還有一場面試,郁霖的所有衣服都昨天都留在沙發(fā)上了,好不容易在衣服底下翻出了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昨天定的鬧鐘已經(jīng)過了時間,她應(yīng)該是睡著之后就被姜佑哲移到了臥室,所以才沒有聽見。 郁霖潦草地把昨天的衣服罩到身上,找到了房子里的洗手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郁霖今天面試的公司是郁霖目前準(zhǔn)備的備選項里最為重視的一家,規(guī)模大,對于新人的培訓(xùn)系統(tǒng)也很成熟,對郁霖他說是一個很好的起步平臺,她已經(jīng)通過了前兩輪面試,今天是最后一輪,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可以順利通過。 郁霖直接打出租車來到了公司樓下,下車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手機(jī),面試要求提前十五分鐘到場等候,只剩下兩三分鐘了,和前臺確認(rèn)了自己來面試之后直奔電梯,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guān)閉郁霖加快了自己腳下的速度,一般這種情況下電梯里的人都會幫忙按一下電梯里面的開門按鈕,但郁霖清楚地看到原本站在電梯里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原本要按按鈕的手收回去了,郁霖感到有些詫異,她迅速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電梯里的人她是不是認(rèn)識,得出的答案是雖然有一些眼熟她確實應(yīng)該沒有深入接觸過??赡苁峭瑘雒嬖嚨母偁帉κ职?。 郁霖還是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最后一秒成功的用包卡住了電梯門,然后乘上了電梯。 電梯上只有郁霖和旁邊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郁霖一進(jìn)電梯他就像是看見什么病毒一樣動作明顯的往旁邊讓了一步,郁霖感到一陣無語。 很快郁霖就注意到他似乎在經(jīng)過電梯反光的內(nèi)壁打量著她,好像是要確認(rèn)某些事情,郁霖確定自己的儀容沒有值得引人注目的問題,這樣的打量讓郁霖感覺很不舒服,所以她直接回過頭,直視男人的眼睛說了聲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男人只是將視線移到了她的下唇上,略帶嫌惡地皺起了眉頭,然后移開了視線,連句話都不愿意和郁霖多說。郁霖知道那里有道昨天晚上留下的小傷口,但她早上看它已經(jīng)不明顯了,郁霖平常不怎么化妝,但面試這種正式場合還是會涂口紅,按理說不湊近了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個人有夠莫名其妙,但是世上莫名其妙的人夠多,所以郁霖也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郁霖為這場面試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履歷也夠漂亮,整場面試下來郁霖感覺發(fā)揮上沒有什么大問題,面試結(jié)束后郁霖就已經(jīng)從面試官那里得到了初步的錄用同意,剩下的就是等待正式的錄用通知。 郁霖算是松了口氣,回了出租屋洗了個澡就倒頭大睡,半夢半醒地過了兩天閑暇時光,不過還沒等她來得及想好應(yīng)該如何犒勞自己就又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號碼顯示為陌生人,郁霖看了眼顯示了來電地址,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郁霖的大拇指在接聽鍵上懸了三秒才最終按了下去。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么,郁霖沒有立刻接話,直到中間的這段沉默時間長到了雙方都感到有些尷尬,郁霖才斟酌地叫了一聲爸。 電話那頭連連答應(yīng)了兩聲。 郁霖沒想到余志宏來的這么快,也沒提前告訴過她一聲,說是因為嘉邈的行李多所以來送一下,郁霖能模糊地猜到余志宏是怕她不肯見他。 但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通過電話和那邊的人約好了地址,說去接他們。 余志宏開著車來的,郁霖已經(jīng)有些年沒有見過他了,他并沒有比郁霖印象中老多少,甚至因為比以前更精致了衣著顯得有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意味,余志宏只有高中學(xué)歷,卻長著一張顯出文雅氣質(zhì)的臉,現(xiàn)在年紀(jì)上去了反而增添了一些儒雅氣質(zhì),郁霖在心里嗤笑一聲可能這就是余志宏當(dāng)年能迷得那個女人寧愿拋夫棄子和他搞婚外戀的原因,郁霖還是從街坊鄰居的口中得知他倆后來結(jié)婚的消息,可能他倆覺得自己是頂著世俗的偏見修成了正果,但這拆散的是兩對家庭,雖說對郁霖來說那個原本的家庭不散時也和散了沒有多大分別。 郁霖眼尖地看見余志宏見了她的一瞬間眼眶就紅了,他匆忙背過身去開后備箱,借機(jī)抹了一把眼睛,把后備箱的行李都拿出來后又保持那個姿勢深吸了兩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和語氣他轉(zhuǎn)過身來和她說話。 他強(qiáng)裝著從容慈祥的長輩模樣,怕惹郁霖不耐煩而不敢問太深,只問問她最近身體怎么樣,找工作還順利嗎,以及感慨了幾句郁霖都長成大姑娘了。 這期間郁嘉邈都沒有下車,他靜靜地坐在車后座,隔著單向透視的車窗向外看,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兩只手卻不自覺地反復(fù)絞緊又松開。郁霖和他記憶中的樣子相差不大,只是頭發(fā)剪短了些,臉上帶著禮貌妥帖又有些疏離的微笑,記憶中她就一直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很少對什么事情流露出很興奮或者是很悲傷的神情, 她今天沒有涂口紅,因為本身的唇色過淺只看下半張臉的時候會顯出一點沒血色的溫柔,但他知道她的眼神堅定又銳利,可能有人會覺得這讓郁霖有時候顯得有些刻薄,但他覺得正是那種眼神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他很小的時候爸媽吵架,滿屋子地砸東西,他怕得不行,就鉆到郁霖房間里小心翼翼地拽睡著了的jiejie的手,郁霖被吵醒了也不會罵他,就用那樣平靜的眼神看他一眼,告訴他再等一會兒就沒事了,然后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背,他那顆被驚恐攥緊的小小心臟就舒展開了。 這些年來他偶爾會聽見余志宏提起郁霖的消息,這些消息多是來源于郁穎,但其實關(guān)于郁霖的事情郁嘉邈一般比余志宏先知道,因為郁穎會時不時的和他通電話,但是余志宏再次說起那些關(guān)于郁霖的事情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是不厭其煩地再聽上一遍,想著自己也許遺漏了什么細(xì)節(jié)呢,閑下來時也會悄悄地想jiejie在做什么呢。郁穎總會在電話里提到j(luò)iejie也想著他,說jiejie只是忙,連家也很少回,所以才沒空和他聯(lián)絡(luò)。郁嘉邈知道忙只是借口,就像他自己也從來沒有主動提過要和郁霖聯(lián)系,總是推說下一次吧。整整七年,沒有一個電話,沒見過一次面,明明是小時候親密無間的姐弟,現(xiàn)在再見卻猶如陌生人初見一般的尷尬。 他聽見余志宏和郁霖解釋說他可能是在車上睡著了,又敲了兩下車窗催促他下車打招呼,揉了兩把眼睛做出睡眼惺忪的樣子他才深吸了一口氣下車。后座的車門一打開郁霖就看見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 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