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寄生草(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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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宜的生活漸漸安定下來。云霆的生意很不錯,大毛辭了工作專心來云霆這里與他合作。大毛做事勤懇敬業(yè),云霆將幾乎一半事業(yè)分給了大毛,一是信任這位好友,二是報答當(dāng)初大毛借錢給自己的事情。如此,云霆就有時間陪伴月宜。月宜保研的機(jī)會不太多,只好選擇考研,她這是跨專業(yè)、跨地域、跨學(xué)校,難上加難。云霆沒有要求她就近讀書,而是鼓勵她挑戰(zhàn)一下,就算去首都也沒事?!按蟛涣宋覀冊谀莾鹤鈧€房子,我經(jīng)常往那兒跑,咱們雇個保姆,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人家照顧你?!?/br>月宜笑道:“我可以自力更生,沒事。”云霆理了理她的長發(f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堅(jiān)實(shí)的后盾?!?/br>月宜報考的位于首都的學(xué)校最終錄取了她,月宜說明自己這幾年兼職的情況,教授很欣賞月宜。月宜在云霆的鼓勵下主動和教授溝通,畢業(yè)之后,月宜在教授的幫助下去了一檔體育節(jié)目進(jìn)行報道。這也成為這檔節(jié)目第一位錄取的盲人記者。楊萍給父母做好飯,打開電視,父親也喜歡看體育欄目,正在播放對于某位體育記者的專訪,前期宣傳片是一名穿著白色V字領(lǐng)襯衣,下身是修身直筒牛仔褲的女子,腳上蹬著馬丁靴,頭發(fā)短短的,有點(diǎn)像是男孩子,卻又因?yàn)樘鹈篱L相而顯得活潑俏皮。背景宣傳片是女記者和中國盲人足球隊(duì)運(yùn)動員的交流片段,女子笑得燦爛美麗,青春飛揚(yáng),充滿自信。“這不是月宜嗎?”楊萍的爸媽驚喜地說。楊萍怔了怔,扭過臉兒去看,正看到月宜和主持人言笑晏晏,主持人問她:“你一個人有不方便,那么在外面,特別是你之前還去了加蓬進(jìn)行非洲國家杯的專訪,你是怎么克服這些問題的呢?”月宜笑盈盈地說:“一是要靠自己啊,二就是我老公有支持我,他盡量會和我一起去進(jìn)行實(shí)地采訪,所以非常感謝他?!?/br>“你的專項(xiàng)主要是集中于發(fā)展中國家賽事的采訪和寫作。你剛剛完成了你的作品,也獲得了業(yè)內(nèi)的好評。我看到第一章講述的就是你在塞內(nèi)加爾的田野調(diào)查,在這種,我是說正常記者都可能會覺得有危險的環(huán)境下,你怎么會選擇這樣一份職業(yè)?”“我想還是因?yàn)樾r候和爸爸mama看了很多體育賽事,慢慢就產(chǎn)生興趣……”她微微一笑,娓娓道來。月宜的外公外婆還有楊萍看完了整期節(jié)目,年近三十的月宜大方得體地回答著主持人的問題,提到家庭提到事業(yè),月宜顯得滿足而幸福。她的眼神,那種光彩,卻是楊萍從未見到過的。算下來,從月宜升入大四之后,他們就已經(jīng)沒有聯(lián)系了。云霆和月宜每年的節(jié)假日都回來送些東西,放在門口就走了。楊萍一次都沒開門。月宜是在研二的時候和云霆結(jié)婚的,云霆mama的項(xiàng)鏈被月宜找了工匠重新修補(bǔ)了一下,掛在胸前,古樸穩(wěn)重,襯的月宜像是古典侍女。云霆趁著間隙偷偷溜到化妝間,伴娘程思嫻打趣幾句知道他們有話說便離開了。云霆單膝跪在地上,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中,著迷地端詳著月宜的漂亮。他抬起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抹了一下,月宜嗔道:“口紅都花了,討厭鬼?!?/br>云霆笑著說:“你不涂口紅也好看,嫩生生的,讓我咬一口?!闭f完,云霆真的就湊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月宜“唔”了一聲推了推他嬌聲嬌氣地抱怨:“別鬧,會被人看出來?!?/br>“咱倆都登記了,還怕人看去?”云霆挑了挑眉,痞痞地笑,“你穿婚紗真好看?!闭f著,在她耳畔曖昧地吹了口氣說:“你老公的大roubang好硬,你幫幫老公好不好?”“不成……”窄小的化妝間,月宜就知道他來肯定沒好事,“思嫻還在外面呢。”“我親你,不讓你叫出來。你就讓老公cao一次,很快。”他嘴上誘哄著新婚嬌妻,手下已經(jīng)順著婚紗裙擺去摸她纖細(xì)白嫩的長腿,他的手指纖長,粗糲的指尖故意在上面如彈鋼琴一般輕輕撫摸。月宜趕緊按住他作怪的大手哀求說:“別這樣嘛,讓別人知道多丟人?!?/br>云霆看了一眼手表,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雙腿上背對著自己:“二十分鐘絕對搞定。”言罷,就迅速地放出自己的大jiba,然后從蓬松的婚紗里捕捉到少女嬌嫩的奶子,小奶尖居然也硬挺挺的,云霆不懷好意地舔了舔她的耳垂打趣說:“小乖,怎么了?也想老公的大jiba?什么時候硬的?”“沒有……”月宜低垂著小腦袋,聲音嬌羞,像一只被捕獲后放棄掙扎的小奶貓,任由身后的大灰狼玩弄。云霆褪下她的內(nèi)褲懸在一根腳腕上,手指摸了摸小嫩屄,也許是因?yàn)槟碳馓珵槊舾校抢镆灿辛艘粚訚褚?,云霆急不可耐地將roubang扶著插入小姑娘的花xue里。身前的少女穿著純潔繁復(fù)的婚紗,如同最上等的糖果,等待自己可以一次次撥開品嘗。月宜被他突如其來地頂入悶哼一聲,又怕屋外的程思嫻聽到,趕緊捂住嘴巴。云霆手指鉆入月宜口中說:“小乖,舔一舔,就像你平常吃roubang一樣吃它?!痹乱说纳嗉獗懵犜挼卦谏厦孑p輕舔了一下,濕熱的感覺沿著指尖的神經(jīng)如同炸開的小氣泡沿著云霆的血液蔓延。他用力聳動腰身,舔弄著小姑娘的耳朵、頸部,還有裸露在外的一彎瑩白如玉的肩頭?!靶ao屄怎么還是這么緊,cao了這么多次,仿佛還是第一次那樣?!痹砌谒叺统恋卣f著,隔著衣服,掌心圍繞酥胸畫圈,“小乖是不是早就饞老公的大jiba了?”“我,我沒……啊……啊……頂?shù)搅恕瞎p一點(diǎn)啊……求你……”“頂?shù)侥膬毫??是不是zigong?嗯?”他說著,碩大的guitou愈發(fā)往里,小小的縫隙含住他的guitou,月宜被這一猛烈的cao干激的瞬間達(dá)到高潮,不由咬住了他的指尖,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云霆死死地抱緊她,享受那份極致的快感,自己也忍不住射了進(jìn)去。是她的安全期,云霆算過的。月宜身子酥軟地依偎在他懷里,云霆喘息片刻給她細(xì)細(xì)整理了一番,卻還是抱著她不肯松手:“辦什么酒席,干脆將你抱回家cao上一天一夜多好,浪費(fèi)時間?!?/br>“流氓?!痹乱似财沧?,嗔怨他沒個正行。云霆親吻著她的側(cè)面溫言道:“對啊,我要是不流氓,能搶來這么漂亮的媳婦兒?”月宜抿著唇偷笑,微微側(cè)過身,埋首在他懷里,手指摩挲著他的衣領(lǐng)憧憬說:“你今天穿著西裝,肯定很帥氣。”云霆“嗯”了一聲:“第一次穿,還有點(diǎn)不大習(xí)慣?!痹乱说念^紗還沒帶上,云霆摸了摸她尖細(xì)的小下巴,在她唇瓣上啄吻了一下說:“我的小乖穿什么都漂亮。今天穿婚紗尤其像仙女一樣?!?/br>月宜紅了臉頰,兩人默默不言,卻又情在深處。須臾,程思嫻敲了敲門打趣說:“新郎官,你說完了沒啊,該您上臺表忠心了!”月宜趕緊起身,云霆知道她害羞,就說了句“等我”匆匆離開了。程思嫻這才進(jìn)入屋內(nèi),給月宜戴上頭紗笑道:“云霆看著不可一世,還挺黏糊的,離了你一會兒就坐立不安的。”月宜偏偏小臉兒,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云霆和月宜宴請的人也不多,楊萍自然不會來,云霆的爸爸在海南也已經(jīng)重組家庭,所以只是打來電話恭喜,再無他話。來的,多數(shù)都是云霆的哥們和月宜幾個好朋友,零零散散,也就兩桌半。葉子充當(dāng)司儀,調(diào)侃完云霆就宣布新娘入場。程思嫻攙扶著月宜走上紅毯,云霆微笑著上前握住月宜的手說:“我做你的眼睛?!背趟紜挂姶司驼驹谝慌耘c眾人一起鼓掌祝福。他說:“月宜,我愛你,我愿意做的你眼睛,做你的寄生草,永遠(yuǎn)愛護(hù)你?!?/br>那是月宜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三十多歲的云霆終于將自己的生意做大了一些。自己的餛飩店在淄城開了一家連鎖店面。另外又將原來辛莊中心醫(yī)院附近的店面盤了下來改成一家專門做家常菜的小飯店,因?yàn)榭拷t(yī)院,需求很大,云霆很會做菜,自己的秘制配方在當(dāng)?shù)匾残∮忻麣狻P』镒訌漠?dāng)初一窮二白到現(xiàn)在有了不少底氣。他和月宜搬離了那家老房子,貸款買了當(dāng)初他看好的淄城學(xué)區(qū)房。不過閑來無事時,兩人還是喜歡窩在辛莊的小屋膩歪一處。幾年后的除夕前夕,云霆和月宜照例去楊萍家里看望,平常緊閉的大門那天卻意外地打開,楊萍略顯蒼白衰老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蛟S是從未有過期待,云霆和月宜都站在門外,傻愣愣地不知所措。楊萍淡淡地說:“進(jìn)來吧,我正好做了些鹵牛rou,月宜愛吃,你們拿回去省的做晚飯了?!?/br>云霆“哦”了一聲,連忙道謝:“謝謝阿姨?!?/br>楊萍讓他們倆進(jìn)去,聽著云霆的稱呼又道:“都領(lǐng)證了,還叫什么阿姨?!?/br>云霆立刻機(jī)靈地改口:“謝謝媽。”說完,不由高興地捏了捏月宜的指尖。月宜顫巍巍地拉住楊萍的手說:“mama,你還好嗎?”“老樣子,無所謂好壞?!睏钇寄曋┲簧砗K{(lán)色連衣裙朝氣蓬勃的女兒,心里有些酸楚,也有些欣慰,“看你都曬黑了,天天在外面跑,累不累?多補(bǔ)補(bǔ)身體。”月宜笑道:“很好啊,我有私人廚師?!闭f著就推了推身旁的云霆。楊萍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云霆說:“我看你又開了兩家店,也注意身體,別仗著年輕就沒個數(shù),到老了你就后悔了?!?/br>“我知道,媽,我很注意身體,我還要照顧月宜,不會垮掉的?!痹砌y得聽到長輩關(guān)懷自己,立刻正色表忠心。午飯時,楊萍詢問月宜的事業(yè),月宜笑道:“我十一月份才從南非回來的,是挺累的,我準(zhǔn)備了很多采訪記錄,然后回來之后就打算整理一下出本書。上周有所大學(xué)聯(lián)系我,有意向聘請我去做客座教授,我還在考慮。”楊萍本想說“大學(xué)里還是穩(wěn)定”可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她的月宜不再是從前的小姑娘,她有思想有主見,并不會輕易地任人擺布。云霆真的對她很好,否則楊萍也不會看到女兒如此明媚的笑容。她又問起云霆的近況,月宜的語氣里充滿了甜蜜:“云霆想帶我去旅游。對了,mama,我們看到澳洲有醫(yī)生在研究咱家這種遺傳病,召集志愿者,我和云霆想去試試,反正已經(jīng)看不到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順帶也去澳洲轉(zhuǎn)一圈看看?!?/br>楊萍嘆了口氣:“去看看吧,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好?!?/br>三十多歲的年紀(jì),其實(shí)月宜已經(jīng)不太抱希望了,她和云霆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很幸福,她不奢求上帝還會垂青于自己。這一世,月宜雖然加入了澳洲志愿者研究團(tuán)隊(duì),遺憾的是她一直沒有恢復(fù)視覺,她和云霆因?yàn)檫@個原因并沒有要孩子。云霆對此似乎并沒有介意的,他總是安慰著月宜說:“小孩子真吵,我還是單獨(dú)和老婆在一起才舒服。”月宜成為了知名的體育記者,收獲的新聞類獎項(xiàng)被云霆仔仔細(xì)細(xì)地擺在櫥子里。云霆提起自己媳婦兒的事業(yè)總是很自豪,從來不覺得老婆比自己出名是什么憋屈的事情。而娜娜卻在月宜的輔導(dǎo)下成為了一名畫家,娜娜沒有同齡人的智慧卻有超出同齡人的美感,她的繪畫在一眾學(xué)生中堪稱翹楚,這讓大毛非常自豪。月宜回到天上,鑄魂瓶中鳳城的身影已經(jīng)愈發(fā)清晰,隱約可以看到他清俊熟悉的眉眼。月宜癡癡凝望,上神慈悲善目說:“你有想過完成這一切之后該如何嗎?”月宜茫然地?fù)u搖頭:“我不清楚。也許我會回到玉綿山去,繼續(xù)過我本來的日子?!?/br>“你不會記掛著鳳城公子嗎?”裙,遛三無嗣巴菱久嗣菱月宜聲音輕軟,帶了一絲惆悵:“當(dāng)然會記掛著,我愿他和綠映姑娘平安順?biāo)??!?/br>外面忽然傳來咣當(dāng)一聲,門不小心被撞開,一道綠色的身影扶著頭“哎呦”一聲,月宜回眸望去,正對上一名絕色少女有些尷尬的神色,月宜怔怔開口:“綠映仙子……”(在此致敬所有的盲人運(yùn)動員和盲人新聞工作者。)第一百三十五章狼少年(1)月宜說完,綠映仙子輕輕咳了一聲,對上神福了一禮然后小聲說:“不好意思,綠映從外面經(jīng)過,就沒控制住自己,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你們聊,你們聊?!闭f完,綠映趕緊就要離開,月宜對上神說了一句“我去和仙子說點(diǎn)事”也提起裙擺跟了上去。“綠映仙子,請留步。”月宜啟唇喚住她。綠映回過身,訕訕地說:“我真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有點(diǎn)好奇……”“我想和您說幾句話,可以嗎?”月宜怯生生地問她。綠映爽快地開口:“行啊?!彼噶酥赋钟卫日f:“你坐吧,有什么事?”月宜和她坐下,咬著唇白猶疑了一下問她:“仙子,您和鳳城公子的婚期定了嗎?”綠映摩挲著衣袖的手指頓了頓,有些怔?。骸盎槠冢渴裁椿槠??他都不在天上,我和他還有什么婚期?再說我都已經(jīng)……”她說到此處忽然打住,心里升出一點(diǎn)點(diǎn)揣測。月宜也愣了一下:“可是,您不是他的未婚妻嗎?”綠映狐疑地看著月宜:“你不知道嗎?”“知道什么?”“我和……”她忽然頓住,眼底閃爍狡黠的光,“哦哦,我想起來了,我答應(yīng)過鳳城表哥,等他魂魄修復(fù)好,我們再討論婚期。最近太忙,都忘了。謝謝你提醒我?!彼龔膩頉]有這么親昵地喊過“鳳城表哥”,現(xiàn)下故意說起來,感覺自己率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月宜單純,自然瞧不出綠映的故意,她眉宇之間愈發(fā)有些落寞,聲音也澀澀的:“是嘛,那挺好的,鳳城公子和您很般配。”“般配?我這火爆脾氣和他那溫吞性子能般配到哪里去?”綠映挑了挑眉開起玩笑。“沒有沒有,就是,就是互補(bǔ)……”月宜急急地解釋。綠映笑了笑:“我倒覺得你和他挺般配的……”“不不不,鳳城公子根本不認(rèn)識我的?!痹乱思t了臉兒。綠映沒有繼續(xù)逗她,反倒抬起手在她嫩生生的臉頰上擰了一下說:“你還是個小丫頭,這么容易臉紅,臉皮太薄容易被欺負(fù)知道不?”月宜感覺綠映的態(tài)度有些熟悉,卻又不知道是在哪里遇到過,只得低低地說:“我還好,欺負(fù)我的人不多。”“沒事兒,誰欺負(fù)你,和我說,我替你報仇。誰讓你是我表哥,咳咳,我表哥的救命恩人。”綠映特意咬著最后四個字,眼見得小姑娘瑩白如玉的臉幾乎能滴出血來。她拉過月宜的手誠懇地說:“不管怎樣,謝謝你肯幫助我表哥,表哥回來后我和他一定登門道謝?!?/br>月宜想起兩人郎才女貌的畫面,頓時心如刀絞,可是她又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埋怨綠映仙子,她不想看,可又期待鳳城對她態(tài)度的親近。綠映看得出她身心俱疲,便寬慰說:“好了,你歇著吧。我也不打擾你了。你若是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不用拘謹(jǐn)。”綠映的態(tài)度很像是一位游刃有余的大jiejie,親切卻不刻意,而且落落大方,并不虛偽。月宜愈發(fā)覺得綠映姑娘優(yōu)秀,心底的暗戀更是低到塵埃里去。還是綠映仙子配得上龍章鳳姿的七殿下。綠映似乎知曉她在想什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放心,會有驚喜的。”這時綠映身邊的婢女過來低低說了幾句,月宜隱約聽見婢女說:“五殿下又鬧脾氣了,您快去看看,也就您能看得住五殿下?!?/br>綠映應(yīng)下,急急地站起身和月宜說:“我還有事,先行告辭,還望月宜姑娘保重身體,再次謝過月宜姑娘肯幫助表哥?!?/br>“綠映仙子客氣?!痹乱烁A艘欢Y,才和綠映仙子辭別。翠微山位于大齊東部,山勢并不陡峭,只是山后叢林茂密,人跡罕至,飛禽走獸不少。翠微山上有處僻靜的院落,名叫皖居,在這里居住的是當(dāng)?shù)刂乱恕?/br>少時姜月宜體弱多病,看了不少大夫可惜都沒有用,后來遇到一位道士,說是小姑娘不易沾染太多紅塵之事,十六歲之前應(yīng)該居住在山野人少之處。姜知府與妻子自然不舍得,可惜女兒后來生了一場大病,夫妻倆含淚給女兒在翠微山修建了一處院落,讓女兒在那里居住,夫妻倆忙于政事,再加上后來又有了兒女,只是偶爾過來探望。小姑娘漸漸長大也明白父母的愛子心切,黯然接受這樣的日子。只是偶爾還是覺得生活有些單調(diào)枯燥。某日晚飯后,貼身婢女瀲滟與月宜在院子里閑來無事一起踢毽子,小姑娘玩了會兒,氣喘吁吁地,瀲滟技術(shù)好,月宜就給她數(shù)著看能一次踢多少個。忽然,就聽得前院傳來壓低的罵罵咧咧的聲音,瀲滟停下動作連忙走過去詢問說:“這是做什么呢?姑娘正高興玩兒呢,你們瞎鬧騰什么?”原來是廚子拎著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兒斥責(zé),見著瀲滟,趕忙說:“瀲滟姑娘,對不住,這小子過來偷吃東西被我逮到了,瞧把我給咬的。您說怎么處置?”廚子指了指手腕上的牙印,憤恨地抱怨。小男孩兒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年紀(jì),手里還拿著半只燒雞,聽見聲音,咧開嘴,呲起森森白牙活像一只兇巴巴的小狼崽子。瀲滟捏著鼻子,也有些可憐這小男孩兒,可是老爺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姑娘一定要安安靜靜在這生活,所以也只好打發(fā)說:“趕出去趕出去。別驚著姑娘?!?/br>“你讓他過來?!痹乱饲逄鸬纳ひ糇陨砗髠鱽?。她緩緩走近,清亮如水的眼眸落在小男孩兒身上,溫婉地開口,“別為難他了?!彼ゎ^對瀲滟道:“你領(lǐng)著他去我屋里,找身干凈的衣服,再拿些吃得過來?!?/br>“可是,老爺說了,不讓陌生人過來?!睘囦贋殡y地開口。“沒事,爹娘又不會知道。我也是見他可憐?!痹乱俗呓鼛撞剑切∧泻阂婚_始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還存了一些稚氣卻貌美如花好似仙女的少女,現(xiàn)在見她靠近,立刻又呲起了白牙,作出防御的姿態(tài)。月宜也嚇了一跳,那廚子立馬呵斥道:“還不老實(shí)點(diǎn),這可是我們大小姐?!?/br>小男孩兒使勁撲騰,奈何身材短小,死活掙脫不開。月宜顫巍巍地伸出手,猶豫了片刻,還是拍了拍小男孩兒的頭,溫柔地開口:“jiejie帶你去吃些東西。你,你不要咬人,咬人不好。壞孩子才這樣?!?/br>瀲滟生怕小男孩兒也要去咬月宜,好在小男孩兒只是身子僵了片刻,就扭過頭有些別扭地不讓月宜碰他。月宜讓廚子將小男孩兒帶到自己房里,廚子走了,瀲滟則去找些衣服,皖居伺候的人不多,月宜虛掩上房門,看著角落里蹲在地上一臉戒備的小男孩兒笑道:“你別怕,我不會傷你?!彼龜Q了帕子拿在手中,微微彎下腰,小男孩兒警覺地退了一步,神色兇狠。月宜柔聲道:“你臉上臟了,我?guī)湍悴烈徊梁貌缓???/br>小男孩兒抿著嘴,眼神里流露出不耐,月宜只當(dāng)他是個孤兒,她素來心地善良,卻沒有玩伴,見著小男孩兒可憐便想著待他好些,以后可以陪自己玩。沒成想,她剛走到小男孩兒面前,小男孩兒就猛地躥了起來,力氣極大地把月宜推倒在地上。“??!”月宜吃痛一聲,手臂有些破皮,她咬著唇瓣,眼睛里蓄滿了淚水,自己揉了揉也不說話。小男孩兒推到了她便覺得不太好,其實(shí)這個女孩子沒有欺負(fù)他,他只是習(xí)慣性地不肯和人接觸,女孩子眼尾紅潤潤的,現(xiàn)在要哭不哭,他心里忽然升起一陣酸酸的感覺,整個人有點(diǎn)心慌,不知所措。瀲滟推開房門,就看到自家姑娘坐在地上揉著手臂,地上散落著帕子,小男孩兒縮在對面,明擺著是罪魁禍?zhǔn)住?/br>瀲滟惱道:“你這個小白眼狼,我們姑娘來幫你,你怎么還欺負(fù)我家姑娘?!彼劝言乱朔銎饋?,然后就挽了袖子要去收拾這個小兔崽子,小男孩兒也十分機(jī)警地保持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的姿勢,眼神兇狠,喉嚨里咕嚕咕嚕響著,森森白牙在油燈的照耀下反射出幽魅的光。月宜卻及時拉住瀲滟規(guī)勸道:“好啦,他還是個小孩子?!?/br>“小孩子?姑娘,小少爺和他一般大,四書五經(jīng)都能倒背如流了?!睘囦僮钍窍蛑约旱拇笮〗悖緛磉€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同情這孩子,現(xiàn)在瞧見他欺負(fù)小姐立馬就恨不得將這熊孩子踢出去。月宜卻笑了笑,雖然還在揉著手臂,聲音仍然溫柔:“不要緊的。你找來衣服了嗎?”瀲滟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最是溫柔純凈,也只好溫言道:“找著了,這是上回小少爺在這里玩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就脫了這件放在這里也沒拿回去。奴婢看著這孩子和小少爺身量差不多,應(yīng)該穿得上?!?/br>月宜翻看了一下衣服,也覺得合適,便對那個小男孩兒說:“喏,這是給你的衣服,你身上那件臟兮兮的,都有味道了,你洗干凈了換身衣服好不好?”她聲音輕柔綿軟得如同天上純潔的白云,小男孩兒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么甜美粘糯的嗓音,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鼓了鼓腮仍然不說話??墒亲藨B(tài)明顯放松了一點(diǎn)點(diǎn)。瀲滟看著月宜又要湊過去連忙制止:“姑娘快別過去了,再讓他傷著姑娘。奴婢來就是了?!?/br>月宜不在意:“沒事,你出去吩咐打了熱水進(jìn)來。也讓他洗洗身子?!?/br>瀲滟攔不住,只好狠狠剜了一眼那個熊孩子警告說:“我家姑娘是待你好,你別不知好歹,老老實(shí)實(shí)聽話,知道沒?”小男孩兒仍是兇狠的模樣,不言不語的。瀲滟嘆口氣,檢查了一下月宜紅腫的手臂,先給她涂了藥才提著一顆心離開。小男孩兒也看到月宜手臂上被自己弄傷的地方,抿了抿唇,眼底有些無措。月宜拿了個凳子坐在離他稍稍不遠(yuǎn)的地方,將衣服小心翼翼地展開給他瞧:“這件衣服我弟弟就穿了一次,還是嶄新的,你起來試一試好嗎?”小男孩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衣服,他很好奇,卻又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聽她的。月宜繼續(xù)誘哄著:“我不會傷害你的,一會兒你洗個澡,換上衣服,我?guī)愠院贸缘??!彼噶酥缸约旱氖直燮X袋對上小男孩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你剛才把我推倒了我都沒有生氣。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的?!?/br>小男孩兒的肚子忽然響了幾聲,他喉頭冒出嗷嗚的聲音,小嘴撇了撇,有幾分倨傲。月宜見他試探性地上前幾步,心底一陣欣喜:“別怕?!毙∧泻河帜ツゲ洳涞匕そ诵?,眼見的就要接近月宜的裙擺,月宜忽然移開凳子,跪到他身前,小男孩兒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禁退了幾步,又發(fā)現(xiàn)她沒有惡意,而且湊近了些還能聞到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他情不自禁地離她又近了一點(diǎn),月宜婉然一笑:“好乖?!彼匦履昧伺磷?,一點(diǎn)點(diǎn),仔仔細(xì)細(xì)地給他將臉上的污漬擦干凈。她柔嫩的唇瓣緊緊抿著,目光專注,動作輕柔,偶爾肌膚的碰觸讓小男孩兒生出幾分迷戀。怎么她的手指這么嫩,好像是新煮好的雞蛋清,讓他想輕輕咬一口嘗嘗。月宜可不知道他心里活動,只是驚喜地看到污漬擦干凈之后露出一張分外好看的小臉兒。月宜的弟弟很乖巧,總是故意模仿著夫子的模樣,一板一眼的。可是小男孩兒則不同,眉眼張揚(yáng)鋒利,雖然年歲小,卻也透出幾分英氣。誰都喜歡精致漂亮的小孩子,月宜也不例外。“你看,小臉擦干凈了,多好看啊?!痹乱随倘缓?。小男孩兒定定地瞧著眼前的小姑娘溫婉笑容,有些迷惑,又有些貪婪。月宜手指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小男孩兒眉心蹙起,立馬又生出幾分戒備,月宜笑著說:“鬧著玩呢,來,你再把手給我?!?/br>小男孩兒見她確實(shí)沒有惡意,她剛才那一下并不痛,輕輕癢癢的,一路癢到心里去。他乖乖地又伸出手,享受著月宜溫柔的舉動,她低著頭,嘴唇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微微嘟起來,俏生生的,小男孩兒忽然飛速地伸出舌頭,在她唇瓣上輕輕舔了一下。唇瓣傳來濡濕的感覺,月宜“啊”了一聲,捂著唇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第一百三十六章狼少年(2)“你這個小色狼,才多大啊就知道占女孩子便宜!”瀲滟正好讓人打了熱水進(jìn)來,瞧見這一幕也給氣樂了,啐道,“不光是個白眼狼,還是個小色鬼!”瀲滟也只當(dāng)他是個孩子,沒放在心上。月宜又去捏小男孩兒鼻子,并未生氣。小男孩兒見此,大眼睛眨了幾下又要去舔她,月宜卻按住他肩膀正色道:“不許胡鬧?!?/br>小男孩兒很迷惑,他喜歡舔她的唇,軟軟嫩嫩的,還帶著點(diǎn)甜,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看看有沒有燒雞好吃。不過他也知道不能使勁咬,所以更想再去舔舔。可惜,月宜不給機(jī)會了。他意猶未盡,月宜卻說:“乖,先去洗個澡?!?/br>熱水冒著蒸汽,瀲滟將帕子放好對月宜說:“奴婢來給他洗?!?/br>小男孩兒卻死活不讓瀲滟靠近,只要她走近,他就作勢要去咬她。瀲滟啐道:“死小子,真有你的,那你自己洗。懶得管你。”小男孩兒蹲在木桶邊上,也不脫衣服,好像靜止了一般,只是盯著月宜看。瀲滟立刻明了:“干嘛,你還想我家姑娘伺候你沐???美的你?!?/br>月宜不甚在意:“那我?guī)退?,沒什么?!?/br>“姑娘,您不能這樣,您是千金大小姐,不能伺候一個小兔崽子?!?/br>“反正在這山上我也沒什么事干,不要緊的?!?/br>瀲滟嘆道:“您這樣放下身段,可不知道這小崽子會不會感激您。”“就是幫他罷了,咱們又不圖人家感恩戴德?!痹乱苏f著便打發(fā)了瀲滟出去,走到木桶邊,將袖子挽了挽說:“你把衣服脫了快進(jìn)去,一會兒水涼了容易傷風(fēng)?!?/br>他遲疑了一會兒,脫衣服嗎?月宜彎下腰,大眼睛水靈靈的,如同清澈的潭水,映照出小男孩兒白凈稚嫩的臉蛋:“乖,聽話?!?/br>他低了低頭,最后不情不愿地抬起手撕扯身上的衣服。月宜見他動作粗魯,便去幫他:“衣服是穿的,不是撕得。你這樣子,再好的衣服也穿不了三天。”她忽然嫣然一笑婉聲道:“從進(jìn)門還沒聽到你說話。我叫月宜,幫你找衣服打水的是瀲滟,我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兒的上身衣服被月宜解開,露出同樣臟兮兮的身體,他忽然有點(diǎn)羞赧,低著頭左顧右盼的。月宜又道:“你有名字嗎?”小男孩兒點(diǎn)點(diǎn)頭,他伸出手指在地上一筆一畫地歪歪扭扭地寫,月宜眼睛一亮:”肅?你叫阿肅?“小男孩兒又點(diǎn)了一下頭。這是他僅會的一個字。月宜的眼睛彎起,像一彎落入湖心的新月:“那我以后叫你阿肅,你可以叫我月宜jiejie。”小男孩兒卻只是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沒有喚她。月宜還有點(diǎn)小失望:“你可以喚我一聲jiejie?!?/br>小男孩兒就這么直愣愣地望著她,月宜撅起小嘴,嘟囔一句“小氣鬼”。阿肅聽到了,鼓了鼓腮,仍不開口。月宜故意又在他臉頰上擰了一下,氣咻咻地又將他褲子脫了下來。這下子阿肅徹底光溜溜地出現(xiàn)在月宜面前。月宜只當(dāng)他是和弟弟同齡的小孩子,催促他趕緊去到木桶里,阿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臉紅彤彤的。木桶里的水還是很熱,阿肅卻并不習(xí)慣,剛進(jìn)去就想起來,月宜卻按住他正色說:“坐好,不許亂動?!?/br>阿肅不聽,揮開她的手,他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力氣卻趕得上成人,月宜一個踉蹌,險些又要摔倒。她扶住屏風(fēng)氣悶的說:“你怎么不聽jiejie的話,你不要亂動,你再鬧,我不給你吃的了?!?/br>小男孩明顯聽懂了,白牙也跟著呲了起來,有點(diǎn)危險,月宜卻不怕,拿過一旁的帕子,忽然扔到他頭上,一邊用力搓揉一邊不解恨地嘟囔:“小壞蛋,jiejie今天要好好教訓(xùn)你。不許胡鬧。乖乖的,jiejie才會帶你吃好吃的?!?/br>她的動作撓癢癢似的,阿肅緩緩收起來剛才兇狠的模樣,從帕子里露出被熱氣熏的更加好看的臉蛋,仰起頭濕漉漉的瞳仁看著月宜。他又蠢蠢欲動,忽然伸出舌頭又去舔了一下,這次不是嘴唇而是月宜未帶耳墜的嫩生生的耳垂。他滿足了,眼底如同細(xì)碎的星子,還隱約帶著笑意。月宜也順勢捏了捏他的耳朵:“瀲滟說的對,你就是個小色鬼?!?/br>他也不知道聽沒聽進(jìn)去,月宜給他洗完頭,又要去洗他身上,這下子阿肅不同意了,轉(zhuǎn)過身手指扒住木桶邊緣不肯轉(zhuǎn)身。月宜打趣說:“你還知道害羞啊?!彼膊粡?qiáng)求,又取了一條嶄新的帕子遞到他手里:“那你自己洗一洗,一定要洗干凈,洗不干凈會生病的。”她揉了揉阿肅熨貼在頭皮上短短的頭發(fā)笑盈盈地離開了。阿肅怔怔看著自己手里的帕子,許久,小男孩兒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摸了摸觸碰過那個漂亮女孩兒唇瓣和耳垂的舌頭。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這么軟這么甜?可是,他卻不想去和那個叫做瀲滟的女孩子親近,他只想看剛才的小姑娘。月宜,對了,她讓他喊jiejie。他舌尖在牙齒上舔了舔,最后很小聲地開口,嘗試著說:“月,月宜,jiejie。月宜jiejie,月宜jiejie……”他的聲音還有些稚嫩,奶聲奶氣,卻很清亮。月宜和瀲滟布置好菜肴,都是一些葷菜和好吃的點(diǎn)心。兩人等了會兒仍不見人出來,月宜便揚(yáng)聲詢問:“阿肅,好了嗎?”“嗯?!毙∧泻㈦y得吐出一個字。月宜笑道:“那jiejie進(jìn)來了啊?!?/br>阿肅也沒有拒絕,月宜挑了簾子進(jìn)入,阿肅已經(jīng)穿上了月宜給他的衣服,可惜衣服皺皺巴巴的,扣子也系錯了,模樣滑稽。月宜忍著笑,走過去跪在地上給他好好整理了一番,果然人靠衣裝,小男孩兒穿上這身衣服還真像是個小公子的模樣,只不過稍顯不馴張揚(yáng),一看就知道不會是個乖乖孩子。“這衣服還真是合身?!睘囦僖沧哌^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只是小男孩兒直勾勾地盯著月宜,瀲滟說什么他都無動于衷。“走,咱們吃飯去?!痹乱苏酒鹕砝^他的小手,阿肅下意識地掙了掙,可是最后沒有掙開。其實(shí)他的力氣足以擺脫,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月宜滑膩的手有些溫?zé)幔X得很舒服,還忍不住捏了捏。月宜走到桌子邊,笑著指了指:“喏,很多好吃的。jiejie沒騙你是不是?”阿肅早就餓了,眼見的他最愛的燒雞擺在正中央,連忙竄了上去,抬手就去抓。瀲滟驚呼一聲:“小祖宗,可不能這樣。”月宜也趕緊說:“阿肅,別上桌子,快下來。”阿肅咽了咽口水,眼睛艱難地移開,有些委屈地看著月宜。月宜輕輕地教導(dǎo)著:“你下來,吃飯要講規(guī)矩的。來,jiejie教給你?!?/br>阿肅復(fù)又盯了會兒燒雞,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從桌子上跳下來,耷拉著腦袋,臉上明擺寫著不開心。月宜忍俊不禁,讓瀲滟給他把燒雞撕好,回眸說:“你坐好了,吃飯要用筷子,不可以總是用手抓來抓去的。”阿肅一把抓起拿雙筷子,打量著,也不知道怎么用,在手里玩了兩下覺得沒意思又扔到一邊。月宜嘆了口氣,重新拾起來遞到他手里:“沒人教過你嗎?”想來是他身世可憐,出身卑微,也無人教導(dǎo),月宜心底一酸,便手把手的教給他。阿肅不耐煩,月宜則警告說:“你不學(xué),我就不給你吃?!?/br>阿肅嘟著嘴,沒辦法,只好跟著學(xué),眼珠子偶爾瞄一眼那只燒雞。瀲滟給他撕好了盛在碗中遞到他眼前,他剛要抬手去抓,又想起來月宜的叮囑,只得有些笨拙地拿起筷子去夾,夾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夾起來一塊兒,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香味繞著舌尖綻開,眼睛頓時亮起。月宜以手支頤,偶爾出言指導(dǎo),就這么靜靜地溫婉地看著他,唇畔是柔柔的笑意,阿肅狼吞虎咽地很快就搞定了一只燒雞,這會子又開始轉(zhuǎn)移目標(biāo),埋頭與一盤紅燒排骨奮戰(zhàn)。月宜拿了帕子給他抹了抹油呼呼的嘴角說:“慢些吃啊,別那么急?!?/br>瀲滟笑道:“小心吃多了回頭長成小胖墩?!?/br>阿肅打了個嗝,放下筷子。“飽了?”“嗯?!背燥柫诉€有點(diǎn)困,阿肅打了個哈欠,難得展露出乖巧的模樣。月宜笑道:“瀲滟說的也對,不要吃那么多?!彼愿罏囦俪妨孙埐耍终f:“以后你可以隨時過來找jiejie,別怕?!?/br>“姑娘,老爺說過您不可以和生人接觸太多。”瀲滟仍記得老爺太太的吩咐。月宜道:“他只是個小孩子,你們不和爹娘說不就是沒事了。”瀲滟見她心意已決,再想著自家姑娘也確實(shí)鮮少有玩伴,便也應(yīng)下來。阿肅眨了眨眼,待瀲滟離開了,忽然開口:“jiejie。”聲音很輕,還奶聲奶氣的,月宜心頭酥酥的,好像是看到了自家小弟,欣然說著:“嗯,好阿肅?!闭f著,又去撥弄他軟軟的頭發(fā)。他往前湊了湊,像一只小奶狗討好一般。月宜喜歡的緊,讓他的小腦袋伏在膝頭,一會兒揉一揉他的耳朵,一會兒又?jǐn)Q一下他的臉頰。那天晚上月宜也不知道阿肅什么時候離開的,她漸漸有些乏了,便微微閉上眼,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阿肅說話。她問了一些問題,可惜阿肅也不回答,只是乖乖地靠在她膝上,側(cè)過臉兒,瞇起眼睛,享受月宜的撫弄。月宜后來睡了會兒,再醒來時,只看到洞開的窗戶,小阿肅不知道什么時候溜了。瀲滟見自家姑娘近些日子眉眼郁郁便給她一邊篦頭發(fā)一邊開導(dǎo)說:“那小子興許過兩天就又來了,姑娘別老是不高興,天仙似的姑娘,笑起來才好看呢?!?/br>月宜“哦”了一聲,眼睛卻落在小軒窗外秀麗的風(fēng)景。來到這里這么多年,她其實(shí)一次都沒出去過,更不知道翠微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去處。阿肅再來的時候,仍然是一個夜里,小男孩兒從窗戶上忽然翻了進(jìn)來,動作敏捷,月宜起初以為是有歹人,結(jié)果看到熟悉的那張面孔立刻驚喜地說:“阿肅,你怎么來了。我以為你再也不肯來了?!?/br>阿肅還穿著月宜給他的衣服,這次倒是蠻整齊的,像模像樣,只是臉頰上不知道從哪里沾染了一些污漬。月宜拿過帕子給他擦干凈小臉,然后上下打量著欣然道:“你去哪兒了?”阿肅抿抿唇,猶豫了一下說:“回家?!?/br>“你有家?”阿肅點(diǎn)頭。“那你家里人呢?”阿肅想了想吐出幾個字:“我自己住?!?/br>月宜不知道阿肅的意思,是說他家人都不在了,還是他不喜歡和家人一起???怕他為難,月宜也不再多問,轉(zhuǎn)而道:“那你今天來是特意來看我嗎?”話音剛落,小男孩兒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他有點(diǎn)羞赧,低著頭不知所措,月宜笑道:“沒事,jiejie請你吃晚飯?!?/br>自此,阿肅隔三差五的就跑來蹭飯,每次來,月宜都會先給他清洗臉蛋,小男孩兒似乎也習(xí)慣了,仰起頭,眼睛里總是泛著溫順的光。月宜好吃好喝的供著,瀲滟偶爾抱怨道:“這小子活像是一只餓死鬼,吃起飯來頂三個大小伙子?!?/br>月宜笑著說:“那以后阿肅肯定能長高?!?/br>阿肅不喜歡瀲滟在旁邊,只喜歡自己黏著月宜,每次瀲滟和月宜說悄悄話,阿肅就皺著小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待她走了,阿肅急急地來到月宜身邊,不開心地抱怨:“她怎么老是在這里?”“她是我的婢女啊,肯定要待在這里。”月宜不以為意。阿肅撇撇嘴,然后盯著月宜的櫻唇看,眼底又有點(diǎn)渴望,自第一次舔了一下,他就懷念這件事。月宜見他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便問道:“怎么了?”第一百三十七章狼少年(3)阿肅指了指唇瓣,咽了咽,目光深邃:“這里,好軟。”月宜臉上也有點(diǎn)熱,飛快地扭過頭嗔道:“胡鬧?!?/br>“jiejie?!毙∧泻汉鋈徽酒鹕恚叩剿?,擋住了明晃晃的燈火,目光炯炯地直直看著她。“什么?”月宜最近正在做女紅,她想給弟弟還有眼前的小男孩兒一人做一雙棉鞋,阿肅忽然擋住亮光,她停下手頭的活,水眸清凌凌的,好像是兩丸水銀,被阿肅眼中的炙熱驚到。阿肅呆了呆,迷炫于她眼中的倒影,是自己稚嫩的面容。阿肅回過神,張了張口,輕輕說:“我想吃你的嘴唇。”阿肅說這話倒不覺得有什么,月宜卻臉紅了,有些羞惱地嬌嗔:“阿肅,你不可以這樣子?!?/br>“為什么?”小男孩兒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男女授受不親。你還小,以后總是這樣娶不到妻子?!痹乱藬[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和阿肅說。“可我就是想舔一下?!卑⒚C不管不顧,雙手捧起月宜的臉蛋,小舌頭在她唇瓣上飛快地舔了一圈,砸吧著嘴,意猶未盡。月宜掙不開,待他稍稍離開才用力將他推開,月宜抹了抹唇上,氣惱地說:“阿肅,jiejie和你說過的,不可以。你,你這個樣子……”她說不下去,眼尾有些水潤的紅,如同染了胭脂,她賭氣地拿過針線籃子塞到柜子里就翻身上床背對著阿肅,不理會了。阿肅撓了撓頭,猜測可能是自己做錯了,月宜說了她不要他做這件事,可是他還是做了。她的唇瓣好甜,軟軟嫩嫩的,上次來的時候月宜給他吃了一種粘粘糯糯的白色點(diǎn)心,月宜說好吃,可是他咬了一口覺得一般般,甚至還不如月宜唇瓣的潤嫩。所以他才會對此一直念念不忘。可是怎么辦,jiejie生氣了。阿肅小心翼翼挪到她身旁,手指顫巍巍地戳了戳月宜的肩膀,怯怯地說著:“jiejie,你不理我了……”月宜沒有動彈。阿肅委屈,又戳了戳月宜的手背:“jiejie……”月宜聽到他奶聲奶氣的聲音,心里又軟了,微微轉(zhuǎn)過臉兒,嬌嬌地嗔責(zé):“你以后不許這樣了?!?/br>阿肅卻道:“可是我喜歡舔jiejie的唇?!?/br>月宜臉頰一熱,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說了。阿肅,以后不可以不經(jīng)我同意就這樣。”阿肅捏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撤回去,把玩著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很軟,不像自己有力?!澳莏iejie同意了嗎?jiejie怎么才能同意?!?/br>月宜搖頭:“不成?!?/br>阿肅嘟起嘴,雙肩瞬間都委頓下去。月宜見不得他難過,另一只手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聲音有點(diǎn)矯:“阿肅……”“jiejie,那我聽話,你就讓我舔一下好不好?”阿肅揉捏著她的手,試探著豎起手指,“我每次來jiejie都讓我舔一下。可以嗎?”“阿肅,你不聽話?!痹乱税迤鹦∧?。阿肅懊惱地低著小腦袋。月宜見不得他這樣子,阿肅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于是她直起身,踟躕片刻,靠在床頭問他:“阿肅,你識字嗎?”阿肅搖頭。月宜想了想說:“那,那我教你識字,你要是學(xué)好了,可以,可以……”她聲音漸次低了下去,臉蛋也如描繪出的羞紅的合歡花,美得讓人心神蕩漾。阿肅看的著迷,腦子卻清晰得很,立刻說:“就可以吃jiejie的唇瓣嗎?那我學(xué)。”月宜尚不過十四歲,其實(shí)也是懵懵懂懂的,阿肅這么說,她雖覺得還是不妥,卻又思忖自己把他看作是弟弟,慢慢教導(dǎo)就好了。再說不讓別人瞧見,也沒什么。“jiejie答應(yīng)了嗎?”阿肅見月宜不說話,又急急地問。月宜嬌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阿肅高興壞了,一時激動就跳到床上,跪坐在月宜身邊揚(yáng)起小臉伸出小舌頭,迅雷不及掩耳又舔了一下月宜的耳垂,她今日帶著耳墜,很簡單的樣式,小小的一朵梅花形狀,阿肅撥開那一握逶迤青絲,不滿地說:“jiejie,你把這個摘了吧?!?/br>“為什么?。俊?/br>“我想咬一下你這里……”“阿肅,不鬧了……”月宜想推開他,可惜小男孩兒力氣大得很,直接抬手禁錮住月宜的上半身,牙齒輕松地咬下來那枚耳墜,然后就好像吃到了好吃的東西又舔又吸,偶爾還會輕輕囁咬一下。月宜在他身下哼哼唧唧地,一邊訓(xùn)斥一邊推搡,可惜阿肅就是不放開她,直到心滿意足,耳垂都被他吸得紅彤彤的才堪堪放過。小男孩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月宜惱道:“阿肅,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闭f完便又要背對著阿肅,阿肅趕緊撲倒她懷里低低地道歉:“jiejie,對不起,阿肅錯了。阿肅不這樣了。”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月宜不解恨地捏了捏他的臉頰:“你弄得jiejie耳朵好痛?!?/br>“那下次我輕一些?!毙∧泻汉退鰦?。月宜氣笑了,恨鐵不成鋼地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小色鬼,還想著下一次。”小男孩兒將腦袋擱在她懷里,月宜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小男孩兒頭發(fā)長長了,額前的碎發(fā)遮蓋住了漂亮的黑濯石一般的眼睛:“阿肅,jiejie給你把頭發(fā)剪一剪,好嗎?”她做什么阿肅都同意,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月宜也是第一次給人家剪頭發(fā),微微俯下身,拿著剪子小心翼翼地修剪,生怕一錯手把頭發(fā)剪殘了。阿肅好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對上月宜燈光下愈發(fā)恬靜溫和的臉頰:“jiejie,以后我也給你剪頭發(fā)?!?/br>月宜笑道:“我才不要,我要頭發(fā)留長,留長了才好看?!?/br>“jiejie怎樣都好看?!卑⒚C眨了眨眼很認(rèn)真地說。月宜莞爾,又瞧見他這般乖巧聽話,忍不住也在他頰邊輕輕親了一口:“阿肅真好?!?/br>她的唇嫩嫩軟軟的,他一早就知道,可是現(xiàn)在這么落在頰邊,又輕又快,如蝴蝶一樣,他眼睛一亮期待地說:“jiejie,這是什么?”“嗯?”“jiejie剛才對阿肅做了什么?”月宜面上一紅,剛才是情不自禁,方才在榻上自己還告誡阿肅,現(xiàn)在不也逾矩了嗎?阿肅這般認(rèn)真地詢問,她只好解釋說:“這是親吻,是喜歡的人之間做的事情?!?/br>“jiejie喜歡阿肅?”月宜橫他一眼,嗔道:“我才不喜歡小色鬼?!?/br>阿肅說:“阿肅喜歡jiejie,那阿肅也想親吻jiejie?!彼f著就要去親,月宜連忙阻止:“小心點(diǎn),剪子再把臉劃了?!?/br>阿肅噘著嘴:“那jiejie給我剪完了,阿肅再親吻jiejie。”月宜忍俊不禁,懶得和他廢話,專心致志地為他修剪,額前的頭發(fā)修剪完了,愈發(fā)顯出小男孩兒好看的五官。月宜欣賞著自己的成品滿意地說:“阿肅以后要把臉露出來,這樣以后才可以找到媳婦兒?!?/br>阿肅想了一下問:“媳婦兒又是什么?”“就是喜歡你,你也喜歡她,和你過一輩子的姑娘?!?/br>阿肅直勾勾地看著月宜,似乎在思考什么,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口。阿肅照例在皖居吃了晚飯,月宜取了書籍放在他跟前,開始教他識字,阿肅其實(shí)并不想學(xué),可是想起來月宜的承諾,還是跟隨著月宜像模像樣地在宣紙上寫字。月宜的嗓音柔美清甜,如同夏日里甘甜的泉水沁人心脾,她教的也仔細(xì),一筆一劃,極為耐心地示范。阿肅握著毛筆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月宜教的最簡單的字。月宜端詳了一會兒說:“你剛學(xué)就能寫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很好了?!?/br>阿肅并不在意自己寫的怎么樣,一聽到月宜的稱贊立馬站起身期待地說:“jiejie,我那可以舔一下,不,我是說可以親一下jiejie的嘴嗎?”月宜紅著臉嗔道:“不行,今天要完完整整寫一篇字才好。寫不完,你哪里都不許去,什么也不許做。”阿肅委屈巴巴地說:“那我寫完這一篇,jiejie就答應(yīng)嗎?”那雙深邃如暗夜的眼睛此刻流露出期盼的神情,月宜也只好依言說:“那你先寫,而且還要規(guī)規(guī)矩矩地寫好,不許糊弄。”阿肅沒辦法,只得拿起毛筆一筆一劃的在紙上練字,他本來就不是個能安穩(wěn)坐著的主兒,現(xiàn)在要不是為了親一下月宜的唇,他早就將紙給撕了,將硯臺給砸了。過了好一會兒,期間瀲滟進(jìn)來了幾趟,瞧見平常兇巴巴的小男孩兒現(xiàn)在安安生生地坐在桌子前寫大字,還有點(diǎn)可憐兮兮得,她不禁打趣了幾句。小阿肅趁著月宜不注意,對瀲滟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呲了呲牙,眼神充滿戾氣。瀲滟嚇了一跳,可見小孩兒陰沉著臉冷冷望著自己又有點(diǎn)瘆得慌,找了個由頭匆匆逃離。瀲滟腹誹: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兩面派,平常在大小姐面前那叫一個老實(shí)。屋里的阿肅奮發(fā)圖強(qiáng),不一會兒就寫完了一篇字,而且進(jìn)步很大,月宜的弟弟從小就被師傅稱贊天資聰穎,可是現(xiàn)在來看,阿肅并不比弟弟差到哪兒去,甚至還要聰明一些。月宜含笑頷首贊賞,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一篇寫的很好看。阿肅,你學(xué)東西真快?!?/br>阿肅不在乎這個,他嚯的站起身,雙手捧起月宜的臉認(rèn)真地說:“jiejie答應(yīng)過的。”說完就低下頭含住了月宜的雙唇。他尚年少,只是遵循本能,將少女的唇瓣含在口中輕輕的囁咬,然后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一下又一下。月宜感覺到他終于停下,剪水雙眸也水光迷離,嘴唇紅彤彤的,微微嘟起來,更令人采擷。阿肅滿足地嘆道:“jiejie的唇好甜?!闭f著,手指忍不住在她的頰邊輕輕碰了碰。月宜臉上如同發(fā)燒,輕輕將他推開,一手扶在鎖骨處輕輕按了按,語氣中有淺淺的喘:“阿肅,很晚了……”“jiejie……”他輕輕喚她。“什么?”阿肅拉住她的手把玩:“我可不可以在這里睡?”月宜微笑道:“怎么不想回家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阿肅認(rèn)真地說。月宜也未多想就同意了,吩咐瀲滟拿一床被子進(jìn)來,阿肅纏著她:“我和jiejie一起在這里睡好嗎?”他指著月宜的床榻。月宜摸了摸他的頭,未曾反對。兩人并排躺著,阿肅靠在她肩頭輕輕嗅了一口:“jiejie,你身上有花香。”月宜學(xué)著他的樣子也在他頸邊聞了聞?wù)f:“阿肅身上有青草的味道。”她臉上是輕柔的笑容,聲音也軟軟嬌嬌的,阿肅心里有些癢又有些暖,仿佛被什么輕輕的包裹住,甜甜蜜蜜。他情不自禁靠的更近,輕輕勾住月宜的手指靜靜看著她。“乖,快閉上眼睛睡覺?!痹乱四竽笏哪橆a。阿肅“嗯”了一聲,仍然黏在她身邊,睡夢中,月宜隱約感覺到小阿肅在自己頰邊也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喃喃說了什么,她沒有聽清。第二天月宜醒來時,阿肅卻不見了,小窗戶開了一條縫,想來是阿肅又翻窗戶離開了。月宜有些悵然若失,本來還想好早上起來帶他吃好吃的,沒想到小壞蛋又來去匆匆。瀲滟收拾月宜的妝奩奇道:“姑娘那枚紅梅耳墜去哪里了?怎么只剩一只了?”月宜忽然想起來夜里阿肅的親密舉動,估計著是阿肅拿走了又或者掉到哪里了,便只好說:“可能是丟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招賊了?”瀲滟狐疑地自言自語,“不對啊,這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誰這么無聊只偷一枚耳墜……”月宜手中握著一卷書,瀲滟的話在耳畔響起,她臉上愈發(fā)熱辣辣的,腦海里總是回憶起小阿肅親吻自己的神情,紙上的字一點(diǎn)都沒看進(jìn)心里。月宜嘆了口氣,以手支頤,她把阿肅看成是自己的弟弟,可是姐弟之間當(dāng)然不會做這種事,阿肅不聽話,其實(shí)也是因?yàn)樽约簭膩頉]有堅(jiān)定地拒絕,她喜歡阿肅,便縱著他。她垂下臉兒,有些羞惱,心底隱隱傳來一個聲音:你何嘗不喜歡阿肅對你的親昵呢?